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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恋一世的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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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冯笛点头,孙季珊看到她已支着身子坐起来,脸上隐约显现出的担忧都在看到徐毅的身影后变成了喜悦,她手伸在半空,不等冯笛的手伸过去,就探着头对徐毅笑道:“小徐也来了啊!”
  冯笛皱了下眉,转身看徐毅,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此刻脸上洋溢着笑容,“阿姨,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给您买些东西,还请您见谅。”
  “你这孩子,太客气了!”孙季珊笑着,哪还像刚得知患病的癌症患者,都不等冯笛有所反应,她又拉过冯征,兴冲冲地对他介绍徐毅。
  徐毅问过好,一点也不生疏地接过冯征手里的热水瓶,出去打水。冯笛这才得了空,心里真是羞赧到死,徐毅不知受了什么诅咒,不仅被她拉来当车夫,还要被孙季珊误会。
  “妈,您别瞎高兴,徐毅他就是刚好送我回来。”冯笛握着孙季珊的手解释,见冯征坐在了床尾的椅子上,她往前靠了靠,坐在病床边,脸上满是急切,“您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我没事。”孙季珊脸上的笑意因为冯笛的话也渐渐冷却,但她还是有些不死心,问道:“你跟小徐……欸,你们到底哪里不合适呀?”
  “妈……”冯笛感觉额头两条黑线缓缓下降,敢情她在这里担心孙季珊到要死的地步,她却还一心操心她的终身大事,“您能别在这关键时刻跟我打岔吗?我问您的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前几天体检才发现的。”冯征倒是说了话,“昨天入院的,你妈不让我告诉你……”
  冯笛背对着冯征,听到他的话,不由瞥了眼孙季珊,又顿时泄了气,握着孙季珊的手,眼眶霎时就红了,“这种事,您还不告诉我……您还当我是您女儿吗?”
  “哎呦……”孙季珊见她哭,突然乱了阵脚,“我这不怕你担心吗?医生说不是什么大病,我这发现的不算太晚,积极治疗是可以带瘤生存的。”
  “这还不算大病?”冯笛抹着眼泪,紧咬着唇,“要到什么程度才算大病?您应该一发现就告诉我,我们去安城检查,那边医疗水平总还比安西高点,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治疗办法。”
  “……”孙季珊叹气,“你就别折腾了,我都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没有必要。”
  冯笛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到这一刻,恨不能感同身受的无能为力,都让她觉得自己十分不孝。她一直仗着跟父母关系不亲,在外总疏于关心他们,甚至很少回家,遇到这种无能为力的事情,瞬间就能体会到生命的脆弱,回想以前的往往,她更加自责。
  “那我留下来照顾您,这里还缺什么?我去买,我再去见见主治医生,我得去了解一下您的病情。”冯笛语无伦次的说着,起身想要离开病房。
  孙季珊拉住她,“我说了你别着急,这里什么你爸都安顿好了,你不放心可以到医生那里咨询一下,但别着急,我现在这不好好的嘛!”
  反倒是孙季珊来安慰她,冯笛十分自责,她无措的站在床边,她应该担起照顾父母的责任的,但此刻,患病的母亲却在安慰她不要着急……
  “你不放心,就留下来陪你妈几天吧!”坐在角落的冯征再次发声,他一手撑在床架上,一手夹着支烟,没有点,却一直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冯笛这才发现,他耳边的鬓发已经斑白,脖颈处的皮肤黝黑又松弛,皱纹折成一道道,还夹着斑点。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冯笛伸手抹掉,徐毅正好拎了热水瓶进来,他站在床的一侧,伸手将热水瓶递给冯笛,便弯下腰,从善如流的对孙季珊关问了一番,既是安慰,又加抚慰。
  

  ☆、40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冯笛已经完全接受了孙季珊患病的事实,并且听了医生的解答,心里的担忧也减了一半。
  徐毅还一直等在病房外面,冯笛看到他,十分不好意思,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正准备说请他吃饭表示感谢,又忽然想到自己的包落在了报告厅,她过意不去的笑着:“你饿了吧?”
