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生活-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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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那种不会晃动的粗钢丝,好莱坞就有,一节要一万美金,香江的武行用不起。
用武行在下面控制,女演员至少需要八名武行,男演员多的话要二十人左右。
只要让演员有一点移动,就需要许多人在下面拉钢丝,调整方位。
拍摄演员在竹尖上飞舞打斗的戏份,剧组找来了工程上用的大吊机来吊钢丝,因为人力已经做不到那种地步了。
用吊机省力是省力,不过演员离地面有五六层楼那么高,每个镜头都要吊在上面。
不仅辛苦,还有很大的危险性。
剧组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三点才能拍戏,在山沟里只有这段时间有阳光。
一天也就拍五六个小时的戏份,演员要有一个小时吊在空中,其他时间都花在解钢丝、绑钢丝和试戏上,拍不了多少镜头。
这么做不光增加演员表演的难度,对摄影师也是一个挑战。
在拍摄竹林戏的时候,摄像机跟演员的动作和高度要保持水平的位置,镜头要飘逸,不能晃动,这样才能显得诗情画意。
但演员本身在五六层楼那么高的高度,摄像机也要吊到那么高才行。
只能把摄像机固定在一个平台上,用吊机吊上去,镜头跟着演员的高度走,随风摇摆。
这么做摄像机不是人在操控,只能拍摄远景,没办法拍演员的脸部特写。
为此剧组专门建造了一座石灰平台,在平台上打上许多洞,插上竹子布置成竹林的模样,如此演员就不用被吊的那么高了。
只是,这样一来又要克服竹子的保鲜问题。
竹子一旦被从竹林里砍下来,叶子很快就会变干,变成一条细线,从林场把竹子运到拍摄现场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拍近景的时候,竹子更要是绿油油的样子,所以只能等下雨天才能拍近景。
因为雨天砍下的竹子能够绿上半个钟头,保持新鲜。
剧组总共拍了十二天的竹林戏,让演员和工作人员苦不堪言,就这样还没有让李桉完全满意,总觉得还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袁和评却觉得已经尽力了,李桉是“文人说大话”,那些想法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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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草根的梦想
七月中旬,一档叫做《华国之声》的音乐真人秀节目在京城开始了海选。
《华国之声》由京城姗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和多家音乐公司联合制作,为民间歌手提供一个展现歌唱才华的舞台。
只要你有追求音乐的梦想,就可以报名参赛,节目组不收取任何的报名费用。
慕姗姗这几个月就在忙这个事情,节目的筹备工作并不顺利。
首先是审批的问题,电视综艺节目需要通过总局的审查和批准才能制作。
国内这种大型的选秀节目还不多见,在南方的一些省市,歌唱比赛倒是时常举办,不过规模不大,也很难在电视上播出。
能在电视上播出的都是专业歌手的比赛。
在国内,流行音乐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被大众接受,并受到追捧。
这是指那些专业歌手,能够出音乐专辑赚钱,大红大紫,甚至是登上春晚的舞台。
民间歌手还是一个被忽视的群体。
这群人加入不了音乐公司,只能在酒吧舞厅驻唱,或者是在街头卖唱,生活上颇为艰辛。
在大众的心目中,酒吧舞厅不是什么好去处,在那儿待着容易学坏,没有前途,不如老老实实的上学打工。
国家对这群民间歌手同样抱着不支持的态度,在酒吧舞厅唱歌过于低俗。
能在酒吧唱的歌曲,往往都带有挑逗的意味,都是情啊爱啊的,不利于精神文明建设。
《华国之声》这档节目想让民间歌手登上电视舞台,为他们正名。
总局要考虑其中的得失,一方面用这档节目可以把这帮歌手纳入正规的管理渠道,另一方面可能在社会上造成不良的影响。
假如有人通过这档节目获得了成功,成了榜样,会刺激其他人参加比赛。
这意味着民间歌手的队伍会逐渐壮大,其中有辍学的学生,有不愿意工作的青年,会给社会带来不稳定的因素。
为了能通过审批,慕姗姗想了不少办法。
《华国之声》规定只有年满十八周岁以上才能报名参赛,节目以青春励志为主题,参赛者演唱的歌曲要积极向上,不能低俗颓废。
节目鼓励青年人为梦想而奋斗,但不能因此荒废学业和工作。
也就是说,这是一档充满正能量的综艺节目。
四位音乐导师不仅是学员们的音乐导师,还是人生导师。
通过两个月的审查,总局才勉强同意节目的制作,不过在播出之前要对节目内容进行重审,不允许出现低俗的镜头。
拿到节目制作许可只是第一步,还要寻找广告赞助商和播出平台。
对于这档没有先例的新节目,广告商望而却步。
慕姗姗在综艺圈子里名气不小,制作的几档节目收视率都不错,可谁没有失手的时候呢。
从酒吧里选歌手怎么看都不靠谱,要真有一副好嗓子早就被音乐公司发掘了,还会在酒吧里厮混,这样的节目有观看愿意看么?会不会遭到观众的抵制?
