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袁家庶子-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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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言重了。”郭嘉说道:“曹公令某前来,也是为了姑娘周全!”
郭嘉毕竟是曹操麾下军师祭酒,婉柔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
“敢问郭公,打算令奴家前往何处?”
“黎阳。”郭嘉说道:“黎阳已在曹公之手,姑娘可前往彼处,自将有人照应!”
郭嘉提出要婉柔前往黎阳,恭叔眉头微微蹙了下。
他瞟了郭嘉一眼,并未言语。
“烦请姑娘转向黎阳!”郭嘉说道:“某自随行护送!”
郭嘉亲自护送,无疑是逼迫婉柔前往黎阳。
十多名虎豹骑列队两侧,簇拥着马车。
婉柔无奈,只得吩咐恭叔上路。
抖了下缰绳,恭叔架着马车往黎阳方向去了。
郭嘉策马与马车并行,他朝恭叔微微一笑。
恭叔也回报了个笑容。
坐在马车里,婉柔心情很是复杂。
决定来邺城之前,她并没有想太多。
袁旭提醒莫要前往左冯邑,只因豫州一带战事不断。
她本应南下或者东进,却偏偏选择了北上。
来到邺城,初心只是为了远离袁旭。
郭嘉请她前往黎阳,按理说更是离袁旭远了。
可不知为何,婉柔的心底却隐隐生起一丝落寞。
到了黎阳,她还有没有机会与袁旭重逢?
第694章 剪径贼人
护送婉柔走了整日,天色落暮,郭嘉传令就地扎营。
十多名虎豹骑搭起帐篷。
婉柔下了马车,进入其中一顶行军帐。
恭叔给她送了晚饭,才出帐篷,郭嘉迎面过来。
躬身一礼,郭嘉说道:“敢问阁下,可否别处一叙。”
看了郭嘉一眼,恭叔与他一同往稍远处去了。
“郭嘉见过师兄!”走了数十步,郭嘉向恭叔行了一礼。
恭叔拱手说道:“多谢奉孝未有向姑娘揭穿。”
“久闻师兄追随婉柔,某百思不得其解。”郭嘉说道:“以师兄才干,必可成就大业,因何却随一歌者游走天下?”
“此事乃某私事。”恭叔说道:“奉孝不必打听。”
郭嘉点了点头,随后对恭叔说道:“师兄追随婉柔姑娘,对她必是情深意重,不知可有为姑娘想过后路?”
“后路?”恭叔问道:“奉孝有话,还请明言!”
“师兄智虑在某之上,怎会不知某言中何意?”
“某不欲成就大事,只望可伴在姑娘身边。”恭叔说道:“他若安康,某则心安!”
“如此情深,师兄与婉柔姑娘必不简单!”郭嘉微微一笑,向他凑近了些问道:“莫非婉柔姑娘是师兄与其母所出?”
“奉孝风流,某自愧不如!”恭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此事若奉孝所为,某定不觉着古怪。然而……”
他没再接着说下去。
郭嘉面带笑容,也没有追问。
他并没替曹操招揽恭叔。
只从恭叔所言,他已看出,想要招募此人决然没有可能!
欲用婉柔,恭叔必死!
夜色深沉,婉柔和恭叔都已歇下。
郭嘉将一名虎豹骑唤入帐内。
立于郭嘉面前,虎豹骑抱拳低头。
“你去就近,寻些人手。”郭嘉小声说道:“半道拦截我等,对婉柔随从务必要下死手!”
虎豹骑应了一声,离开帐篷。
恭叔躺在铺盖上并未熟睡。
他翻来覆去,总觉着心中不安。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恭叔猛然坐起,披上衣衫离开帐篷。
一名守在帐外的虎豹骑上前说道:“请阁下入帐歇息。”
“怎了?”恭叔眉头一皱:“郭公尚且护送我家姑娘前往黎阳,莫非阁下将某当做囚徒?”
“不敢!”虎豹骑抱拳说道:“郭公有令,务必保得婉柔姑娘与阁下周全!”
虎豹骑的回应,更印证恭叔心底猜测。
他冷然一笑说道:“某与姑娘有话要说,莫非也是不成?”
恭叔一副非出帐不可的架势,虎豹骑却不肯让步。
并没睡下的郭嘉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掀开帐帘走了出来。
“阁下尚未安睡?”在营地中,他当然不会称呼恭叔师兄,拱了拱手说道:“敢问阁下,深夜欲往何处?”
