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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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用好气又好笑的目光看了看木梨子,说:
“我闲的啊。报复他?”
木梨子微微舒了口气,继续劝说:
“安,你可想好了,相亲这事情跟找男朋友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就牵涉到婚姻问题了啊!”
“我知道。”
“那可不是玩玩就可以的事情你明白吗?”
简遇安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梨子,我的个性你不清楚?我对谁抱着过玩玩就过的想法?我可没那么不负责任。”
“……那他知道你是做这行的吗?”
“他应该知道。是我叔叔的同学,叔叔把我的情况也该做了些交代。既然同意见面,我想他并不是很介意。”
安慢慢啜下一口茶,又说:“梨子,你太急了。我只是去见见。有没有后续很难说。”
木梨子这才发觉自己情绪已然有些激动,都快站起来了,她自嘲地耸耸肩,但还是语气恳切地说:
“安,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你才多大?”
“这不是多大的问题,我觉得我叔叔说得对,做我们这一行的,必须得提早打算,谁说我们不是吃青春饭的呢?等再大一些,可能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就算你可以接受,那对方呢?是你叔叔的高中同学?我虽然没见过简伯父,单算年龄,客气一点,今年都四十了……”
安把茶杯放下,看着木梨子那张漂亮的脸,像是在说一件最无关紧要的事:
“简伯父今年二十九。”
木梨子即将脱口的一句话生噎进了喉咙里,差点没呛死自己,她沉吟了几秒,才说了话:
“安,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才19岁。”
“我是19岁。不是跟你一样大么?”
“……那你父亲和你叔叔的年龄差距还挺大的。”
“这我可不清楚。”
“嗯?”
安想了想,好像感觉自己这个说法不大妥当,补充道:
“我是说,我不清楚我父亲的年龄。”
木梨子举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又思考了一段时间,问:
“安,你这不是在开玩笑?”
“这种事情有开玩笑的价值吗?又不怎么好笑。”
“那你……”
“不知道。”
“什么?”
“你问的是我为什么会不清楚自己父亲的生日对吧?我不知道。我连我自己的生日都记不起来。我是我叔捡来的。”
“记得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简遇安喝了口茶,接着说,“不是在蓝马山庄的时候,是咱们俩,第一次在东城殡仪馆见面。当时我就说过,我的记忆力不好,是断开的。”
梨子把背靠在椅背上,平稳了一下心绪,回答说:
“我记得。”
“当时你问我是从什么时候断开的。”
“你说你也不记得了。”
“大概的时间我还记得,是在五年前,我只有五年的确切记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简遇安把剩下的茶水又喝了一口,杯底只余一层浅浅的茶水,和沉在杯底的茶叶。
“我只知道,是简白——在家里我叫他叔——救了我,我是被他捡回来的,我就是他的女儿。他一直没有结婚,也许是因为他的职业的关系,也许是带着我这么个捡来的女儿。所以他的话,我一定听,他也不会对我不利。”
木梨子问:
“那按时间算……就是14岁之前的事情,你都……”
简遇安淡淡地续上,口吻平淡:
“记不得。完全的空白。我也不想去找。因为我现在过得自认为不错,忘记的事情虽然有时会感兴趣,但我怕那是不堪回首的。”
“万一,是万一,很美好呢?”
简遇安把茶杯从面前推开,摇摇头道:
“肯定不美好。”
“你自己都不记得,怎么能说美不美好呢?”
“因为我丢了它之后,一直有种感觉,我并不可惜那段记忆。尽管总觉得空落落的像缺了什么,但我的心里……”她把手覆上她的心脏部位,“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她继续说着:“既然我的心并不多么渴望把它找回来,我就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好了。就像我叔……给我起的名字一样就好。”
木梨子一直沉默着,简遇安把面前的茶喝净,也没有多留的意思,她把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收进包里,准备走。
木梨子突然开口:“修呢?”
简遇安往包里放手机的手震了震,手机落进包底,她把包自然地合上,问:
“你指什么?”
