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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重生之邪主-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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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脚飞踢,刚猛悍然的巨大力道震得虚空“呼呼”作响,踢到墨云书的金书散发的蝌蚪般符篆小字汇聚成的金色书海之上,却被砰然震回,那金色书海也被他踢得抖了三抖。
  
  “你虽修为超然,却枉为人父!”
  虎玄青沉喝一声,见墨云书落入阵中不疾不徐地捻起墨恒手腕搭脉,更气面皮铁寒,蓦地旋身抽剑,炎决剑上三昧真火熊熊炽烈,举待要砍碎墨云书那页金书,却微微一怔,便又顿住。
  
  便见墨云书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盒,又从符箓封禁着的玉盒中,取出一株遍体幽紫的灵草。
  
  那株灵草生双叶如龙须,顶头花开五瓣,幽紫草株隐隐绽放温和霞光,虽然微弱,却穿透灵气迷蒙定在阵中所形成的重重雾霭,在阵外都能瞧见那一抹祥瑞之色。这是几乎可算仙品的罕见灵药,名为双叶五瓣兰。
  
  墨云书盘坐墨恒身侧,沉眸无声,掌中法力包裹那株双叶五瓣兰,不使其被空气所污,屈指一弹,法力将一叶弹成碎末。碎叶包裹在法力之间,随着墨云书拂袖一挥,没入墨恒胸口心脏处。
  
  墨云书这才将残缺一叶的双叶五瓣兰收回玉盒,再用符箓封禁住,收回乾坤袖里。
  
  灵草小小一叶龙须,其中能华却浓郁至极,一入墨恒体内,便化为一股磅礴浩荡的温顺暖流,倏忽之间散漫到他全身血液中!破碎的心脉,如干涸的沙滩突然得到灵露滋润,干裂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恢复起来。甚至连他的魂魄都隐隐约约得到滋润。
  
  “既有隐含仙气之极品灵草,先前为何不与那五名庶子庶女使用?”
  虎玄青这话却没有问出声来,也没打算再探究墨云书是什么心性,只负手立在阵外,凝眸盯着墨恒反应。
  
  “还不运法行功?”
  墨云书顿了顿,大掌一抓,法力扶起墨恒,神识传音一震。
  
  墨恒盘膝闭目,被他震醒,才迷茫地显出两分精神,似在迷糊混沌之中依凭本能,盘膝勉强坐稳,行功炼法,进修大道。未过须臾,面上重现血色,心脉伤势也尽数愈合,原本就凶猛冲击炼气圆满的法力修为更是稳稳增长。再过得一时三刻,他突然张口一吸。
  
  墨云书眸底沉缓下来,扬手收起金书一页,灌顶聚源阵重又开始运转。他则站起身来,闪身回了炼丹堂大殿。
  
  只见得炼丹堂院中,灌顶聚源阵里,如有一头饕餮,将那滚滚灵气如苍霞白云般席卷一空。七百二十块灵石本就消耗去了七成,所余三成再被阵中的墨恒主动吞噬,阵势加急,迅速消耗缩小。
  
  突听阵中一声悠远清吟,似从胸腔震荡而出,带着清清淡淡的愉悦,如游龙终于得脱浅滩,重归大海,逍遥自在;在这一刹那间,更有一股似乎神识般的感知意念,像海浪滔滔,荡荡而出,又像天外洒来的月沙清辉,漫漫无际,扫探到整个混元门山头,转眼又收敛一空。
  
  墨恒微微睁开眼来,黑澈的眼眸满是迷惑,神情尚自有些懵懂,低头看看自己,惊诧中透着越来越盛的惊喜——显然不知,自己明明濒死,却又怎的突然间晋升了修为?
  
  ——父亲,你中计了。
  墨恒心里沉静,冷然无波。
  
  他灵魂拥有化神道行,意念何其坚韧?怎会轻易昏迷意识?至此,便知距离计划更近一步。
  
  苦肉计,苦自己皮肉,以加速谋算、骗取人心。
  
  不过世间苦肉计都是事后才见好处。墨恒这般苦肉,却是从头至尾都在收获,而且收获巨大。
  
  墨恒感受着自己伤势尽去的经脉,以及晋升炼气圆满后的澎湃法力,还有体内血液经脉丹田中都蕴含着的未曾化尽的双叶五瓣兰灵草仙气……暗自淡然一笑。
  
  脸上却恰到好处地惊诧地张了张嘴,似是半晌没缓过神来。好个蒙头蒙脑的傻小子。
  
  墨云书神识扫谈他痴懵的模样,再想他自戕自亡的炼法决绝,眸底隐现从未有过的柔和,沉然半晌,才淡淡叹息:年少冲动,未经磨砺,但终为我子,岂能不顾你之死活?
  
