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医女-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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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到家了。”说着看着方颜夕身后的五六个人:“啧啧啧,三个还嫌少呢。”
方颜夕那边的人脸都绿了,她们官家小姐,何时被别人骂过不要脸?
可又不是直着骂的,借用三国演义的情节,以方颜夕之道,还方颜夕之身,让人不得发怒。
何止是最巧啊,简直是一点亏都不吃。
方颜夕冷笑一声道:“周小姐好学问,不过吕布乃乱臣贼子,刘皇叔汉家正统,你说皇叔不要脸,是想表彰乱陈子贼勇猛?”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乱臣贼子?”
方颜夕杏眼圆整,露出得意的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你自己承认了,那就不同了。”
四周的人好像知道她们这边要有好戏看,渐渐汇聚了很多人,当着许门学子的面方颜夕说她是乱臣贼子,这是先置她与死地啊。
林孝珏摇摇头道:“小姐可曾听过,苏东坡和佛印的故事?”
方颜夕斜眼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出什么花样。
附近都是学子,对苏东坡的大名自然不会陌生,有个书生举起手来道:“小姐说的是哪一段的故事?”
不知道你举什么手?
林孝珏道:“一天,苏东坡对佛印说:“以大师慧眼看来,吾乃何物?”佛印说:“贫僧眼中,施主乃我佛如来金身。”苏东坡听朋友说自己是佛,自然很高兴。可他见佛印胖胖堆堆,却想打趣他一下,笑曰:“然以吾观之,大师乃牛屎一堆。”佛印听苏东坡说自己是“牛屎一堆”,并未感到不快,只是说:“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
方小姐说我是,乱臣贼子,若不是您有反心,怎么会因为一个典故,就诬陷我?”说着她又摇摇头:“不对,你我都是女儿家,如何成了乱臣贼子?或许方小姐的家人,定国公府,有人居心叵测?”
对啊,方颜夕说她是乱臣贼子,她一个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自古以来谁听过女子起兵造反的,但方颜夕家中就不同了。
定国公富贵至极,还是四皇子的外家,要有反心的话,那才是皇家的灾难。
四周学子无不惊讶的看着方颜夕:“原来这位是方小姐。”
还有人道:“那怪这么美了。”方颜夕被一些才子誉为京城第一美女。
也有人道:“那对面的小姐是谁,颜色并不输方小姐啊。”
慢慢的竟然讨论起她们的相貌来了。
方颜夕当街被人指指点点,恼羞成怒的吼向林孝珏:“你羞得胡言乱语,污蔑朝廷重臣,你可知道是什么大罪?”
林孝珏摊摊手:“说不过就生气,就你这样的,还是待在家里,做你的千金小姐,少出门丢人现眼。”说着抬手敲敲她的胸脯:“还有,我一个大夫,看些杂文小说,是长见识,你一个小姐,看三国演义,是为了帮你家大人,出谋划策吗?最重要的,读还不好好读,乱臣贼子,是曹孟德,不是吕布,你这笨的。”
这时代读书人字的人不前朝多了不少,闲暇之时看小说也属正常,但女孩子还是以孝女经列女传为主。
方颜夕当时口快只是想挖苦林孝珏,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围观,现在不仅没挖苦到人,还坏了自己的名声,最主要的,刚才那个狗爪子竟然撞的是她的胸。
她不是男人好不好?
方颜夕被林孝珏敲的面红极耳,回过神来会退一步:“你干什么?”愤怒至极。
林孝珏又摊摊手:“警告你咯。”
四周学子哄然大笑:“这小姐谁家的,怎么这么痞啊。”
“不知道,但方小姐据说不是很端庄吗?怎么……”又有人小声议论了。
方颜夕平时的为人都是大家闺秀的表范,声名远播,可不管你再怎么高雅的人,能跟你一个这么不修边幅的小姐吵架,能娴淑到哪里去?
方颜夕是被气糊涂了,没明白林孝珏为什么会这么流氓,但风清扬看的清楚,林孝珏是女大夫,世人都看她是三姑六婆,也就是江湖人士,她什么样世人都能原谅,但方颜夕就不同了,世人眼中的千金小姐,突然泼妇一样,谁能接受呢?
