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山河-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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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悟命和尚渐渐消散的背影,许沐川忍不住的伸出右手触摸了一下这冰冷的虚空,沉思呢喃:“因果吗?我的因在哪里呢?我的果又在哪里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色腥臭味,仿佛是城墙外的孤魂在虚空中哀嚎鸣叫一般。
雪地里,流淌着一条接着一条的血线,然后慢慢的将其周围的白雪融化成了一洼血泊。
“即便背负因果又如何,我已然不在乎了。若生,便生;若死,便顺其自然吧!”抬头仰望着黑夜中微微闪光的星星,许沐川仿佛融入到了这黑茫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三百四十三章 焚烧尸首,连夜攻城!
暗黑的空,沉沉的压迫在梁永丰和所有蜀军将士的心中。
一眼而去,遍地的尸体摆放在黄沙雪地之中。
面色黝黑,喉咙微肿,皆是窒息中毒而死。近两万的蜀军将士,就这般被毒杀了,当真是可笑。
死医,一手掌生,一手致死。若非他强悍的武功和高超的医术毒道,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般结果。就算是换成另外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也定然不可能和死医相提并论。
相隔二十来米,死医便可通过弹指入毒,不差分毫。要想做到这样的结果,一是要内力深厚,二是要通晓医药、出神入化。
第一点的内力深厚,九州大陆之上定然有很多人都能够做到。但是,第二点要医药达到出神入化之境,泱泱九州,恐怕没有几人,甚至只有死医一人。
在朦胧月光的衬托下,梁永丰穿着的一身深红色的盔甲看起来有些暗沉,似乎是在表达了他内心的某种情绪。
玉箫关还未破,竟然便已经损失了两万多大军。这是耻辱,是天大的耻辱!不管是对于梁永丰而言,还是二十万梁家军而言,都是不可容忍的耻辱。
“起火,葬!”梁永丰于朦胧月光中昂首而立,猩红色的目光直达天听,嘶哑沉重的吼道。
轰!
在大军前的近两万蜀军将士的尸体慢慢的被点燃了,火色升腾的极快,仿佛要将这漫天飘落的雪花给封住,仿佛要将这黑雾给烧尽,仿佛要让这火花的升腾来表明所有人的悲凄愤恨的情绪。
“我梁家军存世至今,何曾受过这般侮辱?”梁永丰手中举起的寒光两刃戟,在漫天的熊熊烈火中极为的闪耀,像是傲世的军魂在咆哮。
“我梁家军将士,可死!但,不可辱!”此刻,梁永丰屹立于仅剩的七万多大军的前方,蹬在五六米高的传令台上,极尽的霸气非凡。
“今夜,众位将士们,可愿随本将杀至玉箫关?让惨死的兄弟们,得以安息。让我梁家军所受的侮辱,得以消除。让这九州大陆因我梁家军而颤抖,可敢?”
“可敢?”
一声落下,传令台之上的四个巨大擂鼓便如同狂风暴浪般掀起了雷鸣声。咚咚而起,台下七万雄兵的气势在不断的升腾。
气势恢宏,同这漫天的熊熊烈火卷动在一起了。原本有些萧条和沉闷之意的大军,在此刻宛若新生的火苗,想要燃烧至天际。
“誓死追随!杀!”梁永丰脚下的十来个将领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单膝跪地,咆哮怒吼道。
咚咚咚——
在擂鼓雷动的声下,七万大军一片接着一片的随即跪下,手中的长枪傲立直指穹苍,齐声吼道:“誓死追随将军!”
“今夜,踏着死去兄弟的尸骨,随本将杀入玉箫关。今夜,有万千将士尸骨的照耀,随本将枪指天穹。今夜,将我梁家军失去的荣光,尽数夺回,让整个天下都因我梁家军而震颤!”
梁永丰见势一起,眸子急剧一睁,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的在怒吼着,像是要破皮而出了。
“杀!杀!杀!”
七万多大军的喊杀震吼声,席卷整个天际,即便相隔十多里之距的玉箫关都因其而震动个不停。
若他能存于世,威可比北渊十三将,势可如千古留芳将。梁王世子——梁永丰,从小习武,熟读兵法。年少之际更是一力擎天,掌控了二十万梁家大军,若是无勇无谋,怎可能成?
