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性人生-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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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人就得有自己的事业。”小梅往脸上浇水。
“唯独你姐是以没有事业当事业,或许明年,你就明白其中的奥妙了。”鸿滨悄声说,“她将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啊……”尽管迷糊,小梅深知滨姐的话绝非戏言,心里冒出无数问号的同时,期盼尽快得到答案。
“婶,你们平时可以来住。”何青屏牵着小洁往外走。
“我隔三岔五来打扫,不能让你叔和弟弟到这里折腾,变成蛇窝,没法住人。”婶惊叹近200平的房子,说买就买。
“何先生,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房产公司的张小姐按电梯。
“本来就精装,只要气、水、电没问题,就行了,有事再找你们。”何青屏见小洁没意见,“下午去采购一些东西。”
“好的,下去就签合同,款怎么付?”张小姐按住门。
“一次性付清,享受5%的优惠。”他让婶先进。
“卖了五年房,这一次最轻松,你们是巴山人?”张小姐笑问。
“对的,这海景房好卖吗?”他问。
“今年差点。”下到一楼,张小姐按住电梯,“出去右拐,希望有钱的巴山人都回来购房。”
“等一下,婶,你跟张小姐过去,我们出去一下,马上来签字。”何青屏见张小姐疑惑,“去取点钱。”
“那好,我把该填的填好。”张小姐领婶去房产中心。
“多给叔一些。”小洁笑道,“滨姐和小梅跟叔叔像自来熟,也不知道抓到蛇没有?”
“深秋,要冬眠了,应该很难遇上。”到人行道,他左右巡看找银行,“先给10万,每年都给点。”
小梅和鸿滨蹲在一块巨大的黑石之上,瞧卷起裤腿的叔叔站在溪水里四下寻觅。
“叔,水里也有蛇?”小梅喊。
“有螃蟹。”叔叔指浸泡水中的石头,“就在它们下面。”掀开一块光滑的长条石,半蹲着往石下瞧,接着指指下面。
“我们下去。”小梅快速脱鞋,“你别下水。”一手拎鞋,一手牵着她。
这时,叔叔猛地把手伸进水里:“跑,看你往哪跑?”放下石头,双腿跨在两边,双手又朝水里按去,待直起腰,右手多了一只约一两重的螃蟹。
“真抓到了!”小梅扑通跳进水里,“这怎么吃?”伸手欲拿。
“炸。小心,从它屁股后面捏住。”把螃蟹交到她手里,叔叔从腰上解下一条细麻绳,打个活结,套住一只大钳,用劲一拉,“拎着就行。”
“给我拎着。”石头上的鸿滨看得眼里发热,碍于小洁一再叮嘱,不方便下水。
“再发现,让我来抓。”小梅见他顺着溪沟往上走,招呼鸿滨跟上,“叔,你见过多大的蛇?”
叔叔转过身:“那可大了。”指陡峭山坡,“86年夏天,我给伯伯送酒……就是我爸,他原来在乡下养蜂,走几十里山路把酒送到,第二天早晨跟几个人上山挖黄姜,在一个老树林里。”见鸿滨也在聆听,“平白无故的,小路上多了一棵倒下的大树,过不去了,只能爬,那棵树躺着都到这……”右手在腹部比画一下。
第139章 放生
“我能一下翻过去,像鞍马大回环那样。”小梅左手比个按的动作。
“厉害,第一位平时总放羊,用十多米来助跑,跑得飞快,手刚按上去,人跟着就滑下来,我们站那骂,又找小石子打他起来,等捡好石子,全惊傻了。”叔叔举起摊开的双手。
“骨头出来了?”小梅见过露在外面的腿骨。
“人躺地上叫爹喊妈,树不见了!”叔叔转一圈,四下寻找的样子,“幸亏四周是树,它转身困难。”
“啊……你们遇见蛇神了!”小梅醒过味,高举双手。
“哪有这么大的蟒蛇!”鸿滨跳进水里提醒,一时忘掉嘱咐。
