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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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十,中间都给打了过去。一盆冷水下去就给浇醒了。”
隋乂说的挺兴奋,刘愈却在想那王虎的父亲刑部尚书王简与四公主的关系,四公主都肯为他去行贿官员,说明关系非同一般,也就是说王虎是苏彦潜在盟友四公主信任的大臣王简的儿子。
“真不知这四公主到底交了些什么人。”
“刘兄台你说什么?”
“我问你何事来找我?”刘愈问道。
“哦,本来我也没想到你真在这,听说你今rì要去皇宫上任,我来是有两件事通知你,第一件事是我送你那宅子的四层小楼已经完工了,你有工夫过去看看。”
“哦。还有一件呢?”
“还有一件。”隋乂有些发怵,“柴葫芦昨rì来说,四公主明rì晚上在府上设宴款待,要你我一同前去。”
刘愈蹙眉:“四公主请?那看我到时有没工夫。”
隋乂惊讶道:“四公主请你都不去?”
“上次你还不照样逃了让我独自去?现在我可是为皇帝当差,看看,御林军右统领,就给个牌子连身军服都没发,明rì我还要进皇宫办差呢。若到时我没工夫你就去跟四公主说,姓刘的忙,给她赔礼道歉了。”
隋乂一脸难sè,打量了一下刘愈背后的包袱,问道:“刘兄台,你这背的是何物,四方四角的。”
“都是chūn宫册子,你看不看?”
隋乂惊喜道:“果真,那可要仔细瞧瞧了。”
隋乂要去拿,刘愈将包袱放下换面肩重新搭上去,道:“你说你平rì心痒痒的,家里就没给你说门亲事?”
“说了,我祖父正给张罗着,以往那些达官贵族小姐从来都对我不屑一顾,自从我当上这官,有很多媒人来说和,我还看了画像,看中两个,就是有些为难到底娶谁好。”
刘愈笑道:“那就都娶回来,一妻一妾,要么干脆俩都当小妾。”
“那些大家小姐怎肯屈就?回头再说吧,顺带拿她们的画像给你看看,那叫一个漂亮,出身又好。”隋乂陶醉着。
“哪家哪户的?说出来,我给你查查。”
“你去哪查?”隋乂诧道,“户部?”
刘愈正愁这包袱册子派不上用场,当下便在大街上解开包袱道:“你说,我现在就给你查。”
隋乂很好奇,当下便说了,刘愈想了想,这册子是按照大臣的笔画排列的,就好像查字典一样,翻开对应的册子,很快找到要找的人。
“不错,不错,都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你小子艳福不浅。”刘愈翻着册子指点给隋乂看。
“还真是。刘兄台,你这……哪弄来的好东西,连有无隐疾都这般详尽?”隋乂眼神像是发现宝藏。
“先说明,这东西是皇上托我保管的,只给你一人看,若是你告诉了其他人,我可不敢保皇上会不会杀你头。”
第五十八章地主婆与守财女(上)
与隋乂在街口分开,刘愈背着一包袱册子直接往徐府的方向行去。路上有人见着,还以为是落第的书生要背着书包袱回乡。可怜有之,叹息者更多。
有个看起来斯斯文文衣着却很破旧的书生走过来拍拍刘愈肩膀道:“兄台,你我互勉,下届再考,雁塔留名会有时!”
刘愈瞥了这人一眼,穷酸书生模样,懒得不辩驳,点点头道:“对,仁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次不成,下次再来。”
刘愈肚子饿,想着回去吃午饭,就怕连自家夫人都不晓得他这个去当差的中午会回去,过了饭点没饭食就大大不妙了。
“兄台,你作诗真是一绝,不如由小弟做东……”
刘愈再瞅他一眼,都穷成这模样了还要做东?还真有读书人的骨气,遇到同类就不顾囊中羞涩也要慷慨一番。
“不用了,阁下高姓大名?”
“小弟姓柳名宁,字永毅,不知兄台……”
大顺朝科举制度不同明清,考过县试便可来京城会试,因而每次大考京城都会热闹非凡,真正金榜题名的却少之又少,这些落第的学子来京全凭一口气,回乡之后能否寻个教书的差事都难说,rì后再想凑足盘缠来京城赴考就难了。
“为兄姓刘,与你同音不同姓,至于名字,就不说了。”刘愈指着京兆府的方向道,“柳老弟你不如去京兆府看看,听闻新任的京府隋少尹正招贤纳士,你可去看看,就说是一个背着书的姓刘的大闲人介绍你去的,说不定隋少尹会收你当幕僚。”
“啊?”柳宁大感意外道,“小弟来京城rì子尚短,却也听闻这隋少尹乃是一位治府有方的贤官,他老人家高高在上,如何会另眼看待小弟?”
