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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庶门-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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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开下牢房门,我进去跟他聊几句。”刘愈道。

隋乂有些担心:“刘兄台,你不怕他再耍浑?”

刘愈摆摆手意思是不怕,当即在牢头打开牢门后一个人走进去,立在瞿竹的身前。

“瞿兄,别来无恙。”

“是你?”瞿竹抬起头,随即头一斜冷哼道,“你作诗作的好我佩服你,手段用的高明我也佩服你,但要是来看我的笑话劝你趁早回,即便用大刑,我也不会坑一声!”

刘愈笑道:“其实在下来就是通知瞿兄你一声,京兆府外面有不少自称是车马帮的人,想给官府施压逼官府放人,难得,你还有这么一帮好兄弟。”

“车马帮的事早已跟我无干,我妹妹现也不在长安城,他们做什么事责任最后别赖在我头上。”

看起来这瞿竹也知道有人聚集冲击官府是重罪,照理说现下车马帮正在被兴庆会打压,当家的也就是瞿竹的妹妹也不在长安城,不会公然出来闹事。

刘愈叹道:“瞿兄的遭遇在下很理解,考中武进士是何等荣耀之事,只因出身却拒了你一腔报效朝廷的热情。有没有想过走出官府,为将为官为朝廷效命?”

瞿竹冷笑道:“莫以为我不懂刑律,到公主府闹事,劫持良民,哪一条往重了判都足以判监三五七载,四公主为人刻薄,岂会轻饶了我?十有仈jiǔ我会死在流徙的苦窑里,你恐怕见不到我走出牢门的一天!”

瞿竹悲观失望,想来他去四公主府上之前已知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在闹,可他还是毅然不休。若非对这世界绝望,人也不会走上绝路。

刘愈道:“算了,说点轻松的,你当初怎么就想到要去车马帮?”

瞿竹也难得找个人说说话,这人还是个将军,平rì里高高在上的那种,再者瞿竹的确对刘愈很佩服,吐苦水道:“若有活路,谁想落草?当初父母早亡,带着妹妹一路逃难到长安城,以为京城人富足,施舍点粥饭也不至饿死,谁知来了才发现,长安城富足是富足,可惜人心冷漠。若非老当家的收留,我们兄妹早在街上冻饿而死。”

“老当家的没有儿女,待我们兄妹真是好的没话说,连姨娘们都待我们不错。江湖客打打杀杀,后来老当家的做了当家,一做就是十几年,慢慢就开始考虑继承人。妹妹练武的天资比我好,人讲义气,不像我,懒懒散散总想出人头地。老当家的送妹妹上山练武,回来后更是将车马帮的事交给她打理,现在老当家的刚去,妹妹便送老当家的棺材和几个姨娘回老家,一尽儿女的孝道。”

“再说我,辛辛苦苦考了个武进士,以为能光宗耀祖,却因有江湖的背景,兵部直接将我拒之门外。我好说歹说,天天去衙门请托,却还是没一个人替我说话,难道一天是贼,一辈子都是贼?”瞿竹说到这,人也有些激动,“再说我虽然人在车马帮,但我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老当家的也以心善待人来教导我们。车马帮的人又如何,总比那些人面兽心的官员强……哦,你就当我说的不包括你。”

刘愈悻悻然,这报复社会的还选择xìng报复?在瞿竹的眼中当官的没一个好人,倒并非真是如此,只能说他平rì里见的那些官没给他留下任何好的印象。

刘愈正想说几句,牢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嚷嚷的很大声懂得汉子,被人架着随着隋乂进来。

“刘兄台,就是这混蛋带头闹事,我将他也给捉来了!”隋乂道。

那人还在继续嚷嚷,说车马帮定要报复的话,走过来,见了刘愈和瞿竹也还是继续嚷嚷。

“我要见我家舅爷,你们这些庸官,竟敢将我们车马帮的舅爷绑来这里,我们回头定要铲平的衙门!”

刘愈心说这人好大的口气,见了瞿竹连个招呼都不打,好像陌路,喊的倒是很大声,就像不怕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见此人胸前鼓鼓囊囊,刘愈心说这汉子嗓门粗厚不像女人,一掏,从里面拿出一张画像,打开乍一看不认得,仔细看跟瞿竹有几分相像。

见瞿竹在打量自己,那人冷喝道:“你小子,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抽你一嘴巴子血!”

