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性人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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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楼下寒喧,赶紧放下碗,出门迎白岚上楼。
“本来想带你出去早餐,看见面条,我肚子也咕咕叫了。”她捧起碗闻闻。
“那你吃,其实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他把她带来的一袋芒果放桌上。
“不敢吃,你妈要知道,心说这人大早来抢吃的,嘻嘻。”她递碗给他。
他顺手又把碗放桌上:“还专门送来,打个电话,我去提就行了。”
“什么呀?是有别的事。”她拿起筷子尝面条。
“什么情况?”他想起那只盒子。
“就是想你了,哈哈。”她突然嘟起嘴,“好几天了,人家不问候你,你连个音信都没有。”
“你不是说很忙嘛,干扰你,国家万一损失税收呢。”他打个哈欠。
“税收不能损失,可也不能总闲着,以为你晚上会溜过去呢。”她拉他坐身边,回头望一下窗外,“找到那姓束的行踪了。”
“怎么找到的?”他的睡意全消。
“我跟我爸说,有个人欠了我朋友一屁股债,人不知跑哪去了,老爸就背着我打了个电话,今天天没亮,给我打电话,说姓束的在方坝坪那边开了个茶楼,带开麻将馆。”她脸显骄傲。
“真聪明。”他把碗端起递她手里,“慰劳一下。”
“这么大的功劳,面条就打发了?”她又放下。
他四下张望:“这屋里能吃的,除了面条,就是芒果,我们哪天去侦察?”
“就今天,我专门请了假,十点出发。”她脱掉鞋,“这屋里缺个女人,所以缺吃的,对不对?”
“对的,缺了好多吃的。”他欲起身。
“主要缺什么?”她又拉他坐下。
“面条……不缺,鸡蛋……也有,水果……只有芒果,有些单调。”他嘿嘿。
“傻乎乎地,水果之王就坐这里的。”她嘻嘻。
“还真是,新鲜草莓、蜜桃,还有荔枝,只是望眼欲穿,望不见。”
“不拨开山峦叠嶂,如何看得见?”
“那我站高处,一览众山大。”他伸出手。
她手架胸前:“先把窗帘拉上呀,不会上来人吧?”
第26章 私访
白岚边开车边跟同事通电话。
何青屏木讷地望着窗外,心里是风起云涌,在他眼里,白岚跟沈鸿滨属同一种女人,追求偏执狂,都把情感塑造成理想人生的灯塔,一直朝固定方向跋涉,除非累死途中,他承认惧怕这种女人,因为她们有舍弃生活或生命的勇气,目的很单纯,证明她们珍视的高于一切。
偶然相逢,不慎进入沈鸿滨的沼泽王国,从陷至膝深,他倾全力自拔,当意识到挣扎会带来灾难后果,只好不乱动,回到凤凰城,说是逃避,不如说是在保持不动的姿势,她是纯粹的视觉动物,但凡看不见,便不会疵牙裂嘴。
与白岚重逢,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她都是未来伴侣的合适人选,甚至近乎奢侈,经过初期的犹豫不决后,深入接触轻易破掉他的脆弱防线,并深切感受到她的妙,唯一让他放心的是相隔千里,不得不用侥幸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他清楚,一旦距离被解除,面对的将不再是一只夜枭,还有一只把他生吞活剥后,再用利爪划破自己喉管的雌豹。
他不想在她们中间坐以待毙,能拯救自己和她们的唯一办法是,尽快挣到足够的钱,直到十分安全地完全隔离,世界之所以大,就为了能掩人耳目,连太阳也无法同时透视每个角落。
“魂不守舍的,想别的女人了?”她碰他。
“嗯,好多呢,大嘴的、蛇腰的、翘臀的。”他不正面回答。
“你最喜欢哪一种?”她指前面一块路牌。
“当然是山峦叠嶂的。”他看牌子上写着“方坝坪”,路边到处是空载货运车,光膀子、肩上搭着毛巾的男人随处可见,与二十年前相比,大楼增多,道路拓宽,仍是长途司机扎堆和许多女人迎来送往的地方。
“撒谎,晚上再审你,要拿出有说服力的依据。”她放慢车速搜索前行,遥见前方路口边竖着一块不蓝不黑的指示牌,左转箭头旁有“怡乐园”三个字。
在“怡乐园”门前泊好车,手牵手进入,一位面颊有高原红的年轻服务员指左侧的空桌子。
他环视一遍,指一下右侧角落:“我要一杯‘飘雪’,你呢?”
