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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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是有关联的,江瓷那天到第五大学的目的,是给……龙炽送饭。
那么是跟龙炽有关吗?
是了,这就可以解释了。龙炽本来就丢三落四,忘带手机或忘给手机充电是家常便饭,如果事件跟龙炽有关,那事件发生的时间就必定是在龙炽独自一人呆在学校里打游戏的那晚。
警察采取的步骤肯定是跟江瓷龙炽的父母联系,但江瓷曾提过,他们的父母都在国外出差或公干,他们的父亲因为正在进行商业活动难以脱身,他们的母亲则买了今天上午的飞机票,按钟点算她现在正在飞机上,是联系不上的,所以警察只能问江瓷了。
江瓷和龙炽所在的第一高中已经放假了,比其他学校都要提前,同在一高篮球队的江瓷和龙炽最近都在忙训练的事情,江瓷一定告诉警察龙炽是来这里拿他丢在这儿的队服了。看来徐起阳是不想在现在把情况透露给包括自己和江瓷在内的与案件不相干的人,就谎称是来找江瓷的,只要让龙炽出来,随便找个借口把他带走就好。
就是说,学校里面又出事了吗?那么学校有灰尘量比较大的地方吗?也有的吧,还记得上次自己去第五大学那边时,行政楼刚重新装修不久,龙炽和江瓷的母亲、第五大学的教导主任江瀚静的办公室里有些东西还没收拾停当,就先堆在了与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储物间里了……是储物间吗?
储物间又跟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
大约没自己想的这么复杂吧。
简遇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徐起阳说:
“他正在洗澡,麻烦您进来等吧,龙炽他应该很快的。”
“这个……别墅,是你家的吗?”
“不是,是我朋友的。她出国了,拜托我帮她看家。”
徐起阳坐在麂皮的沙发上,一杯简遇安给他泡的热腾腾的花草茶摆在他面前,让他焦躁不已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他审视着周围的环境,也不禁暗暗咋舌。刚才进来时,安待他穿过了一条长廊,长廊两边分别是一个栽满各种花树的温室和一个像汽车展厅一样的停车场,都用巨大的玻璃墙与长廊隔离开来,停车场里面停了三辆车,除了一辆玛莎拉蒂,其他两辆都是普通的车型,一辆三菱,一辆奔驰。穿过长廊,再拐一个弯,就是一个巨大的客厅。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个面积很大的观赏湖,客厅装饰很简单,但也很华贵。小麂皮沙发下铺着柔软的小地毯,前面是黑色玻璃切面的茶几……
但徐起阳没心思再看下去。他想起了刚才简遇安的回话,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找的不是江瓷?”
他没留意到简遇安正在翻着她自己的手机,昨天后半夜去殡仪馆看尸体的时候把手机调到静音,忘记再调整回来了,手机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息,来自江瓷。
“昨天的警察要去找龙炽问点事情,有关电梯那个事的,让他把他的中空脑袋里好歹灌点水再讲话。”
果然去找江瓷了,看来警察是不打算向任何外人透露另一件案件的底细了,就算询问龙炽,也会采取迂回的方式,尽量不让他察觉到是跟另一起事件有关吧。
简遇安这样想着,回答了徐起阳的问题:
“我猜的。看来蒙对了。”
隐隐的不安感破土而出。
徐起阳不经意往餐厅角落里瞄了一眼,那里放着一块白板,白板上依稀写着些字,虽然处于背光处字有些模糊,但徐起阳还是辨认出了上面写的内容,以及笔迹。
至少可以确定是个左撇子写的。
徐起阳意味深长地看了简遇安一眼,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补充道:
“对了,我不会把他带走的,我只在房间里问他些问题就好。”
“龙炽,他问了你什么?”
