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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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出现的,其他人也该出现了……”
浴缸之中,墨恒对墨云书的神识视而不见,只自闭目安然地想着。思想中闪过墨云书的结局、梁弓宜的结局,墨府一干人等的结局,其它那些视人如草芥的强者们的结局,最后想的却只有虎玄青一人。然后露出微微的笑来。
这俊朗至极的淡淡笑容,洒脱自然,帅气温暖,在赤…裸与浴缸中的脸上显得阳光耀眼,让远处那随心所欲地以神识扫看亲子沐浴,却始终保持面目威严的墨云书眼皮一跳,紧接着眸光暗暗波动,嘴角则极其轻微地挑了挑:“我儿果真是长大了。”
……
次日一早,墨恒衣着整洁而朴素,来到墨云书所在的楼阁前面行礼作别。
墨云书虽然早对墨恒说过不必向他辞行,但墨恒“至纯至孝”,又岂会无礼?行礼过后,墨恒什么话也没说,却安静地望着墨云书所在的方向默默占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这次出行,墨恒是要晋升化神境界,然后与虎玄青共渡一场二人世界,同时也要再去幽冥地域深处的自家领域中查看处理事务……这些事情都不必对外人展示,所以墨恒谁也没带,包括石启楼、后峰在内仆从都被他勒令闭关修炼。
走出墨府,远远便看到虎玄青在云头笑着安坐。
墨恒不动声色,顿足飞起,落在虎玄青云上,朝虎玄青道:“久等了。”
说话间,目光竟是扫过虎玄青的下…身。
虎玄青本就在等他时心情复杂,期待、怀念、庆幸、温暖、感概等等复杂的情绪都在心间缭绕,最后在看到墨恒时才突然化为同一种情绪——他突然极想将墨恒拥在怀中,这是迫不及待。
然后还没等他整理情绪,却猛然间听到墨恒的这句“久等了”,再配合墨恒那看似无意实则调情的目光,便不禁心底一臊,险些将口中的酒给喷出来。他久等什么了?
81
81、第八十一章 。。。
墨恒生在初冬;现在过完生辰;与虎玄青一起乘云飞行;云下大地正是一片冬雪初停的银素美景。他们居高临下;俯视着漫漫大地,云头弥漫着清风;飞得不疾不徐。
虎玄青看着墨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杯中清香缭绕的极品灵酒;随心所欲地说着三言两语的轻声话。十七岁的墨恒,眉目都彻底长成,眉毛直而浓;眼眸黑而亮,宽肩窄腰,挺拔修长,清俊得与幻境中的“阿墨”很有几分相似,却又更胜一筹,可比任何下酒菜都要好得多了。
墨恒盘膝而坐,也喝着酒,听他说话,任由他看着。
没多少灵酒下肚,说笑之间,他们所乘的白云已经悠悠飞离了墨府百里开外。
“离开墨府这一百多里,我才有种走出牢笼的释然,在那里时时刻刻都戴着面具一般的过活,修为再高也觉得累了。嘿,以前可从未想到,我墨恒居然也会有整日里阴谋算计的时候。”
墨恒回头看了眼早就看不到踪影的墨府位置,意味深长地低说了句。
虎玄青听了,看着墨恒并没有疲惫的平静面庞,有些心疼,却没有问什么,只说道:“我知道你有些隐秘不好讲出口来,但不管什么事情,你总不能始终压在心里,我是在你身边的。”
墨恒抬头看他,见他面容刚毅沉稳,眼眸黑炯深沉,不由胸中温热,挑眉笑道:“这两年多时间,我虽然没有向你说明那些私事,但是做了什么,对别人是什么态度,却都没有瞒着你,你应该也是明白了的,只是我们两人都心照不宣而已……”
说到这里,顿了下,摇头道,“不说这个了,太煞风景。”
“是不该再说这些。”
虎玄青点头,他对墨恒始终是发自内心、自然而然地纵容着的,当下不再多说。
墨恒也不再想其它的,只自看着身边人,慵懒而无声,但那双直眉黑眸都透着微微的欢悦。
虎玄青感受得到墨恒的温情,不禁有一种想要再次坦承心扉的欲望,但瞬即就忍下了,总是口头上情情爱爱的可不是修士所为,便低头品了口酒,顿了顿才抬头望着墨恒。
却见墨恒眼眸静澈,目中唯有他一人,正正是那个只心有他一人的单纯少年“阿墨”,虎玄青多年思恋涌上心头,便再也忍不住,胸怀一荡,终于还是哑声说:“若非是现在怕有人飞过瞧见,我此时是极想抱抱你,亲亲你的。”
墨恒见他深情却强自按捺的模样,却不靠近抱他,只是不由开怀,朗声而笑。
虎玄青本是情感汹涌,这样被他一笑,笑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讪讪地低头再喝酒,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笑我做什么……”
