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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跟着县令去种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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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带看向了他来时的方向。
  “你这一日去哪里玩了?竟是一日不见踪影。”
  小满挠挠头,
  “没去哪,没去哪,我不是给爷腾地方嘛!虽然我觉得那个刘憨又丑又笨,但是只要是爷支持的!我都喜欢!”
  然后夏欢一巴掌就拍到了小满的后脑勺,
  “爷是那么不挑食的人吗?爷心里只有我家栾大人!”
  小满却是满脸不信,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后脑勺后,这就对着夏欢说道,
  “爷既是不喜欢他,干嘛要答应他出来转转!”
  “爷那是准备跟他来一个斩钉截铁地拒绝!”
  小满一听,这就恍然大悟,然后伸着小脑袋就往四处打量了,
  “那刘憨人呢?被爷拒绝后就嘤嘤嘤地跑远了?”
  夏欢继续往小满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子,
  “会嘤嘤嘤跑远的的人是你好不好!他压根就没来!爷现在要去他的屋子看一看,你要不要来?”
  小满拍了拍胸脯,
  “爷在哪儿我在哪儿!”
  夏欢听了,这便就笑了一笑,带着小满就回到了后院。
  说来刘憨住的地方也与夏欢挨着,就在夏欢屋子的对面,所以要是昨天晚上真出了什么事,夏欢这边应该也能有所察觉。
  当然,依着夏欢那么个贪睡的劲头,想来是什么声响都吵不醒的。
  可小满,应该不会听不到。
  他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然后夏欢就在唇角浮起来个所有若无的浅笑。待到他心里有了计较之后,人也走到了刘憨厢房前头,抬眼一看,便见到上头落了锁。
  昨个儿好似还没有吧?
  小满见了,脸上也是诧异,
  “莫不成刘憨走了?”
  “不会。”
  且不说刘憨跟夏欢有约,说是今天一同外出,就单单依着刘憨那个孝心劲儿,他就不可能在还没给他娘供奉完之前先行离开。
  所以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撬开。”
  小满没听清,
  “爷,你说啥?”
  夏欢扭过头来看向小满,眼里满是深沉,
  “我说把门撬开。”
  然后不知怎么的,小满竟有点慌乱。这种慌乱没有来由,但却并不陌生。
  小满总觉得,爷都知道。
  可爷,也都在纵容。
  小满略略定神,转过头去就立在门前。小小的一把锁,自然难不住武功高强的小满,可小满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闭眼咬牙,小满掌风一过,那锁便应声而落。干脆利落,不带犹疑。
  只是小满的心,却随着锁头落地的声音,猛地一惊。
  夏欢见门开了,自是没有去在意一旁呆立的小满,伸手一推,就将房门打开了。
  西沉的日头不算亮,可当夏欢推门而入的时候,一股子光亮便就从门外募地闯来,像是冲散所有阴霾一般地,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
  房子正中处的桌子上流满了烛泪,红彤彤的一片,直教人心里犯怵。地上虽是没有什么东西散着,可那拉出来的一张凳子明显预示着有人在这里住着。
  何况。
  夏欢抬眼往里头一看。
  何况床上的被褥还铺开着,想来主人还没入睡,就被什么人带走了。
  “爷,昨天晚上这里怕是来过人。”
  夏欢敛眸,
  “应该如此。”
  小满见夏欢不理睬他?这就走过来拉住了夏欢的袖子,用着力气拽着他,这就回到了那扇门前。
  “爷,你看!”
  夏欢顺着小满的手往门闩上一看,便就看见无数个细小划痕刻在上头。夏欢用手一摸,竟都是些新做的痕迹。
  “爷!你都流血啦!”
  经小满这一喳呼,夏欢才觉得手指头那里有些刺痛,眼睛往那里一看,才知道是被那些木刺抢了皮肉。
  伤口不深,血却不少。
  不过片刻的功夫,竟已然染红了半个指节。
  小满见夏欢只是愣愣地看着手指头不动作,这就连忙从自己手里拿出一条帕子,然后将夏欢的手夺过来,这就开始在上头左三层又三层的饶。
  然后夏欢就猛地笑出来,
  “这手法,简直能笑死个人!”
