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鞭唤-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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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唤认识到自己的错失,便也懂得去体会别人的感受,再不像以前那样自我,此时不由深深感到一阵心痛,忙抱紧她道:“你放一万个心!我……我……我不知该说什么,但是你记住一点,你对我的意义非常重要,外面那些女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半点!”
杜风荷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道:“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每次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会感到无比的空虚,你在的时候又不能和你好好交流,压抑到今天才告诉你我的想法,让你不舒服了,你原谅我,别怪我……”
这样的话不知有多少女人对呼延唤说过,以前听到这些话,呼延唤总是淡淡一笑了事,今日却真正感到了内疚,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不断擦去她脸颊上流下的泪水,怔怔凝视着她,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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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呼延唤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清俊儒雅的脸,正向他微笑,仿佛在说:
“陈唤啊陈唤,无论将来如何,你始终脱不了我的干系,你这一生也无法摆脱我的影子……”
——这是书生的脸、是书生的笑、是书生的声音!
“你是我造就的,你的一切都来自于我,你一生一世也无法将我摆脱……”
书生用一种夹带着自豪、骄傲、得意、意味深长的表情对他笑道。
“哪怕你夺去我的性命,你也永远只是我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刹那间,呼延唤心中百感交集。
他蓦地明白过来,当年在龙门密谷里他亲手杀死书生的时候,为何书生眼中的神情是那么平和、那么淡定、那么欣慰,明明是去阴间,他的表现却好像是飞向了梦寐以求的仙界。
没有人比书生对他影响更大,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或许他可以不承认,搬出他的母亲陈惠枝、搬出生命共同体赵月奴、搬出肉丘坟中的呼延氏亡灵,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深刻意识到,只有书生才是真正改变他生命历程的人。
如果没有书生,他到现在还不能掌握暗能量,也永远无法知晓陈惠枝的一切;如果没有书生,他至今不会练武,最多只是像街头小混混一样打架撒野,更不可能练就如今这般绝世武功;如果没有书生,他到现在还是个商人家的孩子,在清河坊守着一家聚珍堂,和往来客商讨价还价,与对面徐抿雅的汇宝斋暗自较劲;如果没有书生,他可能不会和赵月奴成为生命共同体,不会深深相爱;如果没有书生,他依然是陈唤,而不会成为呼延唤……
毋庸置疑、千真万确,书生的出现,就是他生命的转折,他的一生因为书生而变得更精彩,他如今获得的成就,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书生。
为了报复书生,他刻意设计了“吴山飞升”这个天大的谎言,由此结识儒天阁众人,而逐步推进计划的过程中,他在欺骗众人的同时也把自己深深陷了进去,也就是此刻怀中的这名女子——杜风荷。
在他出道至今这四年多时间里,他已有过太多的女人,也已有过太多的经验,多少女人对他有所企图、谋算深远,他心里都一清二楚,许多女人精心为他编织了一张情网,等待他乖乖落网,最后却总是令她们大失所望,他左右逢源,如鱼得水,玩得不亦乐乎。
可偏偏就是杜风荷编织的这张网,却成了制服他的独门武器,令他一头扑入,无法脱身,甚越陷越深,到如今这张网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割。或许是他吸入的那些书生的内力和杜风荷的内力产生某种神奇的共鸣,也或许是杜风荷的无私伟大和用情至深,总之现在的他已不能想象失去杜风荷后的生活会是怎样。
难道这就是书生临终前那一抹笑意的真正含义?
究竟是冥冥中早有注定,让他此生无法离开杜风荷、用这种相对的付出来弥补她失去丈夫的痛苦?还是书生早有设计,让他一生一世也不能摆脱他的阴影?
