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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妖颜媚蛊-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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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汐咬了咬唇道:“流言止于智者,外面的那些个流言,母后会让你外公为你好好平定,你大可不必担心。至于摄政王,你不能因着流言之故便随意怀疑辅政大臣的忠心,这不只会致使沧月政局动荡,更会对你的皇位不利。”
    “政局动荡?皇位不利?究竟是对朕的皇位不利,还是对母后与摄政王那不可告人的关系不利?”
    “你……”柳若汐脸色刷的惨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好似第一次认清这个与自己骨肉相连的孩子,“你说什么?母后和摄政王有什么……”
    “够了,母后,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子吗?你以为你对摄政王的那点小心思我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龙玄颐沉着脸,一脸嘲讽的望着这个自己曾以为能够支撑起自己头上天的女人。
    “颐儿……”柳若汐在龙玄颐冰冷的注视下节节败退,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心思会没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自己孩子面前,令她无地自容。
    “想想当真好笑,朕与父皇同为沧月最尊贵之人,到头来却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连自己最信任宠爱的女人都赶不及的想着要背叛自己。”龙玄颐看着柳若汐泫然欲泣的模样,冷嘲道,“那日你信誓旦旦的指证静妃素行不端,秽乱后宫,背叛于朕。但是你自己身为当朝太后,前朝皇后,还不是一样心有所属,背叛了朕的父皇?诚如静妃所言,你有什么资格指证她?”
    “颐儿,我是你的母后,是十月怀胎,生你养你之人,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近之人。那个静妃算个什么东西,你怎么能拿她来跟我比?”
    “没错,曾经我也以为父皇去世之后,你我便是这世上最亲近之人,但事实告诉我,我错了。”龙玄颐一把拍掉柳若汐伸过来的手,“时至今日,朕即将成年,摄政王非但不肯交出兵权,还四处散布谣言,想要取朕而代之,不轨之心,人尽皆知。”
    龙玄颐最后看了柳若汐一眼,眼中尽是讽刺:“母后身为朕血脉相通的至亲,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怎么帮着朕打压住这漫天流言,处置摄政王,而是跑到朕的面前,劝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母后心中孰轻孰重,朕心分明。”
    柳若汐怔怔的望着自己被拍红的手掌,怔怔的望着龙玄颐远去的背影,怔怔的倒映着龙玄颐离开时看向自己的最后一眼,心好似一下子空了。
    她,真的错了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反目


    柳若汐站在乾政殿偏殿门前,望着眼前紧闭的雕花大门,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皇上心情不好,吩咐下面的人机灵一点,近来来找皇上的人能挡则挡。若是让人进去触了皇上的霉头,小心你们的脑袋。”
    柳若汐一声令下,乾政殿外的奴才们慌忙跪了一地,垂头应是。
    这些从小在宫中伺候主子的奴才们怎会不明白,柳若汐根本是打算暂时将小皇帝软禁与宫中,与他们说这些便是在警告他们,若敢帮着小皇帝联络前朝,一个个的便得仔细自己的皮了。
    “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微臣见过太后。”柳若汐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从众人的身后传了过来。
    柳若汐闻声,双眉一拧,转头看向来人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微臣听闻皇上因着王城流言之事龙颜大怒,身体欠佳,故而前来探望。”
    柳若汐看了柳瑞海一眼,父亲的心思女儿总是最明白,柳瑞海这个时候来找龙玄颐的真正目的,柳若汐一听便知,脸色登时沉了些许。
    “皇上心情不好,刚刚发过一顿脾气,爹爹这个时候进去只怕不妥,不如先跟本宫到侧殿先行歇息,本宫许久未见爹爹,也有些话想跟爹爹说。”
    柳瑞海见柳若汐脸色不郁,自然不好挡着众人的面驳了她的面子,只躬身应了声是,紧随着柳若汐进了侧殿。
    “爹爹,你这时候进宫,只怕不单单只是为了看望颐儿那么简单吧,你是不是想让颐儿跟着你一同对付摄政王?”将侧殿的门一关,柳若汐当即盯着柳瑞海开门见山道。
    “没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此刻若是再不除了龙诚璧这个心腹大患,必定放虎归山,将来后患无穷。”柳瑞海也不隐瞒,直言道出今日来意。
    柳若汐见着他那决绝的模样,脸上浮上了几分着急:“爹爹,你糊涂啊!颐儿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在朝廷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依你们两人如今的实力,想要与龙诚璧正面交锋,根本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我糊涂?没错,我是糊涂,才会生出你这样的糊涂女儿。当初若非你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让龙诚璧做这个摄政王,我们爷孙二人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举步维艰,被人凌驾于头上的境地?”