木梨子把想说的话思忖了半晌,还是说出了口:“如果你真的要去相亲的话,不用告诉修一声?”
安站起身,说:
“我先走了,明天就去相亲了,爸爸让我早回去准备。通知他,我无所谓了,都是朋友,你说吧。”
简遇安说完这话,就走出了饮品店,门口的风铃被她推门的动作摇动,发出丁零当啷杂乱但不失悦耳的声音。
木梨子仍坐在原处,盯着安的杯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嘴角却向上漾出一个妖异的弧度。
安,你真的是个有意思的人,关于你的秘密,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安一个人坐在茶餐厅里。
因为约好了和那人单独见面,简白也没跟着来,从这也能看出来简白对他这个老朋友还算放心。
今天有些热,安穿了一身绯红色与雪白杂糅的色调活泼的长裙,红色如火的裙身一路燃烧到腰部,明艳的红色一转,化成温润的雪白,将她的皮肤衬得雪白亮丽,她还是没化妆,没戴别的首饰,只有脖子上挂着那枚银戒,素颜的脸,加上那双抢眼的桃花眼的点缀,显得清丽自然,再加上她那份只端坐在那儿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温柔和自持,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
在她坐的靠窗位置往后数第三个位置,江瓷把头缩回来,摇着头感叹:“队长这回玩儿真的了,她这副样子有点品位的人肯定能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
木梨子卷着自己额前的刘海,问:“那我跟她比呢?”
江瓷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你还要攀比?”
一边的龙炽忍不住插嘴:“你不是说过梨子吗?”
木梨子好奇心大起,追问:“她说我什么?”
龙炽转头征询江瓷的意见,江瓷冲他随便摆摆手,让他随便说,又偷偷摸摸地转过头悄悄打量在那里等着的简遇安。她看了一眼表,11点40分,那个约好的男人已经迟到了20分钟。
那边龙炽还在对木梨子转述江瓷对她的评价:
“……好吧,我就说了,她说过你要是送到怡红楼之类的地方绝对是头牌,你走到大街上大概十个有七个男人的荷尔蒙都要向你起立致敬,剩下一个是gay,一个是80岁开外,一个刚穿开裆裤不久毛还没长全。”
听到这种“恭维”,木梨子也忍不住像江瓷一样翻了个白眼,看江瓷还在偷看简遇安,就换了个话题:
“她在那儿坐多长时间了?”
江瓷转过身恶狠狠地低声说:
“半个小时了。”
安一般做什么事都提前十分钟到,这次同样如此,这样看来,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严格遵守时间的人。
简遇安坐在位置上,凝视着面前的茶杯,已经续了第四次水了,茶的香味淡了不少,她抬头看了看茶餐厅的表,11点45了,人还没有到。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脸上绽出了准备已久的笑容:
“你好。”
来者是一个看不大出来年龄的男子,应该就是简白的高中同学郭品骥了。
他的头发相当容易给人留下印象,虽然没有染过,后面的头发也还好,但额前的刘海很长,一直斜着盖住整个左眼,露出的右眼一笑起来就有种坏坏的感觉,顶着一张下巴尖尖的瓜子脸,白净的脸和神气都带着阴柔的魅力,五官长得都相当悦目顺眼,身材略显瘦削,一身简单的灰色休闲装,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夹克,他拍了拍安的肩,越过桌子,坐在了安的对面,自然地露出了笑容:
“我是郭品骥。”
第八节 郭品骥其人
更新时间2013…5…20 13:06:47 字数:3668
当看到他的正脸时,江瓷的脸就黑了,转过头对他们说:
“你们谁认识剪刀手爱德华?能不能把他的头发修一修?连他的那颗雌性激素分泌过多的脑袋一起剪下来可以吗?”