“有的。”叔叔指四面群山,“这里的蟒蛇,能把《动物世界》里的蟒蛇直接吞进去,有人在神农架见过隔着几米远,把山羊吸进嘴里的蟒,还有上千条蛇挤在一起的蛇窝。”
“啊!”鸿滨本能的往石上爬,担心水里钻出一条咬脚。
“哎,你怎么下来了?”小梅回过神,蹬上石头搀住她,“穿我的鞋。”
“那你怎么办?”鸿滨为不能下水而沮丧。
“没你这么娇气,叔,你接着找,我们马上来。”小梅扶她坐下,三两下把鞋拽掉,“别再往水里跳,没鞋了。”
“应该没事吧,都二、三天了,就想进水里。”鸿滨脱下袜子。
叔叔站在远处喊:“哎,不用穿了,这里水是热的,好多精灵鬼。”
“精灵鬼是什么?”小梅扶她起来,“螃蟹呢?”见它拖着麻绳往石缝里藏,拉过来单掌按住。
“精灵的小鱼儿……先别靠近!”叔叔把食指放在嘴上“嘘”。
“快点,有情况!”小梅牵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过去。
叔叔指斜对面,小声说:“真有一条,在晒太阳。”
“是蛇还是精灵……”待小梅看清,浑身一激灵,拎鞋的手要捂她的嘴,“千万别叫。”
“鞋!”鸿滨挡开她的手,正欲埋怨,眼神突然发直,也是激灵灵的一个寒颤。
七、八米宽的水塘清澈见底,斜对面平静水面漂着几片黑灰色小羽毛,几块浅黄色石头围着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中央赫然躺着一条浅绿泛黄的蛇,躯体蜿蜒,像睡着了。
“它不怕人吗?”小梅紧张地问。
“刚吞了一只鸟。”叔叔往对面趟几步,“鼓着呢,动不了。”踩起水花快步到石前,伸右手便薅。
“别抓它!”鸿滨尖叫一声,见他弯腰收手,“好可怜的!叔,放过它吧。”眼泪直打转。
“叔,不抓了,这是什么蛇?”小梅过去拉他往回走,心里百味杂陈,把自己想成那条蛇。
“菜花蛇,没什么毒,这种蛇最多,有时房顶上都能看见,算家蛇一种。”叔叔见鸿滨仍在发呆。
“啊!每家都有蛇?”小梅心想昨晚那些同学一点都没紧张感。
“不是每家,爬进洞里吃老鼠。”叔叔拿手在鸿滨眼前晃晃,“知道它为啥来这吗?”
鸿滨如大梦初醒:“来吃鸟。”
“因为这一带很暖和,越到冬天,水越暖,像温泉。”叔叔示意她们往回走,“勇哥要找我们了。”
“嗯,上去穿鞋。”小梅仔细察看石头周围,“就坐这里,叔,为什么彼此都叫哥呀?”
“一种习惯,亲戚经常一起玩,辈份不同,尊称叫来叫去,多不安逸,大小都是哥,无拘无束。”叔叔按自己的理解回答。
“倒提醒我了,公司里也不应该叫职务,像老外那样直呼其名,回去就改。”鸿滨在裤子上擦脚,接过袜子,边穿边看那条蛇,它正缓缓移动,带来一阵轻柔的哀伤,渐渐变成一个想法。
见鸿滨拎着一根麻绳下车,小洁好奇地问:“逮到后又跑了?”
“放了,是一只螃蟹。”鸿滨紧紧拥抱她,“叔叔还答应我,把那些蛇都放了。”
“啊!”小洁问正过来的小梅,“真要全部放?”
“她向叔叔一提,我也觉得该放,不然,像我跟她呆在笼子里一样。”小梅回头望身后男人们,低声说,“也奇怪,她一说,叔叔立即答应了,还说今后不抓了,又说银环没法放,没牙,放回山里等于死路一条。”
“不准备把它带走了?”小洁喜出望外,为这事跟何青屏提过好几次。
“连叔都不抓了,我怎么可能再那样,让他好好拍几张,再好好谢谢叔。”鸿滨见又有几个不认识的人跟何青屏握手和拥抱。
“是啊!婶为蛇的事,跟叔打了十年的架,你一开口,他就答应,知道为什么吗?”小洁叹口长气。
“他做过工作?”鸿滨和小梅愣住。
“婶偷偷对我说,他跟叔叔一起长大,像亲兄弟似的,无处不关照他,在家里,替他挡了不少打,在外面,为了他,总把别人打得头破血流,自己也挨打,你一提,叔肯定以为是他的意思,不管什么事,他只要提出,叔叔都会答应。”小洁眼圈发红。
“血缘太神奇!”鸿滨亲她一下,“其实,叔叔跟你一样,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见他笑着过来。