    柳若汐双眸猛地一缩,难以置信的望着柳瑞海道:“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为了一己私利连累了你们爷孙两?爹爹,你好好摸摸你的良心,扪心自问一声。当年若非我使计让龙诚璧成为摄政王辅佐颐儿登上皇位,你以为当时以我们孤儿寡母,连同你那文不成武不就的家族之力,颐儿就真的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你以为……你有今天的地位是谁给的?如今觉得羽翼丰满了,一个个的倒都来说我的不是了?你们也不想想,这么多年若非我在这后宫与前朝的人诸多周旋,你们今时今日的位置能坐得像今天这么稳?”
    柳若汐怒极反笑,略带嘲讽的看了柳瑞海开始难看的脸色一眼:“爹爹,你好好想想,这几年你弄了多少个烂摊子让我收拾?你在外面跟多少个青楼女子私相授受,与多少官员收受贿赂,霸占民宅,这些事情我从来不曾说过你一句?只因我知道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谁没有几个小癖好?但是爹爹,我给你面子,你也不能太不像话,你以为我在这深宫内院的,脚不沾地,眼不视物,就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蒋家克扣军饷,意图通敌一事,你当我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鬼吗?”
    柳瑞海脸色一白,诧异的望着柳若汐,柳若汐冷笑一声,右手往边上的桌子一拍:“这就罢了,你是瞎了眼不是?竟然把那个贱人的妹妹送进宫,把这个宫中搞得乌烟瘴气不说,现在连颐儿都与我生分了,你却想趁着这个时候跑来唆使颐儿与你一同对付摄政王。爹爹,我的好爹爹,你是当真觉得本宫太闲了吗?”
    苏锦瑟一事,柳瑞海也自觉对柳若汐有愧,现在被柳若汐这般咄咄紧逼,更是尴尬万分:“女儿,那个小贱人的事情,确是意外。我也没想到她口口声声在摄政王府受尽虐待,楚楚可怜,到头来却是摄政王妃的亲妹妹,更没想到那个小贱人胆子会这么大,为了争宠秽乱后宫,做出混淆皇嗣那般大逆不道之事。”
    柳若汐大袖一挥,打断柳瑞海的狡辩,唇边嘲讽愈甚:“找秀女找到摄政王府中,还一找就是两个,真不知该说爹爹你聪明好还是欠缺考虑。至于那个小贱人身怀贱种一事。哼,爹爹,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老太医是我怀颐儿那会,你特意从外面找来送入宫中帮着我安胎的,医术老道,深得我心。若非你授意,他看顾静妃的胎那么久怎会诊不出静妃的胎并非颐儿所有?”
    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宫中动的手脚,有一日会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挖出,柳瑞海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盯着柳若汐那满带嘲讽的侧脸,恼羞成怒道:“没错,是我吩咐太医将静妃的身孕并非皇室子嗣之事瞒下来的,若非如此,静妃怎能留在宫中,怎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怎能帮着我除去摄政王?”