在节目没有制作出来之前,广告商心里没底,风险太大。
也有广告商看重慕姗姗的名气,以及好梦公司的运作能力,觉得值得一试。
慕姗姗谈妥了三家广告商,总共收到五百万的赞助费。
这些费用对于《华国之声》来说远远不够,租用演播大厅,请音乐导师,为了效果还要购买昂贵的乐器,请乐队现场演奏。
训练学员要有训练场地和录音设备,更别说海选所要动用的人力和物力了。
好在第一期节目只在京城地区进行海选,如果是全国性的海选,那花销就大了去了。
慕姗姗估计第一期节目的录制工作至少需要一千万,这还是邀请的音乐导师比较便宜,都是人情价,但其他硬件上的开销没法节省。
只能公司先把制作费用垫上,后续通过向电视台卖播出版权收回成本。
慕姗姗的公司扩充到五十多人,除了正常的《姗姗访谈录》和《美丽华国》外,其他人手都集中到这档新节目上面来。
《鉴宝》已经由京城电视台全权负责,慕姗姗只收取一定的版权费用。
主持人也换成了马未督,成了一档京城电视台的常规节目。
《华国之声》的海选开始在即,众人严阵以待。
为了扩大节目的影响力,吸引更多的草根歌手参赛,公司除了在京城本地的报纸上打广告外,还找人到京城的各大酒吧和舞厅散发宣传单。
京城的草根歌手大多扎堆在这两个地方,北漂的生活艰辛而无奈。
七月的天气,闷热的很。
在京城郊区的一栋民房里,一个身形不高的青年睁开眼,对面是一台开足马力的小风扇,昨晚在歌厅唱疯了,喝了不少酒,现在头还有点疼。
他来京城好几年了,在不少歌厅酒吧里都唱过。
当初的日子比较辛苦,如今在歌厅有了点名气,日子好过不少。
就像昨晚唱上一场,碰到老板高兴,能赚两千多块,但钱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直没什么积蓄,日子能过下去,可他不想就这么耗着。
生活没有目标,心里彷徨空落,以前的理想早已远去。
他试图转行,朝着演艺圈发展,在剧组跑跑龙套,只是他其貌不扬,注定无法成为主角。
从床上起来,到院子里洗了把脸,青年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阳,知道自己的工作时间到了。
晚上在歌厅唱歌,白天睡觉,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
青年回到屋内,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拿起廉价的摩丝朝着头上喷了喷,给自己做了一个造型,他本质上还是一个爱美的男人。
锁上门,出了院子,走上一段路就能坐上公交车。
公交车在京城里行驶,他看着偌大的京城,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京城的风景他看过无数次,却从来不曾了解过这座城市,对于他们这些北漂来说,这座城市显得如此的吝啬。
下了公交车,没多远就是一家规模不小的歌厅。
他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和迎面的女服务员开了句玩笑,他的状态来了,今晚不醉不归。
在后台,几个同样在歌厅驻唱的歌手围在一起,看着一张花花绿绿的纸。
“嗨,哥几个,看什么呢?要发财啦?有好事可别忘了兄弟啊。”青年熟络的打着招呼。
“黄勃,今儿来的挺早啊。”有人回应道,“歌手大赛,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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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在路上
听到是歌唱比赛,黄勃没有了兴致。