因为画像跟瞿竹本人有偏差,这家伙连自家舅爷都不认得居然破口大骂。刘愈再笨也明白其中有门道。十有仈jiǔ是兴庆会的人想添一把火,找人来假扮闹事把车马帮闹官府的罪名坐实,将车马帮往官府的对立面逼。

刘愈在隋乂耳边低语了几句,隋乂大怒喝道:“好你个兔崽子,敢在本官面前玩yīn谋手段,来人,将此人押到前堂,重打五十……一百大板,打到他招为止!”

第一百零五章“小舅子”的恶果

人叫卢三,被打了几十板子仍旧咬定自己是车马帮的人,隋乂审不出结果只好到了后堂询问刘愈的意见。刘愈道:“他不招可以去查,总会有结果。”

卢三被塞进了牢房,隋乂开始找人去清理外面聚众闹事的人群,棍棒下去总算将人驱散。本来他们几个还想好好聚聚,但眼见要到中午,刘愈下午要回御林军衙所当差,而隋乂和李糜他们也要商议如何铲除兴庆会,只能各自先回去。

至于瞿竹,刘愈还没想好怎么用,就先关押着,也能令他收收xìng子。

刘愈和胡轩出了京兆府衙,胡轩对今天不能聚会感觉失望,刘愈安慰道:“几rì后我可能要出一趟京城,若是你有时间,与我一同前去。”

胡轩这才提起jīng神,连问去何处。刘愈心想老皇帝派皇子出去纳粮的事还没定下来,也就没细说,只说让他等等。胡轩很后悔当初没跟他们一起去狙击突厥骑兵,现下有机会跟刘愈出去公干显得很期待,一扫yīn霾地回家去了。

刘愈要回皇宫,一直跟在后面负责随同的杨烈擦一把汗道:“刘右统领,您可真是忙活,这到处走比当差还累。”

“那今天中午我这个当上司的就请你们大吃一顿!”

反正中午也要找吃食,想起御林军的标准伙食炖肥肉刘愈便觉得倒胃口提不起食yù,悦来居的新店离京兆府不远,过去吃一顿也当照顾隋妤的生意。

悦来居现下是长安城最火的酒楼,正值饭点悦来居应当爆满,刘愈也不知能不能有位子。到了悦来居门口才发现大量的人在围观,人不少但一个进去吃饭的都没有。

“走开!”

杨烈对刘愈言听计从唯唯诺诺,但对平常百姓就没那么好脾气,见人阻碍了去路大喝一声,围观的老百姓见到一队穿御林军服闪避不及。历来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长安城天子脚下,见了御林军的人连京兆府和防司衙门中人也要避让,这是规矩。

刘愈走在前,与杨烈等人进了悦来居,一楼空空荡荡,隋妤立在柜台前,见到刘愈施礼问安,脸sè颇为为难。

“发生何事?”刘愈问道。

隋妤看了眼楼上道:“来了一群人,把楼上的位子都占了,来吃饭的也都被他们赶走。说是来收平安银,本不想与他们纠缠,给了银子,他们还是不走,说要将以后几年的全交了才肯走。”

刘愈心说这还有来收保护费的,这些人就不知道悦来居的背景?

“怎么没去报官?”刘愈问道。

隋妤头低下道:“经营铺子难免会有人来收平安银,以往这等事官府是不管的,兄长xìng子急,怕他……为难。”

刘愈知道隋妤还是心诚,不想过多的仰仗隋乂的声威在长安城开铺子,免得给兄长的官途带来麻烦。

“在下一家受了隋小姐那么多恩惠,今天就帮你解决这问题。楼上多少人?”

“二十几个。”

刘愈转身看了看自己带的人也就七八个,问杨烈道:“你带的人顶不顶事?”

杨烈胸一挺,自信满满道:“咱御林军的训练您不是也见过?放心,都是练家子,对付一群小混混绰绰有余。”

“那好,就当实战演练了,制住人要紧,尽量少给店家造成破坏。”刘愈意气风发地说着,转过头对隋妤一笑道,“店家,一会这顿饭你可要请了。”

难得刘愈来为她撑腰,隋妤很感动,笑着点点头,便见到刘愈带着一帮人冲了上去。

楼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大约过了一炷香工夫没了声音,隋妤心中担心刘愈的安危,便走上楼去,只见刘愈等人一个个安好如初,围着两张桌子坐着。而那些来捣乱的就没那么好的命,一个个要么倒在地上呻吟,要么被杨烈和众侍卫踩在脚下。

刘愈背对着隋妤,对被踩在杨烈脚下那带头的年轻人训斥道:“你们看看,店家这么好的酒菜招待你们,要钱也给了你们,居然还敢狮子大开口要几年的。可知道出来行走江湖的,道义为优先,你们这么做岂不是跟土匪一般?”

