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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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陆公公的事情由苏彦和隋乂来做,齐方和李糜也在陪同,刘愈却寻着机会,跟韩升一同找了个僻静的屋舍,老友叙家常。
“刘小兄,不得不佩服你,得了这么大的功劳,上奏朝廷的战报里可没见提你,相反你身边的那几个人都名列其中。居功不自傲,难得。”韩升接过刘愈递过来的茶杯,笑盈盈道。
刘愈在一旁坐下,无所谓的一笑道:“上奏朝廷的战报说的很公允,其实那rì在开战之前我就找了机会躲了起来,一个逃兵,没治我的罪就不错了。”
韩升凑上前道:“是去救你未来夫人去了吧?”
刘愈当下错愕,稍稍慌神,不明白韩升是如何得知。
韩升哈哈大笑道:“有些事情,你能瞒过那些当差的,可瞒不过我。还是女儿军那边的战报说的详细,将整个战场的来龙去脉说道的是面面俱到,不过对徐家小女落单的事却说的很含糊,说是力敌而脱困,陷入突厥铁狼卫的重围还能脱困?我来这一打听,果然有花巧,原来是你小子英雄救美。”
刘愈叹口气道:“看到她有难,我哪能袖手。”
“你说我是该为徐家小女庆幸找了个好夫君,还是该为我两个孙女抱不平?”刘愈目光突然也变得暧昧起来,明显是替两个孙女吃醋。
刘愈赶紧道:“韩老哥,你放心,小艺和小婷姐妹,我会善待她们。”
刘愈又跟韩升详细说了当rì的战事,韩升听完点头道:“与女儿军所报的不差,不过刘小兄你也该明白,这功劳放在武将身上那是理所应当,如果放在九皇子彦身上,可就有些过了。所以皇帝宁肯采纳你们那份不尽不实的战报,也选择xìng将女儿军的战报忽略了。”
刘愈点头道:“我也怕苏彦太冒尖,遭人妒恨,毕竟枪打出头鸟。”
“枪……打出头鸟?怎么打,掷出去刺吗?”韩升对刘愈的比喻有些不明白。
刘愈稍稍解释了一下,大致说出头的鸟容易死。韩升对刘愈偶尔jīng思妙想的奇语也见怪不怪,没去太纠结。如果刘愈真跟他详细说了“枪”是如何一回事,韩升非上奏皇帝逼着他做出来不可。
“这次皇上的旨意是说,让我们回去时,也带你们当中的有功之臣回,一同受赏。毕竟这里距离前线几千里,战后之事可以交由地方官府打点。还有,皇上也明言,这次回去就给女儿军的主帅徐家小女举办婚事,这里我也要提前恭喜你。”
刘愈拱手谢过。
韩升道:“刘小兄,有件事,我在京城想了很久也不得其解,有你这个聪明人在,可否为我参详一下?”
“何事?”刘愈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来他们已经准备出去汇合众人,韩升突然叉开话头。
“事情是这样,皇上近两月来一直迷恋丹药,尤其是近rì,四公主去黄山为皇上寻治病之药,没找到药方,却找到个自称是半仙的吴悠。要说也稀奇,这吴悠所练出的丹药,虽能令皇上的咯血症状减轻,却也令皇上整rì浑浑噩噩的,一rì中清醒之时越来越少。刘小兄,你可说说,这是如何一回事?”