“绿茶。”她把包递给他,“我上卫生间。”原地缓慢地转一圈,摇摇头离开。
在两株茂盛发财树的掩映中,何青屏选择面朝大门,附近几张桌子全有客人,其中两桌正斗地主,偶然听见叫骂声,宽敞的厅内倒算宁静。
高原红过来上茶,他问:“这茶楼没来过,开多久了?”
她偏头思索一下:“我来两年,差不多三年吧。”
“除了喝茶,还有什么?”他点上香烟。
她指左边的门:“那边全是麻将室,从楼梯上去是按摩足疗,”
“餐厅和老板办公室也都在楼上吧。”他轻吹杯中雪花。
“没餐厅的,可以叫外卖,办公室就一间,反正老板和好多人都挤里面。”见他点头,她转身退下。
他跟着起身到前台,装饰墙上挂着营业执照,法人代表是“倪桂云。”
“先生,你需要什么?”前台小姐问。
“有软包中华吗?”他灵机一动,知道这种地方绝对没有软中华。
“抱歉,有其它高档香烟。”她拉开抽屉,露出各种牌子的香烟。
“等会要请一个重要客人吃饭,就想要软中华。”他回头瞥见白岚,陪她回到座椅,小声讲刚了解到的情况。
她与他保持亲昵距离:“今天万一见不到呢?”
“等会到上面转转。”他又瞧四周,“这真要是他的,好像上山挖到金矿了。”
“说不定是合伙。”她附耳说,“我认识他,直接到前台问,不能这么干等着。”
见他点头,她抓起手包去前台:“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这里的老板姓束,看那上面又不是姓束,是我朋友搞错了吗?”
前台小姐警惕地问:“你跟他认识吗?”
“认识,原来总一起打麻将,这不,朋友说这里环境好,于是就来了,却找不着搭子,他要在,让他安排。”她探过身子笑道,“我不是警察。”
“是警察怕什么,正大光明的生意。”前台小姐拿起手机,“我给倪老板打个电话,你贵姓。”
“啥意思?我找束老板,你却给倪老板打电话。”白岚面露不悦,心想毕竟这里跟姓束的有关。
“意思只有一个,倪老板才知道束老板在哪?她告不告诉你,你自己跟她讲。”前台小姐有些恼火地顶撞,接通,讲清原因,递给白岚手机。
“哪位朋友介绍的?呵……”她脑筋快速闪动,“冯运冯警官介绍的,怎么?他亲自打电话,才能见束老板……太奇怪了,一个娱乐场所的老板,见个面还如此麻烦……明跟你说吧,不是说他开的,我还不来呢……你记住了,我是税务局的,叫白岚……马上下来?我跟你似乎没啥好说的……”关掉手机,见前台小姐的脸色好看多了。
她气鼓鼓地回到座位,向他递个眼色,小声道:“姓倪的马上来,人,就得硬逼。”
他摸她手以示安慰:“先喝点茶。”
她等得有些不耐烦,正欲发作,前台闪出一位穿增高拖鞋和吊带短裙的珑玲女子,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
没认准人,她又拍又笑:“白科长,你来得太好了,你是贵客,请都请不到,小袁,赶紧的,换两杯上好普洱,再把熊猫拿一包来。”坐他们对面,笑容绽放到肉麻,“这是我们的王会计。”
白岚没好气地耐心说:“我只是来玩的,周末了,想找人搓几圈,请你的会计回去吧。”
“这样啊。”她嘱咐会计回办公室,小心翼翼地试探,“白科长能没有打麻将的地方?这里这么偏僻的。”
“那是,缺什么,也不缺麻将桌,我跟我男朋友认识不久,他从外地刚回来,于是我带他到处玩玩。”白岚轻松应对。
“明白了,现在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男朋友,帅哥!”她连猜带套,媚眼翻飞。
白岚气她问闲话,按捺住火气:“你真聪明,一下就猜到我们的意思,束老板人呢?”
