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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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孩子危险?”
“危险?我倒不觉得。修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了解他,也能掌控得了他。他的戾气也正是干我们这行所需要的。所以,我不知道你在操心些什么。”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这个孩子的身世不干净。不应该留在你们这种本来就很敏感的地方。万一他的身份和做过的事情泄露给了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导致你们这个地方的败露。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在威胁我们?”
不知道是修的错觉,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缘故,整个包厢里的气氛,随着这一句话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少顷后,一个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
“你们别这么紧张,我尽管的确是在威胁你们。可是你们可以选择不接受啊。我手头的确有关于这个孩子全部的资料,还有一些你们黑拳俱乐部的资料,如果我们能够好好交易的话。这些东西是绝对不会流到不该流到的地方去的,我保证。”
修感觉有人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姓郭的,你别忘了,我是个拳师。我的脾气不是很好,所以你当着我的面威胁我,不觉得很愚蠢?”
一个声音嗤笑了起来:
“愚蠢?我觉得我们和和平平地对话才是最明智的,要是有些人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那个傻妹妹因为护兄心切,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大好的事情来。毕竟你们那儿所有的秘密,我妹妹那儿都有一份。”
此时,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方宁你闭嘴。郭先生,你先喝酒,有话好好说。我想问,你要一个小孩子干什么?当保镖?还是……”
一个声音笑了起来:
“方老板,我可不是那么变态的人,我喜欢女人,对小孩子没兴趣。”
“那你……”
“这你就别管了,我要他,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用处。我再重申一遍,二百万,我要这个小子。我知道,我这是夺人所爱,不过,凭我跟方老板的交情,这点儿事应该不算难办吧?”
修的耳边传来了倒酒声,然后,他们就开始聊起别的内容来,好像刚才诡异的气氛全然没有出现过一样。
修这时已经扛不住了,眼皮越来越沉,手脚也没有力气,可他能隐约感觉到,酒桌上只有两个人絮絮的对话声,而第三个人好像一直在闷声不吭地倒酒,一直没有加入其他两个人的对话中。
后来,修的耳边传来了一声远得似乎是从天边飘回来的说话声:
“我要跟这个小子商量商量……爸你别管我商量什么,总之,我一定会把他送过去的……他不去我就把他绑过去,这样行了吧?不过你得告诉我……我没想追根究底,我总得告诉他你是干什么的,这小子倔……行,我知道了。”
在不甚分明地听完这段话后,修的脑袋突然发出了“嗡”地一声,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了,他的意识跌入了彻底的混沌一片中。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当初方宁叔对他进行训练的训练房里,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熟悉的20cm粗的木柱子竖在房间的正中央,还有被自己吊起来的那一排铁棍子,安静地挂在房间的一侧。
他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想爬起来,就觉得头一阵剧痛,险些再度倒下去。
他捂着头咬着牙缓了半天,剧烈的针扎似的头痛却还是半分未曾消减,他挣扎着盘腿坐起,因为疼痛而烦躁异常的心情把他弄得直想杀人。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异响,他条件反射地抬手去抓,一瓶被丢过来的饮料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他盯着这瓶饮料看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扭过头去看。
果然,方宁叔带着一脸欠扁的表情,嘴里叼着一根吸管,啜饮着一瓶他常喝的功能性饮料,痞痞地倚靠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含混不清地问:
“醒啦?”
修头疼得压根不想说话,但方宁叔既然开口了,还是那副一如既往的欠揍模样,修不想在他面前服输,就强撑着开口道:
“我怎么在这儿?”
方宁叔朝修走了两步,学着他的样子在地上盘腿坐下。无比直接地说:
“你马上就要走了。来这儿怀怀旧,不想?”
修听到这句话后一点儿反映都没有。按着头忍了很久的痛,才猛然意识到方宁叔在说什么!
什么叫“马上就要走了”?
他猛地抬起头来,却再度扯痛了头,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问:
“我要去哪儿?”
问出这句话后,修的记忆也渐渐地复苏了:
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自己本来马上就要上场了。硬被老板叫到了一个饭店包厢里,自己灌下了一口酒之后,吐了好长时间。接下来就晕晕乎乎的,恍惚间,的确听到有个陌生人说“我要这个小子”……
难道那个人要的人,就是自己?
方宁叔抓抓耳朵,说: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小子,你挺值钱的,200万啊。”
修对于钱没有概念,也不感兴趣,他唯一关心的是,自己还能打拳吗?
听到修的问题后,方宁叔把手里的功能饮料放到了一边,修终于难得地在他脸上看到了严肃的表情:
“应该是不能打拳了,但是打架应该还是可以的。我不知道他要你做什么,他只告诉我,你可以继续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只是没什么自由,替他做6年的事情,就能离开了。而且他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关于你以前对你父亲所做的事情,会一笔勾销。”
修正在愣神,听到方宁叔这么说,瞳孔一下子收缩了,猛地站起了身来,后退了好几步,直到他退到了挂着铁棍的那片区域,后脑勺撞上了铁棍,引起了连锁反应,铁棍在他身后叮叮咣咣地响了起来,他才停住脚步,盯着方宁叔,嘴唇哆嗦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方宁叔见他这个样子,想笑,但终究还是没笑出来。
他早已经把修的家底调查了个干干净净,包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包括修在逃出武家的那天,住在他们家隔壁的一个老人意外从墙头跌落身亡的事情,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到警局里找上个把熟人,便可以知道,当初修的父亲因为殴打修被警方带走拘留了半个月,而在那半个月里,修是由老人照顾的,而且老人对修很好。
把这些信息综合在一起,不难判断出,当年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而方宁叔看到修的反应后,在心里也有了个基本的准备。
那个姓郭的年轻人,果然把修的心理抓得很准,当年发生的事情,就是修的软肋,自己仅仅是提到了这件事,一向情绪内敛的修就如此激动,看得出来,只要抓住了这点,让修做什么他都愿意。
但是为了把自己撇清,方宁叔没向修说出自己也曾调查过他的事实,还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问:
“你怎么了?”
