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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扬鞭唤-第10章

小说: 扬鞭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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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陈唤来到清河坊边一条名叫高银巷的小弄堂里,远远便看见一帮半大孩子在前方聚会说话,其中一个胖小子分外熟悉,正是曾经被他打断过门牙的汇宝斋小少爷罗金键。陈唤大喜,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叫道:“罗阿胖,你怎么在这里谈天?别谈了,跟我去耍子。”

    罗金键一看到他出现,立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抬头看看他,堆起一脸笑容,道:“唤阿哥,咱们正说到紧要关头,就这么中断了多少没劲道,我就不耍子了,你找别人跟你去好不好。”

    陈唤不禁皱起眉头,向另外几人看去,只见都是些附近商家的孩儿,发现他看来,一个个地低下头去,无人敢与他对视,一副紧张害怕状。他顿时哼了一声,道:“一帮小伢儿,能有什么要紧事?罗阿胖,你倒是说来给我听听,要是让我感兴趣了,我就跟你们一道儿耍子。”

    罗金键肚里暗道:你要是跟我们一道儿,那还不如散伙回家算了。嘴里却仍笑道:“咱们正在说那十八般兵器呢,你自然是不感兴趣的了,想你从来喜欢拳脚功夫,一定不屑于耍弄兵器,所以……”

    哪知陈唤却顿时来了劲头,一屁股坐下,连道:“什么十八般兵器,说来听听!”

    罗金键不禁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苦也,正不知该从何说起,身边一个小姑娘接口道:“咱们说的这十八般兵器,就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流星。”

    这时另一个小男孩摇头道:“不对不对,肯定没有拐和流星,把这两样换成弓箭和盾牌,大致就差不多了。”

    小姑娘不服道:“拐子和流星锤自古以来就是战场上有名的武器,弓箭和盾牌怎能排得上?弓箭算进去倒也罢了,盾牌只是个遮挡工具,怎能算作兵器?”

    小男孩也算乖巧,便道:“既然如此,咱们各让一步,你把拐子去了,我把盾牌去了,算上流星和弓箭,就是最准确的十八般兵器,好不好?”小姑娘一想也好,便答应下来。

    陈唤不禁喃喃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子、流星、弓箭、盾牌……嗯,不错不错,有点意思。”这时那小姑娘纠正道:“错了,这样就有二十般兵器了,你多说了两样。”陈唤却瞪眼道:“多两样就多两样,老子就要多两样,怎么啦?”那小姑娘吓了一跳,顿时不吱声了,那小男孩倒颇有回护之意,略带不满地看了陈唤一眼。

    陈唤拍拍罗金键,笑道:“罗阿胖,我看你长这么胖,最喜欢的兵器肯定是斧头和锤子吧?”

    罗金键不屑地道:“哼!你可别小瞧了我,我将来要做杭州城最厉害的剑客,自然只有宝剑才是我的最爱。可不会像那些鲁莽汉子一样抡个大锤子、挥个大板斧,半点侠客风范也没有,恁地俗气。”

    那小男孩点头道:“就是,就是。那些使铜锤板斧的大多是粗人,到哪儿都是跑龙套的小脚色,咱们可不能跟那些人一样,要学就得学最好的。罗阿哥要做剑客,我就做刀士,刀乃十八般兵器之首,自然有它的道理。唐诗有云: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胡马,不敢过临洮。何等的壮怀豪情,我长大后便要做一个像哥舒一般的无敌刀客!”

    那小姑娘听在耳里,不禁满脸钦佩地道:“你可真博学,唐诗也能随口背来,比我强多了。”

    小男孩正自得意,只听陈唤又问罗金键道:“罗阿胖,你说这十八般兵器里面,有没有一种既势大力沉凶狠霸道、又不显沉重笨拙的短兵器?”罗金键正思索间,小男孩便接口道:“这样的兵器自然有,就是鞭和锏,不过这两种兵器太重,不像刀剑那么轻便,也没有锋口,只能砸打,不能刺击割划,是以杀伤力有限,江湖中人很少使用,战场上的大将倒是用得不少。”

    陈唤生出兴趣,道:“哦?比如说呢。”

    小男孩见那小姑娘一脸仰慕期盼的模样,便迫不及待地表现起来,道:“至少有两大名将曾用过鞭和锏这两样兵器。一个是唐朝开国大将、外号‘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的秦琼秦叔宝,使的就是两柄四棱镀金熟铜锏,当真是鼎鼎大名。另一个是前朝大将军双鞭呼延赞,当年与杨老令公纵横沙场,使的乃是两把水磨八棱精钢竹节鞭,令大辽官兵望风丧胆。”

    “不错不错,”陈唤点头赞道,“那么你倒是说说看,这双鞭的尺码重量大概是几何?”

