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武大郎-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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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这还不算完,就在众人惊叹声中,又有一波礼花喷上半空,接着是第三波……
虽然没有铝镁合金作为发光药剂【这玩意儿要等十八世纪末期才有】,礼花弹比之后世的亮度差了些,可这宋朝人也没见过真正的礼花弹,十几箱弱化版的礼花弹组合,足够让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了!
第26章 曲终人散情不同
武凯那十几箱礼花弹,可说是提前将寿宴的气氛推上了**,可也正因如此,那舞台上的表演在众人眼中便失色了许多,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大家议论最多的,却还是那无数璀璨夺目的礼花。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李师师登台亮相,才终于有了改观。
当时武凯刚与蔡京闲扯了几句,等到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舞台上时,那李师师的独舞已经开始了。
但见她面对城楼而立,一时也看不清相貌如何,只能依稀分辨出修长婀娜的身姿。
只见她内衬淡粉色裹胸,外披月白色半透明的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几条彩带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红缎束发、头插鸳鸯钗、一缕青丝垂在额前,配上那如玉香肌,望上去便似清灵透彻的仙子一般。
她的舞姿会瞬间由轻柔变得激昂,又在下一秒恢复似水般柔情,动静转折、娇躯伸展,无不都透着一股轻灵出尘的韵味,仿佛随时都要奔月而去一般。
不得不说,这李师师果然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之前武凯看到韦贤妃在雨中艳舞,便惊为天人,此时看了李师师的表演,却是高下立判——简单的说,前者会让你联想到‘床’,后者却是在你脑中印下了‘嫦娥奔月的倩影’。
武凯的礼花弹珠玉在前,李师师的独舞压轴在后,剩下的几个节目便显得索然无味起来,便连表演者自己也泄了精气神,虽然动作依旧一板一眼,却透着股半死不过的颓然。
子时将至,这一场不虚此行却有略带遗憾的寿宴,便终于宣告结束了。
其它官员如何散去且先不提,却有一人驻足良久,焦急的向城头张望着,白皙英俊的脸上透着焦躁与不安。
此人非是别个,正是那前东平知府陈冲!
原本按照约定,他要配合王仔昔在君前奏对,彻底拆穿武凯的真面目,可谁知这左等右等总也不见传召,眼见这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又怎能不心急如焚?
除了心焦之外,其实陈冲还隐隐有几分羞愧,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这也算是恩将仇报——他一直到现在还以为,当初是武凯从贼人手里救下了妻子章慧。
心情复杂的又在城门楼下等了半刻钟,小太监们都开始收拾桌子了,还是不见城楼上有任何动静,陈冲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拉住领头的太监,悄悄递上两颗金豆子,探听道:“公公,那王仔昔先生以及悟空禅师,可还在城楼之上?”
那太监将金豆子放在嘴里轻轻一咬,立刻满面堆笑的收入囊中,这才道:“大人在城下怕是没看到,那悟空禅师弄出漫天神光,在官家面前讨了头彩,先是赐下金鱼袋,又被官家带回福宁宫秉烛夜谈去了——至于林真人、王先生等诸位道爷,则是遵循惯例,去了宫内的三清观为万岁爷祈福添寿。”
“都……都走了?!”
陈冲闻言便是一呆,继而便惶恐起来,急道:“难道王先生就没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
那太监略一犹豫,便又恍然道:“您莫非是说那悟空禅师原本的身份?人家禅师其实早就跟官家交代过了,官家都不在意,王先生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不在意?!
这一句话看算是彻底把陈冲弄懵了,他就是坚信武凯身份曝光之后,必然会为宋徽宗所不容,所以才答应王仔昔出面作证,如今却……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陈冲回过神来,那太监早已不知所踪,眼见周围也不剩什么人了,他也只好步出御街,寻到了自己的轿子。
一路无话。
却说陈冲颓然的回到家中,刚跨进后院,便见无数红烛之中,章慧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纱裙迎了上来,先在他身上嗅了嗅,见没有多少酒臭味,便展颜笑道:“相公辛苦了,不知今年陛下寿诞,可有什么新鲜趣事?”
“新鲜趣事?”