修没说话,可他的牙关已经控制不住地上下打起抖来。
此刻,他的心里是一派惊涛骇浪。
那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情的?
方宁叔眼见修的额角已渗出了汗水,脸色也整个转白了,就在心底暗叹一声:
看来这小子是留不住了。
他在感叹之余,还是转告了年轻人要自己转达的一句话:
“对了,那个人还要我向你转达一句话。你要是想知道刘家老人的死活,就跟着他走。”
第十八节 突然到来的新生活
在听到方宁叔那句话后,修几乎是神情恍惚地被方宁叔推出了训练室,被塞入了一辆车内。
在被推上车之前,修终于回过了神来,他刚想扭头问方宁叔自己要去哪里,就感觉一记凌厉的手刀劈到了自己的颈上,
他在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自己果然不是方宁叔的对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修才被车内残存的寒气激得一个激灵,醒转了过来。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并未受缚的手脚,又愣愣地环视自己所在的位置,还搞不大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此时,他正身在一辆运货的车的后车厢,半点光源都没有,冷冰冰硬邦邦的车厢地面散发着寒气,慢慢地叫修全身的细胞都从麻木中苏醒,并紧张了起来。
这是哪儿?
自己要被带到哪儿去?
修摸着黑刚想站起来,头就撞到了车顶上。
刚才稍稍减退了些的头痛被这么一撞,再度发作了起来,修不耐烦地用手按着太阳穴,低着头,在车厢内转了一圈,发现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简单的空荡荡的车厢。
剧烈的颠簸让修很不舒服,也让他渐渐从宿醉的迷糊中醒了过来:
方宁叔说,有人要用200万把自己买走?
而且,那个人知道自己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甚至连刘家老人的事情都知道……
可是,自己连去哪里都不清楚……
修想咽咽口水,却发现自己的口腔干得厉害,他试着开口叫道:
“喂,有人吗?”
修一开口。倒先把自己吓了一跳。车内的回音声之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得惊人,像是一个老人。
一开口之后,修更想喝水了,可是修一向没有对人示弱的习惯,即使再渴。只要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能忍得住。他做了个干巴巴的吞咽动作,已经发育起来的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重复地问道:
“有人在吗?”
这下修的声音清亮得多了,也总算有了回音。
车厢内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醒啦?”
修警惕地攥紧了拳头,环视四周。却仍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他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像是个雷达一般,勘探着周围所有可疑的动静,生怕有个埋伏在黑暗中的人,趁自己不备,从某个阴暗的角落猛扑出来。
与此同时。他也隐隐觉得奇怪:
这个声音,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没花什么功夫,他就记了起来:
这好像就是那个在自己喝醉酒后说话的年轻人!
他姓什么来着……
修头痛地敲了敲仍闷痛不止的后脑。暗自埋怨自己:
以后绝绝对对不能喝酒!一喝酒,感觉自己的脑袋和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那个声音嗤笑了一声,说:
“醒了就好,跟着我走。我要你有用。”
修把自己的背贴上了冷冰冰的车厢壁,却没料到车厢壁冷得像是一块冰,他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但他的声音很稳,冷静的问:
“有什么用?我至少要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事情。”
那声音优哉游哉地说:
“杀人。”
那声音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像是说抽烟吃饭一般轻松的事情,丝毫不在意,甚至带着一点儿优雅的腔调。
至于修,他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
因为方宁叔对他的教导,使他一直把打黑拳看作是生与死的博弈,所以他对于人命的概念非常淡薄,甚至在听到杀人这件事的时候,半点罪恶感都没有产生。
他关心的是具体的事宜:
“杀什么人?”
那声音并不回答修的问题,而是直接为修描述了他如果替自己做事的话,可以得到的众多好处:
“方宁告诉过你一些事情吧。你替我工作6年,就可以获得自由,到那时,我们学院会为你提供一套全新的身份。你仍叫做武乐修,但是你的父亲并不叫武诚,你也从没有住在刘家老人的隔壁,你甚至没有穿上裙子被你的父亲玩弄。你会是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的人,不用担心你过去做过的事情会败露。而原来的武乐修,则会被完全抹杀。”
这席话,却让修的心口瞬间结上了冰:
他们果然知道自己过去做了什么事!
修艰难地张开口,尽力保持自己声音的平稳,保持自己能够不露怯: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声音也很平稳,甚至带着一股优雅自得的劲儿:
“这个你不用操心。”
修也察觉到了,这个人在提到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以及所面临的耻辱时,就像是在讲一个并不好玩的笑话一样,语气轻松,似乎那些事情,并不能引起他太多的情绪和兴趣,甚至让他觉得有些无趣。
这让修迷惑了起来:
他是过过正常人的生活的,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说,自己弑父,不应该是大逆不道吗?父亲那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