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八年-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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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时间里,便是索然无味了。对于冷飞来讲,他更希望这样,这不是什么演戏,不需要更多的戏码,无事最好。
又过了两天功夫,商队便到了预定的和那真田家接头的地方。松鹤一郎亲自出面,对方看上去则是像忍者一般的人物,领着这商队往真田家的居城而去。
…………
“真田殿下,承蒙您的亲自接见,松鹤一郎不胜荣幸。想来殿下已经知道这次在下来到这里的目的了。呵呵,咱们开门见山。这次在下特意从海外贩运过来一些比较高级的火器,别的大名家都是没卖,应殿下的要求,特意从界市直接运过来的。殿下请看,便是此物。”
屋子里坐了几个人,除了松鹤一郎外,还有就是真田家的当主真田昌幸,以及他的两个儿子真田信幸和真田幸之。
松鹤一郎说完后,便有身后跟着他的柳大郎把一个盒子送到真田家父子面前。打开盒子,里边赫然是一个类似铁嘎达一般的东西。
若是苍狼军的士卒在这里,定会知道这便是自家常用的手榴弹了。且这手榴弹现下已经做了改进,装药完全是那硝化棉了,引信也改成拉索式引信,再也不用点着火折子来点那引信了。
这东西一摆出来的时候,真田父子都是仔细看起这东西来。松鹤一郎不失时机的介绍起来:“此物名为手榴弹,可以拉这里的拉索,然后投掷出去,只要扔到敌人的阵中,便可爆炸,杀死敌人一大片。呵呵,想来真田殿下此前也是用过类似的火器的吧,忍者们常用的震天雷和此物可是有些相像的。但是此物胜在不用火折子去点火,只要一拉便可以了。当然要及时的扔出去,不然就会炸到自己了。哦,这里还有一物。”
他刚说完,柳大郎马上又是送上一个盒子,打开那盒子,里边这次放的是一个圆圆的铁嘎达,没有先前那个铁嘎达所有的木柄。
“此物名为地雷,用法也是简单。只要把他埋在地下,待敌军行走其上时,踩到这地雷的引信,哦,就在这里,殿下请看,这地雷便会如同刚才那手榴弹一般爆炸开来。若是敌军聚在一起行走,那便会炸死一大片。”
“可否出去一试?”这个时候,那坐在一边上的真田幸之发了话,同时他也用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
“当然可以,殿下请引路,在下这就找人给殿下演示。”松鹤一郎一看这次任务看来要成功,心中也是一乐。但是跟在他身边的柳大郎却是心中打起鼓来,他从这真田父子的面色上看,那真田昌幸却是最让他看不透。而那自家大人所吩咐仔细观察的真田幸之,将来可能会叫做真田幸村的家伙,现下一看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对这样的人进行拉拢,难度怕是要大上一些。不过好在现下他们不用太着急,此次只要能把这些火器卖给对方就可以了。其实说是卖,上头给的任务更多的是白送。但是和这真田家关系也不是很熟,若是平白无故的白送,这真田家会怎么想,那就不好说了。柳大郎可不想把事情搞砸。
真田昌幸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领着众人跟着真田幸之去了演武场。
此时里边无关人等都是被清理出去,只有松鹤一郎还有真田家父子以及他们带的几个随身侍卫。
柳大郎是负责演示的,在对方示意可以了的时候,便按照正常的步骤开始了演示。一边演示还一边讲解,当然他也是会倭国话的。然后投掷出去,只听到远处轰的一声巨响,众人都是脸色巨变。特别是那真田幸之,柳大郎在一边上观察他的表情的时候能看出来这家伙对这火器已然喜好上了。
