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唐-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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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可惜好事多磨,今日在下前往杨府提亲,其父或因在下无父无母,又无功名,对这门亲事甚为犹豫。在下已立誓,今生非杨家小娘子不娶;
员外郎若是认识杨将军,可否帮在下美言几句,若能帮在下成就这段姻缘,自不敢忘员外郎之恩。”
李霅听完他这番话,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他父亲有意招李昂为婿,让他带李昂出来走走,就是探探李昂的意愿。
一个国家要强盛,需要人才;一个家族要长盛不衰,同样需要人才,道理是一样的。
君不见每次春闱放榜,许多大富大贵之家,直接到榜下拉郎配,这种现象早已司空见惯。可见各家对人才的重视程度。
李昂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如今已是名满长安,李适之也有意年后春闱取其为新科状元,是以想在礼部试之前让李昂与自己的六妹先定下婚约,等李昂金榜题名之后再成婚。
现在可好,他还没来得及说明这层意思,李昂却先求他去说合与杨浄之女的婚事了。还非杨家小娘子不娶,这算什么事啊?!
李霅一肚子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他强笑道:“不瞒日之,我与杨浄并无交情,恐怕很难为日之说得上话。”
李昂一脸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无妨,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下相信只要持之以恒,终能让杨将军改变态度。”
两人在院中走了一会儿,回到前堂后,李霅寻了个机会,把事情向其父道明。
李适之听罢眉头收紧,哼了一声道:“李昂心思缜密,分明是猜到了我的意思,才抢先以上为由加以拒绝,此子确实有才,但若不能为我所用,恐怕反成祸害啊!”
李霅说道:“父亲大人,我看倒也不至于,杨浄之女与李林甫六子李嵘曾有婚约,如今因为杨浄之女闹得不欢而散,李林甫随后便寻得由头,将杨浄贬往幽州,两家结怨已深;
若李昂真娶了杨浄之女,必定会让李林甫恶之。李昂入仕之后,为形势所迫,也只能依靠父亲大人才能立足,是以孩儿看来,纵然与六妹的亲事不成,李昂倒也未必就是祸害。”
李适之摇头叹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昂此人,连为父也看不透啊。他既不愿与我作翁婿,就是有意保持距离,终究不能大用啊。”
这一点李霅倒没有反驳,不过他还是认为,李昂可以拉拢,虽然不能引为心腹,但可以利用他来斗一斗李林甫。
最后李适之叹道:“罢了,同姓结亲,虽不是同族,到底难免引人非议,此子之事,且看看再说吧。”
父子俩重回堂中后,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依然热情款待李昂五人。
李昂趁机向李适之进献之前与唐宇几人讨论过的西域策,李适之听后大为意动。
毫无疑问,李昂的西域策是难得的良策,有极强的可操作性。如果上奏皇帝,说不定就是大功一件啊。
见李适之意动,李昂趁热打铁道:“李相公,河中各国奉我大唐为主,我大唐在道义上本就负有保护这些小国的责任。多年以来,各国深受大食之害,苦不堪言,连番遣使入朝请大唐出兵救援,我大唐却从未派兵相救;
长此以往,岂不令各国心寒?若按此策施为,我大唐无须派太多兵马,几千人马足矣,这对安西四镇的稳定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影响。
到了河中之后,再按昭武九国,以及月氏都督府各部人口多寡,按比例抽调兵马,划分粮草供给份额,如此凑出数万大军来,当不是难事。
最关键的是,从各国抽调的人马一定要打散重新整编,然后队正以上的军官皆由我大唐将士充任,牢牢控制住这几万大军。如此可防止各国兵马互不协调,各怀私心,遇战则相互推诿,退缩自保的事情发生。
这几万大军控制在手之后,退,可尽到保护各国的责任,同时震慑比较强大的突其施,和突厥残部,加强我大唐对河中地区的控制。进,可寻机攻打大食,扶植波斯复国以为屏障。另外,还可以保护安西四镇西部门户。若安西四镇有事,还可就近驰援,可谓是一举多得。”
抽别人的兵,由别人供给粮草,军队却由大唐控制在手,而且理由充分。
各国受大食侵略已久,人口财物被抢去无数,早就盼着大唐能去给他们主持公道了。以这样的理由向各国抽兵,各国一定没话可说。甚至那些受害最重的小国,还会举双手赞成。
而大唐则是名利双收,一举数得,这岂非上上之策乎!