林孝珏是要毁掉方颜夕在世人眼中的好形象,风清扬怕方颜夕继续冲动下去,上去拉了她的一角一下,蹙眉摇摇头。
这动作方颜夕看见了,眸光一敛,看林孝珏的样子便恢复了一开始的恬然。
林孝珏也看见了,对风清扬笑了笑,然后微微颔首。
风清扬就感觉脖子后一冷。
第043章 红衣之祸
听四周还在议论纷纷,方颜夕也恢复了神智,挤出一抹笑上下打量一下林孝珏,道:“周小姐真是钟情,喜欢红色,就不管什么场合,今天大家可是给许先生吊唁呢,您穿的这么喜气,是要办喜事吗?”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四周学子都能听得见,本来方才大家只管着听她们借古讽今,就忘了吊唁之事,被她这一提醒,就都发现了林孝珏的服饰不当了。
有男子立即高声呵斥:“这位小姐,听您说话也是读过书的,难道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知道吗?今日大家都是来吊唁许先生的,您穿的这么喜庆,是要庆祝许先生逝的太晚了?”
林孝珏在心里给他最后一句话翻译了一下,就是说她咒许文馨死的太早了,她没有这个意思啊,沉思不吭声。
方颜夕见她伶牙俐齿的小嘴也吃了败仗,柳眉倒立,高举素手问向众人:“许先生乃当世圣人,谁人对他不是尊敬有加,可偏偏有那么一些人,离经叛道还目中无人,这样的人,大家说是不是不能让她进去吊唁许先生?”
“对,不仅不能让她进去,还得把她丢出去方能对得起许先生……”
真是一呼百应了,林孝珏心道,是哪个王八蛋说方颜夕是温柔可人的?当年先帝若是让她替代方景隆,说不定皇上靖难就失败了。
方景隆曾被派做五十万大军的主帅,去阻止皇帝的靖难,可喜可贺他是个打仗的草包,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最后他大长腿跑得快,就逃回来了。
正是因为他的草包,皇上一直认为他是自己的“卧底”,登基之后也没有为难他,还对他非常不错。
林孝珏想着方家的事,呵呵冷笑。继而声音也变得很高,道:“你们就因为,穿红衣,就不让我见。许先生?”
“对,你这是对许先生的侮辱,你不配见许先生。”
许文馨在这些学子中的地位,可比朝廷重要多了,你说谋反。大家只是当时一惊,没证据的事,谁都知道说说就算了,就是不算,也是官府管的,跟他们没关系。
但许文馨不同,是偶像,是精神支柱,是最高理想。
林孝珏见四周学子怨气沸腾,道:“这是你们。不让我见的,到时候后悔,可别怪我。”
众人:“……”
说的什么疯话?不让她见还能后悔?
又有人高呼:“你不换下红衣,以后都不准出现在圣人府前。”
“对,见到一次,鄙视一次。”
好在不是见到一次打一次,穿红衣是个人爱好,他们这样,林孝珏觉得有点人身攻击了,但她也知道此时不能硬碰硬。想着一会要怎么进入许府呢。
方颜夕等人方才吃了瘪,现在见她反被那些学子嫌弃,无不得意,好在她是女子。若是求学的男子受到这种待遇,估计今天求学之路也就终结了。
就更别说仕途,哪个考官都不会容许让瞧不起圣人的读书人考中。
但就算是女子,一会传远了,在京城也不好呆,想家个清流之家事不可能了。
事情好像变得有些棘手。
正在林孝珏思考间。突然一声女子很霸道的声音传来。
“穿红衣就不让进?那本郡主要是偏要进去呢?”
是福宛。
福宛一身红衣,扒开几个素衣书生,终于面无愧色的站到林孝珏面前,替她当着众人的目光。
这下子围着的人全都呆了,林孝珏是什么来历大家不知道,可以随意驱逐。
但这大郡主都自报家门了,谁敢动皇亲国戚?
这下好了,两个人都穿的通红,赶一个走就得带上另一个,怎么办?
