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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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转战了厨房和餐厅,继续漫无目的地找寻着那硬硬的、尖尖的凶器。
正在搜寻中时,木梨子和修突然同时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喊叫声。
这声喊叫声虽然嘶哑,但是很明显,是从杂物室的方向传来的,是她的声音。
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丢下手头的东西,朝门口冲了过去!
木梨子也站起了身来,大叫一声:
“修!”
在餐厅门口,修刹住了脚步,他扶着门框,拳头握紧又松开,似乎是在做选择,是该留下还是该不管不顾地跑去找安。
从杂物室里传来的呻吟声还是没有停止,相比于她刚才无比痛苦的叫喊声,这条走廊里回响着她低声的呻吟,听起来她可能是在嘴里咬了什么布条一类的东西,借以压住自己因为痛苦而嘶哑的低吟。
木梨子看到修停住了脚,就知道他还是有理智的,于是她继续在后面叫他:
“修,回来。”
修在门口站了片刻后,听了木梨子的话,掉头走回了餐厅。
他中止了搜寻,先坐在了餐厅的桌子边,把头低低地埋了下去。
木梨子知道他的心里不舒服,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则继续搜寻起来,边搜寻还边忍不住地回头看修,担心他还是会因为一时意气冲出去,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修坐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才缓过神来,一言不发地继续到木梨子身边,帮她寻找,只不过他的心思更加散乱,找起来愈加心不在焉。
不过这回回来,他居然破天荒地自己开始说话。引起话题:
“你有什么想法?”
木梨子只是稍微诧异了一下。才马上反应过来。他的多话,只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可以转移注意力的途径,他需要依靠这个,来缓解他心中的郁结和难受。
于是木梨子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现在没有。”
“你觉得能找到吗?”
“能的。不用太担心。”
“是吗?”
“嗯。”
“那种东西。会不会是某个东西上的插件?并不是一个独立的,而是与其他的东西是一体的?”
“……嗯?”
木梨子本来以为修只会说些这种没什么价值的废话,没想到他居然能提出这个想法,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很快,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愚蠢:
怎么就自我感觉良好地就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想出破解的办法呢?明明修也不是什么傻子,而且他心里记挂的人就在他几十米开外,他被逼急了,或许能想到比自己更多的细节呢?
于是,她刻意放慢了自己收拾的速度。问:
“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修也摆弄着手头上的东西,看样子是在思考,而不是在寻找:
“而且我觉得,这东西或许是个不可缺少的东西。不管是黎朗也好,郭品骥也好。把它从古小月手里拿过来之后,都把它‘还原’了,如果是我杀人的话,接过这种凶器,说不定顺手就给丢掉了。所以我想,它也许是某个东西上的某个部位,一旦少了的话,就会很显眼。”
木梨子目瞪口呆地听着修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停了半晌才在心里发出了感叹:
他是从哪里学到的安那种自我替换式的推理法的啊。
不管怎样,修说的这番话十分有道理,甚至木梨子之前都没往这个方面想过。
某个东西上的某个部位,不能缺失的东西……
木梨子正打算跟修说一下,再从古小月死亡的房间开始查起,看看有没有这种东西的时候,外面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匆促的脚步声。
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两三个人!
木梨子周身一紧张,刚抬头想和修交换一下眼神,没想到修的反应比她更快,直接跑到了门口。
木梨子突然觉得一阵心惊,加快步伐和修一起冲到了走廊,才没落在他后面。
在脚步声传来的走廊里,她借着灯光,看到了在走廊那边的出口一闪而逝的身影。
那是……朱时旺!
修简单地抛下了一句话“追,跟上我”,便一马当先地朝朱时旺追过去,木梨子条件反射地追出去了两步,才突然觉得这事儿蹊跷。
他们可是把这些被绑架者都放在各自的房间里,绑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了一个?
当意识到事态不大对劲的时候,木梨子刚想喊住修,一个从侧边房间里跌出来的人影便和木梨子撞了个满怀。
木梨子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得一个趔趄,她在这一刻调动出了自己所有的反应度和敏捷度,抓住来人就是一个膝顶,顶上了他的肚子后,抬手便掐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准确无误地一拳揍上了他的胸口。
来人很快就软了下来。
木梨子也在出拳的同时意识到:这不可能是方宁叔!
她低头看时,发现被自己制住的人居然是吴晓枫。
等她再抬头时,由于吴晓枫的突然杀出,把修和她之间的距离拉开了足足有五米远。
此时,修也听到了身后的异动,在一间房间前站住了脚,回头看了过来。
木梨子刚刚觉得这个距离很是危险,修身旁的房间门就被人从里拉开了,方宁叔的手从里头伸了出来,从后面直接卡上了修的脖子,借助他还没站稳脚的时机,把他硬生生挟进了房间里!
第五十五节 自由的代价
修的身体跌入房间后,门就应声被甩上了。而且方宁叔居然还有精力腾出一只手来把门锁从里面上好。
木梨子一把把吴晓枫甩到一边,随手一记手刀就把他砍晕了过去,连跑掉的朱时旺都没心思去管了,直接上去摇门:
“修!修!”
她知道,既然修被拖进去,怕就出不来了,方宁叔和修的即战力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修和他碰上,恐怕也没有什么好结局。
木梨子无力了,她把身子贴在门上,整个身子朝下滑去。
一个人了……就剩她一个人了……
突然,一个人被重重地甩在了那扇门上,震得木梨子的背酥麻了一下,然后她就听到了门内传来了方宁叔的声音:
“你小子现在可以啊。”
听声音的远近,刚才被甩到门上的……是方宁叔?
