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收藏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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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是一项技巧性很高的行业，要求眼明手稳心清，最佳的学习时机是十八岁到二十二三岁，这个时候脑子灵活，特别是手指，很灵巧，过了这个时期，手指就变得笨拙，大学生读完大学，多数是二十多岁。
一来手指笨拙，二来有点书生意气，不一定愿意从学徒做起，所以出现一个美女大学生，还真是很稀罕。
吃饱喝足，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赵风和一众同事告别后，径直到自己的小窝。
唐雨说过，给赵风提供单独的宿舍，赵风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
住公司能省下房租，不过也失去自由，公司宿舍什么时候开门，什么时候关门都有规定，必要时还会断电，有时还有保安巡查宿舍，不自在。
赵风回到小窝，没想到黑漆漆的，还没开灯，胖子还没回来。
这家伙，也不知哪疯去了，比自己还要乐。
喝一肚子的啤酒，肚子有些发胀，赵风也睡不着，随手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等胖子回来，这一等，差不多等到十二点，这才听到门外有一把破嗓子在吼“哎，你老婆就是我老婆哎，我老婆就我老婆”一类的小调。
除了那个猥琐的胡胖子，就没人有这脸皮。
要是胖子哪天在街上被人揍个半死，赵风绝对不感到意外，事实上，这家伙不仅脸皮厚，有时还很欠揍。
等胖子里来一看，把赵风也吓了一跳。
好家伙，那一身酒味，隔一丈远都能闻到，圆乎乎的胖脸喝得通红，眼睛有些迷离，笑得贼贱贼贱，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煮熟的猪头。
幸好，走得挺稳，好像神智也在。
“胖子，怎么喝这么多，没事吧你？”
“没事”胖子大手一挥，一脸豪气是说：“胖。。。胖爷那是有名大肚量，小学未毕业就敢和村的小混混吹白酒，这啤酒，小意思。”
说罢，又笑嘻嘻地说：“哥，你知今晚我和哪个一起唱情歌吗，嘻嘻，是小沐，拉着手唱毛宁和杨玉莹的那首心雨，有意思吧。”
“嘿嘿，你真别说，小沐那小手，真是软，摸着舒服极了。”完了胖子还要得瑟一下。
小沐不是那美女前台吗，好家伙，这才刚刚上几天班啊，就让胖子这货给祸祸了？
赵风好奇地说：“唱歌？你不是说去吃饭吗？”
“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就去唱卡拉ok。”
“哦，哪个这么大方，请完吃饭又去唱k？”
“刘哥，他刚养出了皇后，还卖了一个好价钱，心情一好，就请我们几个哥们一起庆祝下。”
赵风一下没反应过来，吃惊地说：“什么，皇后？养了皇后，又卖掉？，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说你是老行尊呢，这都不知道”胖子有些不屑地说：“养皇后，就是养石。”
在赵风的追问下，赵风终于明白什么叫养石和养皇后。
养，顾名思义，就是照顾，石，并不是普通石头，而是钻石。
钻石根据重量来分级，一卡拉等于100分，小于十分的就叫碎钻，养石说到底，就是用小钻石不断换，由小换到大，这原理很简单，碎钻是切割时掉的小碎片，或是天然弄成的，形状和大小并没有完全相同，比如说，因为形状的问题，有些可以定作二十分，也可以定作二十一分，这样可以用二十分换成二十一分的，外人难看得出来，又或者说，在镶石时，一些钻石小，但是截面大，可以用它换下实际分量更大的钻石，不断地换，越换越大。
这有点像后来的综艺节目，主持人给参加游戏的人发一个不值钱的东西，然后让他们用不值钱的东西，通过“刷脸”，或通过说服别人，不停跟人换更有价值的东西，最后换成高价值的东西。
这些人利用手上的资源和技石，用小钻换成大钻，所谓皇后，就是卡拉级别的钻石，养了皇后，意思是用小钻石不断换，最后换出卡拉级别的钻石。
