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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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刘大江说到怀孕,白雪感到很不好意思,脸一红,急忙低下头。刘大江笑着说:
“傻孩子,昨晚以后,在你我之间再谈论男女之事,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以后,关起门来,咱们说什么,做什么,都很正常了,也不要再不好意思了。因为咱们不是夫妻,不能生孩子,所以要特别注意避孕。你还不知道,我已是过来人了,我要爱护你,做人工流产是很伤身体的。”
白雪明白了,看着刘大江问:
“那你说咋办?
“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说去计划生育指导站,找大夫帮助是最好的办法。”
“那多不好意思。”
“一会儿我开车去,到地方你自己进去,就说你昨天刚结婚,三年内不要孩子,请大夫给予指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避孕套都进大学校园了,很多大学生都在校外租房同居,你怎么还那么封建。”
白雪不说什么了,刘大江站起来要走。白雪指着带有血迹的床单说:
“等我把它洗干净再走行吗?”
刘大江明白,白雪是怕宋阿姨看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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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以为她看不见就不知道吗?早饭前她不都说清楚了吗?你要是不让她看见这个,说不定还能嚼出什么来呢?”
“她还能说什么?”
“比如说你是歌厅小姐了,还可能说你是洗浴中心按摩女,反正会说你早就……”
听刘大江这么说,白雪放弃了自己洗床单的想法。刘大江走到门口时对白雪说:
“咱俩中午不回来吃午饭,还是你告诉宋阿姨好,免得我和她发生不愉快。另外告诉她小孙上午不出去。”
白雪他们走后,宋阿姨上楼来收拾房间。她一眼就看见了床单上的血迹,她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不知她是说给谁听:
“现在的女孩子真大方,这东西就这么明晃晃摆着,搞展览哪。真没想到,还是个原装没过水的呢。刘老板真有艳福,五十岁还睡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比她爹岁数都大,你说他怎么下得了口。这年头,有钱什么都能买到。不过可不要乐极生悲,都什么岁数了,老牛吃嫩草,小心累坏了身体。告诉他悠着点儿,还不高兴,真是狗咬吕洞宾哪。”
刘大江在碧水湾别墅住了两宿,心满意足地回宁州了。
看着刘大江的车开出了院子,白雪的心情仍然不能平静下来。几天前是怀着到滨海工作的信念来的,当时是多么兴奋。然而几天后等来的工作竟是这个,是陪老板睡觉。今后三年到五年的时光,自己就要在这栋别墅里渡过了。
白雪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整理一下,有些东西以后是用不上了,至少三五年内用不上,比如工作服之类。脖子上这颗珍珠怎么办,是放起来,还是继续戴着?白雪把它从衣服里拿出来,深情地看着它,十几天前还满怀希望的,感到它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没想到希望这么快就破灭了。想到这,白雪心头一阵刺痛。既然他已经看到了,还是戴着它吧,继续用自己的心血滋润着它,让它吸收更多的灵气,积聚更多的能量。她又把珍珠放回去,耐心地等待吧,你总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白雪对黑珍珠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黑珍珠(9)
白雪又看到了秦刚给她买的|乳罩,白雪拿在手里反复看着。这次从家回来还没有见到他,就不辞而别了,真有些对不起他。本来想等工作定下来再去见他,没想到弄成现在这样,还怎么去见他?如果说前几天是有些犹豫的话,那末现在就是彻底与他结束了。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与他交往了,今后就把他彻底忘了吧。这支|乳罩可以把它扔掉,但一个人能说忘就忘了吗?他一定还会去找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通知他,不要再去找了,他认识的那个白雪已经不在了。