  虎玄青不知就里,也为墨恒松了口气,嘴角浮现出几分笑意:“你之决绝,倒是因祸得福。”
   




31

31、第三十一章 。。。 
 
 
  
  已到收尾;做戏当做全。墨恒只怔愣惊喜须臾;忽然脸色微变;似是隐隐约约记起某件事情;猛地起身看向炼丹堂大殿,一副刚从梦中醒来的不敢置信模样;喃喃道:“真是父亲救我?”
  
  灌顶聚源阵的七百二十块灵石即将耗尽,灵气好似万条游龙在其中翻云倒海;往中间阵眼狂涌朝拜!墨恒已经晋升到炼气圆满境界,修为实力比之先前何止强横翻倍?体内又有残余的双叶五瓣兰仙气护佑,站立之时;法力流转,轻松承受和炼化无尽灵气。
  
  突听“咔嚓”声连连响起,源源不绝,却是阵中由内而外所有灵石俱都破碎,化为最后的灵气,汹涌灌入墨恒身体之中。大阵彻底消无,再无雾霭笼罩,院中一片清明。
  
  吴刚、夜图、墨谌等人都有修为,夜色遮不住眼睛,无论敌友都紧紧注目于墨恒所在之处。
  
  便见墨恒上身精赤,经灵气最后的冲荡洗涤,肌理洁净无瑕,劲裤黑冠踏云靴,躯干坚实,伫立挺拔,沉稳如磐石;又见他面如玉雕,浓眉如剑,眸中隐有湛湛精光,直直地盯着炼丹堂大殿方向,而后察觉到他们的窥视,转眸一扫,神气凛然,不怒生威。
  
  分明是修为大进之象!
  
  墨谌等人踉跄后退,大惊失色:“怎的他不仅没死,反而还晋升了修为?”随即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一抹雾霭中的紫色祥瑞霞光,转念之间都明白过来,无不面色惨白!
  
  墨谌与墨恒同年,想及自身,心底更是越来越冰冷:“若是他日,我被墨恒欺辱掌掴,牙齿崩落,颜面丧尽,甚至被墨恒震坏整个丹田根基!父亲是否也只会让我进那宝塔疗伤,然后却对墨恒无罚无戒,甚至以仙家妙宝助他提升修为?”
  
  墨谌扪心自问,刹那间若有所悟,“墨问闲墨问秋十几年来何其嚣张,只赖父亲宠爱,然而这份宠爱,却非指导教化,不全是父子父女之情,反像那可有可无之……为何如此,为何父亲竟会……”
  
  念头一起,纷纷杂杂,再印证墨云书往日情形,墨谌不由眼眸紧缩,如堕冰窖,遍体生寒!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置信,然而再多的疑窦不解,也敌不过眼下掷地有声的现实。
  
  吴刚、夜图等人则都是敬畏至极,大喜过望,翻身就向墨恒拜倒:“恭喜主子晋升圆满!”
  
  墨恒仍自失神地望着炼丹堂大殿,眸底神情变幻,却终究什么也没问,神情也渐渐归于安宁。一抬手,法力竟有些通灵之意,隐现四只手掌幻影,扶起吴刚四人,然后转身,走向负手而立的虎玄青,眼眸温和下来,黑澈清亮:“玄青道兄为我护法,墨恒感激不尽。”
  
  虎玄青暗下感慨,也淡淡笑着,却道:“灵宝苦寒生,道行磨炼成。今日羁绊苦楚,明日逍遥自在。你天资超绝,悟性灵慧,只需仅持本心,以后大道前程不可限量。”说到这里就顿住,剑眉舒展,沉声又问,“可愿陪我去山外饮酒?”
  
  墨恒听他似是鼓励实则宽慰的话语,知晓他是真心关怀,眸底便显出三分感激来,拱手笑道:“刚刚晋升修为,还需时辰磨练,明日必定厚颜去向玄青道兄讨来仙酒,再牛饮一场。”言下已然亲近随意了些。
  
  虎玄青眼眸一亮,朗声大笑:“就等你前来讨要。”说罢洒然转身,脚步一踏,人已远去了。
  
  墨恒缓缓收敛笑容,重又转向炼丹堂大殿,静默片刻,一步步走过去,在炼丹堂殿门前躬身:“孩儿愚钝,谢父亲成全。”语调平缓如溪,声音醇澈如酒,再不提先前墨云书要看他如何晋升之事,宛似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悲烈自戕自亡。清宁隐忍得一如今日之前。
  
  炼丹堂大殿内,墨云书形貌伟岸,沉着无波,没有出声,只自立于中间鼎炉旁边。右手背负身后,摩挲着扳指法器;左手掌心冒森森炎火,不知在炼制什么,竟没将那鼎炉烧坏。
  
  过得片刻,墨云书眼眸一睁,信手从鼎炉中虚抓一把,随他虚抓,鼎炉中蓦地窜出一道白光,他掌心一抹尚未干涸的血渍渗透进入白光之中,才又转身,抬臂往墨恒身上一指。那道白光当空盘绕,焕发异彩,倏然扑向墨恒赤…裸的上身。
  
