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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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而且,”王小姐低头垂下眼眸,看着已经变冷的褐色咖啡说:“他太完美太优秀了,只会让别人无所遁形自惭形秽,不是随便什么女人能要的起的,所以,不要爱这种玩笑。”
谢乔忽然发现自己的俏皮不但不可爱,还很愚蠢,令王小姐如此难堪,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你不要在意,其实,他这个人有什么完美优秀的,脾气又坏,还喜欢摔东西,有时候愤世嫉俗彷佛全世界都跟他有仇似的,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蛮横嚣张又小心眼儿,特别是不讲理不管别人的感受我行我素,咦——真是,毛病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还有还有,你跟我说的那个潘先生是潘东明么,我怎么觉得不是一个人呢。”
王小姐睁着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谢乔,彷佛她面前的不是乖巧可爱的女孩子,而是甩着尾巴的聂小倩一样,半晌了才喃喃说:“你说的跟我说的不是一个人吧,你确定你说的是潘先生?”
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开始吃吃发笑,谢乔忽然喜欢上了王小姐,她希望王小姐一样喜欢她,可爱的蹙起眉头说:“我在讲潘先生的坏话,我真是坏透了,千万不要告密哦,因为,我也怕他。”
王小姐捂着嘴巴笑的两只眼睛弯弯的:“当然不会,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潘先生,我看得出来,潘先生对你很不错啊,在飞机上为了怕吵醒你那么小心翼翼的给你盖毯子,我从来没发现潘先生居然是个体贴又细心的男人呢。”
谢乔看着窗外缠绵的雨丝,深吸一口气说道:“是么?”
潘东明说的不错,熬过第一个晚上第二天果然精神好多了,吃过午餐潘东明就拿起一把雨伞说:“陪我散步去。”
“可是外面还下着雨呢。”
潘东明不由分说的给她套上厚厚的防寒服,把她没有戴手套的手插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握住,说:“雨中漫步,这样才浪漫。”
他的手暖和有力,一把伞两个人,厚厚的防寒服,他们像是两粒元宵一样黏在一起,走到街边的轻轨站时,潘东明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说:“哎呦真冷,干脆做这个。”
好不容易找到座位,潘东明居然给一个中国老太太让座位,谢乔不能置信的看着他,他还蹙着眉头说:“看什么?尊老爱幼这是我们中华民族优良的传统美德。”
看他认真的样子谢乔不禁好笑,一直到达航线中心体育馆潘东明才拉着她下车出站,体育馆附近聚集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华人,虽然下着雨但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叽叽喳喳的热闹,谢乔好奇的上前,却怎么也没想到体育馆前居然贴满了歌神世界巡回演出的巨幅海报,她激动的抓住潘东明的手,指着歌神的海报说不出话,看着潘东明气定神闲的样子她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可是潘东明却皱着眉头说:“哇,这么巧?哎呦都这么老了,你看看都有皱纹了。”说晚看了看谢乔激动的眼神,点点头说:“你想看?”
谢乔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的点头嗯了两声,他就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要是谁现在亲我一下我就答应她一个要求。”
他的话音刚落谢乔就扑了过去,踮着脚尖在他脸颊上狠狠的香了一记,还咯咯的傻笑,潘东明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那再叫我一声好哥哥?”
谢乔扭捏着不肯叫,他就作势要走的样子:“不叫?那成,又不是我想看,男人看男人真没意思,再说了我也不喜欢他的歌。”
“暧暧,”谢乔赶紧的拉住他,周围很多人,她就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低下脑袋,在他耳边很小声的说:“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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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东明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嘴巴,低笑着说:“傻妞儿,带你来这儿就是为了陪你看演唱会的,不然这老冷的天儿来这儿干嘛呢。”
他拉着谢乔在小商店里买了很多闪光的小棒,看着刷着反光漆的大大的“我爱你”几个字,他就指着字对谢乔坏笑着说:“还有这个,我爱你,行不行?”
演唱会要等到晚上八点才开始,潘东明带着谢乔逛附近的特色小店,又在快餐店买了热狗烤饼松糕,就坐在快餐店外面的长椅上消磨时间,这是潘东明第一次坐在大街上吃热狗,看看对面街道上的到处都是站在蒙蒙细雨里跟他一样大口的吃快餐,大声谈笑的人群,又看看因激动简直食不下咽的谢乔他就笑了,他问:“为什么喜欢他?”