白雪的心情很不好,好不容易才收拾完东西。她想起了刘大江临走前的交待,让她给家写信。刘大江提出给白雪家买房,让她父母搬出那个偏僻的小镇。为了母亲今后就医方便,白雪才被刘大江说服,同意让父母搬出来。但对于搬到什么地方,双方产生了分歧。刘大江的意见是直接搬到渝州市,既然搬,就一步到位,搬到大城市。白雪的意见是搬到县城去,理由是怕他们过不惯大城市生活。他们谁也没说服谁,刘大江让白雪写信,征求她父母的意见。刘大江的意思,最好尽快定下来,请渝州的王经理帮助买房、装修,抢在白雪母亲出院前收拾停当。好让白雪母亲出院就直接到新家去,避免她再折腾一次。
想到不久父母就可以搬出那个小镇,白雪的心情好多了。她铺好信纸,心想写封信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有什么难的。可是刚写了几十个字,就写不下去了。白雪打算把她与刘大江的事,直接告诉父母,不然无法解释买房资金的来源。但父亲原来就怀疑她与老板有染,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实事求是地说,以前与刘大江确实没有一点关系,这一点白雪自己最清楚。但此前老板慷慨解囊相助,怎么解释?他是不是早有预谋?白雪放下笔,想了想,还是等刘大江下次来时问清楚,再写吧。
收起纸和笔,白雪忽然想起宋阿姨的事来。她想干脆跟她谈开,不然哪天她当着刘大江的面,再说出不恭的话来,刘大江非辞退她不可。想到这儿,白雪下楼去找宋阿姨。
“宋阿姨,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一谈。”白雪开门见山。
“白小姐,我哪儿做得不合适,你就直接批评,我一定改。”宋阿姨显然明白了白雪要谈什么。
“我想还是谈一谈好,不是为了我,我想主要是为你好。”白雪表情严肃地说。
宋阿姨看她坚决要谈,于是说:
“好吧,反正这楼里也没外人,咱们就到客厅去谈吧,那儿地方宽敞,喝什么也方便些。”
“宋阿姨,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知道我的苦衷吗?你以为我愿意陪一个比自己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子吗?”
白雪喝了口水,她从高考落榜出来打工讲起,介绍了自己如何同命运抗争,积极工作、努力学习和所取得成绩。接着她又向宋阿姨叙述了在接到弟弟电话后,自己如何无助,在绝望的时候,老板出手相助以及委托王经理帮助安排母亲手术的前后经过。说到伤心处,白雪低声呜咽起来。
听了白雪不幸的遭遇,看到白雪伤心的样子,宋阿姨很受触动,也跟白雪一样伤心,一块流泪。她帮白雪擦着眼泪,不住的安慰她:
“妹子,别哭了,都过去了,你妈也好了,应当替你妈祝福才是。”
白雪停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继续说:
“老板与我非亲非故,在此之前他都不认识我,都不知道我是他的员工,在我遇到这么大难处时,出手帮助,这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也报答不完。直到前天晚上,他才向我讲述了他家庭生活的不如意。他告诉我,自我从家回来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他希望我能帮帮他,那怕三年、五年都行。他认为我不会同意,拿出十万块钱,还有四、五万块钱的衣服首饰放在我面前,让我带回家。钱是给我妈下次手术和我弟弟上学用的,首饰,他说是送给我结婚的礼物,衣服是让我穿着回家,在家乡人面前不能太寒酸。他没有逼我,让我自己选择。”
白雪又喝了口水,用眼睛看着宋阿姨,问:
“宋阿姨,你说我应当怎么选择?哪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愿意陪一个五十岁、比自己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子?我不是那种贪图物资享受的人,但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说我能对原来花他的十五万不提不念,再拿着他这次又给的钱和物,一走了之吗?”
对白雪一连串的问号,宋阿姨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了想,说:
“妹子,你心眼也太实了,老板帮助别人,他也不图别人回报。再说,他帮的人也太多了,听说他援建了好几所希望小学、资助了不少失学儿童、给灾区捐物、救助过白血病患者,这些都上了报纸。这么多人,有谁回报他了,怎么就偏偏必须你来报答他。”
“宋阿姨,你应该知道,像他这样的大老板,找几个女人,不是太容易的事吗,也不可能没有女人对他主动投怀送抱。但他为什么单单只向我表露了他的心声,看来他是太喜欢我了,从他的眼神你就会发现。我怎么忍心让他失望,怎么能让我的恩人遭受思念的折磨?”
