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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大明风月-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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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保又推让了几下,才表现得诚惶诚恐地收了。
  朱廷贵见他收了,顿时大喜,悄悄贴近了他的耳朵:“冯大人,久闻朝中对于外省各王颇有微词,不知小王……”
  “嗯!”冯保猜到他要这么问,所以故作神秘地点了点头,凑近了他说道:“福王殿下,实不相瞒,确实有此非议。不过皇上对您可是真心信任!对于言官参奏别的王爷,皇上还听上一听,有时也信。但对于您,皇上一直都说您好,说您和闵维义、钟钦良是国之栋梁,值此东南沿海抗倭大计,顶住压力,全力为皇上分忧,实属不易!”
  朱廷贵听了后有些飘飘然:“皇上,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冯保严肃了神色:“确实如此!不过……”
  福王顿时紧张起来:“不过什么?冯大人尽可直言不讳!”
  冯保放低了声音:“不过您也知道,朝中众人之口,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有人就看不得你好!所以有人参奏你和二位巡抚贪赃枉法、勾结倭寇、鱼肉百姓、草菅人命。”
  朱廷贵睁大了眼睛:“冤枉啊!冯大人,你可要为小王说几句公道话……”
  冯保微笑着点头:“下官当然知道!福王尽可放心,皇帝也非常信任您!”
  朱廷贵这时又从怀里掏出一阵玉制的佛珠来,递到了冯保的手上:“冯大人不是外人,如果不嫌弃,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小王在外不容易,虽然勤恳本份,却也架不住朝中有人胡言乱语,还请冯兄弟多多保全!这串佛珠相传是黄梅五祖传给六祖慧能的继任主持之物……”
  冯保的眼睛又睁大了,瞪得象牛眼一样,直勾勾地放出了光。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打草惊蛇任游走
  五祖传给六祖的传位佛珠,这可是稀罕之物,姑且不论它的玉质成色如何,就是这其中的传承意义,就足够珍贵。
  朱廷贵把这串佛珠塞到他的手里,郑重其事地说道:“冯大人,小王的身家性命,可都系于您一人身上,拜托,拜托了!”
  ……
  上书房内,朱翊钧叫了张居正和冯保一起议事,主要是研究研究怎么修理这个朱廷贵。
  冯保把这些天朱廷贵的表现简单说了说,但是对于朱廷贵送他六祖慧能的手抄《坛经》和五祖传位佛珠这一段,他略掉了没说。
  把情况说了以后,他加了一句自己的判断:“朱廷贵现在非常的春风得意,刚开始还有些受宠若惊,现在已经是心安理得了。要说心中防备还是有的,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从其他大臣那儿没打听到什么,从臣这儿就更打听不到什么了!”
  “嗯!”皇帝点了点头,“他这也逛了好几天了吧,算是给足他面子了,明天就让他回去吧!”
  冯保连连点头:“确实是!是该让这个越来越得意忘形的家伙回去了!”
  皇帝这时注意到旁边的张居正一直沉默不语,于是出声征求他的意见:“先生!您的意思是……”
  张居正一捻胡须,对着皇帝笑了笑,侧过脸来,问了冯保一句:“冯总管,你刚才提到一句,说朱廷贵派人在朝中打探消息?”
  冯保点头:“是!想想也无可非议!他们这些外省的王爷,朝中的动向如何,关系着他们的身家性命,所以打听也是正常的!”
  张居正把目光转向了皇帝,拱手说道:“皇上!看来这个福王并不简单,感觉他已经完全得意忘形了,但实际上他还是有防备的!”
  “嗯!”皇帝与他对视了一眼,“当时咱们就把这个福王和闵、钟二位巡抚列作最难对付的人,他勾结倭寇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心里害怕,肯定会有防备。先生,您的意思是,进一步打消他的顾虑?”
  冯保这时在旁边插了一句:“咱们不是已经发出诏告了么?号召天下群臣向他学习,这已经是最好的打消顾虑之法了……”
  皇帝笑着打断了他:“大伴儿,先生的意思是只发诏告还不够,还想来一剂更狠的猛药!”
  冯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急忙向张居正抱拳行礼:“首辅大人,愿闻其详!”
  张居正捻着胡须笑了:“臣的意思,其实刚才冯大人已经说出来了!”