墨恒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眸更亮,也更深了些。
虎玄青任是幻境中情爱多年,人也坦荡,此时仍被他看得心底发毛,脸却发烫。
两人又飞了两个多时辰,始终是相安无事,否则突然有位高人飞过时用神识一扫,见浩然仙门的掌门大弟子正与一个英俊少年相拥亲吻,那可就有大风波了。
眼看太阳阴沉地藏在云后,残雪尚未,高空不胜寒,连飞鸟都极其稀少,墨恒不愿总是在云上呆坐,便提议道:“你我这样飞行也太单调了些,不如下去行走,也算是游山玩水,放松心怀。”
虎玄青哪有二话,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一拍脑门,略显懊恼地叹道:“我原本过来接你之前,还设想着如何在赶路时游玩,储物法宝还专程带了许多驭兽符,还暗中炼制了一门‘篝火’法宝,随时随地都可生火烧饭……哪知见了你之后就痴了,这些东西,一样都没想起来,竟呆坐了这么长时间,亏得你还一直耐心陪我坐着,没叫无聊。”
他没说是坐着呆看了墨恒这么长时间,只大男孩儿一般的皱眉懊恼。
虎玄青本身是英挺不凡的,毕竟是仙家嫡传,修为也是高人一等,平日里虽然性情坦然平和,但总有几分正道高人的正经风范,浩然门掌门大弟子的威严与半虎之身的特殊气势令人不敢轻侮。
然而此时与墨恒单独相处,他自然而然地露出这般率真本性。
墨恒看着他精壮的臂膀举起又放下,听着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耳边,只是望着他笑。
实际上,墨恒见虎玄青举止之间褪去了往日里正道高人的风范,这般对他驯服依顺,甚至略显憨直,早已情愫蠢蠢欲动。只是眼下正是晋升化神的关键时刻,最好按捺着,才只偶尔调情一句,一直没有动手动脚,免得看得见摸得着却吃不着,那才是心急火燎,难受难熬。
虽然那他修炼的《莲花法咒》只是传承时特殊且苛刻,对修炼者是否是童子之身却没太多要求,不过,现在正是夯实根基的时候,他苦苦挨了两年多时间没有晋升化神,不就是为了根基牢固么?现在留有童子之身,对晋升化神必是有着大好处的。
下了云头,站在山顶,再遥望四周,又是另一番景致。
“要是再往东飞,不出几日就到了十万荒山的地界了吧?你说的那处幽静地方,莫非就是在那十万荒山之中?十万荒山呐,此时一样是厚雪堆积,就不知现在,那里正是什么风景……”
墨恒想起自己死在十万荒山的风雪中,望着飞鸟点缀着的山川冰雪,觉得呼吸都寒凉了许多。
虎玄青不知他的最终隐秘,见他情绪略有清冷,不由靠近想用身体温暖他,同时点头说着:“的确是在十万荒山之中,具体哪里我却说不上来,太过崎岖难寻了,那里算是我的一个奇遇吧,不仅灵气浓郁,而且另有玄妙之处。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会明白我为何偏要将你带去那里。”
墨恒知道他不是扮神秘,只是不愿夸海口或者邀功才没有详细描述,便一笑,止了声。
二人避开人烟密集的地方,在山林和平原之间且行且停。行时快如林中比翼鸟,停时静如树下连理枝。就这般悠悠然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十万荒山的地界。
这几天里,墨恒调情不断,他们始终是发乎情止乎礼,顶多牵了牵手,连个拥抱都无。
墨恒不动,一是因为自身修为突破在即,不愿因□而功亏一篑;二是看着虎玄青分明是情思蠢蠢欲动却只能一次次强行按捺,那副情思坦荡,举止朴实的大好儿郎姿态实在有趣得很,不妨多逗逗他,玩得乐在其中。
虎玄青不动,则纯粹是因为在幻境中被墨恒占据主动压了十多年,宠溺驯从之意深入骨髓,后来又悲思苦忆,现在实打实能够和墨恒在一起,说一句“极为珍惜”都不能形容他庆幸的程度。如今墨恒摆明了是逗他玩呢,他不是傻子,虽然和墨恒在一起时有些发痴,又怎会看不出来?只能是坦然一笑,挺胸直背地由着墨恒调情了,心里其实享受得很。
走入十万荒山。
十万荒山号称“十万”,可不是平白这么称呼。
连绵的群山起起伏伏,层峦叠嶂,如同大海波涛漫延无尽,只知道十万荒山在这里的边缘,却不见何处才是另一处的边界。十万荒山,比墨府所在的太衡山广袤了不知多少,说它“十万”只怕还是说轻了它。
而且这十万荒山之中情景多变,或繁茂却多毒物,或荒芜却多凶兽,或诡异而多游魂……也只能用个“荒”字来勉强形容了。
当初墨恒重伤时向十万荒山逃离,未尝不是想借助十万荒山的地势多变来甩开敌人,奈何梁弓宜对他太过了解,他又伤势太重,再被墨云书遥遥用法力一震,哪还逃脱得开?
