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国企也逍遥-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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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主意。”终于,耿强颤抖着对刘达明说。
“是你的主意?”刘达明故意作出一副愤怒的腔调来:“陪床是件大事情,你怎么能私自作主?”
耿强眼珠子旋转了一阵后,道:“强林和鲁迅是我们班的骨干,技术很过硬,而这次设备改造,我们班的工作很多,所以,我想把这两个骨干调回来,让两个技术相对较弱的职工给段钢林陪床……”
“撤!”站在耿强身后的烧结厂工会主席战国强主动站了出来,走近刘达明,道:“你作为一个班长,遇事不和车间领导商量,竟敢自作主张,撤,你这样的班长,必须得撤!”
战国强之所以主动站出来,是有原因的,主要是因为他的职务,他是烧结厂的工会主席,而班组建家工作是工会工作的一部分,他没有权力任免科级干部,但他绝对有权力任免一个基层小小的班长!
再往深里讲,战国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如此的主动,主要的原因还是林家彬在场,在这样的场合下,面对集团公司的一把手林家彬,又有谁不想好好地表现一下呢?
然而,林家彬的目光却很深邃,也很尖锐,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刚才刘达明面对耿强时停留的几秒钟,虽然是背对着在场诸人,虽然没有看到刘达明的眼神,但是,林家彬何许人也,林家彬对于刘达明简直是太了解了,他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此事必定是刘达明的安排!如果没有刘达明的指示,耿强即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私自下令调换为段钢林陪床的人。只不过,林家彬并没有直接点出来。
同时,林家彬也有一点后悔与遗憾,因为刚才面对那么多的干部职工,他竟然发了火。他为什么发火?只因为段钢林这次第二次被抢救,居然是有人故意而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最为仰仗的下属之一刘达明。他曾经和刘献针院长探讨过重度脑神经疲劳这种病症,他知道,段钢林得的是重度脑神经疲劳,得了这种病,需要清心静养,需要让自己的思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保持冷静,保持一种心平气和的态度,刘达明让耿强前来调换陪床的人,使得段钢林一下子火冒三丈,自然会使前一段时间的治疗前功尽弃。
难道,难道我是真的喜欢上了段钢林这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了么?林家彬微微闭上了眼睛,暗暗琢磨着这个问题。
事到如今,林家彬不得不承认,他对段钢林已经有了深度的好感。他也知道,自己身为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党委书记、总经理,可谓大权在握,一旦他喜欢上了某个职工,意味着将会改变这个职工的命运。段钢林虽说刚刚来到红光集团没几天,可是,段钢林却给集团公司创造了巨额的财富,就凭这次段钢林制定出最佳的设备改造方案,林家彬给段钢林一个正处级干部干干也不在话下。
第173章 情势复杂
段钢林醒了。他的脸,苍白如纸,让人一眼看过去,有一种恐惧,还有一丝担忧。他的眼睛,布满了浓浓的血丝,他的头发,似乎也在一瞬间变得又干又涩。
其实,段钢林一直都是醒着的。
其实,段钢林一直都在装B。
林家彬带领公司和烧结厂的领导干部们围在他的床边,少不了来一番嘘寒问暖。段钢林只是轻轻地点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良久,段钢林才有气无力地道:“林总,我没事,您那么忙,还来看我……”
“小段,你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有什么负担,有什么事,你直接和蒋厂长说,他会帮你解决的。”林家彬安慰道。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段钢林面对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众多的领导干部和哥们弟兄,突然间涌起一阵冲动,他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两串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涌出来。
一见段钢林流出了眼泪,领导干部们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他们为官多年,探望过无数的困难职工,面对过无数的职工们感激涕零的场景,此刻面对段钢林的眼泪,他们只是觉得段钢林真的被感动了,除此之外,再无他想。而站在领导干部身后的强林和鲁迅哥俩,同样是一阵感动,他们觉得,段钢林这个来到红光集团没有任何亲人的外分大学生兄弟,他真的不容易,这样的兄弟,真的是有情有义。
段钢林轻轻地转动脑袋,看着蒋厂长,道:“厂长,设备改造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设备改造进展得很顺利,昨天,土建工程已经全部完成,现在,厂部正在按照方案的部署,加紧制作备品备件。”蒋明哲简单地对段钢林说了一下工程进展情况,接着便说道:“小段,厂里的事,你现在暂时就不要操心了,你现在必须把身体养好,什么事情都不要考虑,以后还有更多更重要的工作让你来做!”
