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我的-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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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回眸肯定地凝望他,然后趁他不备快速抽回手。
小心翼翼地掀开那草席。里面顿时出现一张令人狰狞作呕的面容。好憔悴,那是一具男尸,大概不过二十出头。只见他双眼深深凹陷入骨,面颊四两无肉且呈苍白色。“是饿死的。”我淡淡地说着、,因为只有饿死的人嘴角才会呈现紫青色,这是二师傅给我的医书上记载地,“饿死的……”忽然觉得这几个字好沉重。
“饿死的吗?”康熙喃喃自语着。
“没错,是饿死的。”我重新将草席盖上,心中默念着。希望死者可以安息。“我二师傅的医书上有记载过,只有饿死的人嘴角才会呈现紫青色。而且你再看刚才那个人,他面无四两肉。很明显是饿死的。”说着,我又一扫周围,“我想……前面那些也应该和这个人一样,都是饿死的。”远远望去,整个村庄更像是个义庄,满眼里全是躺在地上的死人。要是一些胆小地人半夜来到这里,准会被吓的屁股尿流。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饿死呢?”我们继续往前走着,我的镇定,在康熙眼里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里……这里不是应该……”
“还不都是因为……”我险些脱口而出。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呵呵……你原来和我想地也差不多。”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快步往前走,“我说,还不都是那些贪官污吏干的好事。”这话是照搬武涛的。见到这种情况,会让我想起武涛对我说过的话。回眸望向正在四处张望的康熙,我在心中突兀的下了一个决定。我要……我要为这些无故死去的百姓讨一个说法,他们死的太冤了,而康熙,他也应该是时候知道真相了。
“贪官污吏?”夜色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定一脸错愕。
“去年黄河大灾,堤坝塌陷,导致数十个村子在一夜之间淹没。这些……就是那里地灾民。”我手一指满街的死人,“只是……他们本来以为逃来到这里总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去年一场大雪,已经死了近一半的,现在就闹饥荒,还不死的死,逃的逃啊。”我尽量说的很无所谓。但我知道。我越无所谓的说,在康熙心中的影响就越大。
“饥荒……”康熙一路跟着我满大街的走。但听到我说饥荒地时候,他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难道朝廷没有发下赈灾的粮食?”夜幕下,他质疑的声音是如此的不确定。
“发了又怎样?还不都是一些参着石头的杂粮。”我有点嘲笑地说着。
“怎么会……”他默默地自语道。
“龙公子,所以说嘛,像你这种大户人家的少爷,又怎么会了解这些呢。”我转过身子,面对他,是时候该让你面对现实了。海眸一闪,我冷冷地讲道,“所谓山高皇帝远,就算皇上知道了黄河大灾,拨下了救命的粮食。可是,一级一级,每过一个人就要抽走一点。这样下来,从京城运到这里,早就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了,那粮食……恐怕也早就进了那些人地粮仓了。”这个道理,我想身为帝王地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官吃官,官吃民的风气,连瞎子都看地出来。
“那……难道……难道杭州知府,浙江巡抚,他们都不管吗?”他记得,他明明每年都有播下大批的赈灾粮食,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用吗?
