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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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冯笛捏着手机不知所措，或许她真的应该像慧琳说的，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但是……她也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啊。
　　“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冯笛抬头看她，怔了一下便放下手机，故意把它扔在沙发角落，起身扯扯衣角，“好啊，出去吃饭吧。”
　　慧琳目睹了全过程，本来不想拆穿她，可是，“你打算吃完饭还要回来吗？”
　　“？”冯笛拉了拉背包包带。
　　“你好像有东西落下了……”说完她自顾地换了鞋出门了。
　　冯笛恼怒地跺了跺脚，冷哼了一声，悻悻地返回去拿了手机，此刻里面已经躺了好几条短信：你打算一直不理我吗？
　　我等不到你……
　　喂，要不要一起你倒是吱一声呀！
　　你明天有课吗？我明天早上接你一起？
　　再不然一会我去你那？
　　

　　☆、25

　　冯笛正苦恼地盯着那些信息，每条接收的相隔时间不到十秒，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抓狂的样子……却突然，手机被慧琳抢走了。
　　“喂……”冯笛无力的生气。
　　慧琳的手指欢快地在屏幕上跳动，脸上是窥探秘密的兴奋，她眨了眨眼睛，“卓旗真是可怜，碰上你这个木头……”
　　“喂！”冯笛真的有些生气，“他有什么可怜……你别乱回复给他！”
　　慧琳瞥了她一眼，瘪瘪嘴也没了兴致，把手机还给冯笛，还不屑地嗤了两声。
　　晚上回到家里，面对家里面熟悉的场景，所有摆设跟往常一样，却生出了不一样的心境，走到哪里都能忽然回忆起另一个人在这里驻足的画面，只短短一次，就已经有点根深蒂固的趋势，冯笛恐慌，躺在床上，都感到有更深厚的孤单将她包围。
　　第二天，她又破天荒地请假没有去学校，一直赖床到日上三竿，洗簌过后，简单地吃了早饭，她找了本书，坐在靠窗的露台上，企图用文字去平息内心的慌乱。
　　手机里又多了很多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全都来自一个人，越来越暴躁，又有点泄气的卓旗。
　　中午时分，冯笛刚给自己榨了杯果汁，门铃就响了，她倒果汁的手停留在半空，身体也都僵住了一样屏住呼吸，不安地咽了口气，才被再次响起的门铃勾回现实，她放下杯子，不由地搓了搓手，慢慢地踱向玄关。
　　门铃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冯笛正鼓起勇气向猫眼靠近，然后……悬着的心一下从高空跌到地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菲菲。
　　“你怎么半天才开门？”菲菲一进门就发泄着不满，“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都打算走了。”
　　冯笛摸了摸头发，“你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菲菲换了鞋子，进去厨房直接端起榨好的果汁，“我跟朋友在附近吃饭，结束了也没什么事，想说来你这转转，问问林阳还有没有找过你？”
　　冯笛皱了下眉，右脚在地上掂了掂，“没有……我把他拉进黑名单以后就没联系了。”
　　“没联系好。想想他那人太恐怖了，竟然打算陷你于不义，一点同学情谊都不顾。”
　　冯笛笑了笑，还好她没有将林阳预谋伤害她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哪会小事化了。
　　菲菲喝完果汁，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经过餐厅，顿了顿脚，狐疑地退回去，从冰箱旁的置物架上拿下一个盒子，左右端详着。
　　冯笛跟着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菲菲背着她低头在看些什么。她走进，“怎么了？”
　　菲菲转身，摆了摆手里的盒子，“你家怎么会有这个？”
　　冯笛怔了怔，遂想起她昨天收拾零食，把这东西随手放在架子上忘了扔，她急忙从菲菲手里抢过盒子，转身将它丢进餐桌下的垃圾桶里，捋了捋头发，“我买东西时拿错了，忘记扔了。”
　　“拿错了？”菲菲一副审视的态度，“你说说你打算拿什么，然后错拿了男士内裤？”
　　“就……就只是拿错了嘛，小区超市里货架摆的很乱的。”冯笛狡辩。
　　“冯笛，你不会是有男人了吧？”菲菲狐疑地转了转眼睛，转身就进了冯笛的房间，像是个要寻找破案线索的侦探一般小心翼翼地。
　　打开她的衣柜，毫无发现；床头柜，还是毫无发现；打量着房间的样子，甚至趴下、身企图在床单上寻找一丝线索，都还是毫无发现。她不由抱起了手臂，“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冯笛真是佩服这位表姐的想象力，但因为心虚并没有精力去跟她解释，她推着她走出房间，“我真的只是拿错了而已。”