“老刘,小段的事,就拜托你了。”林家彬紧紧握住刘献针的手,叮嘱道:“我感觉他现在还不是很稳定,你要费心了。”
刘献针还是那句话:“放心吧,林总,我们职工医院,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小段稳定下来。”
林家彬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蒋明哲说道:“关于陪床的问题,我建议你们厂还是不要换人了,就用原来的几名职工吧。”
蒋明哲郑重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关于陪床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认真对待,请林总放心。”
……
林家彬离开了医院,蒋明哲和其他几名厂领导也先后离开了医院,消息很快传回了医院,烧结厂在最短的时间里,免去了二车间钳工班班长耿强的班长职务,让其待岗三个月,三个月后参加培训考试,考试合格后方可重新上岗。
“段兄弟,那耿强好牛啊,我看他以后没准再也牛不起来了。”强林兴高采烈地道。
鲁迅也说道:“段兄弟,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这可是件大好事啊,从今天以后,咱们钳工组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欺负人了。”
段钢林长长叹息一声,道:“我有点头痛。”
“呃——”三位陪床的人,同时站起身来。
凯峰道:“我现在就去请刘院长来。”
段钢林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觉得情况并不是很严重。”
凯峰一听,依然说道:“还是把院长叫来吧,我有点不放心你。”
段钢林微微一笑,再次故意叹息一声,道:“谢谢兄弟们了,这一次,多亏你们为了伸冤。”
强林和鲁迅异口同声地道:“段兄弟说哪里话,咱们可都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段钢林闭上了眼,他的沉思一个问题:刚才这起事件,虽说迅速被俺老段平息了,但是,刘达明为什么非要把强林和鲁迅调换走呢?
稍稍一想,段钢林便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一定是刘达明和刘天兵父子俩搞得鬼!刘天兵想利用凯峰来监视俺老段,可惜,俺老段将计就计,不但使凯峰无计可施,也把刘天兵安装的监控设施搞掉了。因此,他们想把“自己人”安插在俺老段的身边,这样是最保险的。
那么,刘天兵和刘达明父子俩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呢?段钢林百思不得其解。
段钢林认为,刘氏父子之所以监视俺老段,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也许还是由于俺老段设计出这次设备改造的最佳方案对他们相当不利,他们担心俺老段在最短的时间内飞黄腾达。以刘天兵为例,他今年刚刚二十五岁,二十五岁便成了红光集团的正科级干部,应该说在红光集团没有任何的竞争对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刘天兵绝对会成为红光集团未来的高级领导之一。前段时间由于那起殴打外分大学生的举报事件,使刘天兵被撤销了烧结厂安保部部长职务,待岗三个月。然而,这种小小的处分对于刘天兵来讲,无异于隔靴搔痒!他待岗时间还没有到一个月便重新上岗了,不但上岗了,而且官复原职!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了刘达明的路子绝对是很广泛的,绝对是深不可测的!
不由得,段钢林暗暗心惊:刘天兵把俺老段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想要揪住俺老段的把柄,进而把俺老段整下去,嘿嘿,你们想得太天真了!
嗯,你刘天兵把俺老段视为对手,那么,你同样也是俺老段的对手!俺老段要想升上去,必须要把你刘天兵踩下去!段钢林暗暗地想。
这不是一个小问题,这是一个关乎着段钢林前程和事业的大问题,段钢林必须用足够的脑力来思考这个问题!这是摆在段钢林面前的又一道坎!段钢林必须抖擞起全副的精力来应对刘天兵!
