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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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场搞的很大,好像故意向刘愈示威一样。这样的排场和规模,想隐瞒突厥人的眼线很难,他们会作好充分的准备。
失去先机,这场仗就输了一半。
而刘愈,则很安逸地在刚建好的戏园子里看戏。
这年头的戏曲,分南戏和北戏,各个地方都有草台班子,这次朝廷下旨重建长安城的晋昌坊,很多地方的草台班子都进了京城以获得发展的机会。刘愈选择了一下,从中选择出几个比较有特色的戏班子,在新建好的戏园子来个预热的表演,让当地的一些百姓过来品评。
因为不花钱就能看戏,几天来到戏园子的百姓都是络绎不绝,为了获得免费的门票,很多人都是从早晨就来排队,然后干起黄牛的生意。
自从皇帝下旨为刘愈和琪儿赐婚,并且则良辰吉日完婚,琪儿就一直躲在府里不敢出来见人,连同吴烁也是很多天没在戏园子出现。
四月初九晚上,隋乂和李糜一身平素的行装出现在刘愈面前,见到刘愈悠然听着戏台上的戏曲,便走上来。刘愈作出“请坐”的手势。二人坐下。
“闵少顷已经点兵完毕。随时准备大军出征。”隋乂有些着急道,“刘兄台还这么心平气和地在这里看戏?”
刘愈无奈一笑道:“难道你们让我去跟皇帝请缨,率兵去上战场?”
稳重的李糜道:“可是闵少顷并非带兵的良材。”
“是不是良材,总要打过一仗才知道。”刘愈指了指戏台子道,“坐下来看看戏,好戏连台。”
当日表演的都是一些武生的戏,打打杀杀的都是沙场的情节,不过这些都是戏曲里的。隋乂和李糜不感兴趣,他们都想让刘愈请缨率兵出征,以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李糜和隋乂看了一会便有些沉不住气,隋乂起身要走,却被刘愈拉住,也不说什么。很快杨烈的身影便出现在二人眼前,杨烈也不多说,对刘愈点点头,然后刘愈起身带着二人到了戏园子隔壁的秘密牢房里,除了这里的重犯敏郡主。还有一个新来的,被打的遍体鳞伤不成人形。刘愈指了指这人。隋乂惊讶问道:“他是谁?”
“前礼部尚书钱回。”
“啊?”
李糜和隋乂都是一惊。
关于钱回,他们早就有耳闻,在新皇登基以后这个人便在长安城消失。后来据说他跟楚王苏哲走在一块,应该是要行叛国之举,没想到被刘愈逮回来。
李糜问道:“刘兄,这人……你叫我们来看,是何意思?”
“没别的意思。”刘愈道,“这次回纥使节的刺杀案,就是他干出来的。只是想查查与他们幕后联络的人是谁。”
李糜和隋乂对望一眼,之前他们也并不知戏园子周围有个牢房,而这么隐蔽的地方,关押着什么犯人,刘愈也没打算告诉别人。
李糜将刘愈拉到一边道:“刘兄,此事你可是请示过皇上?”
“顺口一提,没细说。”刘愈道,“朝廷建立秘密的牢房,具体位置不是必须向皇帝禀明的。”
“你就不怕招来祸端?”
“你怕谁?”刘愈看着李糜,“皇上,袁博朗,还是闵少顷?这次的刺杀回纥使节,我怀疑就是他们三方人当中的一伙人做的,有组织有预谋,针对的人很可能是我。据钱回的招供,他与朝中的一些大臣有秘密往来,这次的刺杀,本来是想罗织罪名赖到我头上,只是没想到皇帝在最后时刻反水,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李糜脸色有些难看,本来在朝为臣,为皇帝效命那是理所应当的。但他也知道现在的皇帝是多么的不靠谱,是如何在刘愈的努力之下一步步推上皇位的。现在明摆着皇帝对刘愈疏远,刘愈作出一些隐瞒皇帝的事情也不为过,只是连他也不希望最后刘愈和苏彦的关系彻底僵化,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如果真是皇上,或者是闵少卿又或者是左相右相一党做的,刘兄准备如何善后?”
“我没想过。”刘愈道,“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敢做,就不怕让人知道。”
李糜本还想劝说什么,但现在觉得说什么也徒劳。连刘愈心中都好像跟新皇之间有了芥蒂。本来钱回是楚王一系的人,要勾结也不可能是勾结新皇以及新皇的忠臣部下,事情好像是刘愈要诬陷皇帝对他不利一样。
“出兵的事你们暂时别去管。”刘愈道,“回头有事情安排你们做。”
李糜一惊,如果大军出征在外,长安城所有的军队都在刘愈掌控之下,新皇身边没有闵少顷和马峰等人,刘愈莫不是想……
“刘兄,你不会是要,造反?”
