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皇后嫁阁老-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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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琬摇了摇头,“喝了姜汤,好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掀了被子,孟阶帮她拿了缎子鞋过来,又给她穿上,扶着她坐在了食桌前。
晚膳很丰盛,有冰糖燕窝粥,松瓤鹅油卷,野鸡崽子汤,酒酿清蒸鸭子,还有几样时鲜蔬菜。孟阶盛了一碗冰糖燕窝粥递给宋琬,这才拿了筷子。他夹了一些蔬菜,就放在宋琬面前的盘子里。
宋琬见孟阶一直给她布菜,自己却没有吃几筷子。她把粥碗放下,拿着筷子给孟阶夹了一块松瓤鹅油卷。孟阶看了她一眼,浅笑着吃了下去。
唐云芝派了林嬷嬷过来,给宋琬说不用去‘凝羡堂’定省了。她打着帘笼进来,坐在食桌前的二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声响,林嬷嬷便悄悄的站在一旁看他们吃饭。
宋琬来小日子的时候胃口并不好,她喝了一碗粥便差不多饱了。孟阶见她不吃了,才吩咐小丫鬟将饭菜撤了下去。
小丫鬟端着茶水过来,宋琬正要漱口,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站在门边的林嬷嬷。她连忙放下茶水,笑问道,“林嬷嬷,你怎么过来了?”
林嬷嬷这才笑着上前,和宋琬福了一礼道,“夫人说了。天冷,她早早的便睡下了。就不让少奶奶和少爷去‘凝羡堂’定省了。”
这毕竟是嫁到罗家的第一天晚上,宋琬不好拿主意,便抬头看向孟阶。孟阶才慢慢的道,“既然母亲不让你去,你就好好待在屋里吧。”
林嬷嬷要回去复命,宋琬将她送到了房门前,就被撵了回来。明月和喜儿打了热水进来,服侍了宋琬梳洗之后便出去了。孟阶去了净室,水声还在哗啦啦的响。
宋琬有些困了,便脱了缎子鞋躺到了床上。孟阶从净室里出来,看到宋琬已经睡着了。孟阶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这样也好,省得他再有小动作。孟阶吹灭了烛台便轻手轻脚的躺在了宋琬的身侧。他一时没有睡意,就看着一旁的人儿。
身旁的人儿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孟阶将她揽住,才不动了。
孟阶伸手将宋琬捞到了自己被窝里,微无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只能看不能吃,这样的日子也太难过了。
第七十五章
宋琬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她眯着眼着摸了摸身旁的被窝; 却是空空的。坐在临窗大炕上看书的孟阶听到床上的动静; 扭头往这里看了一眼,低低地道; “醒了。”
宋琬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挣扎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她才察觉到刚刚和她说话的是孟阶。宋琬揉了揉眼,抬头看到孟阶正和她招手; “过来。”
宋琬只好趿着鞋过去。孟阶一伸手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宋琬吓了一跳; 慌忙抓住了他的胳臂。孟阶轻笑,探手摸了摸宋琬的小腹; 低声问; “还疼吗?”
宋琬惊魂未定。过了一会,她才红着脸摇了摇头。孟阶这才放了她下去,宋琬舒了一口气,走到妆镜前坐下。
明月和喜儿打了热水进来,服侍宋琬梳洗一番。出门时; 已是辰初了。宋琬蹙着眉小声嘀咕; “都这么晚了; 母亲定要责怪。”
孟阶握着她的小手道,“不会,母亲一向不在意这些。你只要去了,她就会很高兴。”
唐云芝果然没说什么; 但宋琬还是觉着不妥。她回去特意嘱咐了明月一番,让她早些叫醒她。没想到一连几日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宋琬忍无可忍,叫了明月、喜儿和双雨三人进来问话。
“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月、喜儿和双雨是她身边的大丫鬟,怎么连她吩咐的话都不听了。这其中定有古怪。
明月委屈的道,“小姐,不是我们不叫醒你。是阶公子他根本不让。”
宋琬原本还满腔的怒火,闻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怪不得那日孟阶说唐云芝不介意晨昏定醒的事,原来都是他捣的鬼。