  冯保一下愣住了:“我已经说出来了?我好象没说什么啊?”
  张居正重复了一句他刚才说过的话:“你说过,京城有人参他与二位巡抚及倭寇相互勾结。”
  冯保瞪圆了眼睛:“这是我故意吓他的,目的是让他有所忌惮,本来并没有人参他!”
  张居正笑着接过话头:“吓得好!让他有所忌惮,非常必要!如果变假为真,真的参他一本,相信会把他吓得更厉害!”
  皇帝这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先生!你的意思是找人真参他一本,然后再置之不理……”
  张居正笑着点头:“皇上圣明!臣就是这个意思!这样一来,就更能突显皇上对他的信任,而他也就愈发地对皇上感恩戴德!”
  冯保到这会儿刚听明白什么意思,大笑了起来:“厉害!厉害!首辅大人,你这招叫虚虚实实,把捕风捉影的事情变成事实,这一招可真够狠的。”
  “哈哈哈!”张居正也大笑起来:“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个朱廷贵,他既然是自己做下的事情,所以肯定怕鬼。那就怨不得我们装鬼了,这世上本没有鬼,有鬼的只是他的心!对吧,冯大人!”
  冯保眼见张居正的眼中精光一闪,让人不寒而栗,不由得止住了笑,点了点头,却是再也没说话。
  皇帝这时主动为张居正鼓了一下掌,然后问他:“先生,您看这参奏之事,让谁来做比较合适!”
  张居正又悠哉悠哉地捻起了胡须:“回皇上的话,这是都察院的职责!皇上可以把左都御史葛守礼叫来,让他推荐人选。”
  皇帝说了声:“好!”转脸对冯保说道:“传葛守礼速到这儿来!”
  “是!”冯保应命,转身出门传诏去了。
  冯保刚一出门,皇帝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了张居正一句:“先生,这个叫葛守礼的左都御使加进来,可就意味着知道整个东南沿海抗倭计划的人又多了一个!”
  张居正微微一笑:“皇上尽可放心!葛守礼是我大明的栋梁,先帝在世时都称赞他忠勇有加、铁面无私,确实值得信赖!”
  都察御使,也就是文武百官们口中常说起“言官”的头头,专门负责对各部、各省官员进行监察、弹劾。辩明冤枉,提督各道,司天子耳目风纪之责,具有名正言顺的参奏权和弹劾权。
  凡是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一律弹劾。凡是百官猥茸贪冒,败坏官纪者,一律弹劾。凡是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望以此得到进阶作用者,一律弹劾。
  所以,都察御史的权力很大,与六部尚书平行,合称七卿。
  不一会儿,葛守礼来到了上书房。
  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皇帝召见,不免有些紧张,在听首辅张居正介绍完情况后,他吃了一惊,还以为皇帝要追究他事先没有察觉朱廷贵和闵、钟二人的恶迹,一下子紧张起来。
  “皇上!”他“扑通”跪倒,主动承揽责任:“福王朱廷贵与浙江、福建二省巡抚闵维义、钟钦良确有勾结,但是因为证据不足,都察院不敢轻易下结论,而且首辅大人原来有过交待,对这三人之事要慎重,等到时机成熟时再……”
  皇帝笑着对他摆了摆手:“好了!你不用紧张,朕不是追究你的责任。先生说的确实是朕的意思,这三人确实盘根错节,现在还不是连根拔起的时候。朕只问你一句,对于这位福王朱廷贵,一定有人参过他吧?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与那两位巡抚相互勾结?”
  葛守礼继续磕头:“皇上圣明!确实有人参过他!都察院在浙江、福建、江西等十三道均设有监察御史,在选拔时就考虑秉性必须为正直之人,虽然官职只有七品,但是他们多不畏权贵,敢于参奏。浙江和福建的两任监察御史,都参过这个福王,但是都碍于他久居东南,势力太大,不敢轻易弹劾,而且缺乏足够证据,所以仍在酝酿阶段。”
  “好!”皇帝站起身来,把葛守礼搀了起来:“葛爱卿,朕来问你!如果现在朕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找人参他一本,你敢是不敢?”