他所做的一切,包括爱杜风荷,关心翡翠、珊瑚,呵护玛瑙、琥珀,包括对胡可人提供支援,击败叛徒何知源,确立庄蝶儿为掌门,包括建立儒天阁新基地,包括结为同盟,包括歼灭死敌腾龙门,等等,这一切似乎都是在完成书生平生未了的心愿。
难道是他潜意识中对书生有一种愧疚,因而不遗余力地做出某种救赎?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就真的成了书生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作品,即便书生早已化为一堆白骨,也不用担心大志未酬,因为他还有呼延唤这个好徒儿,还会孜孜不倦地替他完成一生的理想。
比如追杀死敌龙定邦,比如搜查珍珠、何知源、庄醒冬一家三口,比如寻找岳轻娆和庄妤儿……
事实上,他也确实一直用心地做着这些事。
他感到一阵迷惑,究竟是书生影响了他,还是杜风荷影响了他,或者他自己影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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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儿……唤儿……唤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杜风荷的呼唤声将沉默中的呼延唤惊醒过来。
呼延唤端详着眼前这张美得无暇无疵的容颜,良久良久,方才微微一笑,道:“我走神了。”
杜风荷已擦干了泪水,轻轻趴伏在他胸前,道:“在想什么?你沉默了好久。”
呼延唤轻叹一声,道:“妈妈,如果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恨我?”
杜风荷奇道:“为什么这么问?”
呼延唤道:“你先回答我。”
杜风荷想了想,摇头道:“不会,因为我实在想不起你做过哪怕半件对不起我的事。”
呼延唤认真地道:“如果真的有,而且是非常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恨我?一定要老实回答。”
杜风荷又认真想了想,道:“如果真的有,我会很不高兴,但一定不会恨你。”
呼延唤道:“为什么?”
杜风荷深深凝视着他,道:“恨你就等于恨我自己,我和你形同一体,不分彼此,我又怎么会恨我自己?所以,我这辈子也不会恨你,永远不会!”
呼延唤突然有一种莫大的冲动,想把自己亲手杀死书生的事告诉她,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不再说话,将她紧紧搂入怀里,似要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狠狠揉进自己体内。
杜风荷忍受良久,终于感到憋闷,轻笑道:“松开一点,你要闷死我了。”
呼延唤松开手,仍不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
杜风荷眼中柔情万千,神色却带着笑意,伸手轻轻挡住他的唇,微笑道:“我排第几?”
呼延唤一愣,奇道:“什么?”
杜风荷笑道:“实话告诉我,我究竟排在前五位中的第几位?”
呼延唤失笑道:“你还在想这个?排第几很重要么?”
杜风荷认真地点点头,道:“很重要,非常重要,对我而言这是最重要的。”
呼延唤笑道:“那么你希望排第几?”
杜风荷气道:“你别吊我胃口了,快告诉我!”
呼延唤一味打趣,笑道:“那么你认为还有谁能和你一起排入前五位?”
杜风荷瞪他一眼,随后很认真地想了起来,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有三个人可以确定。一个当然是月奴,而且她一定是第一,这点无可置疑。一个是巧帘,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排在第二位。还有一个是新香,她……排第几呢?”皱眉想了想,又问道,“我在先还是新香在先?你告诉我。”
呼延唤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
杜风荷大嗔,挥手打他几下,身子连连扭动,急道:“你快说!你快说!我一定要知道!”
呼延唤收起笑脸,认真地道:“你忘了还有一个女人,而且是对我影响最大的女人。”
“谁??”杜风荷脱口问道,随后又恍然道,“是不是你生母陈惠枝?”
呼延唤点头道:“是的,没有她就没有我,包括我一切的一切。”
杜风荷沉吟道:“那么……她在先还是月奴在先?”
呼延唤道:“她们是没有先后的,所以她们两个必须除外,其它所有人只能从第三位算起。”
杜风荷点点头,道:“第三自然是巧帘,第四……是谁?”
呼延唤微笑道:“第三也有两位,所以没有第四,接下来就是第五了。”
杜风荷恍然点头,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轻轻地道:“并列第三的自然是巧帘和新香了……”
呼延唤拧着她嫩极的脸蛋,笑道:“那么第五是谁?”
杜风荷笑了笑,道:“自然是我了,你自己说的,我在前五位中。”随即又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道,“我不会……在第五以外吧?”