“某欲去见小姐,竟被此人拦住!”恭叔满面愤然:“敢问郭公,我家小姐是否已遭软禁!”
“阁下这是说的哪里话。”郭嘉陪着笑说道:“只是天色已晚,婉柔姑娘应是歇下……”
“某见小姐,从不分早晚!”恭叔说道:“有劳郭公烦心了!”
他的语气很不好,郭嘉向拦住恭叔的虎豹骑瞪了一眼:“莫非没有听见先生所言,还不速速让开!”
虎豹骑抱拳躬身,赶忙让开。
郭嘉拱了拱手,撤步一旁。
恭叔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向婉柔帐篷。
到了帐外,他轻声问道:“姑娘,可有安睡?”
帐内传出婉柔的声音:“恭叔少待。”
立于帐外,知道婉柔请他入内,恭叔才掀开帐帘。
郭嘉并没跟上,而是朝身旁的虎豹骑使了个眼色。
虎豹骑会意,轻手轻脚的靠近帐篷。
进入帐内,恭叔点起油灯,向婉柔行礼说道:“耽搁姑娘歇息,老奴惶恐!”
“恭叔深夜见我,自有要事。”婉柔说道:“我又怎肯责怪?”
低头应了,恭叔说道:“姑娘莫非真要前往黎阳?”
婉柔眸中闪过一抹迟疑,随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不往黎阳,又有何处可去?”
“天下之大,何处姑娘去不得?”恭叔说道:“可难行,可北往……”
“恭叔!”打断了他,婉柔说道:“无论南行北往,对我来说又有何区别?”
恭叔无言,他当然知道婉柔对袁旭的心意。
只可惜袁旭却对婉柔没有半点眷恋。
若说还有点情谊,不过如同熟人一般!
“姑娘果真欲往黎阳,那便去吧。”轻叹一声,恭叔行礼说道:“老奴先行告退!”
目送恭叔离去,婉柔目光现出凄迷!
黎阳,不过是她下一个落脚点而已。
身如浮萍,无论南来北往,哪里才是她的扎根之处?
从婉柔的帐篷退出,恭叔无奈叹息。
深夜有快马出营,必定是郭嘉暗中有着谋划。
婉柔与袁旭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郭嘉半道迎接,或许会印证在袁旭的身上。
回到帐内,恭叔再无半点睡意。
他倒不担心袁旭如何。
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郭嘉很可能利用婉柔,从而对袁旭不利!
无论曹操还是袁旭,都不是婉柔所能招惹……
紧攥拳头,恭叔眼角剧烈抽搐了几下。
此后的数日,郭嘉亲自护送婉柔,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这一日,眼看距黎阳不过百余里,郭嘉抬手朝前一指,对恭叔说道:“黎阳就在前方,再走两日便可到达。”
距黎阳越近,恭叔越觉着心中不安。
潜意识有个声音告诉他,再往前走,他和婉柔将会陷入危险之中!
直觉源于内心,他却不知如何向婉柔明说。
毕竟到如今郭嘉也没表露出企图对婉柔不利的一面!
正往前走着,路边的草丛突然蹿出数十条汉子。
穿着深衣手持长剑,领头的是个面膛微黑很是粗壮的汉子。
从众人装扮,一眼便可看出他们是剪径的贼人。
看见众汉子,恭叔当即知晓郭嘉部署就在此处!
护送婉柔的虎豹骑个个精猛,再强悍的山贼,看到这队人马也不敢轻易下手!
除非他们事先已有勾结。
“小姐小心!”一声大喝,恭叔跳下马车冲向车厢。
第695章 不知真假的婉柔生世
恭叔冲到车门旁,一个贼人扑向了他。
其他贼人则冲向郭嘉和虎豹骑。
虎豹骑乱了一乱,随即抽出兵刃与贼人厮杀。
恭叔背靠车门,用他的身体阻挡着贼人。
虽是鬼谷门下,无奈他只是术宗出身。
贼人长剑刺入他的小腹,剑锋贯穿车门,车厢里的婉柔清楚的看见锋利的剑尖戳进车厢。
婉柔惊叫了一声,而这时虎豹骑已将贼人驱散。
刺穿恭叔的贼人拔出长剑,喊了一嗓子:“茬子太硬,撤!”