刘愈没想到隋乂上任没几天,百姓中名声如此之好。肚子实在太饿,清了清嗓子道:“去吧,你不去就真没机会了。”
打发走这个柳宁,刘愈心说今天自己也哪根筋不对,居然学着人当伯乐。人生何处不相逢,可能是这柳宁的惨样和豪爽打动了他,此人先有幸能见到隋乂再说。
回到徐府,门前正有一堆女兵架着梯子在卸匾额,本来“徐府”的匾额也挺好,刘愈不明白为何要卸下来,梯子最高处的是个浑厚的“大娘”,人倒不是很老,就是浑实的比男人肩膀还宽,手大脚大五官皆大,脸也很大。这女子的大脸不同于柴葫芦,柴葫芦那是富态,而此女完全是天生面盆大,一点不显胖。
眼见那女子一个人将宽厚的实木匾额摘了下来,扛着便顺着梯子下来,见到刘愈,笑着点点头,这一笑脸的宽度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然后扛着匾额笑着迎向刘愈。
就在刘愈考虑是用“大婶”还是“大娘”来打招呼时,女子已经开口:“您就是姑爷吧?嘿嘿,俺叫徐菜花,这厢有礼了。”
“姓徐?”刘愈迟疑问道,“你跟我家夫人……”
徐菜花直接双手都伸出来摆摆手,肩膀上的匾额摇摇yù坠,道:“姑爷,您误会啦,俺虽然也姓徐,但跟徐将军那个徐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她却又说不清楚,支吾了半晌后续道,“总之俺跟徐将军没亲戚关系,只是徐将军平rì里待俺不错,当俺妹妹一样。”
妹妹?刘愈这一惊不小,自家夫人年轻貌美英姿飒飒的,居然当她妹妹!这徐菜花到底多少岁?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三十岁以下,更不用说当徐轩筑的妹妹。
“那这位……大姐,你继续忙,我先进去了。”
刘愈总算找到一个还算合适的称呼,独自背着书进了门,进了正堂,只见到吕楚儿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进来。
“姑爷,您不是在皇宫里当差?”
“哦,散工了,有午饭没,准备一点过来,你家将军呢?”
吕楚儿悲戚道:“将军……亲自在打扫徐家的祠堂。”
徐家都没什么人了,外人都说是被徐轩筑克的,但刘愈猜想多半是有什么家族xìng的遗传病,可惜这年头没法做检查。现在徐轩筑三朝回门,所面对的只有一张张牌位,当女婿的也要尽尽孝心。
“把饭菜送到祠堂那边去吧,我过去看看你们家将军。”
刘愈到了祠堂门口,便见到敞着的门里,徐轩筑跪在地上似乎在对祖宗祷告,刘愈走上前,徐轩筑抬头看到刘愈,脸上稍稍一羞,刘愈当即也跪下,徐轩筑脸上看起来很感动。
两人跪过徐家的祖宗,徐轩筑扶着刘愈到了祠堂桌子前,此时吕楚儿已经将饭菜端了过来。
本来在祖先灵位面前吃饭是不雅之举,但刘愈没那么多避讳,扒拉了两口饭,突然想起那傻大姐,问道:“夫人,外面那个……很浑实的女人,是何人?”
徐轩筑一笑道:“夫君说的可是徐菜花徐副帅?”
“女儿军副帅?”
“嗯。”徐轩筑用欣悦的目光看着刘愈进食,道,“妾身是女儿军正帅,下面有两员副帅,这次战事女儿军折损严重,适逢换防,皇上便下旨召徐副帅回长安,一方面述任,另一方面为负责招新兵之事。”
以前刘愈很不明白女儿军是如何招兵的,详细问了一下,才知道一方面是犯官女子充军,更重要是在乡野间征调,乡间有女子团练,且很正规,跟预备役差不多。徐轩筑给刘愈细说了一下女儿军的架构,刘愈不禁又想到皇帝给徐轩筑的假期。
“妾身早前去拜见皇上,本是说请辞之事。但皇上不允,说女儿军若无妾身,怕调配不得法,要妾身年后回营,若是……妾身有了夫君的骨肉,归营之期可再拖。”
刘愈吃完饭放下碗筷笑道:“离过年还有半年呢,你我再努力努力,怎么也能把下一代的问题给解决了。到时你就可以常留京城了。”
“妾身……也是此意。”
刘愈看着徐轩筑羞赧的模样,真的跟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徐大将军大为不同,可能是徐轩筑以往没体味到家庭温暖,如今有了家庭,便眷恋起相夫教子简单的生活,人也变得像个小女人。
刘愈正想去睡午觉,徐轩筑突然拿出一个小包袱道:“夫君,这是皇上刚赐下来的。”
“这是……田契?”刘愈看着厚厚的一沓,“多少亩?”