如今,面对突然被毒杀了这么多的将士,梁永丰不仅没有心绪沉闷和懊悔,反而将气势升腾到了一个极致,用死去的将士来调动大军的军威气势。
烈火燃烧着近两万蜀军将士的尸首,梁永丰是想用此来调动大军的气势,让大军的将士能够更加直观的看到火焰的升腾,让大军的将士把这一场烈火烧至玉箫关。
………………………
玉箫关
今日白天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极为艰辛的守城之战,很多将士都有些疲惫的忍不住合上了双眸休息。
突然,原本暗沉黑戚的天穹变成火红色的了,这让关内上万的将士顿时一怔,露出了惊疑的面色。
“大人,出事了。”
许沐川此时正坐在屋内的凳子上,思考着很多东西,眼皮低沉的似睡似醒。
猛然听到门外的一声惊呼,许沐川微松的精神瞬间一绷,眼眸一睁的沉声道:“进来。”
不待许沐川口中的“进来”二字说完,冉宏便带着紧迫的神情推门而进,立即说道:“大人,马上去城墙,您亲自去看看吧!”
“嗯?”许沐川皱了皱眉头,眉宇间的凝重慢慢的加深了几分。
随后,许沐川立刻就从凳子上直起身子,越过大门,快步的朝着城墙之上走去。
“怎么回事?”刚刚踏出房门,许沐川一眼就看到了天穹之上印衬出的火红色,眉梢眼角瞬间泛起了一道担忧的涟漪。
于是,许沐川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不待多时,许沐川便已经踏上了玉箫关的城墙之上。而此时此刻,城墙之上已经站满了一排人。
“大人。”辛雄庄因为靠近上城墙的阶梯,第一个发现了许沐川的身影。
“大人……”随即便有一道接着一道的敬声问候跃入了许沐川的耳中。
许沐川没有回答,严沉着个脸顺着天穹之上印衬的红光望去。只是一眼而望,许沐川刚才平静如水的眸子便慢慢的起了震惊的波澜。
“这是……”许沐川双手轻轻贴在后背,双眸直视着火光的尽头,似有些慌乱。
“杀!杀!杀……”
烈火焚烧,照耀了整方天地。浓浓的尘烟仿佛将那朦胧的月光都给遮掩住了,阵阵的嘶吼如同野兽般在咆哮着。
以万千尸首为火源,燃烧起大军的气势,将黑夜的穹苍都给捅出了一个窟窿。梁永丰的狠辣和气魄,在如今这个偌大的九州大陆,恐怕没有几人能够与之相比。
嘭咚!嘭咚!嘭咚……
一瞬间,玉箫关上的一排排擂鼓便开始敲打了起来,发出急促的雷鸣声。
“准备抵死守城!守城!”望着在黑夜中铁蹄轰鸣而来的蜀国大军,问泽宇不顾形象的在嘶吼着下起了命令。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将一芳华
若说浮萍会因水波的荡漾而起涟漪,若说巨石会因常年的滴水而残破留痕,若说漫天雪花会因烈火汹汹而融化。
那么,此时的蜀军便是荡漾的水波,将整个九州大陆都掀起了涟漪。那么,此时的蜀军就是一往无前的水滴,将玉箫关的这块巨石染了一层痕迹。那么,此时的蜀军就是正在焚烧的烈火,遮天蔽日的席卷整个天下。
十里之遥。于蝼蚁来说,很远很远,也许一生的路途都走不完;于飞禽来说,不过一段休憩的时间;于气势汹汹的七万雄兵而言,只不过是半步之距。
兵临城下,威压九天。蜀军那磅礴之势,就好像十里外还在漫天燃烧着的烈火在无尽的升腾一样。
玉箫关沉浸一片,浓浓的压抑传递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接连两次的攻守,玉箫关的利箭和巨石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如今面对了汹涌澎湃而来的一群狼,问泽宇只是感觉此战若要守住玉箫关,难!
“闻将军,冉将军,护送许大人从内城门撤离,快!”问泽宇听着那阵阵嘶吼声越来越近,一向淡然的褶皱老脸上终究是出现了一抹无法掩饰的担忧和急迫。
“是。”闻若非和冉宏两人立刻抱拳回应了声,本想立即带着看起来有些文弱的许沐川离开这里,可是当他们看到许沐川深沉邃渊的眸子,皆是不敢在多动一步了:“大人(公子)……”
“问将军,此战,你有几分胜的把握?”许沐川穿着一袭单薄的长衫,一头黑墨般的发丝随着清风微雪在牵动着,直面着问泽宇的面庞上寒若冬梅。
问泽宇顿了顿口气,回应道:“十万铁蹄,能够耗掉其十之二三,已经足矣。如今,蜀军如同黑夜中狼群,直涌而来,玉箫关,恐难守住啊!”
