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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高冷师兄受难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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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的大红灯笼,装点的喜气洋洋。
  李鹤宸等人穿过廊桥,与三三两两的客人们一道进入戏园子之中——由于是戏园,内里的空间极大,舞台极为宽阔,台下的座位估计能容纳数百人,而楼上又有三层包厢,极为奢华有气派。
  李鹤宸定了二楼的包厢,然而上楼对已经逛了半天街的他来说有点困难,凌寒索性突然拦腰揽住他的后腰,将他打横抱起来,也不顾前面带路的戏园仆人异样的眼光。
  凌寒一路将李鹤宸抱到包厢里,包厢里有三面帘子遮挡的观台,一个八仙桌,几张椅子,桌上已经备好了精致的酒菜,凌寒却道:“师兄你不能受寒,我把外衣脱下来给你垫这椅子。”
  “我又不是女子,什么受寒不受寒的,你穿上吧,这里空旷,有点冷飕飕的。”李鹤宸道。
  “你看,你这都感到寒气了。”凌寒关切的说。
  “主人!我们把毯子带来了!你不用怕冷了!”墨月此时背着包袱适时的赶来了。
  “……你们去隔壁的包间吧。”李鹤宸对剑灵说。
  “没关系,我们可以变回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墨月兴冲冲的说。
  “既然剑灵来了,不如一起看戏好了。”凌寒道,“师兄不用感到别扭,剑灵和我们不是早就心意相通的么?”
  “呃……”李鹤宸心想,话虽然这样说,自己准备的一些和凌寒单独在一起时说的风雅诗句什么的,人一多就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不过剑灵们还是识趣的变回了宝剑的样子,靠在墙角里静静的围观两人。
  李鹤宸坐在了凌寒铺好了毯子的椅子上后,凌寒便蹲下来帮他暂时卸去了义肢放松下。
  “今天演的到底是什么曲目?”凌寒拿起桌上考究的烫金曲目单子看看,却发觉今晚演出的戏曲竟然叫做——《无解》李鹤宸从帘子的缝隙往下看去,只见整个戏园子大厅内空空荡荡,来的没几个客人。
  “这是什么曲目,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难道是当地的特色戏?”凌寒说道。
  “谁知道呢,看看便知。”李鹤宸道。
  “这里的菜还挺好吃的,师兄你吃吃看。”凌寒夹了菜送到李鹤宸的唇边,管他演什么戏,对于他来说,和师兄在一起,就算是数师兄的睫毛也有趣。
  “酒也是桂花酿,有点不错。”李鹤宸则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凌寒手边。
  “哇!主人他们感觉好温馨啊!”剑灵们一边围观一边用剑语交谈。
  就在两人渐入佳境之时,整个戏园大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原来供照明用的晶矿灯全部熄灭了。每个灯盏上都有机关操纵的灯罩,为了确保最佳的演出效果,剧目开始时,只有舞台上的灯还是亮着的。
  “好有趣……”凌寒托着腮道,手却在黑暗中悄悄握住了李鹤宸的手。
  
  第74章 论剑
  
  李鹤宸的手指纤长而有点发凉,凌寒忍不住将他的放到自己的衣服里捂着,顺便坐的和李鹤宸更挨近了,头几乎贴到了他的身上。
  李鹤宸则抽出手来顺势揽住了凌寒的肩膀,并将自己披着的披风裹住了他。
  凌寒感到自己被李鹤宸的披风包裹着,温暖,而又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突然想到,这种时候,谁还关心那下面舞台演的是什么内容。
  然而随着缓慢的鼓点和半天才弹一声的嘶哑弦琴响起,下面舞台的剧目已经开始了。李鹤宸放眼望去,只见后台缓缓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戏子,看不出男女,穿着厚重的戏服,惨白的面具上依稀画着一张人脸,毫无表情,极端诡异。
  那戏子也不唱戏,只是拿起一个纸扇,随着慢的要让人睡着的鼓点开始跳舞,舞蹈也是极为缓慢,让人瞌睡。貌似这是当地的特色戏,“这有什么好看的?”凌寒靠着李鹤宸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李鹤宸无聊的用手支着头。
  那戏子跳着慢舞,足足跳了一刻钟,无非是缓慢的举起扇子,放下,然后慢慢的转圈,蹲下,起来。
  李鹤宸都要瞌睡了,但是他心里却仍旧在想,那个巫术师为何要有这场戏的戏票?难道说他其实是真心喜欢看戏么?