呼延唤不再逗她,认真地道:“你错了,第三是冯巧帘和杜风荷,第五才是郁新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郁新香对我不及你重要。”
杜风荷眼中闪过狂喜之色,颤声道:“我……排……第三?!”
呼延唤点头道:“是的。”
杜风荷想要说什么却怎也说不出口,想要做什么却怎也做不自然,显得极为手足无措,眼神一会儿躲开一会儿又与他对视,身子一会儿颤抖一会儿静止,最后只好转头望向窗外,眼中的泪水却转瞬间如大江决堤般狂涌出来,扑簌簌地掉上他的衣襟,渗入他的胸膛,也渗入他的心窝。
这一切都是极为生动的,生动得令人想哭。
这一刻,他对脑海里那张清俊儒雅的笑脸说:
“书生老儿,你赢了……”
呼延唤拥抱杜风荷,和她深深接吻,无休无止,像要吻到天荒地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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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冯巧帘、郁新香、萧玉镜经历了一次等同于脱胎换骨的巨大转变。
蟠龙天仙丹的神奇药力渐渐散发开来,渗入三女全身,起初几日极为难受,尤其是冯巧帘和郁新香,基本不能离开房间,随时肚痛如厕,皮肤表面不断渗出油腻黑臭的汗水,只好整日赤身裸体,在床边放了清水和浴桶,及时沐浴擦洗,一切行动皆要呼延唤服侍,钱塘雅叙的工作惟有暂停。萧玉镜要好许多,她内功深厚,吸收药力比较顺利,也能照顾自己。
三女出关之时,邀月阁众女一片惊叹。冯巧帘和郁新香本就美丽,这一来更是艳光四射,浑身上下每一处皆散发出慑人魂魄的美感和活力。萧玉镜的变化比她们更大,她乃北国女子,皮肤本比江南女子粗糙一些,又因这几年常住家中缺乏锻炼,腰腿部位略有赘肉,经过药力的改善,她肤色依然不变,但肌肤光滑润泽,气色比以前健旺得多,身材也有变化,骨骼肌肉更为强劲,赘肉几乎不见,看上去足足年轻了十岁,实是最大受益者。
呼延唤想到杜风荷那日自认为是第二个得他服侍之人,如今此言作废,他已伺候了冯巧帘和郁新香,萧玉镜也得他照料,杜风荷最多只能排第五。但见三女容光焕发,欢喜得几乎发疯,看着他的眼光更是热烈得要把他融化,也不由感到高兴,付出的一切到此皆有了回报。
接下来呼延唤又恢复了以往在杭州时的生活规律,白天四处忙活,晚上回邀月阁居住。由于那日在杜风荷处感触颇多,对身边的女人多了几分怜惜,便略作调整。如今十晚之内只陪赵月奴四晚,两晚陪冯巧帘,两晚陪杜风荷,一晚陪郁新香,一晚陪萧玉镜,空闲时则尽量抽时间陪陪玉嫂凤婶、或朵朵俏俏。这是郁新香和萧玉镜几年来梦寐以求的待遇,只把她们喜得无以复加。赵月奴却是影响最大的一个,不过听了呼延唤的解释,又有十二个“暗月之奴”陪伴,她也表示理解,接受了下来。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就像在杭州时一样,日日忙于赚钱、投资,处理钱塘雅叙、扬鞭会、望河庄三地事务,或者周旋于众多女人之间。最大的不同点只有一样,就是花钱如流水。在杭州时日日进帐,钱财多得只愁没地方花。来到京城却将以往赚来的钱通通又扔了出去。毕竟这里有一个七八千人规模的望河庄巨型基地要建设,又刚通过六合门审批,获得二十里黄河岸线开发权,要建造望河庄和君岗镇两大南北渡口、君岗镇造船厂、沿岸船坞和货运港口,并且定下宏伟目标,要在几年内将望河庄和君岗镇结合为一,成为一个大市镇,这两个项目的投资额极其巨大,两年内基本不会盈余,即使获得腾龙门五十万贯钱财的补充,也不足以令他轻松下来,必须加紧赚钱补贴。
腾龙门所获钱财本有六十万贯,后来呼延唤抽出十万贯,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