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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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碰她,只是想要掐她,她自己向后闪了一下,失去平衡才掉下去的。”
大家听修这么说,都傻了,过了半晌,江瓷才想起来开口骂人:
“靠!修你都没碰到她,你没事儿担什么责任啊!”
修此时的表情显得很无辜:
“确实因为我做出了掐她的动作,她才会掉下去的。”
安得到修的回答后,笑意更深了:
“那就彻底完美了。”
她继续转向兰任心,口气恢复了平静冷淡:
“我想,你们原先的计划,是让夏琪假意坠崖,实则是让她跑掉吧?”
兰任心的头颅无奈地垂下,这个动作,在某种意义上是肯定了安的说法。
“正如修刚才所说的,他的初衷只是掐住夏琪的脖子,然而夏琪却掉了下去。这让我怀疑,她当初选择坐在窗台上,是不是就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掉下去的机会?”
龙炽听得一头雾水,刚想问,江瓷就问了:
“队长,你的意思是说,夏琪事先就知道自己会掉下去?”
安笑笑,反问江瓷说:
“江瓷,如果你是修,我是夏琪,我从窗户掉了下去,但是抓住了栏杆,暂时缓住了下坠的力道,你会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啊,当然是下去救你啊。”
“如果我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呢?”
“我当然是折回来……”
话说到这里,江瓷突然顿住了,大家也霎时明白了安的意思:
江瓷所做的一切反应,都是正常人在这种异常状况下能够做出的最直接的反应,这个计划正是利用了修离开窗户,准备赶去楼下救夏琪的时间差,如果当时夏琪想要逃脱,只需要从已经被撬松的防盗窗进到屋里,然后,模仿着兰任心,大喊一声,等修返回查看的时候,只会以为她已经堕入山谷……
第三十二节佛龛中的杀意
但是,如果,夏琪已经被她们抛弃的话……
安转向兰任心,笑意吟吟道:
“怎么,还需要我替你说?”
兰任心从洗衣机里浑浑噩噩地爬出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或许是因为阴谋被戳破,或许是因为已经累极了,她的声音也透着股说不清的疲乏:
“是,夏琪她……太聪明了,虽然‘大姐’是计划的提出者,但是夏琪完善了许多计划的细节,她很可怕,小婴太吵,贺喻真……太完美,我和‘大姐’才是同盟……本来,最后该顺利消失的,是我、‘大姐’和夏琪,但是‘大姐’说,夏琪不能留,她实在是心机太深,和她在一起,说不定会被暗算……”
“其实我一直是不赞成‘大姐’的计划的。我们原先的计划,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夏琪的腰部其实是系着绳子的,和厨房的防盗网相连,她肯定会安全降落到防盗网边,到时候就可以利用上面人跑下来救人的时间差,让夏琪钻进来,再发出一声惨叫。外面正下着雨,可见度很低,所以人到底掉没掉下去,很难判断。我偷偷潜回到别墅来,按照原先的计划,把厨房防盗网的螺丝钉弄松,好让夏琪进来,但是我偶然发现,防盗网的一侧,居然拴着另一条绳子!”
木梨子表情一震:
“夏琪做的?她做了双重措施?”
兰任心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愤怒,她猛地以双拳捶地,低吼道:
“她居然不相信我们!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留下来的价值?既然不相信我们,那就去死!去死!等她掉下来,我就把她的绳子割断,把她的手掀开,让她去死!去死!”
她发狂的语调和动作让大家的警戒之心顿生。而安还是淡定地坐在原地,看着她一个人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像是看一场无聊的木偶戏,等她情绪略平复,才平静地说:
“你自己说,你们有什么值得人信任的?不过是利聚而来,利尽而散,你们难道还要求对方把自己当做可以无条件信任的朋友?别开玩笑了。”
兰任心像是一摊烂泥一样软倒在地,脸朝着天花板,眼球像是被刺破了的装满水的气球。一个劲儿地向外渗出泪水。
安没有任何要安慰她的意思,并且告诉她了另外一件事:
“其实,你就没有怀疑过。彭瑞笺也没想让你活着回去吗?”