宋琬又气又想笑,她摆了摆手,让她们先退下了。
明年三月就是会试了,孟阶前些日子都在忙成婚的事情,根本抽不出时间看书。这几日他才静下了心,在书房一待就是一天。
宋琬让小厨房熬了枸杞子鲜菌牛尾汤,亲自端去了西次间。她探着一个小脑袋张望,坐在桌案前的孟阶抬头便瞥到了她。孟阶慢悠悠的将狼毫放在象牙的笔搁上,才道,“还不快进来。”
宋琬悻悻地朝他一笑,才走了进来。孟阶看她手里还端着汤碗,连忙起身接了过来,放在了一旁的高几上。
牛尾汤是刚熬出来的,宋琬端了许久,白皙的手指都有些烫红了。她不在意的搓了搓手,笑着和孟阶道,“你都看半晌书了,先歇会再看吧。”
孟阶低头看到她的小动作,皱了皱眉头。他拉过来宋琬的手看了一看,眉头皱的更深了。宋琬正要说没事,就见孟阶转身出了西次间,她跟着出去,却被孟阶撵了回来,“外面冷,你好好在屋里待着。”
宋琬看他脸色严肃,只好点了点头。自成婚后,宋琬还是第一次来西次间。格局与往日的书房差不多,就是多了一架多宝阁,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卷轴。
宋琬记得孟阶说多宝阁里放着许多话本子,她径直走过去,细细找了一番。西墙的多宝阁大都是一些很厚的古籍和时事策论,宋琬看了一眼就觉着头疼,她又去翻立在北墙的多宝阁,果然有许多。大都放在中层,宋琬伸手便能够到。
她拿了一本《玉支玑》,就靠在多宝格上看了起来。孟阶打着软帘进来,宋琬都没有察觉。
直到手中的书被抽走,宋琬才怔忪着抬头。孟阶将书放到一旁,拉着宋琬坐到了临窗大炕上。他拿出药膏,低着头在宋琬十个手指上都细心涂了一层,才开口道,“以后不许再端这么热的汤碗。”
孟阶沉着脸,眸子也很清冷,宋琬只好乖乖的点头。孟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药膏涂上凉凉的,指尖便没有那么疼了。孟阶一手揽着宋琬,一手轻轻撩开她额前的刘海,疤痕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宋琬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指着高几上的汤碗道,“都凉了,你快喝了。”
孟阶却没有动身,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宋琬看。宋琬小脸微红,刚要低下头就被孟阶携住了下巴。她愣愣的看向孟阶,只觉着他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到最后便只能看到孟阶眼中的自己。
温热的唇覆上来,宋琬眨巴了一下眼睛,才又闭上了。灵巧的小舌被吸住,宋琬有些呼吸不过来,‘呜呜’了两声,表示抗议。许久,孟阶才放开了她。
宋琬浑身瘫软,只能靠在孟阶身上。她喘了两口气,才发觉玫瑰紫的妆花褙子不知何时被孟阶解开了。宋琬脸色通红,慌忙系上扣子。
孟阶却不想放过她,又携着她的小脸亲了一回。宋琬看着被解开的衣扣,红着脸嗔了孟阶一眼,系上便慌忙跳下了大炕。就连早上起床的事都没提就跑出去了。
孟阶看着宋琬像个小老鼠一样灰溜溜的逃走,不免笑出了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起身坐回书案上。
宋琬揽着腿坐在炕里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放刚才在书房里发生的事。她的小脸热热的,过了许久才消下去了红晕。
宋琬做了一会针黹,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看的话本子,似乎正到精彩处。她心痒难耐,却没有那个胆量再进书房。宋琬看着窗外直叹气,手里的针黹也做不下去了。
宋琬记得,孟阶中午会睡一小会。她捏准了时间,探着脑袋张望了一番,孟阶果然在小憩。地板上铺着棉毡,宋琬蹑手蹑脚的靠近多宝阁,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拿了刚刚看的《玉支玑》,又小心翼翼抽了两本别的。她将书捧在怀里,为自己的得逞笑了一回。她刚要转身,眼角的余光瞥到映在多宝格上的高大的影子。
宋琬打了一个激灵,撇了撇嘴角,再也动弹不得。孟阶见她迟迟不转身,低低的道,“拿来。”
宋琬只好把怀里的书都放到了孟阶伸出的手中,却依旧不敢转身。孟阶叹了一口气,抬手搭在宋琬的肩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宋琬躲闪着不敢看孟阶,支吾着道,“你——你何时醒的?”
孟阶拿着书走到书案前,慢慢的道,“就在你进门的那一刻。”
宋琬低着头跟着孟阶走过来,指着话本子道,“那我能拿出去看看吗?”