客厅里只剩下龙炽,江瓷和简遇安三人后,安这样问道。
本来江瓷根本没在意警察来找龙炽这回事,因为毕竟龙炽那个晚上是一直呆在学校里的,但因为“担心那个白痴的脑回路一时抽筋承认是自己杀的人”,江瓷忍不住了打电话给安确认情况。安把大致情况跟她讲了下,但关于自己的猜想,她还是没说出口,否则江瓷势必会更加担忧。
龙炽和徐起阳的谈话在别墅的书房里进行,大概终止在一个半小时后。出来后,徐起阳的神色却没比来时好多少,倒是龙炽无比热络地拍着他的肩膀,还坚持要把徐起阳送出小区。
徐起阳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是对安说的:
“江瀚静主任是下午的飞机,到时候我会联系她到了后直接到警局里来一趟。”
安心里咯噔一声,但仍笑着礼貌应答:
“希望你们早日破案。”
送走徐起阳后,江瓷也过来了,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安很想知道,警方到底怀疑龙炽到了哪种地步,还有没有可斛旋解决的余地。
“啊,没什么吧。”龙炽抓了抓脑袋,陷入了认真的回想,“就问了问我5月24日晚上到5月25日凌晨这个时间段里,注意到什么没有,听到、看到了什么东西,还有……问了我那天晚上具体做了什么,几点几分都在哪儿干什么,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呢,其他的吗,啊,对了,还问了我跟五大的学校员工都熟不熟,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之类的……”
“那你怎么说的?”
“我只记得我是昨天,啊不,应该是大前天下午,就是24号,下午打完篮球,五点半左右,就到老妈的办公室玩游戏了。老妈的办公室是一个独立的房间,我一直呆在里面打游戏,玩魔兽,除了中间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小时,我打游戏一直到早上吧,中间我几点几分干了什么我都不记得,警察还要了我的游戏号,说要到工会里查我的记录,我想他们是不是也想加入我的工会来着,但我没好意思问。”
“……”
“对了,他还问了我办公室旁边的储物间的事情。”
简遇安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但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她仍以平和口吻询问:
“都问了什么呢?”
“就问我知不知道储物间里摆的东西是干嘛的。我说那是前不久行政楼翻新装修的时候,一些还没处理的垃圾,用过的纸箱、废弃的电线还有不少油漆罐,因为准备慢慢打理,就暂时先放那里了。虽然就隔着一扇门,不过我没事去那儿干嘛?”
果不其然。新的案子,绝对是发生在龙炽在办公室的那晚,这样两件案子都可以跟龙炽挂上钩了。龙炽的嫌疑,可能是现在最大的了。
简遇安把手按在左眉骨上,稍思忖了一会儿。
徐起阳问龙炽的工会号的目的应该是确定他的不在场证明,如果那时龙炽正在游戏中激战,是没有时间去犯罪的,但他中间睡了一个小时,那段时间内根本没有人能为他作证,这就麻烦了。徐起阳还看似轻描淡写地提到储物间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在储物间发生的,确实最先应该来问龙炽。
储物间离龙炽所在的办公室是连通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门可以进入储藏室了,也就是说,凶手如果要进入储物间杀人,或是把已经死去的人运入储物间,都势必要经过龙炽的身边,龙炽虽然大大咧咧,但他睡觉从来没有睡得很死过,如果在他睡觉的时候要进行杀人和遗尸,发出的动静肯定小不了。
这还透露着一个信息:警方已经对龙炽有所怀疑了,他们需要搜集证据。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龙炽……
简遇安收起脸上苦恼的表情,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还没问:
“那,警察有没有问你对楚德或是别的什么人的看法?”
“有啊有啊,问了我楚德,还有个叫王杰的……话说我从不记人脸的队长你也知道,要不是有次我刚巧从他办公室楼下过,他的花盆从楼上掉下来差点砸着我,我跟他吵了一架,我哪还能认得他是谁啊。”
第二十节 巧下试探
更新时间2013…7…3 13:34:53 字数:3584
第五大学法学系大二三班,课间时分,夏绵正抄着黑板上的笔记,听见前面同学的议论:
“喂,你们听说了吗?有人死了啊!”
“啊?你说的是昨天的事吗?咱们学校的清洁工。他老婆昨天好像跑到学校来,哭得死去活来的,还一定要学校给个交代,把那些警察也闹得没办法。”
“你看见他怎么死的了?”