兰任心的灵魂这才被塞回身体中,又惊又怒地看着安。
安平静道:
“你的体育细胞,是这群人之中最好的,所以你可以顺利完成从楼上跳下制造脚印的任务,自然。悄无声息地再度潜入别墅,接应夏琪的人选也非你莫属,按你所说,你是偶然发现夏琪做的第二重保护后,起了杀心,但如果你没有发现呢?计划会非常顺利地推进。你得抓紧时间撤退,两个人一起跑的话,目标太大。你和夏琪相比,你明显要灵活些,那么夏琪就需要藏到别墅中的某个地方,唯一可以藏人的,也就是这个洗衣机了。”
兰任心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洗衣机。身体挪得离它远了些。
“按照原定计划,应该是夏琪躲到这个洗衣机里来的吧。但是她因为你落入山谷,你得确定她落入山崖,一时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来不及逃跑的话,你只能顺道躲入原本为夏琪准备的洗衣机中。而你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把原来放在上面的菜篮子拿掉了。其实从另一个层面看来,这是个败笔,如果你拿掉它的话,你很容易就会被我们发现,但如果你不拿掉的话……”
安把菜篮子举起来,对着兰任心。
兰任心悚然发现,篮子的底部,竖着一根细长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的钢针!
当时,她急于躲进去,随手把菜篮子抓起来就扔到一边,压根没注意到菜篮子底部还扎着这么一个玩意儿!
她朝洗衣机的盖子上望去,上面赫然有一个孔洞!
安花了点儿力气,把针从篮子底部拔了出来,她细细观察着针尖,以玩笑口吻道:
“……我没猜错的话,这根针原来是插在洗衣机的孔洞中的,如果你没把它拔出来的话,当你钻进洗衣机之后,就会被这根针扎到,运气好的话,直接捅进你的脑袋,不过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在针尖淬毒无疑是最佳的做法了。当然,这个机关原来是对付夏琪的,按照夏琪的心计,她断然不会把篮子撤掉,只有篮子在原先的位置上,才会显得更自然些。不过她提早被你害了,这个机关就恰好被你赶上了,你该祈祷,你今天挺走运,没中招。”
安玩笑的口吻让兰任心彻底崩溃了,她颓然躺倒在地上,眼泪也不流了,满脸空洞与麻木。
江瓷走了几步,抓起她的领子,厉声问:
“彭瑞笺在哪里?”
兰任心的眼珠子像是木雕的一样,勉强轮了几轮,才恢复了活性。她麻木道:
“‘大姐’……在白塔……”
当大家冒雨赶到白塔的时候,彭瑞笺就跪在一楼大厅的蒲团上,口诵佛经,手上数着念珠,面前的三炷香还在燃烧。在她面前端坐的是一尊金铸的大佛,面容慈祥,眼含慈悲,眼帘低垂,怜悯地望着底下的一群人,
龙炽按捺不住冲动想要上去,却被安拦住,她看着彭瑞笺的背影,说:
“让她念完这一段。”
“不用。”
彭瑞笺来了这么一句后,转过身来,坐在蒲团上,直面着众人。她说:
“我看到厨房的灯亮了那么久,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把头偏一偏,看到了被修反扭着双手的兰任心,就像是长辈训示晚辈一样,对兰任心平和道:
“你看,任心,你又把事情办砸了。”
兰任心微微抬起眼皮,看了彭瑞笺许久,却不出声。她或许已经忘却了自己还有说话的功能。
安对彭瑞笺说: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目的?”
彭瑞笺重复了一遍安的问话,她的眼神也茫然起来,四下转了转之后,才作答:
“……目的?目的,对了,我爱郭品骥,但他不是我的,从来不会是我的,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我在哪里,我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他果然是不在意我的,他只问了我,‘简遇安是不是在你们那儿?’”
