死活套-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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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那可多着！”老人指一指山顶，道：“这座五虎山的老虎寨子里就住着五个当家，个个拳术高超，号称五虎拳！还有八门镖局的八门四方拳，更像我们翻子拳的祖宗，可是里面的奥秘却难以摸清呀！”
　　杨飞闻言心中一喜，看向山顶，道：“这山上就有拳术高手？不知道怎么个高深？”
　　“嗨，那可是厉害了，你应该知道黑虎王吧？”
　　杨飞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也罢，这黑虎王就是五种老虎中的王者，体重至少三百斤，大的可有五百斤！喜好卧于乱石之中，一般那么一卧，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便是月许，发出的咆哮如同累了的老虎，别人说那是它处于老虎的巅峰，发出的寂寞叹息！”老人神采飞扬，继续道：“而五虎拳的拳法就是根据五种老虎的攻击演化而来，但是经过他们的钻研、磨合，自然更是高深莫测！”
　　“根据老虎攻击演化而来？”杨飞思索着，皱眉道：“那前辈为什么不寻来一只黑虎，跟它搏斗，然后演化成五虎拳？”
　　老人闻言眉毛一抖，挥了挥手，道：“你也太高看我了，莫说黑虎稀少，难以撞见！就是我撞见了它，也只能跑的份。但是它真要咬死我，没得半个时辰也毫无可能！”老人觉得贬低了自己，继续道：“自然，如果要是两个我打一个黑虎，准能打跑它，毕竟我的拳法也不是吃素的！”
　　“那黑虎如此厉害？前辈竟然可以逃跑，大可以搏斗一番，然后再跑，等得休息够了，再去找它呀！说不定时日一长，五虎拳无师自通呢？”
　　“我说的跑是边打边跑，我的速度可没有黑虎快！你是不知道它的厉害，它可不是这些白虎可比，那尾巴猛地一扫，就是石头都能打出条白痕来！”
　　“这么厉害？”
　　杨飞骇然，庆幸自己没有遇见黑虎，同时想起了初进山林的时候，猛地听见过一处山石嶙峋中发出过一声虎啸，那发出的咆哮如同累了般，满是叹息之意。
　　他不由得觉得自己遇到了黑虎，幸好他机警跑得够快，不然估计早已命丧虎口。看了看远方，那儿正是自己跑来的地方，想着黑虎在原地可以不吃不喝的待上月许。他暗暗记在心上，等会儿下山的时候绝对不能路过那片石林。
　　老人见他一脸出神，拍了拍杨飞：“不过你能打死白虎已经很厉害了！毕竟我只能将它打跑！”
　　‘打跑！’杨飞看向地上被剥了虎皮的白虎，一时间满是向往，想着：如果我能拜他为师，那只要不遇见黑虎，不就是可以在五虎山横着走了么？
　　“想什么呢小兄弟！老夫时间不多了，如果你硬要报答，就谈谈武功吧！”
　　“谈武功？”渴望拥有武功防身的杨飞只听见了‘武功’二个字，猛地跪在地上，满脸地坚定，狠狠地磕了三个头，大声道：“请前辈教我翻子拳！”
　　老人吓了一跳，退后几步，道：“哎呀，小兄弟这是干嘛？你都可以打死白虎，我还望着你教我拳术，怎么拜我为师？”
　　“不不，前辈，我没有拳法！这白虎也是侥幸杀的！”
　　看得杨飞的样子，老人慢慢回转过来，试探问：“你不会拳法？”
　　“是！”
　　老人猛地一掌打向杨飞肩膀，直接将他打倒在地，喝道：“你当真不会拳术？那这白虎怎么杀的？”
　　杨飞肩膀一痛，满是莫名其妙，但还是解释道：“那白虎脑袋卡在了崖壁里，然后饿死呢，我就用刀砍了它的头！”
　　“什么？白虎是自己饿死的！”老人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眼杨飞。
　　他快速地灭了火，拿起铁架、背了包裹，接着手臂一抬，百斤重的白虎竟然直接被它扛在了肩膀上，看也不看杨飞，走下山去。杨飞哪儿想到拜师成了这个样子，愣愣看着老者，猛地跑去，拉住老人道：“前辈，前辈这是为何？”
　　“哼，我当你是个武功高手！原来是个空壳，枉费老夫给你做衣穿鞋烤虎肉！”老人袖子一甩，打开杨飞，继续向着山下走去。