李适之听罢,连连说道:“善!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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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1章半路杀出个贵夫人
李适之一表态,说李昂之策大善,唐宇等人大受鼓舞,一个个顿时精神抖擞。
唐宇抢先说道:“李相公,吐蕃狼子野心,图谋我安西四镇之心不死,综合来看,吐蕃要进犯我安西四镇,无非有三条路可走。
其东道出金山北岳可到达若羌绿洲,我朝在此置石城镇,又在石城镇之西且末设播仙镇,以重兵镇守,因此;吐蕃很难通过此地进入西域。
中道穿过昆仑山和喀喇昆仑山之间的阿克赛钦地区,可以到达于阗、疏勒,这是吐蕃进入西域最便捷的通道;
有鉴于此,我朝又在此设于阗和疏勒两镇。
另在于阗东300里设坎城镇;东600里设兰城镇,南600里设胡弩镇,西200里设固城镇,西390里设吉良镇;这些军镇之下再设城、戍、守捉等驻防。
除了东路和中路,吐蕃只能绕道吐火罗,经拔汗那由西线入犯安西四镇。就目前而言,西线也是我大唐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
若吐蕃绕道吐火罗,占领拔汗那,北上可联络西突厥、突骑施,西面可联络大食,对我安西四镇构成巨大的威胁,不可不防啊!”
唐宇说完,魏如良立即接上道:“李相公,西路虽然路途比较远,但绝非高枕无忧啊。开元三年吐蕃与大食攻拔汗那,立阿了达为王;
拔汗那王奔安西求救,监察御史张孝嵩率兵万余人,出龟兹西数千里,将阿了达驱逐出拔汗那,复原王之位。才阻止了一道天大的危机;
然而这些年来,吐蕃与大食贼心不死,若我大唐置河中各国及吐火罗于水火不顾,难保各国为了生存,不会倒向大食或吐蕃,真到那时,不但河中不保,我安西四镇变恐难以自安矣!”
随后,狄远和吴自清也抓住机会,各自表达自己的精到见解,李适之听后喜形于色,大唐对西域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越东北地区。因为西域不保,则河西走廊这条狭长地通道就很难守防守;
河西走廊若失,则陇右、关中永无宁日。
另外,西域还是东西方贸易的通道,大量的财富需要这条通道才能顺畅地流动,在这种情况下,大唐能不重视西域吗?
这安定西域的良策一旦上奏皇帝,以皇帝的性格,定是龙颜大悦。到时候就能压李林甫一个头;
想到其中的好处,李适之毫不吝啬溢美之词,被李昂委婉拒婚的不快,似乎也抛开了,对李昂几人大加赞赏:
“诸位才俊,皆是一时之选啊!”
“朝廷得此人才,实乃朝廷之幸也!”
“………。”
直到坊门将关,这场宴会才结束。回程途中,唐宇四人依旧很兴奋,这次在相府,可算是露脸了,左相连连夸奖,这是何等的难能可贵啊。
李昂心中却多了些忧虑,李适之被拒之后,虽然没有当场变脸,还是那样的热情,但私底下,肯定有些不痛快,恐怕现在已经在骂自己不识抬举了吧。
经过此事,自己开春后的科举之路,又充满了变数啊!
管他呢,且看看再说,现在去操那份心,也于事无补,李昂很快就把心放开了。
经过平康坊时,唐宇四人提议上青楼快活一晚,李昂以不胜酒力为由婉拒了。
开玩笑,俺家里几个媚态横生,娇艳欲滴的胡姬还没来得及尝尝呢,有必要进平康坊大把地砸钱吗?
与四个满心龌龊的家伙道别之后,李昂独自一人打马回家。刚刚拐入崇仁坊,前面突然驰来大队人马,一个个鲜衣怒马,趾高气扬,路上行人吓得惊慌走避,李昂也连忙让到了一侧,
结果对方还嫌他让得慢,当头一人扬鞭就抽过来,口中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冲撞我家夫人车驾!”
李昂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抽来的鞭梢,对方大怒,用力往回一拉,结果没把李昂拉下马,自己反而跌下马来。
这下数十人护卫的车队顿时一阵骚动,立即又有几个大汉打马冲来,怒骂不断。
“这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夫人车驾前耍横!”
