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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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愈最后的一句话明显是带着“挑衅”了,曲宁又怎会听不出来。曲宁心说。他一定是当看穿自己的心事而沾沾自喜,以为此事她不会承认。
“临王不肯说。那就不说。只是有一事相告,就算是柳公子对小女子从无怜爱之心,我也不会死心的,更不会因为临王的一句话而改变初衷。哼!”
曲宁话说完,头也不回背着她的药箱回她的马车去了。
刘愈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冰冷的石女,不过是个sāo蹄子罢了,想男人想疯了吧?等你知道柳丽娘就是你要找的柳公子,看你无地自容找个石头缝钻的样子。”
刘愈想着。这“见证奇迹”的时刻,一定要带着曲宁去亲眼目睹,这才叫痛快。
刘愈回到马车上,登时将所有的不快抛之脑后,安心地打他的牌。相比于琪儿和徐轩筑等人的好牌品,刘愈的牌品就不怎么好了,经常偷个牌摸个牌的。除了一边只看不玩的林美人,其余的人愣是丝毫没发现,因而刘愈也成了最大的赢家。
得胜后的奖品,就是摸摸抱抱亲亲的一类,以至于天子銮驾里欢笑声不断。
刘愈正因为自己甩了两张牌取胜而高兴,行驶的马车外传来马匹靠近的声音。刘愈端着短枪在窗户往外看了下,是吕楚儿那冒失鬼。刘愈有言在先,所有人都不得策马靠近天子銮驾一里以内,要骑马过来也必须向侍卫骑马一样缓速慢行。这是刘愈怕有人偷袭,也只有吕楚儿这么愣头愣脑不怕吃枪子。
“皇上。将军,姑爷。安道郡郡守派人送来地方的特产。”
吕楚儿跳下马,直接跳上天子銮驾外的平台上,站在赶车的蔡迎奴和一名女军侍卫身旁请示道。
刘愈咳嗽了一声,脸sè很不好看,从吕楚儿的称呼中他就能感觉出来,在她那颗脑袋里,第一位的是皇帝,第二位的是她们家将军,第三位才是他这个“姑爷”。到如今认识这吕楚儿已经两年多了,这吕楚儿还是改不了口。
对外人,遇到请奏的都是刘愈做指示琪儿说话,而遇到老熟人,马车上的女人都看着刘愈,只有刘愈有权下令谁近来谁出去。
“什么特产,送进来。”
吕楚儿背着个包袱兴冲冲进来,正要打开,刘愈紧忙指了指问道:“检查过没有?”
“检查过,里面只有一些土特产,没别的。”
刘愈还是不放心,万一里面有个爆炸物什么的不就玩完了?
“你去赶车,蔡侍卫,你拿出去再检查一遍。”
吕楚儿一脸的委屈,一转眼,姑爷又安排她去赶车了,这种活她是最不喜欢做的。但刘愈的命令她可不敢违抗,只好乖乖把包袱交给蔡迎奴,然后接替了蔡迎奴的位置来赶车。
蔡迎奴检查过后道:“无恙。”
刘愈这才让蔡迎奴把报复拿进来,打开来,都是一些地方上的吃食,瓜果柿饼的很多都是长安城很少见的。但话说长安城少见,不代表宫里也少见,这些东西也都是皇宫里的女人经常吃的。
刘愈摆摆手道:“拿走,分给侍卫们吃。”
蔡迎奴有些意外,这些东西都是外面市面上不常见的,都是好东西,刘愈这么舍得?
蔡迎奴刚拿出去要留待休息时分给侍卫,吕楚儿兴冲冲先抢了个柿饼塞进嘴里,笑道:“谢姑爷。”
刘愈道:“我们在外,不明来历的食物和水一定不能碰,要是被人下了毒可就不妙了。”
吕楚儿一听大惊道:“有毒?呸,呸……姑爷,您不早说,我都吞下去两口了。”
刘愈不理会她那堆废话,再问道:“安道郡郡守还说了什么?”
“哦,他还说,准备率地方大小官员在安道郡外迎接銮驾进城,还说会有孝敬呢。”
刘愈冷冷道:“这就是贪官心态,巴结上司。”
徐轩筑道:“前rì隋家妹妹不是来信说,安道郡地方官有贤名?”