    小男孩思考一阵,道:“双鞭乃是重型短兵器,因为比较沉重,故尺码不会太长,和长剑相似,最多不会超过四尺,一般都是八棱十八节,不过分量可比长剑重多了,长剑一般只有十来斤,双鞭每一柄就至少有二三十斤,没一点气力可挥舞不动。”

    罗金键奇道:“唤阿哥,难道你喜欢双鞭这种兵器?”

    陈唤自小最耳熟能详的就是呼延家将的故事,而呼延家将的传家兵器便是双鞭,他其实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只是对双鞭较为熟悉,也多了几分兴趣,此时听罗金键发问,便趁机要表现一番自己的与众不同,点头道:“没错,我最喜欢的武器就是鞭,不过不是双鞭而是单鞭,尺码至少要五尺以上,分量怎也不能低于一百斤,那样使着才够劲。等我成年了,就找最好的铁匠师父去打一柄,以后见谁不爽就给他当头来一下,保管立马砸成肉饼。嘿嘿,真当叫舒爽通气!”

    罗金键和小男孩不禁略带紧张地对视一眼,传递着彼此心头的恐惧,暗问自己如此向陈唤解说兵器究竟是对是错。那小姑娘却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一百斤的精钢竹节鞭,你使得动么?”

    陈唤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对小姑娘道:“等我铸造成功后,就第一个找你来试鞭,你说好不好?”

    小姑娘吓得浑身一颤,顿时想起他以往的种种恶名和斑斑劣迹,心中害怕起来,再不敢多说半句。

    陈唤心中勾勒出那柄鞭的具体形状,越想越是意兴风发,忍不住大笑道:“对,就这么办了。老子就要打造这样一柄黑鞭,什么精钢熟铜黄金白银全部不用,只用黑的,比我这颗黑石坠子还要黑,那么黑、那么长、那么重,一鞭砸下去,就是个半仙也能砸成半坨肉酱,哈哈哈!就这么定了!”说着也不理会众人,站起身来,就此手舞足蹈地走了。

    罗金键和小男孩面面相觑,隔了半晌方才异口同声地迸出一句话来:

    “黑鞭??!”

    ◎◎◎◎◎◎◎◎◎◎◎◎

    回到聚珍堂,陈唤看见赵仲珩和郁新香正在会客,便径自走到后院,冯巧帘和翠桃均在房中休息,他和赵月奴的寝室却房门紧闭,也不知赵月奴在做什么。

    陈唤自小和赵月奴戏耍惯了,顿时起了恶作剧之念,从自己的玩具房里取出一把小刀,来到房间门口,将小刀从门缝里伸进去,抵住了门闩,小心翼翼地往上托起,门便被他撬开了。他从门缝里伸进手去,捏住门闩,如此便不发出任何声响地将门闩取下,又推门进入房内,再将房门重新关好。一套动作做得干净利落娴熟无比,可见已不知做过多少遍,如此蹑手蹑脚地穿过小厅,往内室走去。

    这寝室专属陈唤和赵月奴,里面不仅格调高雅布置精美,空间也是极大。外间有大厅、旁边有书房和琴室、里面有小餐厅和大卧室,还有一个独立的沐浴室和卫生间,后面更有一个极为清雅的庭院,普通人家全家房舍的面积也未必及得上这一套寝室。因赵月奴喜欢安静,几乎很少出门,大多呆在房中看书写字、弹琴作画、或发呆神游,故当初建造这寝室委实花费了赵仲珩一番大心血,但他从来最宠这个小妹,自然是无所不用到极致,一切只求小妹开心欢喜。赵月奴只要有陈唤陪伴就好,因此连贴身丫鬟也不要,一众下人除了端茶倒水或置换衣物,平时不许走进室内,如此住了十年有余。后来陈唤渐渐长大,赵仲珩认为继续和赵月奴一床而眠有些不方便,要给他另外布置卧室,却被赵月奴拒绝,只在房中给陈唤添了一张床,就是不让他离开自己。其实赵月奴孤独多年,如今对陈唤已产生一定的依赖性,白天见不到他也就罢了,晚上不跟他谈一阵话,却根本无法入眠,有时创作了一些诗词字画,也总是迫不及待要给陈唤先睹为快,不论他说好还是坏,总能令她欢喜一番。赵仲珩和冯巧帘知道他们两人素来亲密无间,强行分开他们也确实残忍,便始终由得他们,如此一直持续至今。