  张居正没有说错,这个葛守礼果然是大义凛然,一身正气,只见他向着皇帝一拱手:“皇上!朕身为左都御史,吃的就是这碗饭。这位福王确实作恶多端,只要皇上为臣作主,臣纵然万死,也要参他一本!”
  “好!国有良将,天下大治!有你这样正义凛然的大丈夫,不愁天下不治!”皇帝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竟然拱手向他施了一礼。
  “这可使不得!皇上!您是万乘之躯,这岂非折煞臣矣!”葛守礼万万没有想到少帝会向他行礼,急忙跪倒磕头。
  皇帝笑着把他搀扶起来:“好了!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君臣之间就不要相互多礼了,朕想让你在明天上朝的时候就参他一本,行不行?”
  葛守礼拱手应命:“绝对没问题!臣在明天早朝时就亲自参他一本,就参他勾结地方大员、鱼肉百姓。”
  张居正这时在旁边笑着点了点头:“再加上这么几条,私通倭寇,叛国通敌,中饱私囊,草菅人命。”
  葛守礼有些吃惊,张大了嘴:“首辅大人,您说的这可是实情?要知道,私通倭寇、叛国通敌,这可是十恶不赦、株连九族的重罪!”
  这时候,皇帝、张居正和冯保一齐点了点头。
  葛守礼这才相信:“好吧!那明天臣就这么参他!”
  皇帝这时狡黠地笑了一下:“不过,葛守礼,朕明天可不是要你亲自这么参他!朕可不想让你来当这个替罪羊!”
  葛守礼急忙拱手:“皇上!那您的意思是……”
  张居正这时在旁边插了一句话:“让你的手下来参就行!皇上要的,是‘敲山震虎’!”
  皇帝本来已经在椅子上坐下了,还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这会儿听到张居正说话以后,把茶杯子又放了下来,站起身来说道:“还是先生了解朕的意思!不过,先生只说对了一半!葛守礼,朕要你找两个最能够信得过的人来参他!朕不光要‘敲山震虎’,还要‘打草惊蛇’!”
  葛守礼一下愣住了:“皇上!这,这找两个可靠的手下没问题,首辅大人说的‘敲山震虎’臣也能明白,只是这‘打草惊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朝堂赐座纵威福
  “哈哈哈!”皇帝开怀大笑,“说‘打草惊蛇’你不太明白是吧?那朕这么说吧,你替朕找两个敢担当的人出来参朱廷贵,但是朕并不保他们!朕要保的反而是被你们参的朱廷贵!”
  “要保朱廷贵?”本来就不太明白的葛守礼这一下更糊涂了。
  “对!”皇帝这时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位左都御史:“朕知道,即使你的手下跳出来参他,现在也不是扳倒他的时候!但是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朕反过来还要在明天的早朝大发雷霆,说你的这两个手下妒贤嫉能,要将他们革职查办!这一点,你能想明白么?”
  葛守礼看着皇帝的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一些:“皇上!您是想把朱廷贵这头大肥猪,养得走不动了再杀……”
  “全中!”皇帝笑了,带动着上书房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
  人皆散去。只有冯保留在最后,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皇帝。
  看到信上的笔迹,皇帝这才想起来,今天又到了每周与晴天互通信件的日子了。时间过得还真快,通完这一封,下周又该是她进宫的日子了。
  想到这儿,他满心欢喜地接过了信件,让冯保先回去,自己写好了回信就放在左边上锁的抽屉里。
  冯保临走前犹豫了一下,好象想和皇帝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慢慢踱出去把门带上了。
  晴天的字写得很秀丽,在赞扬了他上次传过去的典故感悟之后,她这次回了一首词,是宋代谢逸写的《减字木兰花·七夕》。
  荷花风细,乞巧楼中凉似水。
  天幕低垂,新月弯环浅晕眉。
  桥横乌鹊,不负年年云外约。
  残漏疏钟,肠断朝霞一缕红。
  诗词的意境极好,而且应着“七七鹊桥相会”,非常富有深情,充满着触动心底的思念。他特别喜欢其中的两句,其中一句是“新月弯环浅晕眉”,还有一句是“不负年年云外约”,于是把这两句都圈了出来。
  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全宋词》,仔细查找,果然有这一首,而且点评最出彩的也是他刚才圈出的这两句。
  他有些小得意地笑了一下。看来现在通过近一月的典故练习,古文能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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