    “爹爹,你怎能这么糊涂?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小贱人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为了……”
    “我当然知道,各取所需,那个贱人有她想要的东西,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只要她给我想要的东西,我不介意……”
    “爹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大可直接跟我说,又何必多此一举,平白让外人钻了空子,离间我们骨肉至亲之情?”柳若汐一脸不可理喻的望着柳瑞海。
    柳瑞海却低低的笑了:“我想要的东西至始至终只有一个,我只想要龙诚璧死。”
    柳若汐双眸猛地一缩,脸上不可遏制的掠过一丝愕然:“爹爹……”
    “连皇上都看出了你的心思,知女莫若父,你以为爹爹会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柳瑞海冷哼一声,“若非你不争气,为父怎会千方百计想要送人入宫,助我一臂之力?没想到到头来,却终究功亏一篑。”
    “爹爹,你为何就不能听我一言?龙诚璧不是好惹的,我不让你们动他,并非我偏袒于他,而是我担心你们,担心你们以卵击石,犯下大错。唯有时机成熟,方才能够水到渠成。”
    “够了,这句说辞早在皇上登基那时你便说过了。时过进迁,到了今天,你还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们。时机成熟,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你一直觉着是我们刻意为难龙诚璧,你可曾想过,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想要除掉他了,是他在逼我们。过了这个冬天,皇上便已成年,却恰恰在这个时候流传出这样的流言,龙诚璧的心思还用我们去猜吗?今日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爹爹也不瞒你。这次我与皇上连同龙诚璧是真的退无可退了,是站在至亲骨肉这边,还是站在龙诚璧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柳瑞海说完,袖子一摆,转过身去,没得商量的态度十分坚决。
    柳若汐脸色难看的望着他的背影,刚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柳若汐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脸色才让人进来。
    “参见太后,相爷,皇上得知相爷入宫,请相爷进乾政殿商议政事。”小太监垂着头走到两人身边,小心翼翼的回道。
    柳若汐双眸微眯,看出此人正是平日总跟在龙玄颐身边的小太监,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相爷才入宫多久,皇上便得了消息,看样子这些个奴才当真没有一个人将她的话放在眼里。
    “皇上召见微臣,臣先告退。”柳瑞海闻言面上一喜,朝着柳若汐草草行了个礼便跟着小太监走出了侧殿。
    “太后……”见柳若汐许久不曾出来,莺歌略显担忧的走了进来,低声唤道。
    柳若汐面无表情的扫了空荡荡的侧殿一眼,闭上眼轻舒出一口气道:“安排一下,本宫要亲自出宫,去……摄政王府。”
    莺歌一怔:“是。”
    夜幕低垂,相较起宫中的动荡,摄政王府一如往常的静寂宁和。
    “宫里传来消息,午后左相行色匆匆的入了宫,至傍晚都不曾从宫中出来。”龙诚璧捻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对面之人口中,不甚在意的说道。
    “那老狐狸终于忍不住了,你说接下来忍不住的人会是谁?”苏紫瑶将头从书中抬了起来,看了龙诚璧一眼。
    “瑶儿这么聪明,怎会猜不到?”
    苏紫瑶莞尔一笑,不动声色。不多时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王爷,有人求见,是宫里的人。”
    “看吧,忍不住的人来了。”龙诚璧端起桌上的茶水,朝苏紫瑶递了个眼色。
    苏紫瑶微微一笑,合上手中的诗经,起身向书房内室中的屏风后走去。
    龙诚璧笑着看了那幕翡翠屏风一眼,确定苏紫瑶已经躲好,才出声道:“让她们进来。”





      旧情


    书房的木门缓缓开启,又缓缓关闭。不多时,一道裹着墨色披风,看不清面目的身影便朝着龙诚璧走了过来。
    “璧哥哥。”伴随着一声缠绵的轻唤,黑影伸手取下头上的兜帽,露出那张未着珠翠,显得格外素雅的面容。
    “原来是太后莅临,臣有失远迎,还请太后恕罪。”龙诚璧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起身回道。
    “璧哥哥,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当真要与我这般生分吗?”听完龙诚璧的话语,柳若汐的脸上浮上了几分受伤,衬得她那张本就楚楚可怜的小脸越发惹人怜爱,只可惜这一招对于如今这房中唯一的看客,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效用。
    龙诚璧不着痕迹的看了屏风的方向一眼,轻咳两声道:“礼数不可废,纵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臣亦不敢届越。”
    “璧哥哥,难道你我真的就不能回到当初那般……”
    “太后,请自重。现在的您可是沧月的太后。”龙诚璧猝然打断柳若汐未完之语,眼见着柳若汐因着自己的话脸色煞白,心中没有半分的怜惜之情,“太后深夜拜访摄政王府,不会只是想找臣述说前尘往事这么简单吧。”
    柳若汐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眼中盈满复杂,抿了抿唇才道:“我只是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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