“妹子,我不反对你报恩,像你说的,当牛做马都可以,但你怎么能用自己的身体,这是女孩子最宝贵的,像生命一样重要。”宋阿姨语重心长地说。
“宋阿姨,你说我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报答他的,凭我的本事,就是一天不吃不睡,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干,能给他创造多少财富。再说,他并不需要这些,说到底,他不就是需要我这个人吗。干脆我就给他算了。”说完,白雪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
宋阿姨上前搂住白雪,哭着说:
“妹子,咱们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呢?”
白雪一边替宋阿姨擦着眼泪一边说:
“宋阿姨,今天我跟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说心里话,我是为了你。我知道这份工作对你十分重要,一旦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失去它,我会很不安的。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我不怕你对我说什么,无论你说什么,我还是我。但他能容得了你这样说吗,不要说他这样的大老板,就是一个普通顾主,也不会容忍。当保姆,找到这样的顾主不容易,以前不说,今后也就我在这儿长住,活也不多,不累。关键是,我认为这么大的老板,小事他不会跟你计较,也不会整天跟你算小账。另外,你遇到什么困难,找到他,他能帮你,他也有能力帮你。不知道你看没看到这一点,当然我说的远了点。”
“妹子,谢谢你跟我这些话。我知道你昨天帮我说了好话,不然今天我已不会在这儿了。听你说到伤心处,我也哭了,是对你同情,也勾起了我对自己遭遇的回忆。”
宋阿姨也讲起了自己的事。
“我十八岁那年,正念高二,我父亲就去世了。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必须和妈妈一起共同挑起家庭的重担。我不能再上学了,根据规定,我办了接班手续,就到国棉三厂上班了。这是一个国营大厂,有两万多名职工,当时在滨海也是数得上的好单位。我从挡车工干起,一直干了十多年。我曾经创造了万米无疵布的好成绩,被评为市级劳动模范。三十岁被厂里提拔为工段长,我带领姐妹们年年夺优质红旗。
“近几年,厂子效益大幅度下滑,两年前国家要求砸绽减员。‘砸绽’知道不?就是把落后的纺织机器破坏掉,不让它再被使用。国家拿钱搞技术改造,上先进设备。这条路子是对的,但一些人要下岗。我快四十岁了,再回去当工人,不行了。继续当干部,咱离“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太远了,只能响应党的号召,下岗。国家也不是丢下下岗职工不管,还发给一定的生活费。
“我儿子去年刚考上大学,他爸也是个工人,工资也不高,我不得不出来找事做。离开工厂,离开织机,我会干什么?好在我身体好,人也算勤快,经人介绍,到家政服务公司报了名。在来这之前,是给在外企上班的小两口当保姆,没有孩子,活也不累。那女的是本地人,太仔细,说白了就是小心眼。什么菜叶扔得多了,什么洗衣粉用的太快了,天天叨叨。苦点累点我不怕,这种气我受不了,一狠心,不干了。
“来到这儿,真不错。活少,条件也好。在那家,我住在一个六平米的小屋子里,夏天又热又潮。你看我现在住这房间,十四、五平米,还有空调,比那家主人的卧室还好。关键一条,像你说的,刘老板大度、随和,缺什么只要你说一声,任何时候他都是一个字:买。
“按说,在这干,我应该知足了。老板干什么咱也干涉不着,花人家自己的钱,对咱也没什么影响。昨天晚上睡不着,我自己反省一下,主要是心态在作怪。一是,我以前当过段长,虽然官不大,手下也一百多职工,今天找这个谈话,明天给那个布置工作,也有一种成就感。现在给人家当保姆,一个小孩都可以管你,有非常大的失落感。二是,想家,不怕你笑话,也想我那口子。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一个人孤单单躺在床上,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也才四十岁,几个月也和老头到不了一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