  墨恒警觉地直起身来,不禁目露疑惑,转眼就见那道白光在他身体外一绕,化作一袭白袍。
  
  白袍形式威严古老,质地致密如锦,加身略显沉重;腰缠白玉带,袖镶玄银边,衬得墨恒肩宽腰窄,英朗堂堂,如从时空中现身的古之皇子!尤其那双广袖,形状古朴大气,隐约另有乾坤。
  
  墨恒微怔,立即运转法力查看,才知这白袍竟是一件九重禁制的法衣,甚至与他心神相通,仿佛早已被他以精血祭炼过一般!他惊得张了张口,法力再略探察,便知白袍法衣护体坚韧,水火不侵,而那双广袖赫然蕴含罕见的空间玄理,乃是“乾坤袖”。
  
  墨恒微微一颤,好似压抑的强烈情绪终被激发,蓦地抬头,眼底涌出泪光,低哑道:“父亲。”
  
  墨云书负手而立,神情淡漠威严如往昔,深深地看着他,仍旧不出一语,而后隐约一叹,抬步便往殿外而行,眨眼千丈,不知去了哪里,留下一声神识传音:“逆子无知,再有下回,任凭你之死活!”
  
  “父亲勿恼,孩儿知错。”
  墨恒急忙转身去寻墨云书,眼泪刷的一下流出来,一人挺直地伫立在堂前,不知是喜是悲。
  
  “滋滋滋——”
  炼丹堂内,鼎炉上面清光闪烁消失,只是轻微响了响,百炼精钢突然灼烧起来,又听噗嗤声,丈余宽广的炼丹鼎炉竟如那泡沫幻影,湮灭一空。
  
  随着鼎炉破灭,墨谌等人也仿佛心死如灰,个个噤若寒蝉,悄然离开。
  
  良久良久,墨恒才仿佛平复了心绪,深深吸一口气,从墨云书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彻底恢复成先前沉稳模样,不理恭敬迎上前来的梁冰纹,转身眸底一闪,抬步走向偏廊。
  
  梁弓宜体内那道冲荡着拓宽通身经脉的法力早就耗尽,但他恢复自由后却没有离开,只在原地静坐炼法。现在他颀挺站立于廊下,形貌俊如冰雕,体魄精健如山,不见丝毫狼狈,见墨恒看他,他坦然稳健地上前散步,认真施礼:“恒少爷拓展经脉之恩,梁弓宜谨记于心。”
  
  墨恒双眸黑澈,法力气势迫人,看着他不见血色的英俊脸庞,知道他先前必定痛得狠了,才淡淡一笑,负手道:“你以为我在以德报怨?”
  
  梁弓宜登时头皮发麻,心头提紧,戒备地又一躬身:“恒少爷心胸宽阔……”
  
  “心胸宽阔?那你可大错特错了!岂不见那齐红霄、墨问闲之下场?”
  墨恒神情蓦地沉寒下来,广袖一摆,白袍衣袖隐有无穷吸力,将梁弓宜整个人瞬间摄到身前,不待梁弓宜变色惊呼,他又猛地抬掌对梁弓宜胸口狠狠一拍!掌中法力隐约通灵,形状犹如烈火熊熊,滔滔澎湃之间更有千钧之力,全都打入梁弓宜宽厚的胸膛!
  
  “恒少爷——”
  梁弓宜霎时间面色惨白,张口哑声,一个字都未吐出,明明浑身悍然力量的精健男子,明明昂扬冷峻的英伟体魄,却又如木偶般被击飞,“轰隆”一声,撞到炼丹堂的廊柱上,拦腰把那合抱廊柱生生撞断,兀自翻转飞撞不停,又撞到庭院墙上,把墙也撞得一歪,才噗通摔落在地,再也没了声息,鲜血很快从口中鼻中汩汩流出来,漫延一地,染了一身。
  
  此间院落仅剩的梁冰纹、吴刚、夜图、后峰、耿冲五人无不屏气凝声,不敢喘一声大气。
  
  “吴刚夜图,你二人在此地为他护法,待他醒来再回去见我。”
  墨恒冷然吩咐一句,拂袖转身,大步而去。
  
  吴刚夜图二人忙躬身应:“是,主子。”
  
  后峰、耿冲,连同梁冰纹,三人落后数步,小心翼翼,紧跟墨恒离开。
  
  吴刚夜图二人恭谨地目送墨恒远去,才面容肃穆地走向梁弓宜,在他身旁刻板无情地守着。
  
  梁弓宜俯卧于血泊之中,看似凄惨,其实仍未受到重伤。但他体内丹田、经脉、筋骨、血肉之中,全都被一蓬浩瀚无尽的澎湃法力灌充着!那蓬法力漫漫无尽,强势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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