  “……”徐毅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你看……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理应请你吃饭感谢的,可现在……我下午走得急,就拿了个手机,忘带包了。”
  徐毅笑着摇了摇头,表情颇有点无奈的意思,冯笛懊恼地皱了皱眉,正在盘算进病房去问孙季珊借点钱的可能性。
  “刚才我说的事情,你能否给个建议?”徐毅突然说,他的手背在身后,并不在意冯笛想要请客吃饭却无奈身上没钱的事情。
  “?”
  “我纠结的事情……如果我厚着脸皮追求你的话,有几分成功的几率?”
  “?”
  冯笛惊诧,两眼瞪得圆圆的看着他,眼里除了诧异就是惊恐,下一秒就将出现失措,徐毅不用想也知道,他笑了笑,又耸了耸肩,“卓旗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了,他问了地址,现在正往这边赶。”
  “……”冯笛皱眉,几乎下意识想要抗拒他的到来,但又发现,心里莫名多了些心安。
  “其实刚刚我是开玩笑的……我只是有点恶趣味的想知道你的反应。”徐毅歪头眨了眨眼,转了话题,“你似乎跟你父亲关系不怎么亲近?”
  说及此,冯笛敏感地看了他一眼,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徐毅耸肩,“那……如果你这边没事的话,我就回安城了。”
  “可是……”冯笛又过意不去,“我总不能让你饿着回去吧?你等等……”说着她准备往病房走去。
  徐毅拉住她,“别太计较这些了,我已经跟叔叔阿姨告别过了,我们下去吃个饭,我就功成身退了。”
  “……”这怎么好意思,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两人刚从医院大厅出来,傍晚的天际还挂着火烧云,一片嫣红,霎是温暖。冯笛不由地向徐毅表示感谢,十分衷诚、真心。
  徐毅笑说她太客气,过了一会又说:“其实我那天就想告诉你了……”
  “?”
  “别太在意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是别人眼中,还是你自己认为的,都不重要。人是十分复杂的,不会屈服在一个局限里……你要确定的是,你一直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行了。”
  冯笛笑了笑,十月的风吹来,冷意瑟瑟,她拨了拨被风吹散的发丝,缩了缩肩,“徐毅,我现在才感觉到……你真的是一个老师。”
  徐毅闻言,笑了两声,“被发现了,我一直以为我掩藏的很好呢……别人知道我的本职工作是老师以后,都无一例外的表示惊讶,那程度不亚于遇到外星人。”
  冯笛捧场的大笑,徐毅忽然正色,“我刚才真的是在开玩笑,你知道吧?我早就知道你跟卓旗在一起了。”
  冯笛错乱,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我可是对待感情十分传统的人呢!”徐毅说,有些大言不惭。
  “……”冯笛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其实,我跟卓旗……也已经分手了。”
  “?”徐毅皱眉,见她扯了个无奈的笑容,顿时失了兴致,摆了摆手说:“真是来来去去的,又何必呢?”
  冯笛想问他什么意思,但又觉得无聊,索性闭了嘴。
  吃完饭,送徐毅离开,冯笛一边往医院走,一边盘算着明天要回趟安城拿点行李,顺便交替手头的工作,思绪非常忙乱,却还是在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左右张望了下,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车辆。
  进了医院,在病房里呆了会儿,孙季珊便催促让冯笛回家休息,冯笛坚持要陪床,她却说没有陪床的必要,非得让冯笛和冯征都回家去。冯笛知道明天一早,医生要给孙季珊做术前各项指标测量,需要有人照应,又想到回家和冯征相处的尴尬,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照顾孙季珊。
  孙季珊拗不过她,最后只得叮嘱冯征些事,让他先回家休息。
  冯征一走,孙季珊就苦口婆心的对冯笛说:“你明天就回去上班吧,等医生确定了手术日期,你到做手术那天再回来,术后你爸照顾不了,就找个看护,没必要你请假回来专门照顾我。”
  冯笛听这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妈,我明天回一趟安城,去公司办请假,收拾行李,完了回来就照顾您,您什么时候痊愈,我什么时候再回去上班。”
  “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话!”孙季珊气得在冯笛腿上拍了一掌,“那公司是你家开的,你想什么时候去上班就什么时候去啊?你想请多长时间假就可以请多长时间啊?”