“呵呵……别天真了。”我冷笑道,“什么杭州知府,浙江巡抚,我想现在他们自家的粮仓里,有的应该就是这些救命的粮食吧。”我讽刺道。这次,我就是要让你清楚,你手下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那些贪官乖乖的把贪污的粮食交出来的。”我发狠地说。
“哎……”康熙震惊地叹道。
夜雾下,他满脸的不敢相信是那么的明显,我甚至不用仔细去看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看看吧……看看这些人……”突兀地,我手一挥,康熙便顺着我的手望去,“他们,看看他们。他们有的不过才十几岁,有的甚至更小,可是……他们都死了,都是因为没有粮食,所以才会白白饿死的。”我说的越来越重,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这……”他摇着头,皱着眉,“朕……”康熙脱口而出,竟没发觉自己说的是朕而非我。“我……我是说……真的很难想象。”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便立刻向我解释。
我面无表情地望了望他,然后继续朝前走去,“朕……”其实,这又何必解释呢!我本来就清楚他是谁。“走吧,很晚了,我们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了。”入夜了,这个堆满死人的村庄是那么的阴森。街上吹着刺骨的阴风,呼啸而过,卷起那薄薄的草席。那草席下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孔,我想一定会深深的印刻在我们的心里,永远不会抹去。
第117幕 “巧遇”无然
后来,我们一路走着,总算在村庄的尽头遇上了几个打猎的村民。…》从他们那里我们才得知,原来村口那些死去的人都是黄河发大水后逃到杭州城的灾民,可是谁会想到呢,杭州知府那个没人性、没天良的狗官非但没有妥善的安置他们,反而将他们像瘟疫般赶出城来。于是那些年轻一点的,就病的病逃的逃,老弱妇孺就只能在这么个落后的村子里等着,然后慢慢饿死。听到村民这番话,我和康熙的心里都不免有所触动,心情忽地变沉重了。
接着,我们找到了一个荒芜破旧的小屋,点了一堆火,在那里待了一晚。
只是那一晚,两人皆一夜无眠。
第二日,趁着天大亮,我们简单的梳洗一番之后便继续赶路了。
因为询问过了这附近的村民,我们没走过久便到了杭州城。
杭州,自古便以西湖美景著名,而这里便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可是,此刻我站在这座三百年前的城墙下,心中却怎么也舒畅不起来。脑子里不断的闪过那一盏盏孤独幽黄的长明灯,在漆黑的夜里无尽的燃烧着,仿若点亮着通往地狱的通道。幽冥路上,一盏盏泛着死亡气息的油灯,一具具冰冷冷的尸体,那种浑身上下隐隐冒着滚滚寒气的震撼……
这是比起自己死亡更加让人心颤的感觉,似无穷无尽的黑暗铺天盖地的压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真是……太可怕了!
来到城外,没做停顿,我们便进了城。
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我俩身上那些值钱的东西早就不翼而飞了,原本以为进城之后必然要想方设法的筹钱。可出人意料的是,才一到城门口,便有一管家打扮的男人上前。
“两位一路辛苦了,我们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日了。我家主人已为二位备下酒水。”他慢悠悠地走到我们面前,微微弯下腰,然后似尊我们为上宾般尊敬地说道,同时手一指不远处的两顶轿子。“二位,请吧!”
我和康熙一愣。皆满目疑云。才刚一进城。我们甚至还没搞清楚东南西北。就这样无端端地冒出这么一个人。我和康熙双双对视。都一脸迷茫。“你家主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怎么知道那不是另一个陷阱。又如何可能贸然上轿子呢!“请问这位管家。你家主人是谁?”我冷冷发问。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呵呵。二位尽管放心好了。我家主人只是想请二位到府上一叙。绝对没有恶意。”我凝视着眼前这个男子。只见他大约五十岁地模样。穿着一件看似朴实实则昂贵地长衫。尤其是他脚上那双鞋。竟一点污垢都没有。显然就是大富人家地排场。再看他一双丹凤眼狡黠地上扬着。双颊瘦到凹陷下去。国字脸。长地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地样子。“那么二位。请吧!”说着。他手一挥。再次相邀。
但这次。我们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冷涩涩地面容清冷地对着他。即使遮着轻纱。但看上去还是那种很难相信地表情。“这位先生。就算你家主人邀请我们到府上一叙。你总得告诉我们你家主人是谁吧。”瞧着我一脸人家欠我钱地模样。手紧握着宝剑。冷冰冰地好似要拒所有人与千里之外。康熙连忙上前。一面游说道。一面还深怕我一个冲动掉头就走了。
“这个。我家主人吩咐过。恕我真地不能透露。”管家面有难色地说。“不过二位请放心。我们绝没有恶意地。而且……两位地朋友也早就在府上做客了。”他突兀地神秘说道。言辞中略有闪烁。
“朋友?”