孟阶摇了摇头,宋琬‘哦’了一声,垂头丧气的便要出去。孟阶却拉住了她,“就坐在炕上看。”
宋琬疑惑的看了孟阶一眼,“我这样会打扰到你的。”
孟阶已经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提笔在宣纸上落下一笔,才抬了抬眼皮道,“你来回跑更会打扰我。”
宋琬静默片刻,乖巧的捧了话本子坐到临窗大炕上。孟阶又看了她一眼,让洗墨又笼了一个火盆过来。
宋琬很快就沉浸在话本子中。她捧着书,时不时地皱眉,又时不时地展颜,看到最后一页才满足的舒了一口气。
宋琬合上话本子,抬头看到孟阶提着笔在宣纸上写写点点。他很专注,眉宇间有微微的从容与镇定。阳光透过碧纱窗落在他身上,能看得清他的侧颜。鼻梁高挺,薄唇轻抿。
宋琬托着脸颊,看得眼都快直了。孟阶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才淡淡的道,“琬琬,你口水都流下来了。”
宋琬瞬间惊醒,她慌忙去擦脸,却是干干净净的。宋琬这才意识到孟阶在骗她。她笑了笑,回道,“秀色可餐,大抵便是如此吧。”
孟阶抬头看了一眼宋琬,微微挑眉。宋琬抿着嘴儿一笑,又低头看起了手中的话本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宋琬看话本子上的字都有些吃力。她踩着脚蹬下了炕,从抽屉里拿了洋火出来,刚要擦燃,就听孟阶道,“让下面的人弄吧,咱们去吃饭。”
宋琬早就饿了,她笑着点点头,跟在孟阶的身后走出了西次间。孙嬷嬷去厨房取了饭菜过来,宋琬洗了手就坐在食桌前。
两人刚吃到一半,就见小丫鬟进来通传,“公子,尤先生过来了。”
孟阶点了点头,说,“先让他在书房候着,我一会便过去。”
小丫鬟领命出去了。宋琬喝了一口粥咽下去,就听孟阶道,“尤信是我手底下账房的头目,一会吃过饭你同我一起去见他。”
宋琬疑惑的道,“要我去干嘛?”
孟阶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宋琬的粥碗里,说,“我看你整日闲得慌,便给你找了点事做。”他看宋琬瞪大了眼,顿了一顿,又道,“你既然嫁给了我,就要学习管理中馈。我手下有十个庄子十五个铺子,平日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你就先跟着尤信学学管账,再接手过来。”
第七十六章
十个庄子; 十五个铺子。
宋琬的眼瞪得更大了。沈雨柔陪嫁的铺子和庄子都给了她; 也才不过有六个从沈家分出来的铺子和五个小块的庄子; 合在一起也就是两个大些的铺子和庄子罢了。
再说孟家又不是世家大族,孟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六科给事中; 就是祖上累着下来也没这么多吧。
孟阶看宋琬疑惑; 慢慢的解释,“前几年青州大旱,荒了不少田地; 我买了几处。再加上母亲陪嫁的和孟家原有的,也差不多有这些。”
永隆十七年; 青州大旱,有许多农田颗粒无收。贫农无法; 只好将田地贱价卖掉。宋老夫人也买了一些; 但都是几分薄田,最大的也不过一亩,根本聚不成一个田庄,最后又将它们卖了。
宋琬没想到孟阶也掺和了进来,她又问; “那小块的农田你是怎么聚起来的?没有钉子户的阻挠吗?”
孟阶浅笑着摸了摸宋琬的脸颊; “吃过饭再说。”
不过就是拆东田补西田。中间自然有钉子户们的阻挠; 但他将薄田的价格提了一倍,又保证他们能在田庄里继续种地,而且每年只收五成租。他都没有出面,那些贫农就帮他解决了。
他虽出了大价钱; 却收了将近六百亩地,一共四处,都是大田庄。这两年风调雨顺的,只每年收小麦和包谷就有上千石。
宋琬听他这样一说,脑海里立即蹦出来两个字——奸商。
尤信原是个秀才,后来屡试乡试不中,才做起了账房先生。虽说他在读书上不上道,但在经商上却是十分精明。从一个布匹铺子的账房先生做到总账先生,可见他是个有能力的人。
孟阶领着宋琬进了西次间,尤信连忙过来请安。在宋琬的记忆中,账房先生身上大都是书生气,没想到尤信却是一个挺着肚子的胖子。
他一脸笑眯眯的,活像个弥勒佛。尤信看到宋琬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跟着公子油水好,不小心就吃出这么一身膘来,让夫人见笑了。”
宋琬轻笑,跟着孟阶坐到了临窗大炕上。尤信这才将揣在怀里的十几本账簿放在小炕几上,和孟阶道,“公子,这是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