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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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舔了舔嘴唇。目光转移到身上立刻也推卸起责任来: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你看,你来的时候,安肚子疼得很厉害吧?消炎针不起作用吧?我没撒谎……”
讲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的气势越来越弱。她心虚地揉揉耳朵,朝别的地方看过去,尽量不和修产生眼神交流。
修看木梨子和都装模作样地看着别处,只能压下心头的火,发狠地瞪着脚下的地板,木梨子用余光看到修那恶狠狠的样子。悄悄咽了口口水。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木梨子和如坐针毡。木梨子甚至觉得,这种无形的压迫感,比她前几个月考二级心理咨询师证的考场还要大。
阑尾炎手术果真是个小手术,大概在下午四点左右,安就从麻醉的药效中苏醒了过来。
其实。她还算苏醒得晚了,也难怪。从凌晨两点开始一直痛到麻药注射时,她早已经全身脱力了,就算苏醒后也是脸色苍白,动一下都很困难,刀口的疼痛也够她受的了。
为了照顾她,修连续两天都没合眼,替她跑上跑下,连偶尔从工作中脱身来探班的简白,都很欣赏修,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未来女婿一样,无比慈爱。
安住院住了整整一周,而修这周睡眠的时间不超过18个小时,安赶他走,他就坐在那儿,顶着一张冷脸和黑眼圈,语气淡漠地说:
“不困。”
期间,江瓷和龙炽也来探病,江瓷对于当天让安喝了那么多酒,导致她阑尾炎急性发作表示了忏悔,正好,在江瓷悔过的时候,约好一起来的夏绵、木梨子和也进来了,七个人挤在一个病房里,显得很热闹。
安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躺在床上,看着其他五个人打闹说笑,修则坐在一边,笨拙地削苹果,苹果皮上连着大片的果肉,深一刀浅一刀,修削得很慢,但很仔细认真。
安盯着修冷峻的侧脸,看了很长时间,非常专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瓷发现了安的视线,立刻示意大家去看,并率先调侃道:
“怎么了?队长?都看了这么多天了还没看够?”
安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收回了视线,转而问江瓷:
“听说这周末你要带龙炽去看……木梨子的导师?到时候我也去吧。”
江瓷打量了一下安,问:
“行吗你?能出得了院?”
安摸摸腹部的刀口位置,笑着回应说:
“没问题,本来就安排是周末出院,我提早一天,周六出院,在家休息一天,第二天陪你们一起去,不耽误。”
修把苹果递给安,插了一句嘴:
“周末出院。到时候我直接接你出去。”
修的语气很坚决,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意思,安扫兴地瘪瘪嘴,小声咕哝道:
“我都快憋死了……”
修还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说不行就不行。”
看着这两个人一来一往地讨价还价,是个人都能闻出空气里暧昧的味道。
江瓷干咳了一声,故意提高声音说:
“哎,咱们这几个局外人还是先走吧,当灯泡会折寿的。”
其他五个人心领神会,纷纷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龙炽最后一个出去,他在出门前,转过身来,朝修比了一个大拇指。
修再迟钝也能明白这几个人是什么意思,他忙低头去拾落在地上的苹果皮,借机猛搓自己的脸两下,以掩饰自己红了大半的脸。
好容易压制下了尴尬的情绪,他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对安说:
“我也先走了,车场有事。”
安没多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但在修走到门口,快要出去的时候,安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修?”
修回过头来,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在露出这个习惯性表情时,有多像在放电。
安把一直垫在脑后的手撤下来,交叉在胸前,笑眯眯地说:
“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
修一时没回过神来:
“什么?”
安耐心地重复并补充道:
“不是说要带我去吃饭,带我去你们车场,还要载我去买东西吗?前几天晚上刚说的,就忘了?”
修先是愣了一会儿,继而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疼得失去意识?
她听到了自己先前的那些话,那么……最后的那句话呢?
修还正在愣神,便看到安的眼睛慢慢弯成一弯漂亮的月牙,略带着笑意的声音充满了别样的情绪:
“我们……应该可以在一起吧?”
第二十二节 潘多拉魔盒
在安说出这句话后,修的整个动作都僵在了原地。
她听到了?
她居然听到了?
安也不说话,微笑着看他。
她的眼神让修更加慌乱,他从没这样无措过,心脏跳动的速度完全按捺不住,在一瞬间静寂下来的病房里,他心跳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除了这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外,安还听到了几个多余的呼吸声。
安朝修所站的方向看去,木梨子的鞋从门边露了出来。
果然,这群家伙压根没走,在外面偷听呢。
安想到这儿,笑意更加明朗,她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刚刚讲的话:
“我们应该可以在一起吧?”
修这才回过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把双手插在裤兜里,安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手在裤兜里面捏成拳,又松开,反反复复了好几次。不知道他是由于紧张,还是在思考怎样给安一个回复。
在门外,其他五个人竖起耳朵,密切关注着屋内的动向的心最急,小声嘟囔了一句:
“大哥也真是的,答应一句‘好’会死啊。”
其实,剩下的四个人心里都是这么琢磨的。
修怎么了?
女孩子都主动先提出来了,他还玩什么腼腆?再说了,又不是不喜欢,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抓紧,他在搞什么?
修站在门口,他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淹没,他的心跳确实是因为安的大胆的告白而加速,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一定会同意安的建议。
方宁叔的那句话再度浮现在他脑海中。
方宁叔是他永远也打不过的男人。
他……会铲除一切牵绊自己前进脚步的东西,亲人。朋友,他甚至不会允许自己的徒弟有任何的羁绊,否则……
眼前的安比她任何时候都要好看迷人,一身普通的白加蓝竖条纹病号服,衬得她的脖颈修长白皙,她的眼睛中含着难以言说的动人的光芒,因为生病,脸色稍稍显得苍白,但此刻她的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鼓励他接受自己。
他看着这样的安,心里充满渴望,可他确实不能接受她。
该怎么拒绝?
