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鞭唤-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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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惠枝到底希望她以怎样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是养母,还是姐姐,或者情人?更或者……只是陈惠枝有意留给儿子的一个替身?
——陈惠枝究竟是什么人?她到底来自何方?她究竟为何而来?她现在又去了哪里?……
她陷入无穷无尽的迷惘,黑暗将她死死包围,她在毫无意识中发生异变。
随着他的最后爆发,所有的黑气也同时爆发,整个房间充满黑暗。为了那个雕像他们几乎耗尽体内所有积蓄,此时冲上巅峰引来无数黑气,他们的丹田开始本能地运转,将四周黑气吸入体内。他在快乐的极点,完全不受自控,黑气随着那部分深深刺入她体内的身体向她小腹猛然注入,她完全没有防备,尽数吸纳。随即体外四周的黑气也聚集而至,从他体表渗入体内、运转一周来到丹田、飞速进入她身体。她陡然吸收了前所未有的容量,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黑气像飓风掠过海岸线,在她经脉肌体间疯狂肆虐,她的身体骤然生变,雪白如玉的胴体刹那间变得乌黑闪亮,就像一具用黑石雕琢而成的雕像。
她无法动弹,也不想动弹,她的心中突然平静无比,此时此刻除了一片坦然祥和,就只有对他的深深的爱,她微微张口,就像那雕像突然活过来,对他说了一句:
“唤,我的唤,我爱你至死……”
他自然不会放任她走向死亡,他的丹田也顿时运转开来,那部分进入她体内的身体猛然一抽,将她体内的黑气又吸纳回来。但是她体内的黑气仍不甘心,又用力往回吸纳。他奋力吸收,那里又用力拉回,两方展开拉锯战。她感到体内翻江倒海气机紊乱,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
最后,他占据上风,将黑气吸收回来,纳入体内缓缓提炼运转。她精疲力尽,彻底瘫软在他身下。直至他将提纯后的黑气又通过那部分身体注入她体内,她才恢复精力,黑气自然运转,她那雕像般漆黑发亮的胴体又缓缓回复洁白无瑕。
他们同时感受到了奇特的转变,因为此刻的黑气不仅精纯了许多,甚至还是他们从未想象过的纯度,几乎比他给陈惠枝凝练双眼的那种黑气还要精纯。她的体质竟然再度突破,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纯净程度,而他的体内也受益匪浅,黑气居然一下凝聚到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二,而这本以为至少还要半年时间。
他们在无意中又领悟了一种极为奇妙的功法,她变成了他的鼎炉,用她的身体来承载一切黑气,通过双方结合一体互相提纯净化,对黑气进行去芜存菁,炼化为最精纯的黑气,反馈回两人体内,体质和修为因此大大提高。
他快乐无比,拥着她激烈痛吻。她也为他高兴,热烈回应着一切。
同时她的心中也有一个疑惑:方才她遍体漆黑的时候,究竟依然是她自己,还是她被某种不知名的物质附了身?
或者说:在那一刻,她就是那雕像、雕像就是她,她就是她、她就是她,她们合为一体……
——他那么快乐,就是因为他把她当作了那具雕像……
她再度陷入莫名的疑虑和痛苦。
直至他疲倦之极,就此沉沉睡去。
赵月奴静静跪坐于床头,俯首看着身边倦极而眠的呼延唤,回忆过去的一切,心中复杂难言。
突然,她听见呼延唤在睡梦中甜甜笑了起来,并喃喃地道:
“妈妈……妈妈……我得到赵月奴了……我终于得到赵月奴了……”
赵月奴娇躯微颤,心头涌起一阵甜蜜,但随即又感到一阵苦楚,脸色渐渐黯淡下去……
◎◎◎◎◎◎◎◎◎◎◎◎
(我是那么爱你,可你却不爱我……)
(我为你付出了所有,可你却只把我当作陈惠枝的替身……)
(你爱的是你妈妈,你只爱你的妈妈,你用占有我的方式来回报你心爱的妈妈……)
(呼延唤,我爱你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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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午后,赵月奴上吊自杀!