不过最让柳大郎猜测不透的反倒是那真田昌幸了,即便脸色变化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人不简单。”这是柳大郎后来跟冷飞汇报时候的评价。这次买卖总算是堪堪做成,冷飞是不计成本的,只要真田家拿了他这批货,几个月后自然会用上。到时候倒霉的便是德川家的人了。可惜自己这次却是因为这关系不太熟悉,也是没敢多给,地雷给了他家三百枚,手榴弹也是三百枚,另外,柳大郎还特意让松鹤一郎赠送给真田家四把火枪。这火枪可不是一般的火绳枪,也不是苍狼军用的燧发枪,而是管壁有了线膛的燧发枪。这是工厂现下刚生产出来的,魏刚打算用作战场狙击手用枪的产品。特制子弹就给了一百发,足够他们用了。
事后,利用一次单独的机会,松鹤一郎还是和那真田幸之谈了一番的。所谈之事自然是以后继续做买卖的事情。柳大郎在一旁观察,发现这真田幸之城府还是要比他老爹少上许多的。这个人以后倒是可以利用一番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大张旗鼓
第二百三十五章大张旗鼓
义州卫的马市上,此时虽然才五月,但是已经是热闹起来了。若是以往朝廷没有和边墙之外的蒙古人开通这木市之前,这个时节,这里那是非常冷清的,可是现下,因为这木市的原因,这里已然是热闹非凡了。
边墙之外的朵颜三卫,都是需要大木。可是偏偏辽右出了边墙之外,就缺少大木。那年小歹青请求朝廷重开这木市之后,这里便繁荣起来。连带着大木交易,其他各项交易也是同时进行。蒙古人除了放牧,别的还真是不会。居家过日子,针头八脑的,蒙古人都是不会做的,这些东西都是要从汉人这边买的。这几千年下来,蒙古人愣是就没有学会。于是这木市除了卖大木,便是其他生活用品最为畅销了。
“我说赵掌柜,你这次送来的大木可是不足啊,难道今年出了什么变故,这大木怎么就突然少起来?”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实话跟你说,这新上来的辽镇总兵据说要出边墙征伐一番,说是要给朝廷看看他的本事。这不,这大木他那边也是需要,说是要搭建什么帐篷,所以啊,这边卖的就少了。哎,哲了泰,实在对不住啊,你这都是老主顾了,你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咱们一个做买卖的,哪里又能掰的过朝廷的手腕啊。没办法,我这次还是偷着把以前的货底给拿了出来了呢。这要是没有这些存货,呵呵,这现下便是有买卖也是做不了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哎,哲了泰,可不兴往外说啊,这也就是你我知道而已。若是让朝廷的人知道了,知道这消息是从我这里漏出去的,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哎呀,您看您,赵大人,我这嘴是个什么样您还不知道吗。您就放心,我肯定不说,就当我不知道还不行吗。”
“哎,这就对了。行了,哲了泰,我这点存货都给你了,接下来也是没什么买卖做了,回头还得买几只羔羊,呵呵,哲了泰,这次你可要帮我忙啊。”
“那是一定,几只羊羔子而已。不过赵老板,现下你也是知道,正是草刚起来的时候,这羊羔子也是没有多少膘,这也是刚刚过了这青黄不接的时日,你可多担待着点,这可是和上秋那会儿不一样了。”
“这我知道,顶天就是自己拿回去自己养呗,咳,都是放山上啃草呗,这没什么。”
“要不说跟赵老板做买卖舒心。行了,有你这个话,这次多给你十只。”
这哲了泰说起汉话来也是熟练,若是不看他的打扮,单是听他说话,还以为他是从京师中过来的呢。这家伙这些年也是什么买卖都做,什么地方都跑,除了草原上外,还跑大明关内,京师也是常去的,所以才有这一口京师口音。
那姓赵的老板也是敞亮,有啥说啥,倒是不跟这哲了泰藏什么心眼。不过等到这哲了泰走了以后,这赵老板身边却是悄悄的出现一个人,赵老板身边的其他人都是没有注意到这人是怎么出现的。
“都说了?”