谢乔低头剥开热狗的包装,想了想说:“因为他是被世界上公认的好男人。”
潘东明挑挑眉:“好男人?”
“对,好男人,模范丈夫,还是个宠爱女儿的好父亲。”
“你对好男人的理解,只是好丈夫好父亲?”
“他对朋友也很好啊,像是资助朋友飞跃黄河,还替朋友垫付医药费啊什么的,太多了,反正是他做人低调又不张扬,爱护家人朋友,从来不显摆自己多有钱,而且还经常做善事。”
“……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你说,你没含沙射影吧,是吧?”
谢乔扭头看了看他,咬了一大口热狗,含糊的说:“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疑心重又小心眼儿,我只是在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欢歌神而已,你怎么想那么多。”
“……成,是我多心,他是好丈夫好父亲还是个好朋友,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当然是他的歌声了,我觉得他不止是在唱歌,而是用他的歌声讲故事,故事里有喜有悲有无奈有离别,就像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每一件事,酸甜苦辣的味道。”
“我怎么没听出来呢,还是你太多愁善感了?”
“不是我多愁善感,而是你心中太多的计较,野心,欲望,成败……”
“喂,你越来越放肆了敢这样说我。”
“瞧,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就受不了,其实人都有欲望野心的,只不过分大小成败而已,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上说,照见五蕴皆空,意思是世间万物都是空的,你所看到的,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的,这些都是让你产生欲望的根本,而往往人们被眼前利益蒙蔽,一味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烦恼,才会计较,所以人啊,就有了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苦,五蕴炽盛大脑被物质利益所蒙蔽,才有了自寻烦恼这个词。”
潘东明定定的望着谢乔,她的脸微微仰起,眼神穿过雨丝,穿过人群,放在虚无缥缈里,呼出的白色呼气让她的侧脸看起来忽然有了模糊的感觉,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重重的叹口气,垂下的睫毛划过了空气,也划过他的心上,似有一片暖融融的鹅毛落在胸腔里的那个柔软的东西上,怦然心动。
谢乔看着手中已经冷掉的热狗接着轻轻的说道:“一念迷,佛即众生,一念悟,众生即佛,听时觉得禅机深奥,可是仔细一想,就懂了,一念迷了想不明白了,就是烦恼,一念悟想开了,就成了菩提成了佛,四大皆空了。”
潘东明是无神论者,从来不信奉神明,他只信自己,认为只要自己有了能力,世间之物唾手可得,这个能力是要与权财画上等号的,生活在官宦家庭看惯了政治斗狠,又在生意场这个大染缸里浸淫多年,他本以为他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可是此刻看着绵绵细雨中有些感伤的谢乔,坐在喧闹的街头却又似一幅水墨画般的静,一股难以形容的,他所不熟悉的热潮忽然就涌上心头,感觉怪怪的,又沉甸甸的,就像这场没完没了的雨都下进了他的心里去,可又像有一个盛满水的塑料袋被塞进了胸腔里一般又沉又软的,他与太多的女人逢场作戏,关系仅止于男欢女爱,什么时间有过这样的感觉,此刻的怪异让他生出一丝不安,他就用手用力的搓了搓快要冻僵的脸,问:“你在哪儿弄的这词儿这调调儿,你还懂佛经?”
“不是,接触佛经也是因为他啊,无意中听他唱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听的时候很感动,特意去查找的资料。”
潘东明靠在长椅上抬起头看着屋檐,一排小水珠争先恐后的滴落,发出单调的“滴答”声,他忽然感觉有些烦躁,烦那些乱七八糟的水珠雨丝,乱七八糟的人群,还有那个乱七八糟的什么好男人,唱的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什么四大皆空,屁话!人嘛总是要有欲望野心才好,不然哪里来的进步,你空我空大家都空了,还不退化到石器时代了,得到了才满足,这才是真理。
人潮忽然涌动,原来七点十分会场终于放行,体育馆附件成了人头海洋,交通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想尽办法赶快入场的歌迷,潘东明紧紧的拉住谢乔的手说:“拉紧了,可千万别挤散了,要是丢了我可是不会费劲儿找你的。”看着激动的人群他干脆把谢乔揽在怀里用自己高大的身子挡着,一边抱怨:“有这么夸张么你说,不就是一唱歌儿的么,怎么比国外元首来访还热闹呢。”
就算天气不好还下着雨也挡不住歌迷们空前膨胀的热情,入场后,谢乔与潘东明十指紧握坐在贵宾席的第一排,面前是一米多高的舞台,可以如此近距离的接近偶像是多么激动人心哪,谢乔早已经被他的歌声征服,可是来到现场能一睹偶像的真风采却是第一次,就在离八点最后的一刻,现场几万人异口同声倒计时,雷鸣般的掌声里,白发造型的歌神翩翩
而至,人潮疯狂了,歌迷们爆发了压抑已久的热情,偌大的体育场里到处飘着不同语种的“Jacky我爱你”。
就连腼腆的谢乔也跳起来大喊“我爱你!”