銮驾每路过一处,刘愈都会让经常那边将地方官员几年来的政绩及地方风土人情的奏本转过来,也方便刘愈对地方有个初步的了解,以刘愈所知,在平定淮王之乱时,安道郡属于战事的第一线,而当时的郡守战死之后便换了现如今的郡守胡良成,这胡良成在地方上虽然干的还不错,但应该是有跟朝中一些权贵有关。
刘愈在查阅去年,也就是启昌元年的奏本中,就发现朝廷有官员举荐胡良成到吏部任差,而一个郡守才干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被京官赏识,跑不掉官官勾结,那也基本就跟贪污枉法无差。因为要“孝敬”京城中的官员就要花不少银子,这些不是一个地方官所能承受的起的,不贪也就无贿。
“谁知道呢,到了再看看,今天就在安道郡过一晚又如何。”
刘愈抓起牌,准备新来一局。
徐轩筑有些不太明白刘愈的意思,之前天子出巡路过很多地方,刘愈虽然也接见了地方官,但回来后基本一句评论都没有,倒是刘愈身上多了不少的“银票”。在朝廷商贸司大行其道的同时,银号已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遍布大江南北,逐渐被普通商贾所接受,现在银票已经非常流行。就连送礼,送银票也方便,毕竟“礼轻情意重”。
甚至有很多明摆着都是贪官污吏的,刘愈也没下手去处置他们,还收他们的礼,让徐轩筑以为刘愈被“腐化”了。
“夫人,想什么呢,快摸牌。这把你要是输了,我就脱你一件衣服,直到把你脱光光为止。”
刘愈见徐轩筑似乎在想事情,只好用一些特别的方法让她元神归位。果然刘愈说完,徐轩筑马上脸上一红,不再去想不归她管的事情。
第四百九十九章极品贪官(上)
车马一行在下午日落之前便行至安道郡外五里的驿馆,因为驿馆不大只供十到数十人居住,天子一行中只有少数权贵可以入住其内有瓦遮头,士兵和侍卫以及宫女都需要在驿馆外扎营休息。
在临近安道郡外时,刘愈已经从马车上下来,骑马到了队伍一行之前,而安道郡郡守胡良成已经率领安道城内的大小官吏在驿馆外等候。
远远的刘愈便瞧见一些穿着官服,站了整整齐齐两行的人模狗样的人,临近时刘愈也未下马,直接策马过去,与这些人相对,定国侯刘兆安排好驿馆周围的安保事宜,有些不耐烦过来对刘愈使了个眼色,以定国侯的高傲,他不屑于对刘愈以下属的身份来进行汇报,只是用这种简单的方式告诉刘愈,一切都安排好了。
官员中当前的一个只是个痩削的中年人,身上不带着富态的感觉,反而他属下的官服要比他身上的光鲜,就好像穿旧了的或者是刻意脏了没洗。刘愈从马上一跃而下,此人上前一跪伏地,高叫道:“臣安道郡太守胡英,给临王殿下请安。”
他身后的官员也个个跪地行礼,真是比对天子行礼还要恭敬。
刘愈这一路走来,会见地方官也不少了,把礼数做的如此足的也只有安道郡一家,其余地方的官员,在迎接时都不敢太张扬,连送礼都是偷偷摸摸的交给刘愈身边的贴身侍卫,也就是吕楚儿。吕楚儿回头都会将礼物转交给刘愈。
这些礼数上的事刘愈向来不在乎,不过既然人家这么懂礼。刘愈也不能太草率。按照规矩让他们起身后才问道:“你就是胡良成?”
那痩削的中年人上前行礼道:“正是。臣祖籍关中辉县,姓胡名英,字良成。任安道郡太守如今一年零四个月。”
刘愈并非天子,胡良成自称为臣,也是极为恭敬的表现。刘愈光从他这一系列所为来看,他属于那种”极为懂事”的地方官,知道如何迎合讨好来往的高官。
刘愈摆摆手道:“行了,迎接也迎接过了。面也见了,没什么事的话胡太守可以先回去,这次陛下的銮驾并不在安道郡停留。”
与胡良成及安道郡地方官的人情相比,刘愈的态度就非常的冷淡,简直脸上覆冰,一点颜面都不给的模样。刘愈这也是刻意而为,通常这样的官员,越是遇到表面不给面子的官员他们越是高兴,这就是表面和私下的区别,身子正的人不需要刻意去摆架子。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胡良成并未失望。反而心中有几分欣喜道:“天子过境,乃是我安道郡百姓的福气。不知可否亲自叩拜一下天子,瞻仰一下龙颜?”
