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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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谋略和手段非同一般,若还有淮相孟褚良等人辅佐,东山再起不无可能。
刘愈沉思了片刻后道:“苏敏乃是逆王的世子,按照法典,就算她没有犯罪,也同样会被株连。”
柳丽娘不满意道:“那十二少是不肯放人喽?”
柳丽娘这一说,霍病反而急了,他都没插上嘴,倒让一个女人给插上话了,令他不爽。霍病嚷嚷道:“放不放人的,由他决定,干你什么事?”
霍病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在人前称呼刘愈也只是“喂”“你”“他”这些字眼,柳丽娘之前并未见过霍病,此时有些惊讶于刘愈身边何时出来这么个愣头青,但一琢磨,据说是攻城居首功的是个大名叫霍病小名叫二虎,人如其名很二虎的年轻人,大概就是此人无疑。
面对鲁莽的人,柳丽娘也懒得说他。
无定道:“刘公子,若是敏儿并非淮王所出,做的错事又为老身所挑唆,那是否可放她一马?”
刘愈一笑道:“苏敏乃是淮地的世子,堂堂的敏郡主,这是朝廷上下所公认的,岂能说不是就不是?说话,总要拿出切实的证据。”
霍病在旁帮腔道:“唉,拿出证据!”
一副欠抽的模样,刘愈都不由打量他一眼。
无定道:“要切实的证据,难道刘公子就没验过淮王的尸体,没发觉异常?”
刘愈一愣,异常?
“哪方面的?”
无定道:“淮王乃是阉人,刘公子不会没有发觉吧?”
刘愈一惊,当下站起,之前柳丽娘是说过淮王不能人道,当时他还想这最多只是传言,不能人道跟是太监那是有很大区别的,难道淮王真是太监?
刘愈对着霍病,吼道:“他娘的,真是太监?”
霍病莫名所以道:“我怎么知道他娘是不是太监?”
“当初谁负责装殓的尸体?”
霍病苦着脸道:“从进了建康城我就被绑在柱子上,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
刘愈心说大意,这么重要的消息,当初都没有调查清楚,只是看了尸体就武断地断定那人是淮王。要真是替身,而被淮王逍遥法外,突然杀出来反戈一击,那岂不是很危险?
刘愈对无定冷冷道:“就算淮王是阉人,那也不代表他当初是阉人,敏郡主二十有一,二十一年前的事情在下无从得知!”
无定道:“敏儿其实只是一户农家的女儿,当初为老身所收养,跟丽娘一样,都是自幼随在老身门下。后来淮王选她为义女,也是老身一力所推荐。可惜淮王妃死的早,敏儿自幼,也只是见过义母两面而已。”
第二百六十五章皇家秘辛
“淮王妃”这名词基本未在皇家中人的言谈中出现过,就算淮王谋逆再如何罪恶滔天,也没人提及他的正妃,而事实上,虽然淮王年轻时游历天下,显得很不在意身边的女xìng,但还是娶了妻子,只是刘愈不明白,为何淮王的妻子在各种史料中只是稍带一提,根本没有确切地说明。
难道因“淮王妃”死的早,无子嗣诞下,才被皇家人刻意不提?刘愈也曾纠结过这问题,可惜没有答案。朝臣,包括史官,对这一段史实也都不清楚。
刘愈问道:“无定师太是说,淮王妃是苏敏的义母,二人曾有过见面?”
无定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另解释道:“敏儿是淮王通过淮王妃从老身这里抱走的,那时敏儿才三岁。”
敏郡主现年二十一岁,她三岁时也就是十八年前,或是十九年前,因为现如今说起人的岁数基本是虚岁。不管怎么说,接近二十年前,这个“淮王妃”是确实存在过的人物,那为何会消失于任何记载之上,连负责皇家史料记载的史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淮王妃,已去世多年喽?”刘愈试探着问。
无定淡然一笑道:“刘公子说是,那就是了。”
刘愈不满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道:“人的生死,岂能因为在下的一句话而定?淮王妃到底后来下落如何,是生是死,师太不说明白,也休想提要人之事!”
无定道:“刘公子一定奇怪为何淮王当年已娶下王妃,之后这王妃却不存于任何史料之中,就算是国史大家,也无从知晓。说起来,这已经是尘封已久的往事。事情也远没有传言中那般复杂,只因为淮王娶妃,没有走正常的途径,而是属于私奔的范畴。也正因为如此,除了皇家极少数人之外,没人知道淮王妃的真实身份。而皇家,也有意想隐瞒住这段丑闻。”
刘愈哑然失笑,淮王是当年的太子,跟苏云阳争夺帝位时已经是年过四十的成熟中年人,犯得着不爱江山爱美人。来个私奔?