——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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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呼延唤和赵月奴自那次合体双修后有了某种心灵感应,当时他正在聚珍堂精品店里,突然感到一阵极其强烈的不安,赵月奴的气息似乎正在飞快逝去。他立即飞一般跑上孤山,一头冲进他和赵月奴的房间,只见赵月奴赤裸无瑕的娇躯正悬挂在半空中,随梁上系着的白绫左右摇晃。
呼延唤睚眦欲裂,慌忙飞身跃起,一把抱住赵月奴,正要使尽往下拽,忽然想起这样更危险,连忙往上提气,一手抱住赵月奴,一手挥出黑气,将白绫截断,然后抱着赵月奴落下地面。
赵月奴双眉紧皱,口唇张开,已闭气过去,呼延唤吓得魂飞天外,连忙用力按压她的心口,随即又嘴对嘴给她吹气,手忙脚乱一阵,赵月奴还是毫无反应,他心急欲焚,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一边运转黑气注入她体内,一边哭喊道:“赵月奴!赵月奴!你醒醒,醒醒啊!你要是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死!”
如此忙活半晌,呼延唤正伤心欲绝得几欲自杀了事时,忽听赵月奴呻吟一声,幽幽醒转过来,深深吸了口气,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呼延唤惊喜之极,满面泪水的脸容顿时笑了出来,死死抱住赵月奴,叫道:“赵月奴,你终于醒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刚才可把我吓坏了,差点就要陪你去啦!”
赵月奴咳嗽完毕,只觉脖子极为疼痛,伸手摸了摸,发觉那里已被勒出一道深深的印迹。呼延唤低头看去,只见这道印痕颜色血红,不由心疼地道:“赵月奴,你为什么这样?为何如此折磨自己?要不是我突然产生感应,你就……你就……”说着又是一阵心惊胆战,连忙紧紧抱住赵月奴,生怕她突然离去。
赵月奴眼中留下泪水,哽咽道:“你让我去死好了,为什么要把我救回来?我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才终于吊上去,却被你破坏了,你非要我再受一次折磨是不是?……”这一开口才发觉,原来她的嗓音已沙哑得如同破锣也似。
呼延唤登时也哭了,颤声道:“赵月奴,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所以才那么对你。早知道你会痛苦到这种地步,就是杀了我也不会侵犯你!对不起,对不起,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了,我以后不碰你就是了……”
赵月奴摆正他的脸,正视着他,缓缓说道:“你错了,我自杀不是因为你和我那么做,那也不能算是侵犯,因为我完全心甘情愿,也感到很快乐。即使在这个时候,我也绝不否定我的选择,我是爱你的,一直深深爱着你,哪怕你伤透我的心,我也一样爱你入骨。”
呼延唤急道:“我怎么伤透你的心?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你快说!”
赵月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缓缓落下,颤声道:“因为你只爱你的妈妈……而不爱我……”
呼延唤又是诧异又是焦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胡说什么啊?”
赵月奴啜泣道:“你心里只有你的妈妈陈惠枝,我只是一个……一个替身……”
“莫名其妙!”呼延唤大急道,“你明明知道我只爱你一个!妈妈我当然也爱,但是那和你完全不同,你怎么能混淆起来?我连我妈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把你当成她的替身?!”
赵月奴大哭起来,连连摇头道:“你撒谎!你撒谎!你明明只爱陈惠枝一个人!你连和我……那样的时候都只想着她,而没有想我!你就会撒谎骗人!”
呼延唤委屈得几乎以头撞墙,大叫道:“赵月奴!你简直太荒谬了!我和你那个的时候除了你还能想谁?你以为我能一心二用吗?那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啊!我在经历人生第一次的时候如果脑子里还想着别人,我就是活神仙啦!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我把那当作生命中最最宝贵的时刻,把你当作我生命中唯一的至爱,你却如此诬赖我,你太令我失望了!”