　　杨飞被他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喊道：“可是那白虎是我的啊！”
　　“哼，这就当给你做行头的回报！”老人头也没回，快走两步，深深地踩出几个脚印，接着消失了。
　　杨飞状若失魂，这才知道原来老人对他这么好是别有所图，可是就这么让老者离去，他不愿意！猛地，杨飞奔下山去，经过树林，到了大道上。这会儿老者已经将东西装点好了，老虎也搭在了翻车上。周围很空旷，风很大，掀起老人的大袍子，他扎紧了腰带，便要推车走人。
　　“前辈，前辈！”杨飞拦在翻车前，满脸恳请：“恳求你教教拳术吧！”
　　“你速速让开！不然碾死了你，老夫可不负责！”
　　“前辈，求你教教我拳术！有生之年我定会回报！”
　　老人眉毛一掀，耻笑道：“你说得轻巧，老夫精研了五六十年的拳法，岂能因为你一句话就传授于你，那也太便宜了吧！”
　　杨飞被他用车子使劲顶开，摔在了路边，一时间心灰意冷。
　　‘不行，不能这么放走他！’他心中发誓，看着他的背影，猛地道：“前辈，其实那白虎不是饿死的！”
　　“嗯？”老人果真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耻笑道：“莫非是你打死的？”
　　杨飞心中一横，道：“是！虽然不是我用武功打死的！可是却是我用一把宝刀砍死的！”
　　“宝刀？”
　　“是！”杨飞煞有其事地道：“那宝刀在一处山洞里，被杂草掩埋，洞口有冰块封着，是我看见一兔子钻了进去，然后砸开冰块，竟然露出个大洞！”老人一直听着没有说话，睁着锐利的眼睛看他，杨飞接着道：“我就走入山洞，搜寻兔子的时候看见了那把刀，那刀重百斤有余，通体森寒，不时有冷光泛现！”
　　“然后呢？”老人问道。
　　“之后我拿不动，就走了出来，却是在山洞口碰着了白虎，然后它追了进来，情急之下，我不知怎么，竟然将刀取了起来，接着一刀，那老虎就脑袋落地了！”
　　老人沉思了一番，久久未动。他明白人到了生死关头，确实会发出不可思议的伟力。
　　杨飞道：“先前我不说实情，是怕前辈拿去了宝刀！可是现在，只要前辈愿意教我翻子拳，我愿带你去那山洞！”
　　老人还是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杨飞与他对视，见他不答应，知道没戏，只得哀道：“竟然前辈不愿意，那就算了！当我没有福分。”
　　老人看着他转身向着山村而去，突然道：“慢着！”
　　“前辈？”杨飞满脸喜色转身看他。
　　老人摸了摸胡须：“我且跟你去看看！”
　　他心想：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丢不了什么！
　　于是，杨飞带着老人寻着山路走向那处凹凸石林，一路上雪皑皑，还有他踩踏过的痕迹。老人看着脚印，也就没有追问。到得那怪石嶙峋之地，杨飞手心捏了把汗水，然后走了过去，老人紧紧跟随。
　　前面没了脚印，这里并未走过。两人的前方有一块大石头，铺着白雪，遮住了去路和视线。

　　　　

六十章：黑虎

“哪儿？”
　　“就前面了！”
　　杨飞回答一声，绕过大石头，向前面一看。只见一片凹凸山石披着雪，最中央的一块大石上卧着一头通体黑毛的老虎，身躯巨大，足有数多百斤，趴伏在石头上，抬着脑袋，淡漠的眼睛正看着他。
　　“啊！”
　　杨飞大叫一声，转身便跑！
　　“怎么了？”老人并未绕过石头，突然好奇，向着里面走去，接着便怪叫一声：“黑虎！”
　　“吼！”
　　虎啸声中满是无力，可却也震得树林簌簌。
　　杨飞退了三十丈，远远看着，只见老人已经与黑虎打在了一起。那老虎好不勇猛，腾空而起，前爪扑抓，虎尾却是一扫。老人瞳孔一缩，猛地如同尸体般躺了下去，倒在雪地。黑虎便到了他的上空，眼看要压在老人身上，他猛地如同僵尸一般伸出两手，戳着黑虎肚子，接着躺着的身体向后滑去。
　　这一系列动作只看得杨飞眼花缭乱，老人滑向虎尾，眼看着躲过了黑虎压身，可是腾空的虎尾猛地一剪。老人只觉得如同罡风拂面，不敢怠慢，抬手抓住虎尾。
　　黑虎尾巴被抓，猛地一扫，就要将老人对着山石撞去。老人顺势腾空，足有一丈，跳得老高，他双臂一扬，猛地冲天而降，两脚‘嘭’的将虎头一踩。
　　“吼~”
　　黑虎吃痛，将硕大的脑袋摇了摇，似乎被这一脚踢得晕了。