刘愈心说那应该是jīng神麻痹类的丹药,就好像止痛丸一样,治标不治本的东西。不过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明白。
四公主在朝中可说是如rì中天,声势甚至盖过了风头正劲的皇子,有很多人认为四公主也极有可能继承大统。这次找来个神棍哄得皇帝开心,皇帝肯定更会另眼相加。
四公主城府极深,四驸马又是个昏聩无能之辈,被她压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不过也正因如此,四驸马这个“皇夫”要当起来肯定不会闹事,深符合传位女子要能治家治国的道理。能治国的女人不少,能治住家里男人的女人,却是少之又少。
“皇上年老,身体又有恙,迷恋一些强身健体又或是长生不老的丹药也属正常。在下对药理不通,更不懂炼制丹药之法,所以……帮不上韩老哥什么忙。”
韩升无奈道:“可惜皇上就被那吴悠所蒙蔽,连战事有时都不闻不问,闭关修炼打坐朝天花样百出。那吴悠现在已经贵为国师,刘小兄rì后肯定会遇上,应小心为上。”
刘愈对官位已经没什么迷恋,这次也没打算入朝为仕。口上应着会小心,但心中却不以为意,应该rì后也遇不上吧。
第二十六章长安闷骚男
有些事情刘愈觉得离他很远,但往往事出所料,他回到京城的第一天便遇到了四驸马柴锦,一个富态沉稳却又有些闷sāo的老好好先生。
刘愈是在四月一rì回到的京城,这一rì会试放榜,满京城都热闹非凡。刘愈真想一头扎进人多的地方去呼吸几口人气,他太需要热闹的感觉了。
李糜和隋乂留在城外的军营里,他们跟齐方和张无诸一样,都在朝廷封赏的名单里,照理说,没有朝廷的旨意,回京受赏的武将不能随便进入京城。功劳簿里没有刘愈,他也就不用遵守那些条条框框,到了长安他便迫不及待进了城。
回到京城他先回了一次家,侯府上下一切如常,老爷子刘兆还在潼关没回来,府里也不知道这个十二少爷出去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路过院子也没人理会。除了姐姐挂怀,其他的人恐怕连他离开京城一个多月都不晓得。
只有刘五对他说了一句:“三夫人知道十二少爷您多rì未归家,说是要等老爷回来告你的状。”
刘愈一直觉得刘五挺会做人,虽然府里上下都对他呼呼喝喝的,至少他对刘愈不错。府里老爷夫人少爷差遣管家或是帐房去做的事,很多是刘五代办的,因而八面玲珑消息也很灵通。
刘愈对什么告状不告状的没兴趣,被老爷子知道他多rì不归,即便没从朝廷那里得知他在葵水边的轰烈事,也只会说他几句。即将“嫁”出去的儿子,懒得管了。
刘愈出了侯府径直去了棋楼,也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四驸马柴锦,正独自坐在刘愈的棋间里研究象棋的残局,很专心。当然,刘愈遇到柴锦的时候也不知身份,只知道是个霸占了他棋间的混蛋。
“伙计,这怎么回事?我的棋间怎么被人占了?”刘愈很不爽的将棋楼的伙计拽了过来,语气不善问道。
“十二少,您……包涵,包涵,您这一去也没个音信,也没说要预定以后的棋间,所以……”
刘愈也很无奈,这年头人很市侩,不给包间的钱,不给打赏,天王老子也不给面子。
刘愈拽着伙计进去跟那混蛋讲理,说也奇怪,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很少有像眼前这位这么好说话的,一听说是原来这棋间包场的,恭恭敬敬,说要换个房间。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刘愈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位兄台也喜欢下象棋?”刘愈看了看桌面上的棋局,“不如下一盘如何?”
“如此,有幸,有幸!”
难得找到棋友,两个人芥蒂全消,坐下来一起下了一盘棋。
言谈间他们才了解了彼此的身份,刘愈对柴锦的身份是诧异的,毕竟前几rì韩升才在他耳边吹过风,要他小心四公主身边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曾经刘愈也怀疑四驸马只是人前装熊,实际上背地里是个jīng明的主,给四公主出谋划策。今rì一见才晓得,传言都是真的。
柴锦完全是个“好男人”的典范,脾气好,什么都点头应是,不会笑也不会着恼,就好像从来不会得罪人一样。完全的熊包一个。
“我家内子说我应该出来多走走,多结交一些朋友,于是我来棋楼逛逛。”柴锦提及四公主,也只是像一个普通男人在说他家里的婆娘,很自然。至少从这句话刘愈也能明白四公主的苦心,这柴锦太他娘的闷sāo了。这么闷sāo的男人,身边一定没什么知心朋友。
当得知刘愈是定国侯刘兆的公子,柴锦也有几分肃然起敬,拱拱手道:“失敬,失敬。”
定国侯众多儿子中一个,柴锦的“失敬”最多也只是客套一下而已。
刘愈来到这世界一年,在棋楼里跟不少人下过象棋,能跟他棋艺有一拼的人实在太少了,这闷sāo的柴锦就是其中一位。可能是低调少语的人头脑也缜密一些,别看这柴锦为人傻里傻气的,棋风倒是独树一帜,攻中带守守中带攻的,至少刘愈花了好大的劲,才给他下了个套子将他杀的只剩下个老将到处蹦蹬。
刘愈不将死他,柴锦也不着急,拿个老将蹦来蹦去的一本正经。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早就将棋子扔了认输或是耍赖了,比如说韩升韩老头。
“柴兄,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最后连刘愈都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毕竟士可杀不可辱。
没想到柴锦抬起头,仔细想了想道:“刘兄还没将死我,我想,只要没丢了老将总还是有机会的。”
刘愈直接无语。
为了早些结束战斗,刘愈直接车马炮全上去,将光杆老将收割了。一局残局才终告结束。
“刘兄的棋艺真是不一般,我与我家内子下,即便让她几个字她也赢不得我。不如,我们再下一局?”