    陈唤本以为赵月奴在睡觉,哪知床榻上并无人影,倒是沐浴室里传来声响,不禁心中一喜,暗道:赵月奴在洗澡,这下又有得看了。当下悄没声息地走到浴室门口,推开一条小缝,往里面偷偷窥视。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断,朦朦胧胧的雾气弥漫,那个大木桶居中摆放,氤氲水气内隐约可见赵月奴浸泡在木桶中雪白如玉的身体,烟气未免浓了些,使得她身上的无尽美处显得格外隐约迷朦,犹如一个在瑶池中沐浴圣水的仙子,舒适惬意地过了头,便开始泡着水枕儿经营她甜美的酣梦。水波托着她,她融入了水波;烟雾衬着她,她融入了烟雾;美梦缠着她,她融入了美梦……一切浑然一体,便似这房里的氛围一般,渐渐浓稠融合,分不清彼此。

    如果这是陈唤的第一百次偷窥,那么他也如同前九十九次一样,不由自主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双眼、沉醉了心怀、融入这一刻的氤氲缭绕之中,魂飞魄散,神游天外,再也不知身在何方。如同以往般,再次深深震慑,重复着同样的感怀过程。对赵月奴,他真是千千万万次也看不够、赞不尽、爱不完……

    赵月奴明明睁着双眼,却对前方不远处那双贪婪的眼睛熟视无睹,她总是这样,随时可能沉浸到自己的幻梦之中,开始她的神游。她的明眸清澈凄迷,似乎遥望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神情专注而投入,樱桃小口半开半阖,不知正喃喃着什么。她的香肩沾着水珠,一半浸入水中,水面下隐隐浮现出她雪白无暇的肌体,波光雾气掩映下,仿佛蕴藏着一个无比旖旎的绮梦。

    陈唤身上显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双眼渐渐睁大,呼吸渐渐急促,刹那间将自己代入了那个曾幻象过无数回的绮梦,世上一切尽数消失,只剩下他、和那个美绝人寰的全裸仙子、还有那浓稠得化不开的烟雾水气和无尽浓情……

    赵月奴忽然轻轻叹息一声,梦呓般地说:“陈唤,你知道吗,我永远是个活在梦中的女人……”

    陈唤活活吓了一大跳,顿时清醒过来,仔细看去,只见赵月奴依然如故,身躯纹丝不动,双眼凝视上方某处,只是红唇轻企,露出了雪白的玉齿。陈唤立即明白过来,赵月奴根本没有发现他偷窥,仍然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幻梦里,那句“陈唤”仅仅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代号,绝非向他打招呼。这是他和赵月奴共同的毛病,因为平时互相说话太多,导致开口时往往不自觉地加上对方的名字。就像他有时自言自语时会说“赵月奴,我一定成功”一样,赵月奴张口就说“陈唤”,就如同“唉”、“你看”、“我想”、“老天”一样,已成为一种语气词,随时可以引用代替。

    赵月奴依然喃喃自语:“陈唤,我真怕我就这样醒不过来了,帮帮我,帮帮我……”

    陈唤以往所有的机灵、所有的狡猾、所有的城府和自律,都在这两声近乎哀求的轻言细语中瞬间化为乌有,所剩下的仅仅是一种无比的激动和自豪,还有一份必须承担的责任,他几乎不作任何思索,立即大声说道:“赵月奴,你别担心,天大的事情有我给你抗着,你就继续做你的美梦吧!”说着便义无反顾地推门进去,几步走到赵月奴面前,就像一个誓要承担一切风险的男子汉大丈夫。

    赵月奴看着眼前这个伟岸丈夫,绝美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眼神也有了光彩,不再那么迷幻朦胧,深深凝视着他,说:“嗯,那就好,我可不管了,从此就让你来看着我,不论我做梦做过了头也好,心情不痛快也罢,反正都由你来负责,除了你以外,谁也别想干扰我……”

    陈唤心中涌起万般柔情蜜意,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搂住赵月奴的肩头,将脸庞贴到她面颊上,轻轻摩擦一阵,柔声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依你,你就把一切都交给我,无论什么事,都由我来担着。”

    ………………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之间,赵月奴发出一声尖叫,哗啦一声从澡盆中站了起来,惊呼道:“陈唤!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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