“哪儿啊,昨天邻班不是有两个学霸来教室学习吗,出事的时候他们都跑到死人的行政楼去看热闹了,但也没看着,警察封得很严……”
这时,第三人出来插话了:
“不对不对,今天也有人死了,也死在行政楼,不少人都看见了,我也看见啦!”
他完全是炫耀的口吻,刚开始讨论的两个人立即把焦点放在了他身上,他很为这种被瞩目感自豪,摆出一副演讲的架子:
“你们都不知道吧,学校马上就把这个消息封锁了,让我们几个看见的不许往外说,可这哪里瞒得住?我刚才在门口都看见记者来了,就是学校拦着不让记者进。我跟你们说啊,我和隔壁班的几个人,今天早上5点,本来是想去行政楼的7楼把我们过两天要考的马义卷子偷出来几份。你们知道的嘛,教导主任有个单独的办公室,夹在储物间和教员办公室之间,,这三个房间是彼此联通的,从教导主任办公室可以进教员办公室和储物间,教咱们马义的老师正好在那隔壁的教员办公室里工作,反正行政楼那边的监控已经坏了一周了,可等我们找了半天才发现,我靠,监控的摄像头已经开了,估计是昨天死了人的缘故,学校马上就把摄像头修好了,死了人才知道亡羊补牢,真没意思……”
“啊,扯远了,本来我们都打算走了,但是隔壁班那几个人里有个贱人,非得说卷子有可能藏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教导主任不正出差吗,结果爷爷们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那人不死心,又说到看看储物间,说搞不好卷子就藏在那里头,结果一开门……”
他偏在这里停了下来,故意卖关子,两人骂着催促他讲下去,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继续洋洋得意地讲:
“我去啊,房间里哪个地方都是扎得一捆一捆的电线,那个人死得可不是一般的恐怖诡异,都没人形了,一大坨……怎么说……胸口到膝盖,缠的全是电线,听好啊,全是电线!手被钢丝还有电线反绑在身子后面,脚也被钢丝绳和电线捆了好几圈,系在墙角一个重得搬不动的旧办公桌角上,不过那人的脸……那人脸都烧焦了!吓死爷爷们了!但我胆子可不小啊,我看他手腕上有个东西被绑在电线里面,鼓鼓囊囊的,就拨开电线看了看,手腕里面的肉都是黑的……”
“嘘,先别插话,警察调查的时候我偷听到了,一个女法医,满正点的,说是电死的,没指纹,倒有几枚脚印,但从受力分布看上去像是什么大脚穿小鞋,意思就是脚印是伪造的呗,后来就是一大堆专业名词,我听都没听懂。”
他口沫横飞地讲着:
“不扯这个了,还有还有,我还看见,他嘴里叼着一根老长的电线,像他正在吃那些玩意儿一样。我真想看看这个凶手长什么样,真是个天才啊……”
正在听的其中一人打断了他的讲说:
“死的是谁啊?咱们学校的吗?”
正在演讲的人自然很反感有人打断他的思路,他厌恶地撇着嘴唇,随口答:
“好像是咱学校的一个助教吧,大一的,教马义基本原理的那个,叫……王杰?这名字全中国多少人叫,他又一点儿存在感都没,谁记得他啊?要不是看他穿着咱学校老师穿的制式制服,而且我前面不是说过嘛,我看到他的手腕鼓鼓囊囊的,拨开电线一看,是块手表,我倒没认出来,隔壁班里有个人认出来了,他说这人平时就爱戴这块仿冒的欧米伽炫耀生怕别人看不见……要是没这玩意儿,谁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继续准备他的演讲,却发现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突然一拍脑门:
“对了,我还听到警察提夏绵的名字了,他好像在第一个人死的时候在现场,说不定他看到那个楚德是怎么死的了。”
这三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夏绵的座位,但他的座位上只剩下别在笔记本封面上的笔,微风还轻轻掀动着笔记本的封面,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可供交谈的材料失踪,三人都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真是的,刚才还在……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简遇安听完电话那边夏绵的讲述,低下头,按着左眉骨,做了个简单的总结:
“就是说,第二个死者,被电线捆绑,死因是电死?”
夏绵的声音低沉,能听出他心里的不安:
“他们先是杀了勤务人员,又杀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