“都说了,呵呵,大人放心,这人我熟悉,应该能把这话带回去。”
“嗯,那就好,不过这一条线路往外放消息可不行,要多找几条。最好让这左近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是又都觉得这是秘密。”
“大人放心,俺老赵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那人挨着老赵说了几句,便又悄然消失了,正在忙碌的众人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位神秘的人。
老赵散播这消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魏刚也是让人各处宣传,而且他让辎重部队真的在辽镇各处大肆采购,且大都是出边墙作战的物资。
两下一对比,是个人都能分析出来这是辽镇军将真的要出边墙了。人们在茶余饭后的时候都是议论纷纷。又说辽镇军将为何不隐瞒这消息,却反倒是先放了出去,这以后这仗可怎么打。有的则是热血沸腾,说是想要参加朝廷的征伐,可惜他自己却是鼓声大,雨点小。有人说他怎么不去,那人却是列举了一大堆理由。
不过这散播还是有用的,很多人都是受这种散播信息影响而开始判断起现下这辽镇情形了。若是辽镇输了,那他们就要赶紧把自己的产业或是买卖往辽阳城左近转移。毕竟,那时候鞑子在一进来,那可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几日之后,义州城左近的人还真是看到一支队伍往边墙外而去。有骑兵,也有步卒,步卒都是背着火铳。那火铳前端好像插着一个长刀,看着倒是让人心寒。
不过所谓的辎重队伍却是没有跟进,而是先停在义州这边了,有人闲来打探,却原来是人还没到齐,说是等聚齐了再走。而那支已经出了边墙的队伍,现下也是慢慢悠悠的顺着大凌河行进。至于他们的目的地,却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支队伍行进的时候也是大张旗鼓,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行径的速度也是不快。这要是李成梁还活着,估计会在后边骂娘。按照他的一贯做法,这出边墙打仗,那都是要偷袭的。自家人都是很多不知道,更何况别人。而且速度也是要快,若是慢了,怕是要去偷袭的那些蒙古鞑子早就跑了。
可是这支队伍却是偏偏相反,走的慢,且还不注意隐藏行踪。这一路上,跟着这支队伍的骑兵部队却是难受的很,马儿都是跑不起来,只是在溜着走。这样难受的行军,根本就和以往的行军不一样。查大受这次没来,是让他儿子查勇领着人出来的,杨元也是和那查大受一样,自然也是派一个手下领着五百骑兵跟过来的。对于这样的行军,这样的打法,都是很不理解。这一路上刚开始还凑合,几天后便开始抱怨了。当然,魏刚麾下的人马是不会抱怨的,他们知道,之所以如此,那肯定是有缘由的。
“我说查疯子,你说这他娘的是哪门子打法啊,这漫漫悠悠的,便是大姑娘出嫁也没有这么慢啊。这么个走法,估计到了鞑子营地那边,便是什么也捞不着了。鞑子大概早就跑的没有影了。”
“我说你个赵憨子,你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这一军主帅。上边有令,你就得照着执行。你当现下还是以往啦。哎,这人啊,真是没有地方看去。想那魏和尚,当初也就是和我一般模样,那年出边墙我还和他一并作战呢。可是你在看看现下,哎呀,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可这还没到三十年呢,顶天也就十年不到,这魏和尚就当上这咱们这辽镇大帅了,你说说。”
“哎,这也不能这么说,你和这魏大帅不是在朝鲜都是一起打过仗吗,你该知道这魏大帅那是能打的。听俺们家老爷说,这魏大帅打仗,还真是有两下子。我那时没去朝鲜,在家守着。哎,你不是去了吗,你都去了,自然是知道这魏大帅的打法的。你到说说,这次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这弄得俺老赵心里一点底没有。”
“哎,那时候是一边齐,现下,那可是要分高低了,就是俺爹,看到这魏和尚,也都是要礼让三分的。呵呵,谁叫人家是大帅了呢。至于这打法,俺也是不清楚。不过俺爹临走的时候跟俺说了,凡事听人家的,没错。若是不听,那就要吃军法了。我琢磨也对,既然人家都安排妥当了,咱就听人家便是。等出了问题,那咱们回去在理论。反正朝廷这边也是出了监军的,这明眼人多得是。”
“呵呵,疯子啊,都说你这人打仗比较疯,可是我看你这不打仗的时候倒是很明白事的吗,还知道这些。呵呵。疯子,不是俺说你,这这番话说得可是不厚道啊,你是不是看着这魏大帅比你能耐,心里有些不乐意啊。”
“去去去,你个憨子,却也懂得这些。哎,这要说啊,也是有那么一点。俺说实在的,俺还真是不服气啊,就凭他一个曾经的和尚,现下就能做到辽镇总兵,这要不是当初跟着李家老三沾光,他哪里会有这等福气。辽镇这么多军将,怎么就偏是他在李家老三死了之后就上来了。你说憨子,你说这不是沾了李家老三的光是什么。李家老三的老婆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