刘愈踢了一脚,那人疼的直喊。旁边一个还很嚣张道:“我们龙堂主的姐姐可是兴庆会当家的正夫人,你们当差的别不知好歹。”

刘愈怒而未言,一旁的杨烈火上来了,上前啪啪打了那人两个耳光,怒道:“呦呵,知道这是谁吗?我们御林军的总统领,管他娘的是谁的小舅子,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来人,把这小子扔出窗外!”

刘愈心中苦笑,这杨烈想闹出人命还将事往他身上推,不过杨烈说的也是实话,对御林军动粗被打死了也不怨,即便没动粗被御林军看了不爽揍一顿揍死了,基本也只是判打军棍。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连法律都为权贵撑腰,更不用说有时还不按法来。

“饶命,饶命。”

这人虽然也是兴庆会的,但明显不及牢里那个卢三有骨气。这些都算是兴庆会的外戚党,横行乡里敢欺负百姓,敢欺负地保,再往上的他们便没那底气。索xìng现在朝廷要铲除兴庆会,本来兴庆会的组织严密想撕开口子不易,没想到这“小舅子”就自己送上门来。

刘愈摆手道:“杨左统领,还是先饶这人一命,问他们几个问题,若是答的好就暂且放过他们。”

隋妤不想将事情闹大,走上前说和一番,想大事化小。刘愈却笑道:“桌上这些好酒好菜都被糟蹋了,还请隋小姐下厨做几个好菜,我们几个兄弟也饿了,哦,另外找人去京兆府报官,你哥会妥善处理。”

隋妤言听计从地点点头,迈着莲步下楼而去。刘愈也开始了他“残忍”地讯问。

回答不上来,砍一根手指。本来那些人还有些不屑,但刘愈让人真的将“小舅子”的手指砍了一根楼里响起杀猪般的喊叫,这帮人才知道当御林军的跟当衙差的不一样,真敢下毒手。之后刘愈再问什么,除了他们的确不知道的,个个都是抢着回答。

问的差不多,刘愈从窗口往楼下看了看,人群热闹还是没有散去。只见一个气势嚣张地女人带了几十个随从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女人也算美妇,只是太霸气脸上好像写着生人勿近,刘愈提起那名叫周冲的“小舅子”的衣领到窗口高度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是……是我姐姐。”

感情是姐姐闻听弟弟有难亲自带人来抢人。自己这面人不多,怕吃亏。

刘愈看着杨烈问道:“行不行?”

杨烈咬咬牙道:“他娘的,跟他们拼了。”

眼见那女人到了楼下并不进,显然是没搞清楚里面的状况,但让人将整个悦来居门口围起来。女人叉腰大喝道:“里面的人出来!”

刘愈在窗口提着周冲的衣领冷笑道:“有本事就进来,我送你弟弟去见阎王。”说着将刀架在周冲的脖子上。

刘愈是在拖延时间,等隋乂带人到来,只希望隋乂别太大意,只带几个衙差过来。

那女人见弟弟半死不活被人要挟,不敢太放肆,这一犹豫就留下缓冲的时间,隋乂带了一票大约二百人过来,不但有京兆府的衙差,还有防司衙门的,这明显是已经展开联合行动。

见到黑压压的官差过来,那女人本来还想让人抵抗,但手下一哄而散,只剩下几个忠心的在侧抵不住,全都就擒。一场风波总算平息。

剩下的事刘愈交给隋乂去处理,但凡抓着的都要提到京兆府审讯。刘愈吃过午饭带着人回了御林军的衙所。下午还没过半,杨烈便从来来找刘愈,带来一个令刘愈吃惊不已的消息:“那姓周的女人在女牢被人弄了,一时不忿自尽而死。”

说被人“弄”就是被jiān污,刘愈没想到两个时辰前还嚣张不已的美妇人一转眼就死了。

“何以会发生此等事?”刘愈又惊又怒道。

杨烈也有些无奈,道:“在女牢,这等事不当稀奇,也怪那姓周的女人有几分姿sè,又是个匪头,那些看牢的更加肆无忌惮,那女人没受过被几个男人弄的屈辱,赤着身子便一头撞在墙上,脑壳都撞开了。”

刘愈听的既有惋惜也有同情,但事情既然已发生,要全面顾及后果。

“快去通知京兆府那边,压住消息,千万别令消息外传!”

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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