说出这“造反”二字,刘愈也有些惊讶,本来他的意思是,让新皇他们去折腾,别管就是。虽然他跟苏彦的关系在逐渐僵化,但他还没动苏彦皇位的意思,现在苏彦在大顺朝的根基也近乎稳固,难以动摇。
刘愈一笑道:“别想歪,我的意思是,出兵的事暂且跟我们无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自家阵脚不能乱,该干什么干什么。”
刘愈最后还是叹口气,虽然钱回抓回来了,还跟刺杀案有关系,但就是将他打成这副模样,他还是不肯招供楚王的下落。至于刺杀案是不是真的跟他或者是新皇苏彦有关,刘愈不知,也说不定是钱回的离间计。
刘愈跟李糜和隋乂出来,外面的戏还在热闹地演着,叫好声此起彼伏。而同时在长安城的另一头,长安城的西大营之外,几路从关中各处调来的新军也准备好集结出发,即日随闵少顷和马峰等人往边关去,展开对突厥人的一战。
第二百八十九章墙不透风就戳个洞
四月十一,朝廷军队正式出征。
一整天城外都在喧嚣之中,皇帝祭天,百官随驾送军行,没刘愈什么事。
皇帝早前下旨,刘愈为本次科举主考官,礼部侍郎李延年、国学博儒易成简以及一些礼部学政官员为辅助,全力办好新皇登基以来第一次科举选仕。这次科举不但有文科,还有原本几届都不曾举行的武科,规模不逊从前。
朝廷的一些重要官职,因为这次的大军出征多有调动。隋乂以从一品京兆府尹的身份,兼任副都御史,暂时统辖都察院。以前隋乂就干过这差事,皇帝起用他也是理所应当。除了都察院的调动,城中内防司衙门的军将也多有变动,原本隶属于李糜一系的官员被调职的多,苏彦想控制内防司的目的已经很明显。
连同御林军总统领瞿竹,刘愈也是很多日不曾见过。
刘愈将钦犯,前礼部尚书钱回移交给了刑部,同时以官文想皇帝做了解释,说明礼部尚书被抓回的地点原因等等,而杨烈的特务机关给钱回初定的罪名是“叛国”,这有待刑部进一步核实。之后一天,刘愈就听说皇帝御审了钱回,堂上似乎发生点不愉快,但细节方面宫里的人是讳莫如深。
刘愈心中淡然一笑,这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四月十三,距离刘愈迎娶十四公主琪儿还有六天,距离科举开考只剩下两天。这些日子以来,刘愈很清闲。近乎每天都有时间回来陪家里人。
刘愈要新娶夫人进门。本来应该是纳妾。但因为十四公主琪儿的身份,谁也不敢当她是妾。徐轩筑这个正妻倒没说什么,她显得对刘愈很理解,对于一些准备迎新人进门的东西她也在帮忙筹备,只是韩小艺和韩小婷却有些吃醋,大约是觉得琪儿进门会摊薄刘愈对她们的关爱,以至于这些天来,她们每次见到刘愈都格外地痴缠。
四月十三这天中午。刘愈从戏园子回家,一进门便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好不热闹。一群小女兵簇拥着一个人正在嘘寒问暖,刘愈走过去,便发现徐菜花那张大脸。因为徐菜花跟徐轩筑的关系,女军也被认为是刘愈的嫡系部队,闵少顷干脆就没让女军随军,使得徐菜花暂时还是留在京城,名义是“练兵”,实际是无所事事。
“菜花姐,菜花姐。你是怎么打他的?给我们仔细说说呗。”
见到刘愈过来,女兵都赶紧闭口不言。可就有眼拙的,吕楚儿还在追问徐菜花在家里施行“家暴”的细节,以满足她那颗无比八卦的心。
见周围姐妹神色不对,吕楚儿才赶紧转过身,惊骇间施礼道:“姑爷……”
刘愈没理会她,对徐菜花淡淡一笑道:“徐副帅,回来看小姐妹?”
徐菜花大大咧咧一笑道:“这次不但俺来了,还有俺家那混球,他办完公事就过来。对了姑爷,俺们那些女兵已经把火枪练的差不多了,要不您有工夫过去指点一下?”