  不——那个巫术师,明显是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残害别人,犯下滔天恶行的大恶人,他所关心的,只有那些害人的咒术。
  咒?
  李鹤宸突然心中一动。
  “是否这世上,存在某种靠舞蹈来表达的咒?”李鹤宸道。
  “古人祭祀上往往进行舞蹈表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舞蹈确实是招灵术和巫术的一种。”凌寒道,“师兄,你是说……?”他望向下面的那个正在起舞的伶人,“他是在施咒么?但是我并没有感到任何咒术施展的气息。”
  “招灵之术,将某种东西召唤到这世间……”李鹤宸喃喃道,“有些咒术,也许本身太过邪门,以至于我们根本无法察觉。师弟,我有个想法,需要你帮我证实。”
  “什么?”凌寒问道。
  他话音刚落,他们隔壁的包厢突然发出了什么声响。
  李鹤宸冷笑一声,凑近凌寒耳边道:“我们去看看,这些人到底搞得什么鬼。”
  凌寒会意,在黑暗中摸索着给李鹤宸穿上了义肢。
  李鹤宸扶着凌寒的胳膊拿起了墨月剑,推门走出了包厢。
  外面就是二楼的走廊,和剧场里的一片漆黑不同,这里的还有墙上灯光微弱的晶矿灯照明。
  “小心脚下。”凌寒搀扶着李鹤宸道。
  李鹤宸带着凌寒来到隔壁的包间门口,只见门虚掩着,里面是两个真人大小的稻草人,现在已经被撕得四分五裂,而让凌寒瞠目结舌的是,那稻草人身上竟然分别穿着他和李鹤宸的衣服。
  “这!”凌寒诧异道。
  “我命令剑灵之前将这两个稻草人偷偷送进来,换上你我的衣服,贴上了符咒,以错位的阵法让人误以为这里就是你我。果然,那舞蹈开始没多久,这稻草人就被神秘的力量撕碎了,”李鹤宸道,“看来我们二人果然被人注意到了。”
  此时,走廊里的灯骤然熄灭,一阵阵奇异的阴风从出口处吹来。李鹤宸连忙将凌寒拉着进入那间包厢之中,并带上了门栓。
  刚关上门,走廊里就传来了飓风吹打门扉的噪音,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而终于什么也没找到,最后逐渐远离。
  李鹤宸握住凌寒的手捏紧了些,凌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他们两个人都被盯上了,不要出声。
  他们转身望向舞台,舞台上的鼓点突然变得急促,那戏子的舞姿也随之加快了些,他开始疯狂的转圈,而且似乎毫无停息的势头。
  最奇特的是,随着他的身体不停旋转,那面具则凝固在了一个方向——这也意味着,在他转动的同时,他的头竟然是没有动弹的!
  台下座位的桌椅,则在不知何时突然堆砌在一起,宛若高柱,整个戏园子里显得空荡而诡异,那些看戏的看客也俱都不见了。
  台下的灯光变成了暗红色。
  那台上的伶人还在拼命的旋转,不能自已。而他的头依旧没有动弹。
  李鹤宸密切注视着台下的变化,猝不及防的是,一直挽着自己手臂的凌寒突然扯了他一把。
  “李鹤宸,魔图要现世了。”那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是白雨!
  李鹤宸诧异的转头看着凌寒,只见他的模样都变成了白雨,这一次,白雨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世上了!
  “白……”李鹤宸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白雨用手捂住了嘴巴,示意他看下面。
  那舞者张开双手,突然停止了旋转。
  “一种咒术,把魔图带到人世间的咒术——魔图并无实体,但是每过一段时间,凡人就会因为种种渴望,将它召唤而来,变成实体。我的语言对于这咒来说亦是虚无,因为我也是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所以我的声音无法被他们察觉,而你的能,明白么?”白雨在李鹤宸的耳边道。
  “魔图是,必须伴随着极度的痛苦,才能诞生于世,那个跳舞的人自愿将自己旋转,带着他巨大的怨恨,呼唤着魔图——其实这远远不够,但是这一个时代,圣人的灵魂碎片再现,足够吸引魔图了。”白雨道,“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惊讶,实际上魔图就是圣人琅轩制作的。你的前世,是魔图的缔造者。”
  什么?!李鹤宸震撼的转过头,看着白雨的脸庞。
  
  第75章 论剑
  
  “魔图确实是琅轩制作的,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制造魔图,就连我也不明白,那幅图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我只知道,他最后害了雪。”白雨道,“千百年来,魔图一直在寻找能够打开它的人,也就是说,琅轩希望有人能够参透魔图的秘密。李鹤宸,你就是能够打开魔图的人选之一!”