小碎钻不值钱，几块钱就能买到，有的甚至几毛，但是卡拉钻石可不同，要是颜色好、纯度高，少说也能卖过万。
凭空多了上万块收入，难怪这么大方，又请吃饭又请唱k。
赵风心中浮现一个情景：一条千里之堤，看似坚固，里面实则满是蚁穴。。。。。。
福缘珠宝看起来风光，实则很多忧患，就像一条随时都会崩塌的堤坝。
“风哥，你说，我和小沐怎么样，般配不？”胖子可没赵风想那么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容可掬地说。
“鲜花插在牛屎上。”赵风很客观地评价。
胖子不以为然地说：“哼哼，有牛屎的滋润，鲜花才开得更漂亮。”
“那是，你可是传说中的校丈，胖子中战斗机。”
“风哥，我求你老人家，能不能不提这茬？”胖子可怜巴巴地说：“一听到这外号，我晚上会发恶梦，睡不好。”
赵风哈哈一笑：“这样不好吗，睡不好容易掉膘，每次看到你想吃又怕胖，左右纠结，最后还是吃得老欢的样子就烦，我说胖子，你丫就不能认真减一次？”
“澎”的一声，胖子把自己扔到床上，懒洋洋地说：“胖，这叫福气，你看有哪个要饭长得白白胖胖的，我可不想减福减寿。”
说完，又自顾笑嘻嘻地说：“小沐沐，小。。。。”
“不会吧，我说胡胖子，睡觉还掂记着人家，你不会玩一见钟情吧。”赵风好奇地问道。
“胖子，胖子，你丫不是生气了吧？”听到胖子没出声，赵风连忙叫道。
还是没回应，扭头一看，不由会心一笑：这货，不知是不是喝多，坐在躺椅上睡着了，还微微打着呼噜呢。
赵风摇摇头，拿件衣服给他盖上，再在他脚边点上一盘蚊盘，这才回床躺着。
像胖子这样也不错，简简单单，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又能知足常乐，自己都有些羡慕他。
一夜无话。
013 闭着眼也能赢你
请客吃饭，算是花钱混个熟脸，有一个好的开始，赵风没想到，自己还是天真了一点。
周一早上，整个镶嵌部的人都听到赵风惊呼：“什么，这些都要返工？”
周五把做好的货交了上去，赵风准备再次领货时，没想到qc组的张伟把几包货放回桌上，说质量不合格，要返工。
赵风一共才做了五打货，竟然有二打要返工，赵风当场就暴走了。
自己什么水平，赵风很清楚，难度是c的货，不仅工序相对简单，就是货的要求也不高，对自己来说一点也没难度，因为刚进这个公司，有心卖弄一下，特意减慢了速度，提升货品的质量。
绝大部分首饰都是按劳分配，做得多，挣得多，为了多挣点，有时为赶货，有返工也正常，正常来说，普通工人的返工率在百分之五，熟手技工的返工率大约在百分之三，像赵风这种大师给人物，返工率不会高过百分之一点五。
特意上心的货，退货率高达百分分二十，不上火就怪。
就是对自己有自信，赵风才发这么大的火。
这不是正常的工作配合，而是刻意为难。
那晚吃完饭，临走时，杨舒还有些隐晦地对自己暗示，陈家俊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和qc组的关系很好，不要得罪他，自己还劝杨舒心里要阳光一点。
没想到，也就是二天的功夫，杨舒的话就应验了。
张伟被赵风一吼，整个人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强硬地说：“赵风，说你做的货有问题，那肯定是有问题，你返工改好就行，这么大声干什么。”
说完，故意提高声音说：“就算你是唐总亲自带来的，但也不能搞特殊。”
张伟是qc组的组长，在组里说一不二，再说背后有陈家俊撑腰，赵风虽说是唐青亲自送来，可他的身份还是普通员工，所以张伟说起话来也有底气。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停下手看着赵风，有的目光都有些不屑起来。
做首饰这行，靠的是真材实学，手艺就是差一点也不行，众人一听赵风利用裙带关系蒙混过关，心里都很鄙视。
赵风一听，马上就不爽了，一下子站起来，冷冷地说：“没错，我是唐总送来的，但我能坐在这里，靠的不是裙带关系，而是自己的手艺，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怎么”张伟讽刺道：“做得不好，用唐总来压我？”
“哗”的一声，赵风把一个袋子的货都倒在桌面上，毫不客气地说：“你指着我看，哪一件不合格？哪一个地方做得不好？”