　　菲菲半信半疑，还企图套话，“有了男人是好事，干嘛要藏着掖着？”
　　“真的没有！”
　　菲菲还是怀疑地打量着冯笛，她脸色虽有点不自在，但说话动作倒是挺正常的，估计是真的没情况，她也懒得再问下去。
　　冯笛刚放下心，去菲菲旁边坐下，放在电视旁的手机提示音又响了，她本来没打算管，停了一会，还是去看了下。
　　又是卓旗的短信，说要来她家……来她家。冯笛顿时心慌，她忙打开键盘，回复到：我家里有客人，你不准来。
　　等了很久，才收到他简短的回复：……哦。
　　冯笛抿了抿唇，说不清有点失望还是高兴地将手机放下，回到菲菲旁边坐下，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手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她又起身去电视旁拿了手机，攥在手里，这才比刚才安心了点。
　　“最近我楼上楼下几个公司认识了不少朋友，怎么样？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给你认识？”菲菲放下手机，挑了挑眉，很谄媚的样子。
　　“……我妈又跟你拜托这事了？”
　　“没有没有。”菲菲摆着手。
　　这时，冯笛手机又进了短信：那你要答应等客人走了跟我见面，否则我现在就上去找你！
　　冯笛咬了咬牙，还真是懂得捏她的七寸，她冷哼一声，关掉屏幕，对菲菲说道：“那你别管我啦！”
　　菲菲瞥了她一眼，“那你这样整天把自己关在深闺，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男人？”
　　冯笛的手机又响：看来客人不是很重要，那我现在就上去啦……
　　她怒火中烧，看了眼菲菲，“找什么男人？我又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遂打开手机屏锁，回复道：我答应你。
　　“你怎么还是这样？”菲菲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清高能当饭吃？嘴硬能止住寂寞？谁离了谁活不下去了？我不过是想让你活得更快乐点。”
　　“……”
　　“算了算了，你就是堵墙，我怎么也穿不过去。”菲菲摆摆手，自行放弃。
　　菲菲吃过下午饭就要离开，冯笛再三挽留，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等菲菲离开以后，冯笛抓狂地在客厅踱来踱去，她咬着手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七点以后，手机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反应，她也没有丝毫要主动联系的意思，遂打开电视，心里安慰着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能把她怎么样呢！
　　安下心看了会电视，那不安分的手机又响了，明知这次已经躲不过了，冯笛还是不愿接起电话。
　　“你家客人走了没？”卓旗连开场白都没有说，直入主题，声音还是那个赖皮的样子。
　　“……嗯。”
　　“那你开门吧，我在你家门外。”
　　呃……没说要在家里见面啊。冯笛抿了抿唇，“去外面吧……”
　　“好啊，那你出来。”卓旗很好说话的答应。
　　冯笛怔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房间换衣服，她打开衣柜，抽了一件衬衫出来，拿在手里，又放了下去。这不是掩耳盗铃吗？她怕什么？最坏的结果已经发生了，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这样想着，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便去玄关打开了门。
　　卓旗一开始没打算进去，侧过身子在等她出来，结果冯笛却转过身子，往里走了。
　　他摸了摸头，才慢慢地跟进去。
　　冯笛在餐厅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端了水杯走出去，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目不斜视地坐下，环起手臂。
　　卓旗瘪了瘪嘴，悻悻走过来，却没有坐在冯笛给他安排的单人沙发上，挤在她的旁边，“你不是说去外面见吗？”
　　冯笛被他惊得一下子跳起来，“你干嘛？”
　　“我干嘛了？”卓旗也环起手臂靠在沙发上。
　　冯笛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他今天穿了天蓝色的条纹衬衫，深色系牛仔裤，头发长长了点，耷拉在额头上，脸上有点胡茬，就像他当初刚回国时那沧桑的模样。
　　本来也不知从哪来的满腔怒火突然就消失了，冯笛尴尬地捋了捋头发，坐在单人沙发里，“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卓旗真不喜欢她这拒人千里的样子，但又理亏在先，他又忍不住离她进了点，“你都两天不理我了，气还没消？”
