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初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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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说的是,瑶儿对自己,确是全心全意的。是自己认错了她,怪的了谁?
…
即将入秋了,雨也多了起来,密密的又下了一夜。
不知是不是雨声嘈杂之故,初暮只觉得难眠,竟怎么都睡不着,脑中只不断的想起林中的谈话。
初暮也清楚,那些话挑明了说,必是无法回头的了。
初暮也知道他的心性,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骄傲。
这样也好,断了其他念想,一心只求自由就好。
想到此处,不免释怀了几分,压抑着心底深处不一样的东西,初暮恍惚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新啦!
☆、玉妆
自那日来,严离墨便不曾出现过。
初暮早有预料,便也无妨。
好似又回到了刚入府的那些日子,安稳,平静。
…
又是一日雨,初暮晨起时才是小雨,没多久便大了起来,颇有瓢泼之势。
“又下雨了。”初暮轻叹。
“小姐何故轻叹呢?”玉妆不解。
“今年的槐花开的好,可惜这般的雨,那花必是要被摧残一番了。”
“小姐要是觉得可惜,不如奴婢趁着暴雨才刚下没多久,去院子里摘一些来,也好做些槐花糕,槐菊茶什么的。”玉妆道。
“好呀好呀,要不要我陪你一同去。”玉簟一听说有吃的,也来了兴致。
“你就留下伺候小姐吧!这雨不小,还是我一人容易些,你要是跟着去,别没的生出些麻烦来。”玉妆道。
玉簟吐了吐舌,本想闹腾两句,可想到玉妆还要做好吃的,便也不再计较,乖巧的很。
“这么大的雨,你要当心才好,可别染上风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初暮见玉簟一脸期待,只好祝福玉妆小心。
“是。”玉妆应下,拿了把伞便去了。
初暮有些不放心,看着她走出了门。
…
玉妆撑着伞到了院子里,落幽院的槐花剩的不多了,想必也摘不了许多,便索性去府里的园子看看。
雨下的很大,撑着伞也不太管用,玉妆的衣服也被打湿不少,裙?都滴水了。
好在上身好没被淋到,她也不甚在意,只想着要摘了槐花来。
园子里的槐花果真开的好,比落幽院繁盛了不止一点,虽下着暴雨,花香却如旧。冒雨至此也算是值得了。
可是玉妆却没想到园子里的槐树茂盛高挑,不似落幽院的小巧,况又下着雨,她又不曾带了工具,采摘起来煞是不便。
正当她为难之际,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呼喊,转过头一看,竟是王爷身边的元侍。
“是谁在那里?”元侍恰在附近的亭子躲雨,却未曾想这么大的雨还有人出现在园子里。
玉妆看清了来人,便回道:“奴婢是落幽院的。”
元侍淋雨走了过来,才看清原是玉妆,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是玉姑娘,怪我没看清,唐突了姑娘。”
“哪个玉姑娘?谁知你叫的是我还是玉簟。”玉妆看他板实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元侍素来老实,被她这样一问颇有些不知所措,巴巴的叫了一句,“玉妆姑娘。”
因着元侍没有伞,这会子是冒雨站着的,加上一脸的窘迫,当真有趣。玉妆看着他的样子,憋着笑,走上前去将伞分了他一半,又缓缓说道:“叫我玉妆就行,你怎么在此瞎晃,出来也不带把伞。”
元侍从小跟着严离墨,也时常在军营里生活,却从不曾和姑娘靠的这么近,此刻玉妆在他身侧,虽没有碰到什么,却足以让他红了脸,“我巡视府里,没想到…没想到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便想着在亭子里躲躲雨。”
“躲雨就躲雨,你出来做甚,如今倒成了淋雨了,你真是个榆木脑袋。”玉妆向来仔细,可平素和玉簟打闹惯了,此刻也不拘着。
元侍也不在意,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突然发现玉妆拎着篮子,这才想起来问,“你来这里干嘛呢?”