  李鹤宸看着下面那宛若凝固的场景,只见鲜血渐渐从舞者的衣袍下摆处往外流出。
  是分娩?
  他一开始是那样以为的,但是过了一会儿,李鹤宸又推翻了自己方才的认定。
  因为随着鲜血缓缓流出来的,还有隐约能看到的肠、和好似是内脏的血块——那个伶人似乎是从里到外在慢慢消溶着。
  一个身穿着能拖在地上的银色盛装长袍的长发男人,一步步缓缓进入了楼下的戏园大厅,一步步走向舞台。他盛大华美的衣摆,在身后拖出了数丈之远,随着他缓慢的脚步,在地上铺过,犹如赤色的地毯。
  那男人的容貌,精致无比,一如李鹤宸在幻境中看到的琅轩——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容貌!
  “琅轩的另一个继承者,出现了。”白雨道;“同样拥有琅轩灵魂碎片的转世者,看来他继承了琅轩的相貌。”
  那男子缓缓跪在了舞台下面,此时缓慢的鼓点再次响起。
  “咿~~~~~~呀~~~~~~呀~~~~~~~”伶人终于发出声音,声音如同极度痛苦压抑之时发出,不成人声,更似死物造成噪音。
  跪在舞台前的男子,此时捧出一卷画卷,高举过头。
  而那伶人忽然伸出手,颤抖着抓住了那画卷一下扯开——那并非是魔图,而是一幅空白的画卷。
  随着伶人的动作,他的下身发出了哗啦的声响,似乎是内脏掉落的更多了,只见他跌跌撞撞的转过身走向了身后的长形案几,随着他前进的脚步,舞台的地毯上果然陈列着一滩滩血污和内脏。
  伶人背朝着下面,似乎在疯狂的作画。
  那就是魔图的来历!
  原来魔图是这样出现在世上的么?竟然是利用一个极端受苦的人绘制出来的!
  图上到底画着什么东西!
  就是那幅图,使得十年后的云宗灭门!
  李鹤宸想道,
  现在图则在他的眼皮底下被绘制出来!
  若是现在抢图,是否会将整个武林盟城变成十年后的炼狱云宗?!
  一向果断的李鹤宸也终于犹豫了。
  “不要冲动——那人是有备而来。他的衣服并不是仅仅为了装饰,那是咒织成的礼装,一旦你冲动跳下去,你就立刻会被那咒衣所灭,魂飞魄散,给我老实待着,我还不想见到琅轩的灵魂碎片就因为你的愚蠢而被毁!”白雨道。
  李鹤宸看了看白雨,这时白雨突然掀掉他身后的披风,将他从头裹住,道:“躲在我身后,不要出声。”
  他被白雨用披风挡在身后,只能通过缝隙看见一些下面的端倪。那伶人终于画好了那幅画,画便有魔力一般卷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卷轴。
  而伶人的手指刹那变得枯老干涸,他整个人骤然散架,瘫倒在地,好似完全化掉了,地上只剩下面具和他的长发,他的身体消失了。
  大量的鲜血,也从他的衣袍里狂涌而出。
  “魔图,现世了。”跪在舞台下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有着阴柔和冰的质感,之后,他将脸转向这边的包厢,似乎看见了白雨和李鹤宸。
  “雪的使者,你在保护着谁,是世界上另一个拥有‘碎片’之人么?”那人问着,“我继承了琅轩的容貌,灵魂,和他的法力,来到我这边吧,雪的使者。”
  “……”白雨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骤然带着李鹤宸向着身后的门板冲去,他们的身体撞开了单薄的门,当李鹤宸和他一道跌向走廊的地板之时,凌寒的身躯也随之压在了李鹤宸的身上——白雨和凌寒分离了!
  李鹤宸分明看到了白雨以灵体的状态,倏然出窍!
  “李鹤宸!你继承的不仅仅是琅轩的声音!还有他的剑!找到剑!解开魔图的秘密!只有你……!”白雨还没说完,灵体便倏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吸入了包厢的门中,而门也轰然随之关闭。
  李鹤宸抱着凌寒想爬起来,然而方才那重重一摔,使得他的义肢早就被甩飞了出去。他根本没法站起来,而一串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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