歌神的魅力无敌不是盖的,这已经是应歌迷要求的加演场,别说是座无虚席,简直可以形容站无虚席,歌神一开口展开天王非凡唱功,全场迅速安静下来,一首首经典的曲目唱的让人心醉,万人齐声与歌神同唱一首歌,把现场的气氛推上高潮,潘东明手里拿着闪光棒与谢乔一起随着人潮摆动,歌神终于开始与现场观众互动,一边继续送上天籁般的歌声,一边开始与疯狂的歌迷握手,谢乔冲到台边去,真正的零距离看着好男人的脸庞,连那个小小的疤痕都看的清楚,歌神的手扫过她的手,她就疯了,冲回潘东明的身边攀上他的脖颈又叫又跳,闪着痴迷的眼光对潘东明说:“我握到他的手了,又大又暖,噢,天哪,真不敢相信,我发誓我要一个礼拜不洗手!”
呵呵,她还只是个小女孩而已,潘东明大笑着去拧她的鼻子,“你真是太恶心了,听了你的话我一个礼拜都不用吃饭了。”
可是当歌神唱到《想和你去吹吹风》,《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时,这个被世界承认的极品好男人用深情款款的嗓音轻易的虏获了众人的心,唱醉了现场的几万名歌迷,谢乔被他的歌声感动的一塌糊涂,终于还是难以自持,高举着我爱你的发光棒,热泪盈眶。
演唱会结束后潘东明依然牵着谢乔的手,天空依然下着小雨,天气虽冷可是谢乔的心里还是热情澎湃,潘东明默默的走在她身边为她撑着伞,她忽然轻轻说:“今天我很开心,潘东明,谢谢你。”
潘东明扭头看了看她还红着的眼睛,忽的笑笑说:“不带你这样吧,刚才还叫我好哥哥呢,这会儿这么没礼貌,为了陪你听几首歌知道我糟了多大的罪么,你就不能叫我几声好听的?”
谢乔呼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短暂的停留后消散在湿冷的空气里,揉了揉冻得冰冷的鼻尖她往他身边拢了拢,小声说:“别说话好么,就这样走走。”
潘东明一边为她戴上防寒服的帽子一边不满的嘀咕,“呦,这是嫌我啰嗦了,成,今儿我甘愿当一回吕洞宾的了,我闭嘴,成不成?”
回到酒店的时候潘东明指着音乐茶座说:“去喝杯咖啡暖和一下吧,这儿冷的我受不了,这耳朵都冻成木的了。”
音乐茶座里居然没有人,只有中间舞池里摆着钢琴,让谢乔奇怪的是钢琴的周围竟然点着许多蜡烛,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没成想不知哪里突然‘通’的一声闷响,吓了她一跳,抚着胸口刚想说“吓死我了。”头顶忽然飘下雪花一样的彩纸片,洋洋洒洒的落了她满身都是,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会是灯足额忽然灭了,门口冲进来一群人,一个个手拿鲜花儿的就冲过来把她围住了,待看清了来人她惊喜的叫道,“杨群?辛少?阳阳?怎么是你们?”
潘阳阳娇笑着为谢乔的头上戴了一顶花环,皱着鼻子说道,“寿星老儿,今儿个专门来给你过生日,生日快乐!”说完对着谢乔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来的人可真不少,还有江涛欧阳冯大伟,一个个为她献花说一句“生日快乐。”
“哎呦,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杨群笑嘻嘻的就要凑上去亲谢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