玉妆这才想起来正事,恍然道:“都怪我浑忘了,我是想摘些槐花,给主子做点心吃的,可未曾想这树这么高。”
元侍抬头望了眼槐树,转而对玉妆道,“不如我帮你吧。”
“真的吗?那就多谢你了。”玉妆见槐花有着落了,很是开心。
说罢元侍便走至树下,两三下便顺着树爬了上去,站在树干上摘起了槐花。
“你当心着点,雨天树滑,仔细摔着。”玉妆有些忧心。
好在元侍身手不错,很快便摘了许多,用衣摆兜着下了来,全数倒进了篮子里,满满的一篮子。
玉妆抬头看他,只见他满身雨水,全身都湿透了,愧疚道:“让你淋了这么多雨,感冒了可怎么好。”
“不碍事的,本就淋了雨,还会在意多些少些吗!何况我是男人,淋些雨怕什么。”元侍一脸无事,“这下你可以回去做糕点了。”
玉妆忽然一愣,也有些害羞起来,莞尔笑道,“多谢你了,元侍。”
元侍看到玉妆的笑脸也愣了愣,竟又脸红起来,“不必客气,你快回去吧!不然王妃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玉妆这才想起出来许久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回去后记得熬点姜汤喝,如今的时节,受不得凉。”说罢才转身离开。
元侍愣愣的又在原地淋了会儿雨,脑海中还想着玉妆的那个笑容。
忽然打了个雷,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隔了这么多天,让各位久等了。抱歉抱歉!
刚刚开学,事情多一点,不过我还是会努力更新的。
这章还是比较开心的吧哈哈?
☆、领命
玉妆回了落幽院,初暮见她的衣裳都湿的差不多了,嗔怪道,“怎么折腾到这会子,还淋成了这样,还不快去换身衣裳,仔细该伤风了。”又对着玉簟吩咐道,“你去给她熬点姜茶,给她暖暖。”
“小姐,不碍事的。”玉妆道,“我见院子里的槐花不多,便去了园子里摘。”
“跑那么远做甚,又不急于一时。这雨不小,都怪我,就不该同意你去摘槐花。这下好了,别淋出病来。”初暮自责的很。
“小姐,此事怎好怪你,是我执意要去的。”玉妆连忙道。
“小姐,你别自责,怪我怪我,是我非缠着玉妆要槐花糕吃的。”玉簟见状,也来领罪。
“好了,别争了,先去换了衣服,喝姜汤要紧。”初暮见争执不下,再耽搁下去当真麻烦了。
…
玉妆换了衣服喝了汤,便生龙活虎的,看上去当真没有一点问题。
初暮依旧不放心,临睡前亲自帮她诊了脉,又让她喝了预防的汤药,确认无虞了才肯罢休。
次日醒来,玉妆依旧安安稳稳的,初暮这才放心下来。
“你如今摘了槐花当真金贵了,我给你端汤端药不说,小姐还时时挂心你。赶明我冒雨去摘桂花,也要享受这待遇。”玉簟打趣玉妆道。
“你哪回生病不是我在旁边伺候你的,还总是借着病指使我做糕点小吃的,下回我是再也不肯的了。”玉妆不饶道。
“这可不行,我要是病了不吃你做的东西,病会好不了的。”玉簟急了,生怕她不给自己做点心,拉着玉妆的衣服道。
“你也就这点出息。”玉妆不由好笑。
“你快去做槐花糖吧,小姐都等着呢。”玉簟见说不过她,便换言道。
“哪是小姐等着,是你想着吧!”玉妆哪里会不知她的心思,不过说便说着,确实起身去了。
…
玉妆将采来的槐花分了两份,一份做槐花糕,一份晒干泡槐菊茶。槐花糖香甜可口,玉簟吃了不少,嚷嚷着还要去摘槐花。槐菊茶消热泻火,清香甘甜,很得初暮喜欢。
闲下来时,玉妆不免想起了元侍,若是他病了,便都是她的过错了。
想着想着,便愈发担忧了,按捺不住的想去看看他。思虑了几番后,偷偷去看了看。
元侍守在书房外,玉妆看他脸色尚好,想来应该没事,如此便松了一口气。
…
初暮依旧过着自己平淡的日子。
而严离墨却已经数日不曾好好休息了。
数月前,边疆换了新首领,近日来,已平定了内乱。然而新首领不满领土的局限,撕毁了与汐云签署的和平协议,竟大肆侵犯汐云边境地区,令昌城人民惨遭屠杀,流离失所,死伤无数。昌城本是富庶之地,然而只几天,便民不聊生。
朝堂之上,亦是惶惶失措,对此事商讨不下。
“末将以为应当出兵,让那些蛮夷人看看我汐云的实力,不敢再造次。”说话的是赵将军,素来张狂。
“老臣以为不可,如若动兵实在劳民伤财,蛮夷之人不过是求些钱财罢了,不如派人商议一番,再定协议即可。”魏国公拱手道。
“魏国公此言可是觉得我汐云打不过边疆蛮夷吗?”赵将军质问道。
“老臣并非此意。”魏国公连忙解释道,“老臣也是为百姓考虑。”
云帝思忖片刻,问道,“秦爱卿,你以为如何?”