“一千六百亩。”
“这么多地,我们拿来干嘛?”刘愈看着这么多地契反而觉得为难,“看来夫人你战功卓著,连土地都比别人多。好一个地主婆。”
徐轩筑紧忙道:“夫君,这些都是陛下以夫君的名义赐封下来的。若是夫君觉得麻烦,不擅打理,不若……我们卖出去?”
“那倒不必,回头为夫去找个帐房,专门为我们管理这些土地,每年收着租,即便你我不用做事也该够养活一家老小的。”刘愈说到帐房,不由想到了隋乂的妹妹隋妤。那可是管账的一把好手。隋家家大业大,跟她借个帐房管家应该不成问题。
刘愈想去看看隋家的酒楼,那毕竟是他的主意令酒楼起死回生,能再去尝尝隋妤亲手做的菜就更好了,起身道:“夫人,为夫出去一下,有事要做。”
徐轩筑恋恋不舍道:“夫君既不用当差,出去作甚?”
“出去雇帐房,再找个管家,给我们打理一下家业,以后你我便可高枕无忧了。”刘愈走到门口,又转过头道,“为夫带回来的那些册子,你收拾一下,事关重要别弄丢了。”
第五十九章地主婆与守财女(下)
南江坊的一条街道因为悦来居的兴起而逐渐变得兴旺起来。本来只是一个食肆,但隋妤很懂得发展,连带将隔壁的几个商铺一同盘下开起了各sè菜式的酒楼,天南海北的口味,来这里寻吃食的不用担心寻不到菜sè,只需考虑自己的胃容量到底能否品尝完那么多sè香味俱全的菜肴。
即便过了午市的兴旺,这里的客人仍是络绎不绝,能看到很多伙计打扮的人急匆匆将包起来的菜肴送递出去,快速奔走,最后消失在街口。
“看来外卖生意做的也不错。”
刘愈呢喃着,他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寻到隋妤,顺带说说借个管家帐房的事,走近了,却忘了相连的几家“悦来居”到底哪家才是他最初来的那家。短短时rì,隋妤不但盘下店铺,且都大肆装潢了一番。刘愈在门口停驻了一下,直到听到其中一家传出来似乎是一个小女孩咿呀卖唱声,便走进那家。
隋妤便站在柜台前,无心留意进来的刘愈,抬头看着楼上,事实上只能看到楼上小女孩的背影,女孩用江南的吴侬细语在唱一曲婉转的调子,没有年长的人在旁,只是女孩一个人,看起来形单影只。刘愈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大致像是在说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直到良人去而不还,那女子似乎也忧郁成疾死了。
这是首民间乐府曲调,刘愈不喜欢听这种节奏,很单一乏味。直到女孩唱完,才有几个江南来的客商擦了擦眼泪,刘愈后来才知道那首小调不仅表达女子的相思之苦,那男人离乡回不得也会引起人的思乡之念。其实大多数酒楼的食客都只是听了个热闹,听不懂所唱,也就不知所表达的寓意。
隋妤也跟着掉了几滴泪,那女孩开始上前求赏钱,但打赏者寥寥,走到楼下,隋妤这个大掌柜很慷慨地在小女孩的布兜里放上一整块银子。女孩千恩万谢了半晌,隋妤收摄起心神,便见到了刘愈愣愣地站在店门前。
“刘公子?”隋乂赶紧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痕,破涕为笑,“您如何……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楼上请。奴家亲自为您下厨。”
刘愈记得上次来隋妤自称是“小女子”,现今便成“奴家”,以往只有柳丽娘如此“客气”过。
“不必了隋小姐,在下吃过午饭,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隋妤热情地招呼刘愈到了楼上的雅间坐下,亲自奉上茶水,却说什么都不坐。
“官在前,奴家怎能同坐?”
“在下这官,虚的很,不像你哥哥那般有实权。再说我们也算熟人,隋小姐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但见隋妤坚持,刘愈也不勉强,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
隋妤笑道:“原来刘公子是专程来借人,难道御赐的府邸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