他看小梅高高的裤腿,惊讶鸿滨的鞋在她脚上:“哎,找家鞋店,把湿鞋换了。”
鸿滨猛地跳起来:“坏了,忘得干干净净,快,到旁边商场。”
两张拼在一起的大方桌坐满人,边喝边听刚哥摆龙门阵,不时哄堂大笑,连她们也跟着笑成一团。
“各位兄弟想想,我们这一代其实都是害虫,自小掏鸟蛋、扒鸡窝、炸鱼虾、抓松鼠,无恶不做,凡是能动的,包括人,都是攻击目标,全国近亿的青皮萝卜头跟大自然打了一场比持久战还持久的战争,奇怪的是,天上飞的没见少,地上跑的更欢快,水里游的赛神龙,同志们,想过没有,为啥我们输了?”刚哥在空中连按三下,让大家不要抢着回答。
一阵寂静后,有的说没把大自然当真正的敌人,有的说敌人太狡猾,有的说心不狠手不辣。
刚哥一墩酒杯:“错,是我们当时不拥有科技,靠棍棒弹弓跟大自然战斗,冷兵器时代。”见大家大惑不解,“眼光放远一点,走出去看一看,鸟没了、水浊了、天灰了、空气不透明了,为什么?这是我们为科技付出的应有代价,换句话讲,只有科技能让大自然屈服,有一天,还能让地球屈服,唯一宽心的是,死神和火葬场离我们更近,不用担心某天早晨起来,看见窗前碧绿的水库变成断裂天涯。”
又是一阵沉寂,何青屏从他的话里听出很深的忧虑,十多年阔别后,他的笑话不仅仅是让人发笑,想起叔叔答应鸿滨放掉那些蛇,它们逃进深山,能躲得过科技的偷袭吗?
刚哥举杯:“即使断裂天涯出现,我们仍然拥有友情的飞船,仍然可以到别的星球去打别人的鸟,当然,是用游魂。”
两轮啤酒过后,大家又听刚哥讲大闹洞房的故事,奇的是全用文明语,却透着肮脏意,气氛重新活跃。
见她们有些坐立不安,何青屏偷偷问小洁:“烟味太大?”
“想去唱歌,把昨晚损失补回来。”小洁提议,觉得在这里生活的最大障碍是将失去清静。
“为了弥补昨晚提前告退,今天请大家喊破嗓子。”鸿滨补充,第一次面对众多豪饮的男人,情绪渐渐跌落至低谷,明显感到不适应。
“你们到外面转一会儿,10分钟后我们出来。”见她们点头,他开始挨个敬酒,为接下来的讲话作铺垫。
第140章 初恋
第二天清早,上山给爷爷、奶奶上坟,燃炮仗、献祭品,酒洒青台,泪系往情,末了与叔婶协商修缮,鸿滨提议立碑围栏铺青石,另付专款雇工购料。
祭毕,于下山途中放走第一笼蛇,约七、八条,鸿滨与小梅见它们隐于草从灌木,免不了陪上热泪几滴,上车行五、六里,又择一茂密树林处,放逐第二笼,皆为剧毒长虫,一共五条,紧接着叔叔将两只金属笼扔到悬崖下,正式净手成佛,她们又肉麻赞美一番。
“叔,送给你当纪念。”鸿滨从小洁手里接过玛瑙持珠,微笑着递给他。
“和尚才用这玩意。”叔叔接过,拿眼询问何青屏。
“你已经成蛇佛。”何青屏小声说,“这是她们的心意,千万别随便扔,很管钱的。”
“悄悄告诉我,能值多少?想卖掉打麻将。”叔叔坦露私心。
“昨天那些钱,再乘3。”小洁嘻嘻笑,“当私房钱,你现在比婶有钱。”
“啊!”见他们皆点头,“千万别对你们婶说,不然要被没收。”见一一承诺,放下心一路把玩。
下山与叔道别,驱车赶至峡口,乘机船逆上,放木筏顺漂,望绝壁悬棺,邀满眼滴翠,直至傍晚上岸,她们意犹未尽,惊觉手镯愈发碧翠,暗笑私自窃取部分景色,唧唧喳喳商议何日重返。
待回城,众多老友已在宾馆大厅守候,另一位同学清泉从万州星夜赶回,超乎想象的亲热连她们都觉得肉麻,上楼进屋,整个露台被挤爆。
“小洁,上回书说到毕业后群鸟纷飞,如今有下文,且听泉哥细讲。”刚哥不管到哪,永远不缺话题和欢笑。
“下文?不就是嫁为人妻,让我老公顾影自怜一阵吗?”小洁兴趣高涨。
清泉听出刚哥意思,扭捏道:“后来她变成我表嫂,觉得对不住青屏。”
小洁哈哈一笑:“又没做你老婆,你有什么对不住的?”
“毕业后见他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