木梨子非常清楚江瓷,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女里女气的男生,她曾经抱怨过: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原谅那些文艺小青年,他们为什么都是一水儿的小时候雌性激素摄入过多的样子?如果过圣诞节的话我绝对扮成圣诞老人把包青天的狗头铡做一个精装送给他们,帮他们把那玩意儿剪下来,以达成他们梦寐以求的宏伟的改造人体的梦想。”
木梨子却没心思取笑江瓷,她坐的位置,只要稍微移开点身形,就能看见安的背影和郭品骥的正脸,他坏坏的笑容很难让人看出他的实际年龄,但她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在哪里见过,有些熟悉。
温柔的简遇安,漂亮的木梨子。
茶餐厅,咖啡室。
相亲对象,跟踪狂。
对,简遇安和郭品骥面对面这样坐着,这个场景,像极了当时木梨子自己在苏黎世利马特河旁的咖啡室里见到那个跟踪狂时的情景。
跟踪狂说过:“帮我向小安问好。”
她全身打了个寒战,神情立即变得严肃,心下有了猜疑。她细细打量着郭品骥的脸,竭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以证明自己的猜想。
时近中午,这家茶餐厅里由于只出售一些小茶点,是顾客最稀少的时候,四周安静极了,营业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所以安和郭品骥的对话木梨子一行人也能听得相当清楚。
是郭品骥先开的口,语气相当地严肃谨慎:“简遇安?你是老简的什么人?女儿?”
简遇安看郭品骥的态度还算严肃,也认真地回答:“不是,不过差不多。”
郭品骥那边沉寂了几秒,似乎在想着些什么,木梨子也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突然,他往靠背上一靠,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
“看,我觉得就是,要是简白的亲生女儿哪会发育得这么好?”
安拿茶碗的手震颤了一下,这边江瓷木梨子和龙炽也听得瞠目结舌。
那边郭品骥哈哈地笑起来,安也应和着露出笑容,木梨子低声道:“我倒是听安说过,按简伯父的说法,他的这个同学的个性有点儿怪。”
江瓷回道:“这已经不算怪了,这种人完全可以称作猎奇。”
郭品骥用他高扬的声调继续说:“我就说,老简那把年纪,还没给我发个结婚报告,就让我跟他女儿相亲,我还以为他已经悄没声地结了婚,女儿还是个小萝莉,纯粹涮我呢!看来我是搞错了,啊哈哈哈~”
木梨子和江瓷这边听得一脸黑线,这人不管性格还是智商明显是跟龙炽一个路数的,脑子缺根筋。简遇安倒是很淡定,很自然地和他开始聊天,聊一些彼此的爱好,兴趣,以及有意思的生活琐事,江瓷刚想问木梨子安为什么能跟那么一个仿佛来自异次元的男人沟通得那么顺畅,但看见木梨子用了然的目光望着对面咬着一块茶点噎得翻白眼的龙炽时,她的心下也是一片透亮。
平时就能跟龙炽这么一个同样来自异次元的生物交流,安也算是有经验了。
因为大家都在思考自己的问题,那边的对话就被大家漏听了一段。
那一边。
简遇安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尴尬,问:“那么……你是……”
郭品骥把安面前的茶端过去喝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头,含混不清地笑着说:“本来打算就在‘而已’见面了,但觉得在自己的店里跟自己的员工约会总有点儿那个,跟在酒店约会一样,感觉怪怪的。对了,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酒店……”
安彻底无语了,搞了半天,郭品骥就是自己驻唱的“而已”酒吧里那位万年不见人影的老板。
他的家世也被他自己开玩笑似的讲出来了,他父母双亡,除了有个常年不着家的妹妹,基本没什么特别亲的人了。家里的叔父代管着父母遗留下来的公司,意图培养他作为公司的接班人,不过他叔父看他这个状态,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过商海沉浮勾心斗角的日子,也乐得不管这个麻烦人物,他这么一个公子哥儿就成天在外面晃,虽然没什么进项,父母留下的资产也算丰厚,一大片别墅区和公司的20%股份,他每年只拿分红也能过得滋滋润润,除此之外,他和家里公司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以公司的名义出钱赞助了一个什么队,是那个队的负责人和经理。他另拿了一部分属于自己的资产,开了“而已”。
安想起来了,自己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