数十贼人蹿进路旁草丛很快消失不见。
背靠车门,恭叔缓缓坐在地上。
他脸色苍白,浑身已无一丝力气。
倒地之前,他强撑着把车门拉开。
看见恭叔倒地,婉柔连忙扑下马车。
“恭叔!”一把将他抱住,婉柔心口好似堵了块石头,哽咽着连话也说不出口。
靠着车厢,恭叔反倒十分平静。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抚摸着婉柔的脸颊:“老……老奴要走了……小姐……珍重……”
“恭叔!你不会死!一定不会!”再没能克制心中的悲痛,婉柔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还不快寻医者!”紧紧把恭叔抱在怀里,她向郭嘉等人喊道。
郭嘉向一名虎豹骑吩咐:“快去找寻医者。”
虎豹骑应声离去。
“贼人来袭……偏偏……只死我……一个……”看了一眼郭嘉,恭叔喃喃说了一句,随后对婉柔说道:“小姐……切不可……开罪袁显歆……”
“恭叔,你不会死!”紧紧搂着他,婉柔已是泣不成声。
恭叔跟了她许多年。
这么多年一直是他照料饮食起居,所有的事情也都是恭叔在帮忙打理。
以往曾有士族子弟企图对她不利,恭叔总能想方设法让她成功摆脱。
她和恭叔之间的情义,早就超越了主仆。
轻抚着婉柔,恭叔眸子中的光彩渐渐暗淡了下去。
郭嘉翻身下马,来到恭叔和婉柔身旁:“师兄,有些事,你是否打算带入坟墓,也不让婉柔姑娘知晓。”
心中正自悲楚,陡然听见郭嘉叫恭叔“师兄”,婉柔虽是有些吃惊,却因恭叔即将死去,并未特别上心。
“郭嘉……你……你……”恭叔咬着牙想要说什么。
郭嘉握住他的一只手:“若师兄果真不治,某定当代为照料婉柔姑娘。”
恭叔的表情变的十分古怪,并没有释然,反倒是满脸的痛苦。
脸颊抽搐了几下,他很想再告诉婉柔一些什么,最终没能说出口,呼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眼睁睁的看着陪伴多年如同亲人的恭叔死在面前,婉柔再没能保持以往的矜持,将他抱在怀里,放声痛哭。
郭嘉坐在一旁,默默的等她放声大哭。
他始终没有劝婉柔一句。
有些话,此时说了,婉柔也听不进去!
只有等她哭的疲了、哭的累了,心底的悲痛被宣泄了许多,才好与她说。
过于悲痛,放声痛哭的婉柔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发现正躺在行军帐中。
郭嘉坐在她身旁,脸上带着几分悲楚。
“姑娘醒了?”见她醒来,郭嘉叹息着说道:“师兄离世,姑娘心中悲楚,某深知悉。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姑娘顾念身子,让师兄在天之灵也可安心!”
“师兄?”看向郭嘉,婉柔无力地问道:“郭公怎唤恭叔师兄?”
婉柔开口询问,郭嘉知道后面的话可顺理成章说出口。
“姑娘只知他陪伴多年,却不知他乃是鬼谷术宗大师兄。”郭嘉说道:“十九年前,他突然隐匿踪迹,直到近日某才知晓他做了姑娘随从!”
恭叔竟是鬼谷术宗大师兄!
婉柔愕然瞪圆了眼睛。
走过无数地方,她当然知道鬼谷术宗意味着什么。
恭叔若不是追随她,而是投效任何豪雄,必定也是呼风唤雨扬名。
“起初某也不知他为何如此。”看向帐帘,郭嘉悠悠说道:“直到前两日,某才知晓,他因何舍弃荣华追随姑娘。”
躺在铺盖上,婉柔想要坐起,浑身去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姑娘可记得恭叔何时跟随?”
婉柔摇头。
从她记事起,恭叔就一直陪在身边,像是父亲一样照料着她。
“起初某以为师兄是姑娘生身父亲,可某错了。”郭嘉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婉柔说道:“此乃日前某托付同门查探之事,姑娘看了便知。”
接过书信,婉柔匆匆浏览。
看完信上的内容,她满面愕然:“若是如此,恭叔岂非我的杀父仇人……”
“虽杀汝父,可他对姑娘情义犹胜生父。”郭嘉说道:“师兄或是觉着当年所行不义,因此才带着姑娘远走他乡。”
“不是真的……”婉柔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这绝不是真的……”
“姑娘本家姓陈,乃司徒陈耽之孙。”郭嘉接着说道:“中平二年,宦官乱政。张济等人残害忠良,陈司徒为人刚正弹劾二十六人,因此获罪宦官。师兄当日乃为宦党行事。正是他所献之计,使得陈家灭门……”
“不要说了!”婉柔捂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