无定续道:“而这个淮王妃,就是敏儿的义母,她的身份是前朝南礼朝的兴义公主,与淮王乃青梅竹马的恋人!”
刘愈一愣,顺朝是从北方南下平定天下,灭了残喘多年的南礼王朝。距今有一甲子。而当时平定天下时,苏云曜和苏云阳兄弟已出生,而作为太子长子的淮王苏云曜,在大顺朝定鼎天下时已近十岁。
南礼王朝的亡国公主,为何会跟淮王扯上关系,最后还成为他的王妃,令刘愈百思不得其解。
“南礼兴义公主在流落中曾嫁与岭南封家世子为妻。她与淮王重逢时二人都已年过四十,不能有后,淮王为封家一事与宁帝有争执,后独身往淮地,私自与兴义公主成婚。淮王也就此不问政事,准备于淮地了此残生,谁知在新帝继位之后三年,十九年前淮王遭遇刺杀。就此断后。淮王才通过淮王妃,从老身这里抱走敏儿,养为义女。敏儿也就是后来的敏郡主苏敏。”
宁帝是苏云阳苏云曜两兄弟的父亲,刘愈好像听了一段狗血的剧情故事,淮王居然还来个专情,情挑前朝亡国公主,宁肯放弃天下。这也太不合逻辑。既然他不爱天下爱旧情人,何以还要谋逆窜国行反叛之事?
刘愈问道:“那后来,淮王妃……兴义公主去了何处?”
无定摇摇头道:“老身也不知详情,淮王曾告知于老身。淮王妃早已魂归仙处,但老身却猜想,她应该还活在世上,因她命不该绝!”
如果淮王妃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这一家子,淮王是个落魄的凤凰,娶来的老婆曾经是别人家的老婆,女儿也不是亲生而是抱来的,这般说来淮王的命运也挺坎坷的,整个一个不为世人所接受的翩翩大少。
刘愈又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女神棍说什么兴义公主下落不明的话,不会她就是兴义公主,在这里卖关子,又或者只是编个故事,想救她女儿吧?
刘愈道:“无定师太,您是世外高人,在下也犯不着跟您老为难。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苏敏是逆王世子,且做了错事,就该有其应得的惩罚。就算师太拿出证据证明苏敏并非逆王所生,但毕竟苏敏是公认的淮地世子无疑,若是放虎归山,rì后必受其祸!在下也难以向皇上和天下万民交待。”
无定脸sè平静,对刘愈的这番话并不感觉奇怪,道:“那若是老身帮刘公子三个忙,刘公子可否通融呢?”
“在下不需要旁人帮忙!”刘愈当场回绝道。
无定续道:“刘公子何必如此急着回绝,不妨听老身细说来,若是刘公子不允,要将老身拿去治罪,老身也并无怨言,毕竟是老身为虎作伥在前,不顾王法在后,应有此劫!”
刘愈心说这老太婆还挺镇定,都到了这份上还要开条件,真有那么诱惑的条件能令他的铁石心肠回心转意?刘愈再看柳丽娘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说这老太婆把这个徒儿拿来当作条件之一还不错。将这匹野马养为自己专享的舞女,rì后能时常看看柳丽娘和司马璇儿斗舞,也是一件乐事。
无定却好像没有察觉刘愈那偏狭的目光,道:“老身所知,刘公子心中尚有一心腹大患,缠绕心结不能解除。若是可以,老身愿意帮刘公子一个忙。”见刘愈微微诧异不解,续道,“楚王。”
刘愈心中震了一下,心说这些耍政治手段的人就是不一样,开条件绝对能开到点子上,现在天下基本已安定下来,大患无非有三,居首的就是楚王苏哲的下落。那可是名正言顺的继位新君啊,若不是刘愈篡诏另立,现在楚王已经坐稳了江山,哪会轮到平庸到无为的苏彦来担当?