刘愈很感觉出来这个柴锦真的是很无聊,跟一个闷sāo的男人下棋很郁闷,说点什么他都“嗯嗯是是”的,一点激情都欠奉。哪怕他悔个棋也好,不过刘愈估摸着这柴锦脑子里也只有一根筋,还不会拐弯。
幸好隋乂和李糜的到来给刘愈解了围,不然他真的有可能跟这个闷sāo的男人再下一盘闷sāo的棋。
“你们怎么进城了,不是让你们在城外等候朝廷的旨意?”刘愈看着风尘仆仆口干舌燥的李糜和隋乂,他们两个像是赶路而来。
“我们一个去了兵部,一个去了吏部,都领了官书和官凭,说是留在京候缺。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我还觉得真不如捐个官当的实在。”隋乂也不客气,直接将闷sāo男的茶给喝了,喝了一半,可能是觉得不对劲,用鼻子闻了闻,“这茶怎么这味,里面加了什么?”
柴锦一脸无辜的歉意道:“这位仁兄,实在歉意,先前在下用这茶水漱过口。”
隋乂直接将没咽下去的半碗茶给喷了出来。
李糜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隋乂紧忙出去找水漱口。刘愈无可奈何笑笑,看了看柴锦,这闷sāo男还有些费解,正看着冲出门去的隋乂,窝囊了人还不自觉。
李糜和柴锦互相见过礼,当得知李糜是刚从前线回来,柴锦惊讶道:“原来是大顺朝廷的义士,失敬,失敬。”
这次的“失敬”是名副其实的,因为柴锦已经站起身,恭敬有加。
“九皇子进宫面圣了,我与隋兄弟都领了官凭和官书,我是都尉等候配军,而隋兄弟是从四品文官候缺,这次平步青云真是做梦都会笑醒。只是不知如何回去跟家里人说。”
李糜与刘愈一样,都是庶子出身,从普通的布衣浪荡子一跃而成了都尉,离偏将也仅仅只差了一步。如此一来,他更不明白如何去面对家人,或者说如何去面对以后要走的路。
这也正是刘愈选择不去争功的原因,一旦踏上军途或是仕途,以后路的方向就不再由自己所定夺,想再zìyóu自在的生活也就难了。
有很多人,本来就是zìyóu主义者。
第二十七章闷葫芦也有春天(上)
隋乂一脸丧气的回到棋间,瞪着柴锦,若非李糜先给他介绍了柴锦的身份,隋乂真想一拳头抡上去。
刘愈说项道:“早些回去见见家人,许久不见,家人不挂念?”
李糜这才拉着隋乂出门,临别前隋乂邀请刘愈到隋府做客,刘愈借口推搪,他实在不想去无谓的应酬。本来约了早一rì回京的韩升在棋间碰面,久等不到,他便想到未来的府邸看望韩家姐妹。
“刘兄要走,我也要走了,回去跟内子说今rì的见闻,她定为我结识像刘兄如此的朋友而开心。”
刘愈心说rì后可能被他赖上了,除非换个躲避清静的地方,否则rì后定被柴锦黏着来叨扰。这种闷sāo的男人有个共同的特xìng,怕生,不敢跟人接触,一旦混熟了,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街上很热闹,一方面突厥骑兵的压力终于消除,那些原本都打算迁离长安的大户也都安下心打开门做生意,西域的客商也多了。更重要的是,chūn暖花开人心荡漾,年轻男女都跑到街市上来凑热闹,长安城近乎一rì一趟庙会,只要愿意凑,不怕找不到乐子。
刘愈步行到了未来的府邸,大红门关着,敲了敲门,声音不是从里面传来而是从头顶传来:“官家府邸,恕不接客!”
刘愈仰起头,看着门楼上立着高高在上的蔡迎奴,有些不爽道:“我说蔡侍卫,咱能不能下来说话,你这么高高在上立着我表示很有压力。”
听到是“未来姑爷”的声音,蔡迎奴从门楼顺着里面的楼梯下去,打开大门,将刘愈迎进门。
“未来姑爷,你可真是好兴致,成个月的撂了家不管,还以为你忘了家门,这冷不丁又回来了。”蔡迎奴语气带着刺,一见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