  小满见夏欢笑了,自己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可渐渐地,这笑意就慢慢地散了个干净,
  “爷,你还去找刘憨吗?”
  夏欢将手从小满怀里抽出来,
  “找,自然要找。”
  “那爷有没有想好去什么地方找?”
  夏欢脸上笑意不减,左手把玩着自己手上的右手,这就对着小满说道,
  “没有什么头绪。小满可有什么招数?”
  “也没有什么道理,总觉得后山的悬空阁,有些怪异。”
  所以此刻的夏欢,就走在去往悬空阁的路上。只是身旁,没有小满,说是兵分两路,分开去寻。
  夏欢抬起自己被包扎的右手,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后,就在脸上露出来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下一刻,却是动手解开了小满刚刚给他系上的手帕。然后左手一扬,就将那条手帕扔到了风里。之后,便接着往悬空阁走。
  竟是连半个眼神都没给那条手帕。
  上次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今天再走这条山路,方才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来。这悬空阁其实在悬空寺的背面,两厢中间隔着一座大山,要来这悬空阁,只有从半山腰这条小路饶山而行。
  当真算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万夫莫当之所。但凡有人在这小道上拦一拦,怕是没有人能安然无恙地闯过去。
  这样的地方,想来也不会太简单。
  随着夏欢越走越深,夜色也越来越浓,也不知老天是不是有所察觉,竟连光亮都不露出半分。
  黑压压地一片,怕是闷着雨。
  而在山路蜿蜒的前头,唯有小阁里的灯光隐隐约约,这么看着,倒是真有了点凄迷的感觉。
  夏欢走上前去,伸手一推,就将那扇门推开了。只是在推门的时候,又瞥见了门上的那个图案。
  好像是,好像是雾气缭绕之深渊。
  只是夏欢没有停留,迈着步子就往里头去了,然后一抬眼,就又看到那个老和尚背对着他念着经。夏欢这次见了,却是没着急说话,学着那个老和尚,就盘坐在了后头。
  一时间两厢无言,就那么呆呆坐着。
  大概坐了有半刻钟的功夫儿,端坐着的夏欢才开了口,
  “‘如来’,‘如来’,什么是‘如来’呢?”
  那个老和尚听夏欢问他,停了敲着木鱼的手,整个人微微向夏欢这边倾了倾,便就说道,
  “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可夏欢还是不解,
  “那为什么单单是如‘来’,不是如‘去’呢?”
  “‘来’多好啊,天底下的人怕是希望这也来,那也来,都到了自己怀里才好,若是这也去,那也去,教人听了去,岂不都被吓跑了?”
  老和尚的声音里还微微带着些笑意,可夏欢的心里头却是一片混沌。
  “有些时候,倒嫌弃他‘来’的多了。”
  “小施主似是有所了悟。”
  夏欢听慧明如此说,心里的不痛快却是散了几分,抬起眼来,就对着慧明说道,
  “三百九十二不见了,我想去寻他,老师父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个人有个人的因果,那是他的天命,你又何苦去寻?”
  夏欢闻言,这就收敛了脸上的神色,饶是与他相识许久的人,怕也不曾见过他有这般严肃的神情,
  “老师父所言不差,个人有个人的因果,便是我费尽思量,收获亦是寥寥。该相遇的人,总是遇上了,该爱上的人,也总是会爱上。只是,老师父怎知我此去,不是天意所定的一环?”