赵月奴痛哭道:“难道我不是第一次吗?难道我不是最宝贵的时刻吗?我当时差点被黑气憋死,可我说的还是那句话:我爱你至死。你难道没听见吗?我对你付出了所有,所有的所有,我完全无私地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你,希望你好好疼爱我。可你做了什么?你连睡觉时都在叫你的妈妈,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你……你怎能如此对我?”
呼延唤抱住赵月奴,已是泪流满面语无伦次:“赵月奴,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和你完全一样,我也爱你至死,刚才你要是有何不测,我会毫不犹豫一拳打碎自己的心脏,绝不独活。你一定要相信,我呼延唤对任何人都可以撒谎,就是不会欺骗你赵月奴。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妈妈是我最思念的人,但是却不能代替我对你的爱。赵月奴,你要是还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用一切来证明,包括我的生命!”
赵月奴抽泣着问:“真的……?”
呼延唤流着泪道:“千真万确!”
赵月奴吸了吸鼻子,道:“你发誓……”
呼延唤立即举起手,大声道:“我呼延唤对天发誓,我——”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他的嘴已被赵月奴的烈焰红唇死死堵住。
他们流着眼泪痛吻、拥抱、相爱。
——爱你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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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奴指着那块红迹斑斑的雪白床单,用她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这是我生命历程的一个见证,我要把它永远珍藏起来。”
呼延唤将床单拉起来捧到手中,心中暗暗吃惊,不料竟会有这么多的血迹,想了想,道:“赵月奴,你把它画成一幅兰花图吧,你最喜欢兰花,这颜色也差不多,稍微加工一下就行了。”
赵月奴抚着那些虽已干透却仍鲜艳夺目的血迹,点头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不想画兰花,我在冬天经历人生一大转折,就画梅花吧。寒梅傲雪,自有其坚韧挺拔的气质,也代表了我坚定勇敢、永不言悔的心意……”说着将身体轻轻倚靠进呼延唤怀里。
呼延唤深情地吻了她的额头,道:“好的,等你完工以后,我们就把这幅寒梅傲雪图挂在这床壁上,以后一抬头就能看见,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我们要时时刻刻铭记在心。”
赵月奴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凝视着他的双眼,道:“呼延唤,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记住,我有许多的身份,既是你的养母,也是你的朋友,更是你的爱人,亲情、友情、爱情,三者我全有,我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同时你也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们一定要相亲相爱、生死相依,无怨无悔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我们生命的终结。”
呼延唤柔声道:“赵月奴,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早已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定要和你厮守在一起。所以你再也不用对我的感情有任何怀疑,在我心里绝对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你半分,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这是我一生的承诺。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的感情,永远不要再做傻事。今后的日子里,不论艰难疾苦风雨变幻,我始终会陪伴在你身边,坚定不移,携手并行,同生共死!”
赵月奴眼中闪现出慑魂夺魄的光彩,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地道:“呼延唤,没有比你的爱情誓言更让我快乐的了,此时我可以感受到我们的心灵结合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赵月奴等待了那么久、那么久、至少等待了二十九年,今天终于等到了你,和你的爱情,我快乐得简直可以立即死去。哦!我的宝贝,相爱的滋味实在太好,我真恨不得能融入你的身体,成为你的一部分!”
呼延唤微笑道:“昨天我们双修之时已经尝试过融合一体的滋味,你忘了么?”
赵月奴笑了笑,道:“呼延唤,我已成为你的鼎炉,但不仅仅是你练功修行的鼎炉,还要做你生活上、生命中的鼎炉,无论任何方面,我都要为你去芜存菁、提纯升华,做你最好的助手。”主动吻了吻他的嘴唇,柔声道,“以后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全力支持你,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做,我不会怪罪什么、埋怨什么,更不会做傻事了,因为我相信我们的感情,只要我赵月奴在呼延唤心中排第一位,我就满足了。”
呼延唤深深地道:“这是无需置疑的,你无与伦比,永远排第一。”
赵月奴甜甜地笑了,投入呼延唤怀中,两人紧紧拥抱。
将下巴搁上呼延唤肩头,赵月奴向墙角处投去一眼,那里静静地站着那遍体漆黑的雕像,惟独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像是一个被儿子冷落的母亲,眼睁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