墨恒看着身边人,压下对往昔那悲惨境遇的冷然感叹,也不再和虎玄青调情,行走间更是不疾不徐地暗暗调息着,早早地为接下来的晋升化神作准备。
虎玄青要带墨恒去的地方并不是在十万荒山的深处,却也足足深入十万荒山三百多里。
十万荒山的外围三百里内没有多少诡异的地方,但仍漫游着不少凶猛妖兽,以他们的修为自然是夷然不惧的,只是不愿平白招惹麻烦,所以一直敛息前行。
二人绕开了两处凶兽领地,清风一般飘渡了几条浩荡大河,沿着几处悬崖峭壁的岩壁之上牵手飞过——这些地方,若是高空飞行,必定被悬崖峭壁遮掩住,反倒不如直接在下方行走更方便些。
然后到了悬崖最偏僻的一处,虎玄青微一示意,停下脚步,悬飞在半空崖壁上,便要带着墨恒钻入岩壁之上的缝隙和洞窟之中:“就是这里了,很不易寻找吧。”
“这里?你确定必须钻进去?”
墨恒眼眸一瞪,见那缝隙洞窟似是天然形成,如同凶兽张开了被撕裂的残破大嘴,黑窟窟的看不见底,再凝目扫视,竟可以看见许多毒蛇潜伏在阴暗处,洞窟深处甚至还残留着蝙蝠粪便,肮脏之极,登时嘴角抽了抽,“若非是你,换个人来要带我进去,我只怕先要下手偷袭打杀了,这怎么与杀人害命这般相似?”
虎玄青失笑,顿了顿,牵着他的手道:“我当时年幼,可不正是被人骗到这里要被杀死么?”
墨恒本是开玩笑,却没想到虎玄青说出这般隐秘之事,见虎玄青没有隐瞒的意思,便有些好奇地轻问:“那人能带你来这难寻之地,可见是有着机缘的,难道又是你派内纷争?若是要杀你,你现在怎的好端端的?难不成反被年幼的你给反杀了?”
说话间,墨恒屏住气息,法力在身周环绕,率先扯着虎玄青踏入洞窟。
虎玄青早知他对自己深信不疑,此时也不意外,一边猫着腰带路,一边神识传音道:“咱们传音说话,别惊扰了这些毒蛇蝙蝠,蝙蝠乱飞,只怕更脏。走过这开始路途,再往后就干净了。”
然后并不隐瞒地解释道,“当年父亲悄悄出山,想要与母亲相会,也带了我出来。中间却有许多变故,父亲护着母亲,分神不了,只能将我托付给一个内门弟子,让那弟子带我回山。那人也是可惜,身有机缘却不自知,偏要投机取巧,深陷那些强者的棋局,沦落为一颗棋子……”
“只是他更不知,我当年虽然幼小,但身份所限,早就是杀过人的,而且我幼时虽无多深的法力,却有精纯妖气未曾化去,也是能够催使宝物的。父亲既然将我托付出去,又岂会不在我身上设下保护秘法?再说还有母亲给我的护命之宝,我意念一动,当时就将他杀了。”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