一个隐在暗处的楚王,和一个落毛凤凰的敏郡主,刘愈自然更想除掉前者。就这第一个条件,就已让刘愈心动。但刘愈也知道,通常丰厚的条件都是最后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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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恋物情节
现如今摆在新皇和刘愈面前的大患,楚王居首,南北各一。
楚王是皇室的正统帝位继承人,原本要投靠淮王,但淮王为自身帝位考虑,并未收纳他作为拨乱反正的凭靠,而是直接自立为帝。现在楚王苏哲的下落依然成谜。
北患,是突厥人的威胁。
自大顺朝建立以来,突厥边患就一直未除,而在前一年,刚发生了突厥骑兵入侵中原的事件。北患虽甚,但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在北患中还要将定国侯的不遵皇命加上去,如果定国侯执意不肯归顺新皇,一场战事难免。
南患也自大顺朝建立以来未曾中止,岭南基本被少数民族和地方家族武装盘踞,这些势力在地方盘根错节,当初大顺朝设立藩王制度的初衷,也是希望通过苏氏藩主来维系江南的稳定,到后来尾大不掉。
现在无定提出将楚王苏哲当作交换条件之一,令刘愈有所动心。
只要将皇室的正统皇帝根除,那自此以后苏彦也就是天下的正主,再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帝位。
刘愈虽然很乐意,但也不能表现的很急迫。
“一只没有翅膀的雄鹰,连只病猫都不能敌,楚王……”刘愈淡淡一笑,“不知师太后两个条件是?”
无定也好像早就料到刘愈会这般说,道:“第二个条件,是提醒刘公子一声,是该注意一下长安城的消息了,一场乱事,或许只要有心去注意。就会规避!”
刘愈惊诧了一下。本来他还以为无定的条件会一个比一个诱人。没想到第二个条件仅仅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提醒,长安城的乱事?苏碧?
刘愈心说回去是该好好注意一下,看看长安城最近到底发生什么,让无定竟然要作为交换条件来说。
“师太还是一次说完。在下时间很急。”
无定对于刘愈的没有耐心也好像预料到,自始至终都显得很平静道:“最后,是当刘公子有需要时,老身再说,那是涉及刘公子你身家安危的事。”
“何事?”刘愈皱眉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去你娘的天机不可泄露。刘愈心中暗骂一声,起身要走,但想到或许这么走了有些不太礼貌,虽然他可以对无定以及吴悠设计救敏郡主的事既往不咎,但有些话他还是要提醒。
“师太,柳小姐,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任何有不臣之心的臣民都会遭到报应!”刘愈空口说了一句,最后补充道,“无定师太开出的三个条件。在下回去考虑一下,同时也会确保罪臣苏敏的安全。一切等回到长安城再说。”
走出来,秦淮河畔夜色迷茫,霍病在后面跟着,赞叹道:“喂,你刚才说的真好,天下是天子的天下,就是让那俩娘们知道什么是天子的天下!”
刘愈转而对杨烈道:“找人暗中盯梢,看看这两人究竟跟什么人接触,全都秘密拿下!”
“是!”杨烈领命。
留着一些危害皇权的人物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刘愈对无定和柳丽娘现如今的打算还不清楚,她们要救走敏郡主是为何也不甚明了,现在刘愈能做的,就是不能让她们称心如意,先吊着她们的胃口,以后慢慢再谈。
…………
长安城的确发生了点小状况,具体是什么刘愈还说不清楚,但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好像是苏彦的那些皇兄皇弟在搞事。
新皇登基,还恰逢天下不安定,天子不坐朝,这几方面的因素,令原本已经心灰意冷接受了新皇人选的一些皇子又萌动了篡位之心,在长安城开始活跃起来,其中以六皇子苏坚最为甚。
六皇子苏坚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在才能上毕竟要比苏彦高,而在新皇登基之前,也一度是皇位争夺的有力人选,只可惜他人脉不足,最后连个王爵都没封上,只获得郡公,到现在还窝在长安城没有就藩。
这次天子离朝,他便开始四处游走,似乎跟新任的左相蓝和走的很近,还有一些留守长安城的大臣,也经常出入六皇子苏坚的府邸,给长安城造成了不安定的因素。
虽然长安城有隋乂和李糜帮忙打点,毕竟他们年轻气盛,缺乏管理政事的经验,不为那些刻板老臣所看好,苏碧在怀孕之后又很少能管理朝中事务,天子出征在外日久,现在淮地又基本安定下来,不得不考虑早些班师回朝。
刘愈将自己的想法跟苏彦一说,本以为苏彦会很高兴马上回长安城,没想到苏彦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