安皱了皱眉,她突然感觉不大对。
彭瑞笺依然垂着眼皮,但语速却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你有那么好吗?我只感觉,你比夏琪还可怕,你绝对不是适合品骥的人,你可以容忍品骥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吗?我可以。你可以对他出轨的各种证据视而不见吗,我可以!你统统不可以!你能做的是什么?欲拒还迎?当着品骥的面,和另一个男人打情骂俏,伤害他?你没有伤害他的资格!”
安苦笑了一下,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
她们针对的对象,是自己和修。
她们把修和自己误当做了情人,而自己又被郭品骥狂追,这种原本简单的关系落在这群偏激的女人眼里,就完全变了味:她们认定自己是水性杨花,一面不愿放弃郭品骥,一面又和所谓的“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她们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搞不好,彭瑞笺的思想是她们中间最偏激的一个。
彭瑞笺的声音越发尖利和狂乱,仿佛是厉鬼的咆哮:
“我要惩罚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都应该下地狱!不,男人下地狱就可以了,如果你死了的话,品骥会伤心的,所以,如果修!修死了的话,你就是品骥一个人的了!你就……但我,我控制不住,我给品骥打电话,他却不关心我,只关心你……”
江瓷等一干人听得目瞪口呆,这tm是什么神逻辑啊!
彭瑞笺突然面目狰狞地狂笑起来,她一把把陶瓷做的佛龛扫在地上,贡果盘子摔了一地,积满香灰的炉子翻倒,香灰飞溅,一时间,站在供桌前的彭瑞笺的全身都被带着檀香气味的灰烬笼罩,一片模糊,她的身形在其中,愈发模糊起来。
安皱着眉头,看着灰尘腾扬而起,又慢慢落下,彭瑞笺的身形也渐渐清晰起来,她举起了胳膊,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安突然本能地觉得,前方不是彭瑞笺,而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从那黑洞中,散发着强大的吸力,要将自己吸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还没等安做出什么反抗的措施,她耳边就响起了扳机扣动的声音,指针碰撞的声音,还有枪口子弹呼啸而出、刮过空气的尖锐鸣叫。
最刺耳的,还是子弹射出时所发出的巨响……
“砰——”
彭瑞笺竟然在佛龛里藏了一把枪!
安根本没时间去细想事件的前因后果,那颗小小的子弹,闪烁着摩擦产生的火光,正朝自己的胸口疾射而来……
完了!
第三十三节倒戈相向!
这霎那间,安只觉得一个黑影突然直接扑了上来,一个温热的胸膛顶在安的下巴上,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力冲撞冲得倒退数步,背部硬生生地砸到了墙壁上,她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丢在洗衣机里一阵翻搅,险些吐出来。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子弹头钻入肉体时,发出的撕裂皮肉的闷响。
但她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哪里有受伤的迹象,连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安还在迷茫中,胃里还在翻腾着,压在她身上的黑影却一下子消失掉了。
安的视野重新恢复了明亮。
她看见彭瑞笺周身的烟尘已经全然散去,她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54式手枪,枪口还冒着一阵白烟,她惊怔地看着安的脚下,安茫然地环顾了一圈,大家的表情都是震惊的,无一例外还捂着嘴,惊愕地瞪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安顺着她的视线,慢慢向自己的脚下看去。
修半跪在地上,他的背部赫然是一个花生米粒大小的弹孔,他的手捂着前腹部,鲜血汩汩地从他指间流淌下来,他背对着安,安看不见他的表情。
彭瑞笺呆愣片刻,再次把枪口对准了安,不过她这次的手和上次开枪时相比,慌乱了许多,枪口晃来晃去。
她怕是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居然会为另一个人挡子弹,在她的世界观里,不会存在这种敢为对方牺牲的人,尤其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仅仅是朋友?抑或是恋人?
更让她难以相信的是,修竟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他想要干什么?难道要反戈一击?不可能,他这样的身体,连自保都困难,还想反攻?
总不会是还想保护这个女孩吧?可笑。难道他还能为那个叫简遇安的挡第二次子弹?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叫简遇安的女人,不知道有什么手腕,居然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