  “也许只有我这一去,这出戏才算完整。”
  慧明听到夏欢如此说,脸上就露出些许坦然来,
  “想来我在这里等你来,也是天意所定了。”
  说罢,就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慧明的身量不算高,可在夏欢的眼里,却觉得此刻的慧明分外的高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夏欢坐在地上的缘故。夏欢一错不错地盯着慧明,看着他双手一转,就将神桌上的烛台转了一个角度,再听着“喀嚓”的一声响,面前的神像就转了个圈。
  然后,就露出个不见天光的大口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是周五啦~周六周日休息不更~周一11号再更~大家周末愉快~
  大家晚安~

  ☆、悬空古刹(六)

  窗外的雨声不绝,滴滴答答,端是扰人心烦。雅安雨水多,这么没日没夜下雨的日子也不是没见过,可不知怎的,栾子辰的心里就是不甚安定。
  一颗心悬在空中,摇摇晃晃,没着没落。
  这是夏欢离开的,第五天。
  栾子辰敛着眉勾出个笑意来,原来自己早已思念至此。连那人离开多少日子,都一天一天记个清楚。
  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栾子辰转身回到桌前,将手里的杯盏放下,这就褪去了外衣准备就寝。只是这么大的一张床上只睡一个人,还是微微显得空旷了些。
  也冷清了些。
  摇头苦笑,待得回过神来,栾子辰便走到了烛火前。拿起遮灯的罩子后,这就凑过脸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烛火忽地一灭,整个屋子归于沉寂。
  这一夜栾子辰注定不会睡得安稳,迷迷糊糊之中又好似做了什么梦,只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整个人只能沉沦沉沦再沉沦。
  然后,便是划过黑夜的一声撕吼。
  竟是发了癔症。
  栾子辰猛地自梦中惊醒后,便就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斜倚在床头,却连手脚都觉得冰凉。
  在恍恍惚惚之中,似是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
  然后无来由的,便是一派心惊。
  强忍着心里的慌乱,栾子辰这就从床上起来,伸手一勾,就从衣架子上拿了外衫,随手一披,就穿在了身上。只是不晓得是天太黑还是人太乱,匆匆忙忙出门而去的栾子辰竟是一下子磕在前头的桌子上。
  “彭”得一声。怕是不轻。
  可是栾子辰哪里有照看伤口的功夫,门外明晃晃的烛火伴着急促促的脚步早已越来越近,明明暗暗的交错,深深浅浅的斑驳,直教人心里无端的害怕。
  栾子辰快步走到门前,这就伸手打开了房门。
  然后便就看着赵典一手撑伞一手打灯,小跑着步子从外头而来。
  而在那把纸伞下头,还有一人。
  那人身形单薄,衣衫尽湿,怕是被雨淋了个结实。然后灯光募地一打,栾子辰在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来人。
  竟是小满。
  小满见到栾子辰从屋里出来,这就顾不得赵典给他撑着的伞了,既不畏这大雨瓢泼不畏那夜里湿寒,三步两步便就跑到了栾子辰的跟前,然后“扑通”一声,这就跪了下来,
  “栾大人,爷,爷他不见了!”
  小满的脸上满是水痕,不知是雨还是泪。
  而栾子辰则是身形一晃,站立不稳。
  再说夏欢。
  夏欢不见了。夏欢当然应该不见了,佛像后头的黑洞又不是白白给他看的。
  所以打夏欢一看到那个密道,他就决定要进去了。其实要是仔细说来,夏欢在看到那个密道的时候,甚而还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倒是与那些寻常人物的震惊不大相同。
  甚至夏欢还隐隐觉得,要是这里没有密道,那才奇怪。
  只是当夏欢进去之后,方才觉得此路不通。
  那悬空阁是背山而建,从佛像后头进去就是一步一步地深入大山,后头的佛像一转,这洞里就再没了光亮。
  夏欢摸着石壁,举步维艰。
  潮湿,阴冷,空中还似是夹杂着些许滴水之声,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看不清前方,更让人心里升起来一种没有尽头的错觉。若是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就是这条路不算窄,不算陡,不算磕磕绊绊,不算崎岖不平。
  然后就在夏欢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却在前头,微微看到些光亮。
  夏欢心里先是一松,随后又是一紧,整个人贴在墙壁上,这便就一寸一寸地往前挪。
  直到听清了那两人说话的声响。
  “新来那个人还没吃饭?”
  听这声音,想来这说话的也是个身子魁梧的后生小子,底气十足不说,还甚是洪亮。
  只是答话那个却有点吊儿郎当了,
  “现在一个个倔得很,等到他知道再也出不去的时候,看他还敢闹腾。”
  说罢,好似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反正是杯碗茶碟的一通响。夏欢隐在阴影里,自也听不真切,然后不待夏欢弄明白什么叫“再也出不去”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个洪亮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今天的货可点齐了?”
  这话一出,紧接着又是杯碗茶碟的一通响,想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又搞出了什么猫腻,
  “诶哟喂!今天光想着怎么整治那个不听话的了,倒是把正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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