“跟你实说吧,这几个月,我都很少见到他的人,这么大个场合,他倒好,摔手掌拒当得安逸,有时忙得我脚打后脑勺,多少天晚上,气得我一个人关屋里哭,这要是稍有闪失,搞不好会赔个稀里哗啦。”她是那种眼泪说来就来的女人。
白岚见她油盐不进,本想打发她离开,转念一想,问清一点是一点:“你们哪年结婚的?我认识他时,还耍光棍呢。”
“什么婚哟!两个成年人过家家,他要敢对我不好,我卷款潜逃,再给他扔一屁股乱债,实在不行,到时我自己开个店,到时白科长要帮我。”她越说话越多,跟白岚仿佛十年没见的姐妹。
“那又何必呢?现在束老板今非昔比,乌鸦变开屏孔雀,你跑了,其他女人乐得开花。”白岚暗忖逼迫她的办法。
“他会是孔雀?就那点钱,也能硬充漂亮羽毛?那你是高抬他了。”她把胡搅蛮缠进行到底。
第27章 隐私
倪老板接过小袁递的熊猫:“聊大半天了,烟才拿来,要再这样,你给我走人。”不再理会受惊吓的服务员,把两杯普洱茶象征性地前移,又递给何青屏香烟,“人笨,教啥都学不好。”
白岚心生厌恶,突然问:“冯运经常来吧?”
她细辨白岚表情:“白科长跟冯警官很熟?”答非所问。
白岚怒从心起,板着脸说:“倪老板,如果我们再这样交谈,你请自便吧。”
她不曾想到对方说翻脸就翻脸,无可奈何地笑:“不是我爱管闲事,我哪敢,是不能随便透露客人情况,这也是职业操守,你们熟,那无所谓了,毕竟人家是警察嘛,你懂的。”
何青屏握住白岚的手,轻轻捏一下:“白科长跟冯运爱人是同班同学,比亲姐妹都要好,你说熟不熟?”
“那就好说了,冯警官很少来的,上周来过一次,要请他打麻将的人,不要太多。”倪老板借用何青屏的火机点着香烟,“生意不太好,总有熟人来捧场。”
白岚不屑地说:“你家到底生意如何,我说不定比你清楚,我电脑里一清二楚的,我不关心生意,只想让束老板找几个人打麻将。”
“那太容易了,用不着他,二位一起上吗?算我一个,我再喊一个还是二个?”她起身真要去叫人。
何青屏及时捏白岚的手:“算了,叫陌生人,说实话,一是担心钻套,二呢也没意思,我们再坐一会,就去吃饭。”
白岚摇摇手:“你去吧,不用你亲自招呼,我给冯运老婆打个电话,让她带人过来,偏要在这里打成麻将。”拿起手机按号码。
“白科长、白科长!何必这么远叫人来。”倪老板突然像踩到蛇,几乎蹦起欲抢手机,“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陪你玩。”
白岚瞧出破绽,起身欲夺她的手机:“你等会,肯定有猫腻。”她噌噌地往那边走几步,扫描一圈又回来,“我明白了!”故作大惊失色状。
“猫腻?没有的事……”倪老板急于清楚她明白什么了。
白岚贴她耳边小声说:“每次来,冯运不是来打麻将的,是奔着按摩来的,不用骗我的,所以怕他……”
倪老板听完真急了,连搀带扶地让她归座:“姐,你是我亲姐,这个千万不能让他老婆知道。”
轮到白岚轻松地笑了,微闭眼睛问:“咋的?怕他老婆来砸场子?只要你坦诚地说清楚,我保证不让他老婆知道。”
倪老板看看旁边,轻声细语央求道:“那真谢谢了,冯哥交代多少次,不让别人知道他来这里,何况是他老婆,看得出来,冯哥特别心疼老婆,你要是把那姑奶奶请来,万一瞧出毛病,回去一闹,冯警官肯定找我们麻烦,那就别想再开了,这涉及到碗饭的事。”每多说一句,就在自证前面的谎话。
白岚见她站着说话别扭,又站起身:“一,说明你们这里问题不少,正常经营,他冯运本事再大,也不敢咋样;二,他肯定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说不定还在这里养了小三;三,我跟他老婆是关系好,正因为这样,我总不能干拆散他们的事,那姑奶奶真要闹起来,别说你们的碗饭,她能把冯运的碗饭一起砸了,这个,你我比谁都清楚,女人吃起醋来,那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
倪老板满脸沮丧,始终回忆不起事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