想见天子是大多数顺朝人的愿望,刘愈也并不觉得如何,不过胡良成的要求位面有些过分,他不过是一郡守,又非天子召见而想去主动拜见,这就不合礼数。
“胡太守,你送去陛下的礼物,陛下已经受了,至于一睹天颜的冤枉,恐怕本王不能答应你。陛下身体偶感不适,不想见些不相干的人。”
刘愈的脸色冷中带讽,胡良成被如此硬生生给拒绝了,除了露出几分失望之外没有其他的反应。
“那就恭迎陛下和临王殿下入住驿馆。”
胡良成躬身作出请的手势,刘愈点点头,带人先行进了驿馆。此事驿馆内原本的差官全都被赶了出去,换上了一行中的侍卫和宫女。
刘愈进驿馆视察过,回头看安道郡的那些官员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个胡良成还在门口转悠,刘愈心中暗笑,这些官员场面上的事他也算是轻车熟路,胡良成没把礼数尽全了他是绝对不会走。以前刘愈路过的地方,人家不想送礼的,刘愈会想方设法给他送礼的机会,而这次是胡良成想送礼,但刘愈没给他门。
对不同人,刘愈用的是不同的方式。
“胡太守,你怎还不回去?”
刘愈在里面慢慢悠悠巡查了一圈才出来,略带惊讶地问胡良成道。
胡良成毕恭毕敬道:“临王殿下,臣……臣是想,既然皇帝陛下不想进城,还请临王您给个面子。臣在城中准备了酒宴,想一尽地主之谊。”
刘愈以为胡良成会直接“略带薄礼”相送了,没想到竟然是请他到城里去吃酒宴。
驿馆距离安道郡城有大约五里,进去一趟到第二天出发本也无不可,但按照礼法来说,他是陪天子来出巡的,不应该私下里跟地方官有单独的接触。地方官迎上门也就算了,但现在是要刘愈主动离开天子銮驾一行,单独进城。
刘愈心说这胡良成应该调查的很清楚,到底是天子重要还是刘文严重要。一般人的礼都是让刘愈代转给天子的,而只有胡良成,是准备明摆着贿赂他。
胆大心细的贪官。
“盛情难却啊。”刘愈叹了一句,“胡太守就先回去准备一下,本王先去请奏了陛下,再亲自去城中一趟。”
刘愈不能来不屑于跟这些贪官污吏有往来,但他又觉得,不坑这个巨贪一笔简直是对不起大顺朝的百姓。
等胡良成匆忙走了,刘愈回去跟女眷们一说,包括琪儿和徐轩筑在内脸上都有几分不舍,毕竟刘愈要进城就意味着要离开她们身边,这几日的朝夕相对已经让一家人到了片刻不能相离的地步。
“既然夫君觉得胡良成是个贪官,那为何还要跟他往来?直接推了他便是,回头再好好查查他,让他把搜刮百姓的通通归还出来。”徐轩筑最后还是忍不住相问。
“路上不搜刮一些,哪来的军费,把南边的这场战事给敲定了?”
刘愈说完,徐轩筑一愣,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为了筹措军费,才在一路上受贿敛财。
“应该不多吧……”徐轩筑寻思了一下道。
“夫人可真猜错了,你们看……”
刘愈从怀里拿出来一大叠银票,每一张最低的都是上千两,高的甚至是万两的银票。全部加起来有三十多万两,这数目令整人咋舌。
“这些还不够啊。”刘愈叹道,“有多少银子,我们就能打多大的一场仗,如果银子不够,只能是小范围内解决一下,然后靠外交手段来解决问题。”
刘愈说的有些深奥,除了徐轩筑大致会意之外,琪儿母女和韩家姐妹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刘愈说的是什么。
“夫君早去早回。”徐轩筑最后也不再挽留,只是带着几分妻子对临别前丈夫的眷挂嘱咐道。
刘愈点点头,下了马车,先安排一行人住进驿馆才从驿馆里出来,正要带着侍卫上马去安道郡赴约,刘兆一身戎装走过来。
“去哪?”刘兆过来也不打招呼,直接问道。
而在刘兆身旁,是刘家的七公子刘定,刘定少年时就随着刘兆去北方抗击突厥,这次刘兆出来,只带了刘定一人。
刘愈道:“父亲,兄长,我这是要去安道郡一趟。”
“为父也要同去!”刘兆冷冷说道。
刘愈心中苦笑,本来刘兆以为刘愈是带着天子去南边打仗的,这才请缨同往,谁知道天子一行一路上行进缓慢犹如在游山玩水,令思战心切的刘兆颇为不满。现在知道刘愈要单独去赴会,自然想去看看刘愈搞什么鬼。
“父亲身兼守卫陛下的重任,恐怕是不适合离开。”软的不成,刘愈只好以规矩说事。
果然身为军人的刘兆只能叹口气,知道刘愈所言非虚,刘愈只是一名“随行的亲王”,要代天子进城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