　　老人猛地给黑虎来人一脚，借力一踏，便又腾空而起，左脚搭住右脚，右脚搭住左脚，竟然在空中连走三步，一个翻身就到了三丈开外。
　　杨飞一路退，一路看，心中惊艳，没想到老人武功这般厉害，竟然将黑虎踢了一脚。
　　这时候老人才叫苦骂道：“小崽子，你害死老夫！”
　　“前辈莫怕，你且随我来，定能脱身！”
　　老人听他这么说，知道中了奸计，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咬牙跟着，一路便与黑虎纠缠。两者在短时间里面竟然不相上下，这自然由于老人身法轻盈。
　　杨飞一直引着老人到了崖壁，然后站在裂缝旁喊道：“前辈进入这洞里，黑虎就进不来了！”
　　黑虎像是听懂，猛地一吼，浑身黑毛倒竖，发起威来。本来站着的身体突然卧倒，这以至于老人腾空踢去的双脚没了目标，落了空，身不由己地摔倒在地。黑虎见了，爪子狠狠扬起，猛地对着老人拍去。
　　老人冷哼一声，右脚一抬击打在虎臂上，接着一缠，勾住虎臂。老虎自觉得手臂被勾住了，猛地拉回，想将老人送入虎嘴。怎知，老者身子如同虾米般躬了上来，接着两拳猛地砸下，将虎臂狠狠一敲，却是一推，右脚松开，蹬着雪地向后退去，倒在雪里，但是也离开了黑虎一丈。
　　老人趁机翻身，猛地腾空，两脚互相一踏，又在空中跳了三下，却是到了杨飞身旁。
　　“前辈快来！”杨飞一脚把虎头踢了出去，吓得老人瞳孔一缩，但没有跳开，只是一眼就明白过来，接着缩进了裂缝，两人进了溶洞。
　　“吼~”
　　黑虎到了裂缝口，这会儿可没白虎那般愚蠢，而是探头探脑试了试，发现进不了，则在裂缝口叫唤了两声，然后趴在地上啃起了白虎的脑袋。
　　它竟然大有守株待兔的架势，等着两人自己走出裂缝。
　　风卷云舒，寒意灌着裂缝里的溶洞，杨飞很是担心，他可不知道这么坑杀老人的后果。但是盘算一番，此人自个儿收拾不了黑虎，如果黑虎不自行离去，老者只得教导他翻子拳，然后合两人之力打跑黑虎。
　　老人一进溶洞，便大笑不止，充沛的笑声回荡在溶洞里，让杨飞很是不解，但也不敢打搅。
　　“不错不错！真是不错！难得难得，真是难得！”老人止住笑容，猛地盯着杨飞，夸赞道：“真有你的，竟然这般愚弄老夫！可笑的是，我竟然相信了！”
　　“不敢，前辈过奖了！”杨飞躬了躬身子，道：“一切都是生活所迫！”
　　老人盯着杨飞，看着他一脸诚恳，那双落寞忧郁的剪影秋瞳更是微微合着，真有种噬其肉、饮其血的冲动！
　　‘哼！’
　　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看着裂缝口子，只见那儿趴着黑虎，正优雅地摇着尾巴，眼眸淡漠的盯着他。老人抬头再看天色，盘算一番时间，心中一凸，知道离黄昏不远了，如果再不能解决黑虎，快速过山，到得晚上只怕万事皆休！他也不用活着离开了。
　　“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
　　“不知前辈有何吩咐？”杨飞恭恭敬敬。
　　老人选了一块石头坐下，冷哼道：“你这是明知故问？”
　　杨飞眸子望着他，看他架势，心中一喜，猛地跪倒在地，激动道：“师傅在上，授徒儿一拜！”
　　他说着便磕了三个头，算是拜师了。
　　“哼！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套拳法我只演示一遍，其中奥秘也只说一遍，能记下多少自己看着办！”老人眸子锐利地凝视着他，接着猛地大声道：“看好了！”
　　老人突地一个翻身，到了溶洞中央，置身于裂缝的光线中。随后跨开的两腿猛地合并，接着两拳击出，大声道：“翻子拳第一式，撒手人寰！”
　　这招打出，便觉得像是前面有着一辆翻车，然后猛地推去，向推着翻车上坡的姿势一般无二。杨飞暗暗对比，记下姿势，想着前面有辆翻车。竟然这翻子手是通过翻车研究出的拳法，自然与翻车有着划不清的关系。
　　“第二式，卧蟒取食！”
　　杨飞刚刚记住，便见老者横他一眼，两只击出的拳头猛地一收，身子一斜，手肘撑地，右脚猛地一抬，接着一卷，却如同一条蟒蛇甩出尾巴，接着将猎物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