他早年为了出道,参加过不少歌唱比赛,知道那些比赛是什么样子,无论你唱的多好,音乐公司总是会选择那些相貌出众的参赛者。
就算拿到了名次,进入了音乐公司,也得不到太好的资源,只是消磨时光而已。
说到底,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七四年出生的黄勃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他这二十五年的经历可谓丰富多彩。
从八十年代流行歌曲传入大陆,还被称为靡靡之音的时候,他就迷恋上了流行歌曲。
初中刚毕业,十六岁的黄勃到琴岛本地的酒吧驻唱,成为了驻唱歌手。
为此还和家里闹了不小的矛盾,他的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思想还算开明,看到实在是管不住儿子,就默许了他去唱歌。
黄勃白天上学,晚上到酒吧唱歌,主要是模仿那些港台歌曲。
像是小虎队和草蜢,节奏明快,适合酒吧的氛围和年轻听众的需求。
他隔一天唱一回,一回能拿到十五块钱,在普通工人每月工资只有一百块左右的年代,这比辛辛苦苦上班挣得多。
每次上完体育课,黄勃请班里的同学吃一毛钱一根的冰棍,享受着同学羡慕的眼光。
九十年代初期,内地流行音乐最为兴盛的地方在南方的花城。
喜欢流行音乐的歌手几乎都南下花城,寻找唱歌或者成名的机会,黄勃也在其中。
在花城,他混进了一家音乐公司,和他同期来花城的一批人,像是毛拧和张莹莹等人,后来大红大紫,他还是一事无成。
由于个子不高,长得不帅,公司不愿意在他身上花费资源。
那是一个偶像歌手容易走红的年代,俊男美女才能吃得开,黄勃和他们不是一个圈子。
客观的说,黄勃长的不算差,看时间长了也挺顺眼,但和毛拧那样的一对比就很明显了。
在花城待了两三年,看着别人红遍全国,还上了春节晚会,自己却依然在歌厅跑场唱歌,黄勃心里难免不得劲,有点小郁闷。
随着校园民谣的风行,京城成了流行音乐歌手的聚集地。
黄勃想换个环境,在九四年底来到了京城,继续在歌厅驻唱。
刚到京城那会他过的很幸苦,住在京郊的民房,每天蹬两个钟头的自行车去酒吧唱歌,晚上十一二点还要蹬着自行车往回赶。
京城的冬天特别冷,屋子里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只有一个煤球炉子。
有时候,他回去发现炉子灭了,只能在被窝里冻得瑟瑟发抖,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后来,凭着一副擅长唱流行歌的嗓子,以及又能主持又能跳舞,还能插诨打科的才艺,他在京城的歌舞厅站稳了脚跟,有了些名气。
当时和他一起在酒吧唱歌的还有周讯,满闻军,沙保亮等人。
几年过去,周讯转行去了演艺圈,混出了名堂,在国外拿了奖,其他人也签约了音乐公司,发行了专辑,逐渐走红。
在酒吧里驻唱的歌手来来往往,有人成名成腕,有人从此不再唱歌。
只有黄勃还在坚持着,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三十岁还是四十岁。
那时自己跳不动了,酒吧的客人不会喜欢一个四十岁的大叔在台上唱那些唱烂了的老歌。
他每天醒来会发一会儿呆,想想接下来自己该干什么,他也会问自己,这么耗着有劲么,他自己就能回答,忒没劲!
可不这么耗着还能怎么办呢?
回到老家,做个小买卖,或者开家厂子,好好的过日子,就这么放弃十几年的追求。
或许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黄勃不由得想到。
“比赛有什么劲,还不是老一套,有那闲工夫不如在场子里多唱两首歌,挣点钱找个女朋友,结束单身生活。”黄勃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