让那些娇滴滴的小女兵玩火枪,本来就很危险,刘愈不想去看这么“惨无人道”的演习。
“不必了徐副帅,让王虎来了就去书房找我。不打搅你们叙别情。”
刘愈走到门口那边,蔡迎奴正端着茶壶和茶杯出来,准备招待徐菜花。刘愈问道:“你们将军呢?”
“将军?”蔡迎奴对门里努了努嘴,“在里面。”
徐菜花难得回来省亲,徐轩筑竟然不出来迎接,刘愈本来还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在做,进去才知道原来她在跟韩家姐妹一起学刺绣,隋妤也在。
“夫人,徐副帅来家中做客,怎也不招待?”刘愈问道。
“哪用招待她。”徐轩筑笑道,“菜花把这里当成是自个的家,进去出来比自己院子还溜,想让她坐下喝杯茶,她也坐不住。也就任由她到处走走。”
刘愈心说这个徐菜花还真是不客气。
徐轩筑拿起一块绣着花鸟的绣帕展现给刘愈看,问道:“夫君看,这块绣帕是妾身亲手绣的?可好?”
“挺好。”刘愈只是扫了一眼,敷衍道。
其实他中午回来的最主要目的是吃饭,正看了隋妤一眼,徐轩筑愉悦道:“既然夫君喜欢,就作为妾身送给夫君新婚的礼物。”
刘愈这下一愣,感情徐轩筑刺绣是要绣给他娶新娘子进门的。刘愈见屋子里连同丫鬟,所有女性都在注视他的反应,尴尬一笑道:“夫人哪,你看,隋家小姐也在,这事就先不提了。我们先吃饭,隋小姐,请。”
到了饭桌,韩家姐妹左右各一个将刘愈包围了,争抢着给刘愈夹菜,热情的让刘愈有些招架不住。刘愈求助一样望着隋妤,希望她说点什么事情转移韩家姐妹的注意力。
“刘将军。”隋妤很明白刘愈的心意,道,“这次下官来,是呈交一些货铺申请加入银票试行试点名单的,因为银票方便通用,现在长安城很多商铺都想试用这种既方便又轻省的钱币。不知道,朝廷是否准备扩大试点的范围?”
刘愈点点头道:“没问题。只是……银号建设那边,进展如何?”
“长安城建了四家,城外有六家,应该足够银钱的兑换。”
刘愈摇摇头道:“远远不够,从淮地推行纸币的情况来看,普通民众对银号的依赖很重,银号不但要作为兑换钱币的钱庄,还要存取借贷,光是几家肯定不够用。另外不但要加大银号的建设,还要培养一些懂行的掌柜和伙计。”
刘愈边说着,隋妤点点头,嘴上在默念着,像是在死记。
吃过饭,隋妤要告辞离开,徐轩筑送客出去,徐菜花这时才喊饿进来找饭吃。见到满桌子的残羹剩饭,徐菜花挠挠头道:“我自己去厨房下厨。”然后跑去跟小女兵吃会餐了。
很快,王虎那副要死不活的脸出现在刘愈眼前,自从跟徐菜花成婚之后,王虎已经彻底从一个纨绔大少变成妻管严,原本的棱角也给磨平,人有些萎靡不振。
到了书房,王虎便像是哀求道:“先生,学生是奉家父的嘱咐,想向先生请示一下,让学生也参与到这次的大考中去。”
“你是想再考一次进士?”刘愈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
“不是,学生是想跟在您身边,鞍前马后,学学如何选材任能。”王虎恭敬道,“学生在刑部,学的都是侦查案件,审讯犯人,如何套供看管犯人,跟以前所学沾不上边。家父的意思,是想让我多顾一些学问上的事,以后能以才学立于朝堂……也好光耀门楣。”
刘愈点点头,要说王虎的父亲王简也是为儿子考虑,当初王虎学成,王简也没打算让他进刑部,只是王虎后来在其他衙门混的不得志,才被王简召到自己手下做事,想的是能照顾一下儿子的仕途。王家的独苗,王简对儿子期望甚高,从王简能忍住徐菜花的粗暴将她迎娶为媳妇就能看出来,他对王虎的未来是多么看重。
“行,那回头你就暂且先过来礼部这面,我会跟你父亲说。”
王虎笑着点头道:“多谢先生。”
刘愈让王虎坐下,问了一下他和徐菜花婚后的近况,王虎叹口气道:“我家夫人在外出征那几个月,我日子还好些,平日里还能喝喝酒。可她回来,不但不让我喝酒,每晚还必须在入更前睡觉,连跟小妾亲热一下,也要经过她的批准,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我身上好多伤。”
刘愈很同情王虎的遭遇,他性子的转变完全是被武力压迫出来的。不过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