陈冲苦笑一声,摇头道:“对旁人或是什么趣事,对我可就未必了。”
章慧闻言甚是困惑,一边将陈冲往里迎,一边好奇道:“这却是为何?”
陈冲无心多言,说实话,他虽然没有明着表现出来,但近些时日对章慧其实是颇有怨言的——在地方上任亲民官时,章家可说是他最大的臂助,然而这一朝进了京城,却发现这臂助竟成了累赘。
究其根源,自然是因为章家哪位赫赫有名的先祖——章淳、章子厚了,这位前朝权相一生煊赫,堪称大宋建国以来权利最重的臣子,便是如今的蔡京也望尘莫及。
可章淳晚年却偏偏犯下了个绝不该犯的错误,那便是在赵佶被向太后提名,成为皇位继承人的时候,说了句‘端王轻佻,不可君临天下’!
时隔二十余年,这番评论依旧是宋徽宗心里的一根刺儿。
数月前陈冲入京为官,也不知被谁捅出了章家女婿的身份,当即便被宋徽宗说成是攀附富贵之人,不可委以重任。
只这一句话,陈冲这些时日来可说是寸步难行,不然他也不会冒险,与那王仔昔同谋了。
哎~
都是因为先入为主,觉得那武大不过是一介乡野村夫,不可能斗得过林真人、王先生,却没想到……
早知如此,自己直接与那武凯交好,托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岂不是皆大欢喜?
“相公。”
便在陈冲自怨自艾时,一声娇滴滴呼唤让他猛地打了个寒蝉,抬眼望去,却见章慧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外衣,内里却不是常见的肚兜,而是最近开始走俏京城的胸罩。
第一次尝试做这般打扮,便是此时房中只有夫妻二人,章慧也忍不住羞涩至极,臻首低垂,强自娇声道:“王太医说了,那药吃过头三服,便是求子的佳期……”
黑紫色的小布片加起来也不过巴掌大小,如何能遮得住章慧胸前两座雄伟之物?
说话间,便颤巍巍的露出许多白皙……
若换了往日,见到自家娘子这般打扮,陈冲怕也忍不住要提枪上马,战上几合,只是如今他一见这胸罩,脑海中便浮现出武凯那张黑脸来,非但没有提起兴致,反而愈发的愁苦。
叹了口气,无视章慧满面的希冀之色,径自坐到了角落里,幽幽道:“娘子,你可还记得那阳谷武大?”
第27章 干戈起
“阳谷武大?!”
只一提起这名字,章慧立刻花容失色,下意识的掩住了傲人的双峰,强忍着胸中惶恐道:“好端端的,你怎得突然提起他来了?”
自从元宵灯会上被武凯肆意狎戏之后,章慧便又一连多日睡不踏实,时不时便会梦到那荒诞无稽的噩梦。
直到进了京城之后,章慧才终于摆脱了这心中梦魇,要不然她也不会有闲心寻什么生儿子的秘方了。
哪成想这才安稳了几个月,竟又听到了那恶汉的名字!
也幸亏陈冲正在低头叹气,否则单凭她那急促起伏的丰硕,便能瞧出许多蹊跷来。
“哎~当日他自称什么斗战胜佛,我也只当是为了蒙蔽那些无知村妇——那成想他竟真有几分法术神通!”
陈冲垂头丧气的道:“前些时日,他不知怎么的,竟入了圣上的法眼,被召入京中见驾,如今化名‘悟空’和尚,已然成了官家身边的新贵,不但被赐下紫金袈裟、金鱼袋,今日竟还被陛下邀去秉烛夜谈!实在是……”
他后面抱怨的那些什么‘十年寒窗、不如小人一日幸进’之类的话,章慧却压根没听进去,只因那‘紫袍’二字,便如晴空霹雳般震的章慧手足发软、心慌意乱。
当初那噩梦最荒诞的地方,便是那武大穿了一身三品大员才能穿的紫色官服——如今他偏偏就得了一件紫金袈裟,还得了金鱼袋,一应待遇便和三品朝官相仿!