方颜夕等人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福宛。
尤其是钟清扬的目光,带着不解和责备。
方颜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紧张,小脸红红的,想对福宛发火又不得不带着笑:“郡主,你怎么跟她在一起。”声音可以听出忍无可忍的隐忍。
林孝珏这时上前一步挡住福宛,小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一个是无情质问,一个是温柔保护,福宛岂是胆小怕事之人,应该说她是最同情弱小,做喜欢保护人的人。
她一下子把林孝珏拉到自己身后,怒气冲冲看着方颜夕,道:“你先别管我为何跟她在一起,我就问你,是不是穿着红衣就不可以进去看许先生?”
亏就亏在福宛也穿了红衣服,方颜夕以为自己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福宛,沉吟一下笑道:“想郡主是懂礼之人,自然不会是故意穿着红衣来吊唁,一定是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所以没来得及换。”
她猜的差不多,但不是来不及换。
福宛其实不愿意跟平时关系不错的人争执,但她在一旁看了很久,都是方颜夕主动挑衅林孝珏,林孝珏只是回击而已。
而最后的红衣,林孝珏跟她说过是有喜事,不是林孝珏无礼,所以她不能再看着好友被人刁难了。
现在见方颜夕语气缓和很多,她也就没了方才的盛怒之际,但语气还有些冰冷,道:“并不是来不及,就是故意为之。”
方颜夕本来是要给她个台阶的,可她不下,那方颜夕就下不来台了。
但她知道福宛的个性,得罪她她倒是不会暗地里报复,可以后碰头少不得会言语找茬,还是个说话不走心的,万一那她被她侮辱了,都不知道如何还嘴。
所以她不能跟福宛撕破脸皮。
她又硬挤出笑容,道:“郡主,你这不是难为我,是难为这些为许先生悲哀守节的天下学子。”
四方学子也反应过来,有人道:“郡主大人,即便您是郡主,要想拜祭许先生,也得换了衣服再来。”
“对,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郡主也不能例外。”
读书人都是什么人啊?认死理的,但明显的,他们跟福宛说话的态度,要比对林孝珏好很多。
福宛一见她也不好使,歉意的回头看向林孝珏,然后摇摇头。
林孝珏心道,她本来也没想拜祭,不让进就等一会等这些人散了再来,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轻轻抓住福宛的手腕,拉着她要走。
福宛心道:“哎?就走啊。”她可觉得这是很没面子的事。
就在四方学子闹哄哄的赶人却又故意不给人让路的时候,许府半开的大门突然出来一队人。
为首的男子四十多次,身材中等,穿着麻衣,黑着脸一声低斥:“各位这是在干什么?”
以前听过许先生讲课的人认出了他,他是许先生的助手,应该是许先生曾经的伴读小厮。
学子们就道:“王先生,有位小姐穿着红衣来拜祭许先生,这分明是对许先生不敬吗?大家正****走呢。”
现在这位王先生学问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许先生最亲近的人,大家对他也是很尊敬的。
那王先生早已在院中听闻此事,出来就是让大家不要闹哄哄的,当然对不尊重自家先生的人也是非常反感的。
他继续沉着声道:“是哪位小姐啊?”
林孝珏刚要站出来,福宛却怕她被人欺负,一只手把林孝珏挡在一边,然后翘着脚梗着脖子道:“就是本郡主,我没有不尊敬先生,是这些人妄自猜测的。”
方颜夕等人见她这种圣人门前的祸事都愿意为林孝珏扛着,都不由得心中一惊,同时又有些怨恨和嫉妒。
王先生黑着脸要从台阶上走下来,他身后的一个人却把他拉住了。
“先生,容我对郡主说几句话。”
薛世攀也是跟着王先生一起出来的,王先生问话时,他就一直看着下面的福宛,见福宛贼溜溜的跟王先生硬抗的时候还不时看着他,就想赶紧把福宛打发走。
当然不想让王先生得罪贤王府的私心也是有的。
他下了台阶走到福宛面前,福宛脸就羞红了,低头在地上蹭鞋底。
不少人都听过大郡主倒追薛十三的事,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就想起哄,但想到场合又不允许,于是憋出一声声抽气声。
薛世攀听着四周的调侃之声,更厌恶福宛了,低声道:“你穿成这样,是要给王府丢人现眼的吗?”他一身孝衣显得人很清冷,眼睛也肿肿的,讲话的时候牙齿咬在一起,就特别狠厉。
福宛没想到他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脸色一白,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
林孝珏在她身后呢,被她撞了一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