短短的一分钟内。修的头脑就冷静了下来,他把放在自己口袋里握成拳的手掌摊开,脸上重又变得毫无表情。
在摆出冷漠的姿态之后,修有了个一闪而过的错觉,安似乎在瞬间便察觉到了他这种肢体语言的含义。眼底闪过了一丝失望。
修本来想立刻拒绝,但留意到她的失落后,他反倒一时间张不开口了。
第一个开口打破沉默的,还是安。
安把头低下来,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很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我开玩笑的。是不是吓着你了?”
修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说了一句:
“你好好休息。”
说完后。他推门就出去了,刚好碰上其他五个表情各异的家伙。
木梨子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什么也没听到过一样在玩手机,江瓷和龙炽正装模作样地在看挂在墙上的外科医生荣誉表则装作在打电话。可惜手机拿反了,夏绵这孩子最纯良。压根没来得及躲,刚好和修撞了一个对脸,他扶了扶眼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表示自己根本没听到什么。
修心里正乱,顾不上和他们计较,看了他们一眼,便朝楼外面走去。
夏绵和龙炽不方便参与女人的事情,被江瓷安排在门外蹲点,木梨子、江瓷和走进了病房,刚把门关上,江瓷就忍不住出口抱怨:
“队长,你搞什么?本来都快成了,你干嘛说是开玩笑啊?”
当时,她们几个都在门外,没人看到修的表情变化,所以连木梨子都很难理解,为什么明明快成了的事情,安非要以一个这么生硬的借口否定掉。
在她们心里,修是绝对不会主动拒绝安的,安明明对修也是有意思,为什么偏偏安自己提出来还要自己否决?
安微笑了一下,表情也不大开心:
“我还得考虑考虑。”
木梨子问她:
“你还要考虑什么?修这个人怎么样,这几年咱们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他是真喜欢你,看不出来吗?”
安仰面躺下,像刚才一样把手垫在脑后,像是在回答木梨子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不出来才是傻子呢。”
就算是也感觉出来,安的情绪不高了,她们也识趣地不再逼问。住了嘴之后,病房里又有点沉寂了,还是安主动说话挑起了话题:
“江瓷,龙炽最近的状况怎么样?”
江瓷叹了口气,说:
“时好时坏吧。有的时候他还跟平常一样,有的时候就会和过去的人格混淆,一会儿叫我小乙,一会儿叫我小瓷,话说得也少了。”
听得出来,江瓷对龙炽的病很在意。
木梨子安慰地拍拍江瓷的肩膀,说:
“没事的,我导师是专业的,他说过了,要给龙炽用催眠加引导的治疗方法,只要让他自己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他的压抑就能得到缓解。但是……”
木梨子话锋一转,说:
“……但是,你想要龙炽的哪个人格保留下来?是过去的那个,还是现在的这个?”
江瓷一时哑口无言,她低下头去,用右手紧紧捏住左手手指的骨节,几乎是无意识地用力捏紧,她思考了很长时间,也没得出个准确的结果:
“再说吧……”
几番对话过后,病房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觉得自己不站出来不行了。便插话道:
“安,等你好了,咱们去个地方玩儿吧?我听夏绵说,下个月有一个内衣时装展,有不少名模,格格姐,就是夏绵哥的女朋友,和其中一个相当有名的模特认识,她同意给我们开个后门,怎么样?去吗?”
安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用眼神征询木梨子和江瓷的意见。
木梨子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问:
“是不是某个特别有名的内衣品牌主办的。举办地在倥城北城那边?”点点头,木梨子拉开随身的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邀请函,说:
“我也收到了,我爸寄给我的。让我去看。就不用再替我准备特别入场券了。”
安看向江瓷,问她:
“你呢?去吗?”
江瓷耸耸肩膀,说:
“我没意见。我这学期是考不了试了,下学期再读一年高三就好。”
江瓷的语气完全是轻描淡写的,完全听不出来是在讲关乎自己前途的严肃的事情。
安再问道:
“那龙炽呢?今年还高考吗?”
“他?他这状态考得成吗?也等一年吧,反正这家伙是体育生。再打一年篮球他开心得很。我们队里那几个死没良心的熊孩子,听说我们要留级了开心得跟什么似的,感情不是他们再读一遍高四?”
提到篮球队队员。江瓷的脸色又暗了暗。
安知道,她是想起来司昴了。
在龙炽被警察带去确认绑架现场从而发狂前,江瓷的腰伤和脑震荡刚刚恢复没多久,就硬撑着身体,带着篮球队队员。到司昴家吊唁,并参加了他的葬礼。在去他们家吊唁时。江瓷和其他几个篮球队队员,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齐声管司昴的父母叫了声“爸妈”。
这是江瓷提出的主意,得到了队员们的一致认同。
司昴是他们家里的独子,在儿子意外去世后,他的父母十分伤心。为了弥补两位中年丧子的长辈的遗憾,他们集体约好,以后,每个星期,大家都要结伴来看夫妇俩,替他们做家务,买东西,并统一改口管二老叫“爸妈”,至少能冲淡一些他们丧子的伤痛。
他们还约定了,就算是以后大家考学、上班,各奔东西,隔个一年半载,也要回来看望他们,并定期给他们寄信件,好歹能给他们一些慰藉。
二老拗不过这几个孩子坚定的决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