不过,段钢林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因为,他今年刚刚二十二岁,比刘天兵足足小了三岁!对于一般的普通职工来讲,你比我大三岁,我比你小三岁,这都没什么,但是,如果这三年的光阴扯到官场上来,那便不是一个小问题了。如果刘天兵和段钢林身处基层管理那还没什么,也看不出什么,但是,如果他们升到了更高的职务上,如果他们升到了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职务上,那么,这小小的年龄差距便显得至关重要了。
段钢林设计出了一套杰出的设备改造方案,不但为他赢得了荣光,同时也让他的对手产生了巨大的压力!他还没有飞黄腾达,还没有走上领导干部的岗位,他的对手们已经提前开始朝他下手了。
……
夜色已深,烧结厂二车间设备改造现场依然是灯火通明,依然是热火朝天,职工们轮番作业,以最大的努力推进工程的顺利向前推进。
后半夜两点多,公司领导都已经撤离,厂领导也已经离去,刘达明从工地上回到了办公室,紧紧地关上门,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刘天兵的电话。
此时的刘天兵,正领着一帮人,在设备施工现场来回巡逻,一接到老爹的电话,赶紧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爸,您早点睡吧。”刘天兵道:“下午在医院的事,您也甭想多了,我会处理好的。”
“我在办公室里。”刘达明简单地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刘天兵一愣,一边装起手机,一边开始琢磨:老爸今天下午一定挨批了!
来不及多想,刘天兵立即给其他人交待了巡逻的事,他自己则一溜小跑地朝着二车间的那幢小楼而来。
进了刘达明的办公室,刘天兵将门紧闭,只见刘达明正歪着身子躺在床上,眼睛微闭,眉头紧锁。
“爸,你有什么事?”刘天兵问。
刘达明压低声音道:“你最近抓住段钢林的把柄了么?”
刘天兵一听,脸上现出一阵茫然,慢慢地摇了摇头。
刘达明道:“段钢林果然成气候了,他已经对你构成了足够的威胁,现在林总居然也开始站在他这一边了。”
“爸,这究竟是为什么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刘天兵郁闷而又无助地道:“段钢林他究竟有什么特异功能,能让林叔叔那么喜欢他?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段钢林没有关系,也没有路子,连一点背景都没有,林叔叔为什么那么喜欢他?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也得明白,想不通也得想通!”刘达明道:“这是人家段钢林的本事!”
说着,刘达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你的林叔叔,现在和以前真的不大一样了。”
“爸,我知道林叔叔变了,可是,他再变,也不可能疏远我们啊!”刘天兵几乎要哭了起来。
“你绝望了么?你这就绝望了么?你还像是个男子汉么?”刘达明霍地从床上弹起身来,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句地道:“难道,难道这也算是挫折么?”
说到此处,刘达明不再说话,而是稳稳地坐在自己办公桌后的那张椅子上,隔着窗户,看着窗外,看着窗外无数个职工披着夜色奋战在工地上的情景。
夜已深沉,刘达明和刘天兵父子俩,长久没有说话,他们似乎都在思考着同一个人:段钢林!他们似乎都在思考着同一件事:如何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儿子,老爸过几天就要调离烧结厂了。”刘达明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他的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他想要看清刘天兵的脸,似乎都隔着重重的烟雾,需要用足了目力才能看清楚彼此。
“呃——”刘天兵一愣,他看着父亲似乎淹没在烟海之中,禁不住一愣:“爸,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跟我说起?”
刘达明苦笑:“这还不都是你林叔叔的安排!”
“爸,你在烧结厂干了这么多年,突然间把你调离烧结厂,林叔叔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刘天兵一万个不解。
刘达明再次点燃一支烟:“你林叔叔跟我谈过了,他想把我提到炼铁厂副厂长的位子上。”
“啊——”刘天兵再度一愣,脸上所有的烦恼,全部扫光,转而一副极度兴奋的神色:“老爸啊,你尽耍我开心,炼铁厂副厂长啊,等你你现在连升了两级!”
“呵呵,儿子啊,你倒是说说,我究竟怎么样连升两级呢?”刘达明冷冷地笑道。
刘天兵道:“爸,你想,如果你不离开咱们烧结厂,下一步公司人事调整,你至少能当上厂长助理或者是副厂长,而炼铁厂是咱们公司的第一主体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