难道说那梦中的一切……
待到陈冲冷不丁抬起头时,便见妻子粉面煞白,晶莹如玉的额头竟还浸出几滴香汗,不由愕然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要上前去摸章慧的额头。
章慧下意识的闪身躲过,压抑着满心的惶惶,强笑道:“大概是穿的太少,着了些风寒。”
说着,她从床头取过外衣,遮住了那傲视同济的峰峦,侧过脸轻声道:“我且去洗漱一番,去去身上的寒气,老爷若是累了,便不用等妾身回来,先自己安歇了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匆匆的出了房门,唯恐走的慢了,被陈冲看出些什么破绽来。
却说在浴室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平复了心境,再次返回卧室时,便见陈冲早已经倒在了床上,章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有些哀怨——自从进了京城之后,丈夫貌似对自己愈来愈冷淡了。
褪去衣衫,又将不适合夜间佩戴的黑色胸衣挂在床头,撩开被子钻入其中,一股凉意正驱使着章慧向丈夫靠拢,却听他背对着自己,在黑暗中幽幽的道了句:“娘子,我今日怕是和那武大结下仇怨了。”
章慧一愣,再顾不上抱团取暖,忙追问事情究竟。
陈冲便将自己受王仔昔蛊惑,决定在御前出首,拆穿武凯真正来历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苦笑道:“我却哪里想得到,那武大竟轻轻巧巧就逃过了这一劫,反因施展出那漫天神火,愈发得了陛下宠爱!”
章慧听到这里,却已经将银牙紧咬,一迭声的埋怨陈冲不该卷入这等宫廷内斗,似自己曾祖淳公那般实心办差、积累人脉才是正理。
陈冲心道若不是被章家牵连,他又如何会出此下策?
只是心中虽有怨言,却终究不好在妻子面前发作,只能任由章慧数落。
“相公也该知道,当今圣上最是信重这些方士,就说那林灵素,便连蔡相爷都要礼让他三分!若是那武大在陛下面前构陷于你,却如何是好?!”
那章慧一边埋怨,心中却又惶惶起来,暗道:莫非自己的噩梦,便应在这事上面?
她脑补出武凯先陷害自家相公,又逼迫自己献身的画面,便只觉得浑身冰凉,胸前更似是爬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偷偷揉了几下,那不舒服的感觉却不降反增……
打从这日起,夫妻二人各揣心事,却是一样的惶惶不安,尤其这几日武凯因在寿诞上的表现声名鹊起,朝中重臣都纷纷送上厚礼,便更让夫妻二人心中忐忑了。
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这么过了六七日,祸事竟真的找上门来了!
这日傍晚,眼见得日头西斜,陈府门外忽然来了一群差人,领头的自称是大理寺推官,不由分说闯入府中,便将铁链往陈冲头上套去,嘴里冷笑道:“陈大人,你的案子发了,还请随下官去大理寺走上一遭!”
被那冰凉梆硬的铁链往脖子上一套,陈冲只觉得整个人都冻住了!
半响才颤声叫屈道:“这位大人,我陈冲一向洁身自好,从不做任何违法乱纪之事!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们总不能因为那贼和尚几句谗言,便乱抓好人吧?!”
一旁的章慧也是泪痕涟涟,满嘴告御状、清君侧的乱叫,只听得那推官满头雾水,无语道:“什么和尚不和尚的?这事儿跟和尚……不对,这事儿还真就跟和尚有关!”
听他亲口承认,陈冲忽然将满腔恐惧化作了怒火,扯着脖子上的铁链恨声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那悟空和尚便是有些神通法术,也不过个幸进小人,岂能因为他几句话,便平白无故将朝廷命官……”
“哈哈哈……”
他这里正说的起劲,冷不防那推官却哈哈大笑起来,等笑的陈冲下意识的停住了话头,便听推官嗤鼻道:“你这人什么毛病,怎么满口的胡言乱语?!我说的和尚,却与那悟空禅师无关,而是江南摩尼教的和尚!”
说着,他冷笑了一声,“那摩尼教在江南起兵造反,尊翁身为一府学正,不思为国尽忠,却做了那方腊的礼部侍郎!便连你那同母胞妹,也做了方腊的贵妃娘娘!这等事,你便说破天去,怕也逃不开干系吧?!”
“什么?!我……我、家父……”
陈冲好不容易鼓起的胆气,顿时便化作了乌有,惶惶然叫道:“家父饱读诗书,如何会、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