“废了他!”
“他娘的,竟然还敢还手,反了!反了!”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怒骂不止,争相拔出武器,凶神恶煞般杀向李昂,马蹄凌乱,刀棍交错,根本不容李昂辩解。
李昂不可能傻呆着等人砍,他锵地一下拔出腰间的横刀,挡开一把向肩头砍来的刀子,嘴里大吼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我已经让到一旁,并不曾阻碍你们的车马,你们想当街杀人不成?!”
然而对方仗势欺人惯了,根本不理李昂说什么,见他竟然拔刀抵抗,更加暴跳如雷,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有意伤他的话,那现在就真的不计他的性命了,一刀刀劈头盖脸地砍来。
李昂为了保命,也只能奋起还击。
当!他再次挡开一把当头砍下的大刀后,身体突然像灵猿一样从马背上跃起,向持刀的黑衣大汉撞去,呯的一声,李昂连带着将那名大汉撞落马下;
李昂随即弹身而起,一脚踏住那名黑衣大汉的胸口,锋利的横刀跟着顶在大汉的咽喉上,大吼道:“谁要是再敢乱来,我就先杀了他,一命抵一命!”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周围的大汉反应过来,已是投鼠忌器,不敢再乱动刀子了。
这时,后面那辆悬挂着八宝琉璃宫灯,奢华无比的马车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让别人制住,本夫人怎么养了你们这大群废物!”
那车帘一动,一个穿着华丽宫装,体态妖娆,媚骨天生的妇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车边的一名大汉连忙伏下身去,以背为垫,供那宫装妇人下车。
“夫人,那厮手上有武器,夫人您别过去。”
“是啊,是啊!夫人,万一伤着您可如果得了?!”
“滚开!本夫人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挡我的驾,殴打我的随从?!”
那妇人不顾随从的劝阻,向李昂走来,身后两个俏丽的侍婢,牵着她宫裙长长的后摆连忙跟上。
几十名护卫顿时如临大敌,有的将李昂围住,有的护在那贵妇人两侧,亦步亦趋,紧张无比。
那妇人走到离李昂两丈之外,才停下脚步,然后对李昂斥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冲撞本夫人的车驾,还打伤我的护卫。这天子脚下,你还想反了不成?”
李昂看到有巡街的武侯到来了,但瞧见这贵妇人的车驾后,根本不敢靠近过来,李昂暗叹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惹上了这样的麻烦。
他将横刀稍稍移开黑衣大汉的咽喉一些,解释道:“这位夫人,在下是入京参加明年春闱的举子,并非什么歹人。更无意冲撞夫人车驾,方才我已及时避让到一旁;
可夫人您的随从却不管不顾,仍旧拿鞭抽打在下,我拿住鞭梢,他用力回拉,自己不慎跌落马下,其他人便因此迁怒于在下,刀剑相加,这其实是一场误会,还望夫人见谅。”
“见谅?你姓甚名谁,凭什么让本夫人原谅你?”那贵妇人不屑地说道,“你若放下武器,乖乖的跪地求饶,兴许本夫人还能饶你死罪,但活罪难逃!”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益州解元李昂。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在下并无过错,夫人要杀了我可以,想让我跪地求饶,绝无可能!”
李昂也豁出去了,咱好歹是堂堂七尺男儿,要是在此当街跪地讨饶,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
“李昂?”那贵妇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你说你就是益州解元李昂?”
“正是!”李昂道出姓名,是因为他如今也算是名满长安了,希望能借此化解这场麻烦。
谁知那贵妇人随即喝道:“来啊,把人拿下!”
她说完退开,四周的大汉立即一拥而上。李昂深知,一旦自己真的杀人,就真的完了,然而不杀人就难免束手束脚,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十几个大汉一窝蜂地压住,绑了起来。
“我道你有多利害!”那贵妇人媚然一笑,对左右吩咐道,“把人带回府去,本夫人要慢慢消遣他。”
就这样,李昂被押着前行。一路上,李昂思索着脱身之计,实在不行的话,最后看来也只有把李适之搬出来了。想必当朝左相的脸面,这女人总得给几分吧。
车队穿过春明大街,沿着平康坊外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