秦相随机拱手对云帝道,“微臣以为蛮夷人贪得无厌,求和实在不妥。”
“微臣也以为如此,此战应打。”云尚书也接话道。
“好。”云帝沉声道,“既然如此,众爱卿以为该派谁出征呢?”
“儿臣以为,自然应是六弟去,六弟战无不胜,想必此次也是如此。”严临祁突然开口,眸色深深。
“六王爷大婚不久,此时出征实在不妥,朝中能人不少,何需劳烦王爷。”云尚书道。
“此战并不简单,微臣以为只有六王爷才能胜任。”梁侍郎驳道。
“墨儿刚娶亲不久,此时出征,确实不妥。”云帝也并不很赞同。
严离墨面色沉沉,忽然发言,坚定道:“父皇,儿臣自愿领兵出征,击退蛮夷。”
云帝沉默片刻,才问道:“此战凶险,你确定要去吗?”
“儿臣确定。”严离墨决绝道。
“好,既然如此,朕准了。”
“多谢父皇。”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啦!
☆、出征
“小姐,听说王爷要出征攻打蛮夷。”府里上下都在讨论此事,闹的沸沸扬扬。
“出征?”初暮也略有听闻蛮夷进犯之事,蛮夷人欺压汐云百姓,无恶不作,是该平定动乱,以安民心了。
但竟是派他去吗?
“是啊,不日就要走了。”玉簟道。
“王爷英勇善战,一定会战胜归来的,小姐不必担心。”玉妆劝道。
初暮并不说话,只是沉默。
想起他清冷高傲的脸,忽然就明白了,他那样骄傲的人,属于战场。
“王爷现在在哪儿呢?可回府了?”初暮问道。
“在孟侧妃处,孟侧妃将王爷请了去。”玉妆道,“奴婢这就去叫王爷。”
“不必了。”既然他已经有了归处,那她就不便打扰了。
…
月英阁。
“王爷,可要在这里用膳?”孟凌月知道他不喜与人共膳,便小心着问道。
严离墨并没有要吃的意思,“本王不饿,你差人叫本王来可有要事?”
孟凌月神色微凉,凄凄道,“妾身听闻过两日王爷便要出征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妾身,担心您。”
严离墨沉默着,倏然想起初暮的脸,淡然,冷漠,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她应该也知道了吧!那她会担心吗?
孟凌月看到他微微走神,心下更是一冷。
她一直都知道,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没有心的。
…
是夜。
夜色一如既往的醉人,只是人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心思欣赏罢了。
严离墨站在那处种满梅花的院落里,院落中没有人,院落也还没有取名。
因为她的主人还不知在何处,也许,这里永远也不会有人入住。
他的胸口处还藏着那块破旧的布,伸手可触。
…
三日之期已至,他该启程了。
“小姐,王爷要走了,这一走不知道会有多久,你也不去送他一程吗?”玉妆见初暮依旧淡然翻看医书,忍不住问道。
初暮的手一顿,“他大概,不会想见到我吧!”
玉妆见她脸色凄凄,不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小姐你呢?你想见他吗?”
“我…”
“若小姐不想见王爷的话,何必求那个护身符呢?”玉妆看的通透,直言道,“如果现在赶去,应该还赶得上。”
“王爷现在何处?”初暮惶然站起身来。
…
严离墨站在王府门口,驻足片刻。
多日来,他都不曾去见过她,当然,她也未曾来找过自己。
她从来就是冷静之人。既然说过那样的话,必是不会再来见他的。
“王爷,该走了。”元侍在一旁催促道。
“走吧。”也不知在期待些什么,她怎么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