问泽宇的话语一毕,整个城墙之上的一众将领和士卒的眼眉纷纷低了几分,弥散着一股低沉落寞的凄凉感。
“那么何不趁现在全军撤离玉箫关,退居易城,那么方可无忧。”许沐川瞟了一眼还未至的黑压压一片的蜀军,沉声说道。
趁着蜀军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抵达,玉箫关的众人完全可以舍弃玉箫关,退居距离此处最近的易城,这样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城墙之上的很多士卒看着问泽宇的目光,都露出了希冀的神色,他们希望问泽宇能够听从许沐川的这个建议,那么他们就不用白白的在这里等死了。
问泽宇望着天穹熊熊燃烧的火焰,隐隐约约听着蜀军将士冲来的嘶吼声,刚毅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一丝狰狞和血愤:“一年前,北渊十三将之一的刘老将军,战死在这玉箫关,项上人头更是被斩落入血泊中。我问泽宇身为昔日北渊十三将麾下的第一先锋大将,怎能忘却此等耻辱?”
说着有意,闻着更有心。辛雄庄的眼神微微黯淡了几分,他就是在一年前的玉箫关之战中一战成名,天下皆知,血雄将军的名号更是响彻天地之间。
许沐川等所有人皆是低了低眼眉,不愿同此刻充满了战意和杀意的问泽宇对视。
“昔年,我问泽宇承蒙刘老将军多多照顾,才有我问泽宇的今日。如若不然,早在十多年以前,我问泽宇便躺在死人堆里了。”问泽宇眼瞳慢慢的变得通红,嘶吼的低沉声中夹杂着淡淡的嘶哑和一丝的哽咽:“今日,若我问泽宇撤离这玉箫关,我死后怎能面见刘老将军?每每在深夜想起刘老将军惨死在玉箫关的画面,心中就像有一把刀子在插着般。”
“问将军,那,你想如何?”许沐川仿佛能够体会到问泽宇心中的苦寂,语气不知不觉间轻柔了几分。
“愿随本将死守玉箫关的士卒,便留下来。不愿就此埋骨深雪之中,那么就护佑监军大人离开玉箫关。”问泽宇猛然一瞪地板,刚才萧腾悲凉的气息瞬间消散,一股浓浓的霸绝疆场的气魄犹然升起。
“我等愿随将军,死守玉箫关!”问泽宇的话音刚落,在其一旁的辛雄庄便立刻抱拳跪地的大声吼道。
随即,霍擎文等一干将领和士卒纷纷跪地而嘶吼:“愿随将军,死守玉箫关!”
刚才还暗沉的气氛一下子便消散的无影无踪了,每一个士卒的眼底深处皆是浓浓的恨意和战意。
北渊十三将,一将一芳华。其中的每一个将领都是能够名留千古的悍将,每一个人都是百年难出一人的惊世将帅之才。
几十年前的乱世,没有人知晓那是一个怎样的大世。北渊刚立,十三将便相继的破土而出,在滚滚大世之中把北渊国推上了九州尊崇的地位。
北渊十三将,每一个人都是北渊将士和百姓心中的英雄,不能够让任何人有所欺辱诋毁的情况。
可是,一年前的刘勋济喋血玉箫关,尸首被斩。此等耻辱,北渊将士怎能忍?若非一年前北渊国内忧外患加剧,无数将士定然是掀翻了整个蜀国了。
此时此刻,问泽宇再提及到了众将士心底的逆鳞之事,无一人不悲愤,无一人不怒吼,无一人不恼怒。
“许大人,你还是离开此处吧!你,绝对不能够有所闪失。”问泽宇炯炯有神的双眸凝视着许沐川,用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
许沐川能够理解问泽宇此时的心境,也不能够理解他此时的想法,沉吟道:“问将军,战死沙场,当真是对刘老将军的尊崇吗?”
“许大人,论智谋算计,本将不如你,毕竟就连那高高在上的文政司都被你血杀了,连残破不堪的北渊内患都被你给掌控住了。可是,论豪雄情义,你却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问泽宇不假思索的直言说道。
沉默不语,许沐川的眼光微微黯淡了一下,仿佛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一个穿着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