“是地。是两位公子。都受了点伤。”他神叨叨地说着。也没说伤重伤轻。分明就是在勾起我们地注意。
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心里真的很担心武涛地安危。自那晚撕杀之后,一连就数日消息全无,现在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伤势如何!“那他们现在如何了?”这话竟然是脱口而出的。
“姑娘去了不就知道了。”管家丹凤眼一眯,扯出一嘴奸诈的笑容。
“那……”回眸望向康熙,只瞧他微微一笑,似乎也同意了,“那好吧,请带路。”
“恩,二位,这边请……”
上了轿子,没过多久我们便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前。“二位,请吧。”下了轿子,管家将我们领进大门,然后分别为我们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裳。“二位这一路定很艰辛,还是先梳洗一下吧,一会自有人带二位去见你们想见的人的。”他微笑的说着,句句话带神秘,接着便有婢女分别将我们带走。
这一路,我细细观察着,得出的结论便是:这真是座看似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地院落。从外面看来,它和一般的庭院几乎没什么不同,是符合这个时代的典型建筑。可一旦走进里面,你就会发觉你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这里,无论从陈设还是格局,都是绝对的让人难忘。
简单梳洗之后,我换上了管家为我准备的衣裳,顿时感觉浑身舒服了不少。想想这几日,我不是风餐露宿就是住在山洞里,生活没有规律,也没有好好梳洗一番过,那样子,恐怕是要多糟就有多糟吧。带上面纱后我静静地站在镜子前一照,镜中的自己,虽不能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到似含羞的野琉璃,清新中带着拒人地清冷与漠然。一双黑色的海眸冷冷的散发着柔美,不苟言笑的玉容永远都如这般清冷着,少能浮出一丝弧度。
只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身上的这身唯美的衣裳,这时我才(炫)恍(书)然(网)大悟。
走出屋子,有人为我指引着路,穿过满园芳香的庭院,走了没多久我便来到了一个娇小的亭台楼阁。远远望去,亭子坐落在浮水之上,两侧皆是栽满绿油油地水草,与那倒映在水中通红地影子刚好交相呼应。
此刻,只见那红木的亭子里幽幽站着两抹熟悉地背影,隔着湖水静静与我对望着。
我抿唇一笑,那两抹背影映射在我的眼眸里,忽有种别后重生的感慨,然快步朝那亭子走去,“哥……”一走进亭子,我便欢喜地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来?”在这里见到玉无然,我忽然有种家的温馨。
“依痕。”亭子里,静静站立着的便是我好{炫&书&网久都没见到的哥哥…………玉无然。只见今日他穿着一件水色的长褂,一双清澈如明镜的眸子,双眉修长入鬓,还有那张千年不变的皓洁面容,都是我最熟悉的。他站在亭里,微笑着凝望着我,那笑容里有深藏不露的秘密和深埋的情愫。“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他笑问着。
“难道你会不清楚。”我反问他,朝他亮了亮身上这件他为我选的衣服。其实,当我看到这身衣服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来了。而既然他都已经在这里了,又派了人在城门口接我,那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哥,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啊?”
“也不早你几日。”他淡淡地说,“是武儿飞鸽传信给我的。”这时听玉无然一说我才愕然想起亭子里原来还有一人。有点尴尬的一笑,还好有面纱遮着,要不然我一定会觉得丢脸死了。
“对哦,武哥,你伤势如何?要不要紧啊?”我回眸问向一旁的武涛,面带关心。
“不碍事,”他面朝我微笑着,似乎丝毫不介意我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已经没事了。”武涛还是这样,永远都让人那么舒服,就好象一个同年纪却能照顾人的大哥哥,给人安全感。我垂着头,斜眼眯向他,看到他面色红润,气色也很好,这才宽了心。突兀间,脑中想起那晚可怕的情形,我猛一惊,“对了,那晚你们是怎么脱险的啊?”我抓着武涛的衣襟,急急问道。
“这个……”武涛似乎有点难启齿,他刚要说话,却听到玉无然的声音响起。“依痕……”
“怎么了,哥?”我还揪着武涛的衣襟,回眸疑惑地望着玉无然。
“你脸上是怎么了?”他一指我脸上的轻纱,“干嘛戴着这个?”
“我……我……”被他这么突然的一问,我手一僵,竟好{炫&书&网久没有晃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