木梨子重新爬了起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人的对话。
修的声音没了以往的冷静,反倒有种掩饰不住的焦躁:
“你这是怎么回事?”
方宁叔的声音还是那么悠哉,即使刚刚被修摔了一下,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你放心,这些血不是从你朋友身上沾到的,不到时候,我还不会杀他们。”
木梨子一听,提着的心放下来了一些。
她之前怀疑方宁叔和郭品骥不会轻易杀掉“消失”了的人,但也只是怀疑而已,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们已经遭遇了不测。
还好……
只不过方宁叔的后半句话,就叫木梨子的心猛地一下揪了起来:
“……我只是刚刚去了一趟杂物室而已。你的那位小可爱啊,在自杀呢。”
修沉默了片刻,什么都没有说。就提起了一把椅子,朝方宁叔所站的位置丢了过来。
方宁叔一闪,椅子就砸到了门板上。把半张门板都给砸烂了,要不是木梨子闪得快。估计脸得被凳子腿戳破。
房间内,方宁叔的口气还是那么平淡:
“干嘛啊,那么凶。”
修咬着牙,看着衣服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的方宁叔,尽量催眠自己那只是方宁叔的谎言,可是看着方宁叔那张脸,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心头的不安给吞噬掉了。
自杀?怎么会?怎么……
想起那阵从杂物室里传出来的隐忍的呻吟。修就觉得心口有一阵难熬的酸涩感涌了上来,他也不管方宁叔,几步跑到门前就要开锁往外冲。
方宁叔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从后面出其不意地发难。一个擒拿手就把修轻松地按到了门上,笑眯眯地说:
“徒弟啊,你真的太弱了,一哄一个准啊。”
修没有挣扎,而是开口问:
“她到底怎么了?”
方宁叔瞅了瞅自己身上满身的血迹。笑着说:
“啊,这个啊,我没有撒谎,我的确是刚刚从杂物室里来的。话说你的小可爱真猛啊,完全不要命了……”
方宁叔正说得兴起。修就猛地转回了身来。
他被方宁叔从后面扭着,以正常的状态肯定是扭不回来的,但是他居然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胳膊给扭脱臼了,反过身来,照着方宁叔的下身就是一脚。
方宁叔一直以为抓到修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除了抓住修的手用了些力气,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是懒洋洋的、松松垮垮的,根本没想到会挨这么一下,当即痛得他弯下了腰。
修借机扭开了门锁,朝外跑去,而木梨子站在走廊的另一侧,门毫无预警地被拉开,她还朝后退了一大步,生怕冲出来的是方宁叔。
但叫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修反倒冲了出来,而方宁叔也消失在了房间里。
木梨子吃惊之余,发现修好像是冲着杂物室的方向跑过去的,心里一急,在后面叫:
“修!”
修完全没有听到木梨子的呼喊,他只是觉得不安,非常不安,方宁叔有可能是在撒谎,但修出于一种莫名的第六感,感觉安可能的确是出了什么事。
他三步两步地跑到了杂物室门口,刚刚到门口,从门内飘来的一丝血腥味就叫修心中一震。
他几步闯到了门内,而门内所有的灯光都消失了,只能借着从走廊投射入的光线,看到她的动作。
修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直到身后的门缓缓合上,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木梨子也赶到了门外,可她不敢进去,只能背贴着门口的墙壁,警惕地看着旁边的房间以及走廊的入口,生怕有一只手再从某个地方伸出来,把她扯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去。
黑暗中,修的胸口起伏了好几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躺在黑暗里的安也看到了修,她长长地吐出来一口气,对修说:
“你来啦?”
她说话相当含混不清,像是嘴里含了什么一样,修看得清清楚楚,她嘴里正咬着一块脏兮兮的布。
而她的半个身子,都被她胳膊上流出来的血给染透了。
她整个人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气若游丝:
“你们……怎么样了……”
修终于忍不住了,上去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疯了你!”
修一进来,就看到安用某种利器在自己被吊起来的大臂上虚弱地划动着,她的衣服被她自己脱下来了,全部缠在了大臂上,似乎是用来止血的,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是看那出血量,就叫修产生了一个无比可怕的想法:
她不会是……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斩断吧?
她的手上也满是血,修把她的手拢在手心时,觉得冷得吓人。
而她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笑了笑:
“你来得正好,最后一点儿了,我下不去手,太疼了,我要不行了……帮我……”
说着。一个东西递到了修的手里。
硬硬的,尖尖的,冰凉的……
修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发现那是一根细细的箭头状的硬物,因为上面沾的满是血迹。乍一看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可他马上辨别了出来,惊讶地看向安:
“……这个是?”
安虚弱地笑笑,说:
“不说那个了,我快成……成功了,幸亏我……学过一段时间的人体解剖……快点动手,然后把我的伤口缠起……缠起来。不然的话我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那样死……不好看……”
眼睛很快适应了这黑暗的修看向了她的伤口,那里简直是惨不忍睹,被划得破破烂烂。都已经血肉模糊,看上去叫修的心扯着疼。
他望着那已经令人不忍心看的伤口,迟迟地下不去手,整个人都开始发颤,而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和痛苦。反倒温言细语地安慰他:
“快点儿……你手脚麻利点儿,我耗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再……再耗费下去,我就真的该痛死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胳膊废了,早晚都是要截掉的。我……”
修握着手心里那根细细的东西,咬得牙齿都咯咯地响,他看着她从肩膀处参差不齐地断开的伤口,脑海中浮现出郭品骥之前说过的话:
“……如果我按下按钮的话,你连她的全尸都得不到。”
按照郭品骥的这句话,他怕是在这装置里预设了什么炸弹,开也开不了,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