  冯笛被问的哑口无言,想想也是,今年的年假已经被她提前用了,临时请假也不定能请多长时间,她为难地咬了咬唇,垂着头低低地说了声:“您总比工作重要啊!”
  孙季珊一时鼻酸,她撇过头不愿看着冯笛,心里不是不知道女儿的那点心思,她敏感又心细,经过这事,肯定会自责,这一下子,就巴不得把这辈子打算对她的好都用了。
  “你呀!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看上去文文静静,拗起来就是跟人一声不吭地死拗,脾气又闷又倔。”孙季珊叹了口气,“我就知道通知你肯定是这结果,不让你爸说,可你爸……估计是心里承受不住了,才给你打了电话。”
  “我倒想得开,没多大点事,人家电视上报道,那得了几种癌症这转移那扩散的,人都能活得好好的,更何况我这病,在医生嘴里就一个手术可以解决的事情,你们干嘛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冯笛听这话,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脸上的表情也半哭不笑的,不知该说点什么。
  “你要想让我高兴,你就听我的……明天回安城,等手术日期确定下来你再回来,到时候你爸一个人肯定不行,你不回来都不行,平时还有你舅舅和舅妈,都可以照看着,你呆在这反倒添乱。”孙季珊说,“我这病什么情况,你也找医生了解过了,就别太操心了。”
  “妈……”
  冯笛心酸,不等话说出口,隔壁床的病人从帘子后探出头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很和善,她说:“嫂子,你家女儿真孝顺,您也通透,人家生了病,都是盼着子女来照顾,您这倒体谅他们了。”
  “那也要看什么情况,有些病人那有今天没明天的,那可不得把孩子拴在身边,能多看几眼多看几眼呐。”孙季珊朝病友笑了笑,“可我这病,你说操那心不是让人更有负担吗?”
  “是啊,是啊。”病友感同身受的点头,“我现在最怕我家亲戚来探病,一来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我还得费神跟他们解释。”
  孙季珊点头,又瞥了冯笛一眼,“这病呐,我倒是不愁,可这女儿,可是愁呐,愁得我这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放心去找阎王。”
  “妈,您瞎说什么呢?”
  “怎么瞎说呀?!”孙季珊不满,“这都二十八了,还没有谈对象,你说搁你家着急不?”她朝病友使了个眼色。
  “都二十八啦?还真没看出来,二十八可真得抓紧了,过了三十生孩子有危险的。”病友附和。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冯笛黑线,正好手机这时进了短信:我在医院楼下。
  冯笛忐忑,虽然心里隐隐在期待他的到来,但等到他真的来了,她又纠结该怎么面对他。
  孙季珊和病友的话题还一直围绕着婚恋,从几岁结婚合适到谁家的女儿多少岁了嫁不出去,天南海北的一通乱侃,都是贬斥冯笛这些不积极恋爱结婚的。
  她听得烦了,便借着短信偷偷溜出病房,坐进电梯的时候,她还强装着镇定,等到了大厅,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卓旗坐在医院大厅的候诊椅上,冯笛一出现,他就看见了她,走上前,将手里灰色的皮包递给她,面上也有几分讪讪,说道:“你怎么丢三落四的,这么重要的东西走时竟然不拿?”
  冯笛还没调整好心情,就看到他焦急的身影,他穿着普通的休闲外套,牛仔裤,头发有些乱,下巴上的胡子已经蓄起来了,将他那时常闹腾的孩子气都遮掩起来了,这样的他,是最初吸引她的样子,又是让她有点陌生的样子。
  她接过包,目光没有多在他身上停留一秒,低声的说道:“谢谢!”
  卓旗有些气,却也无可奈何,他沉了沉气,“你妈妈怎么样?严重吗?”
  他的声音真是有些沙哑,还带着独特的感冒腔,冯笛皱了皱眉,“还好……你怎么了?感冒了?”
  总算关心到他了,卓旗脸上露出丝喜色,本也想摇头说不严重,还未出口便反悔地蹙起眉,“是啊,都好几天了。”
  这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冯笛都抛之脑后了,经他这么一说,她越发觉得他身形憔悴,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便问道:“吃药了吗?”
  卓旗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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