　　“……”冯笛翻白眼。
　　“你在别扭什么？”卓旗一手搭在单人沙发扶手上，脖子快要伸到她面前，“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冯笛往后咧着身子，听到他的话不由怔了一怔，心脏忽然突突突地慌跳，快要蹦出嗓子眼，她忙起了身，来回走了两步，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卓旗也站起了身，“你想要怎么样你告诉我？但是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可做不到。”
　　“……”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卓旗也着了急，抚住她的肩膀，又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在一起试试不行吗？”
　　“不是……”冯笛挣开他的束缚，“……我们、我们……我们都还没有……还没有牵手、拥抱、接吻，就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我……我都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在一起。”
　　卓旗愣了一下，才慢慢笑起来，他抚了抚额头，长长地舒了口气，一直绷着的肩膀也放松地耷了下去，“那我们现在就牵手、拥抱、接吻啊……”
　　说着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还没等她感觉到他手掌的厚度，他已经俯下、身抱住她，男人身上清冽的香气瞬间包笼了她，他的手圈在她的腰上，掌心的温度隔着一层棉布，却毫无遗留地穿了进来，她顿时觉得，整个身体都是滚烫的了。
　　他的下巴顶在她的肩骨上，头发在她耳边轻轻蠕动，她早已僵硬，连呼吸也变得有节制，心里慌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忐忑，我真的怕你就这样狠心的不理我了。”
　　

　　☆、26

　　冯笛一下子就泄了气，他可怜兮兮的语气有点刺痛她的耳膜，连带着心里也刺刺的不舒服，她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手，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背给他安慰，可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忽然，肩上承受的那份重量消失了，她还在恍惚的时候，有只手已经箍住了她的下巴，眼前放大的脸上有着得意的笑容，只这一个念头闪过，嘴唇就被堵上了，淡淡的薄荷清香喷洒在鼻尖，冯笛吓得咽了口气，脸颊被他的胡茬刺得有点痛，便忍不住后退，他像是察觉到了一样，放开了她的唇，却忍不住用胡茬去扎她的脸。
　　冯笛皱着眉用手挡开他，还没说话，就见他笑嘻嘻地摆着头，“这下好了吧，牵手、拥抱、接吻都完成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
　　“……”冯笛无力，她咬了咬唇，又去抓头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喂！”卓旗不满地蹙着眉头，他忍不住用手捏住她的脸颊，有些恼羞成怒的，“我不管你哪个意思，反正我做都做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冯笛翻白眼，她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么赖皮，但心里除了有点无力之外竟没有厌恶，她拍开他的手，就那么看着他，她仰着头，他背着光，一半脸被隐匿在灯光之后，眉微微蹙着，嘴角带着些不耐，眼里却盛满了期待。
　　他们沉默了许久许久，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他蹙着的眉头深陷，直到他嘴角的不耐变成恐惧，直到他眼里的期待换成茫然，她才靠近他，“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次酒后冲动就要跟我在一起……我也没有喜欢你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那你就慢慢喜欢我到非我不可的地步。”卓旗往前一步，“我给你时间。”
　　也许时间会让她爱上他，但也许时间也会让她不喜欢他……就像恋爱了也会分手，结婚了也会离婚一样，时间和感情并不是个成正比的关系。但她想：也许，我可以为了你，试那么一次。
　　她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衬衫上微微有些汗味夹杂着清淡的肥皂味，她深吸了口气，觉得并没有小说中描述地那样好闻，又屏了屏呼吸，“卓旗，我一直很慢，你也知道的。”她不想错过他。
　　“我知道，所以我给你时间。”卓旗的手环上她的背，他知道，他当然知道，所以他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