不是说做得不好吗？那你就指出来。
赵风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没想到张伟看也不看，马上斩钉截铁地说：“不用看，每一件都有问题，要是你不知哪里出问题，那就找教你的师傅，让他教你，我一个qc组才十个人，要验全公司几百人的货，没功夫就伺候你一个人。”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我转身上个厕所就吵起来了。”就在赵风和张伟剑拔弩张的时候，陈家俊又很“巧”地出现
看到陈家俊出现，张伟马上抢先说：“陈哥，你看看你的人，做得不好还骂人，他做的货有问题，让他返工，你看他咬牙切齿地样子，好像要打人一样，就是想挣钱也不是这样干的。”
这个时候，赵风反而冷静下来了。
一看到陈家俊，赵风马上肯定这事和他又脱不了关系。
“那你说说，哪一件不及格，你指给我看看。”赵风冷静地说。
赵风的货，质量不是普通的好，如果一件成品六十分算合格，赵风做的货至少有八十分以上，这一点，不仅赵风知道，张伟也知道。
可是，要找赵风的麻烦，没问题也得说成有问题。
陈家俊到了，张伟的胆气也壮了起来，一脸肯定地说：“陈哥，我在福缘首饰做了五年，我的眼光你也是知道的，要求严一点，也是为了公司，你看看你手下，怎么这样？”
“都是同事，都别吵”陈家俊故意一脸为难地说：“让我先看看再说。”
赵风没出声，看陈家俊和张伟怎么表演。
陈家俊也是第一次看到赵风的货，一看暗吃一惊，不由有些不满地瞪了张伟一眼。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陈家俊也算老手，一看就知赵风的货没有问题，不仅没有问题，那质量比普通人还好很多，这个张伟怎么办事的，就是找茬也要找些有问题的啊。
张伟有些委屈地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尽力了。
两人认识多年，可以说臭味相投，有很好的默契，张伟一个眼色，陈家俊就知张伟不是不用心，而是尽了力。
没有疑问，陈家俊知道赵风的水平比自己还好，高了不止一线。
当日赵风说自己能做s级的货，陈家俊还有点不信，以为赵风吹牛，现在看来，赵风应该没有吹牛。
看到赵风的实力这么强，陈家俊只是犹豫一下，不过眼神很快就变得阴狠起来。
要是赵风在福缘，自己好不容易熬出来地位，说不定很快就要拱手让人，特别是赵风还是唐雨一手带进来，现在不打压，等他成长起来，就更难打压。
特别是，唐雨对赵风的态度，比对自己还要好。
陈家俊表面是在检查质量，脑中思如电转，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轻轻放下手下的货，陈家俊“友好”地拍拍赵风的肩膀说：“阿风，唐总最近一再强调质量，张伟也是为了公司出发，你不要怪他，还是回头修一修吧。”
赵风早就猜到陈家俊不会为自己说话，闻言盯着陈家俊说：“陈主管，你也觉得我的货有问题？”
“那个”陈家俊犹豫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都是为了工作，谁也不敢说自己做得有多完美，修一下就行，这样吧，这里分一半给我，我给你搭把手。”
货没问题，就是故意刁难一下赵风，陈家俊说帮赵风，一来卖赵风一个便宜人情，反正不用修，转手交给张伟就好，二来堵赵风的口，让他不好说什么，还有最后一点，在手下面前，也显得自己大方、仗义。
果然，话音一落，一旁围观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
“不能仗着是唐总的人，就能不守规矩吧。”
“就是，年纪这么轻，估计水平也一般。”
“那晚看他也是挺爽快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还是陈哥仗义啊，赵风做得不好，他还出手帮他返工，真是没得说。”
“这姓赵的，真是不知好歹。”
赵风的耳朵很灵，再说有些人也没刻意压低声音，听到那些话，心里更不爽起来。
上周才给自己设坑，今天可好，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