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莫声谷-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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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小姑娘，不过十岁上下，长的精致之极，虽然破旧的衣服堪堪遮体，却挡不住天生的美人胚子，让段子羽眼前一亮，知道这小姑娘长大之后，必然倾国倾城。
　　　　中年人说道：“小兄弟，感觉怎么样了？”
　　　　段子羽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武当后山下山之际，一不小心，坠落山涧，兴得段子羽反应快捷，段子羽在空中调整姿势，让自己坠河流之中，才逃脱了被摔的四分五裂的命运。
　　　　只是做到这一点已经是极限了，段子羽对之后的事情无能为力，只觉得自己在河水之中载沉载浮，段子羽都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却没有想到险死还生。
　　　　段子羽说道：“感觉好多了。多谢大哥相救，在下段子羽没齿难忘。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
　　　　中年人说道：“我姓周，你就叫我周老哥吧。”不知道怎么了在段子羽看这个周老哥有意回避自己的姓名。
　　　　段子羽不是不懂事情的人，自然没有多问。
　　　　周老哥说道：“段老弟，你的伤势不浅，我为了给你治病已经将你身上的银子给花光了，只是你现在的情况还是不乐观，你附近有什么亲朋好友吗？”
　　　　段子羽感受了一心自己身体，一下子心就沉入深渊，他没有感到一丝的不适，只是觉得浑身上下沉重无比，即便是动一下都觉得很难。更不要说起身下床这样的动作了。
　　　　段子羽心中知道，如果现在段子羽感觉浑身上下很是疼痛的话，说明伤势还有救，而如今一点感觉都没有，则说明段子羽的伤势已经沉重之极，说不得就还一命呜呼了。
　　　　段子羽的眉头皱起，一言不发。
　　　　段子羽不知这里是哪里？只是段子羽下意识不想回到武当山，但是他除了武当山之外其他地方哪里有亲朋故旧可言，难得去杨无敌之处，投奔九叔。段子羽心中更是回避，回避那个人，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一时间段子羽只觉得天下之大，无一处可以安身，如此情形，还不如死了好。
　　　　那个小姑娘说道：“大哥，你不要伤心，给你吃糖。”这小姑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块小布兜，小心翼翼的大开，拿出一块纸包来，又轻轻的打来，纸包里面只包着一块糖，这块糖不知道已经藏了多久，已经有化掉的迹象了。
　　　　这不知道是小姑娘藏了多长时间的糖，此刻拿给段子羽吃。
　　　　段子羽忽然觉得鼻子发酸，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说道：“我叫周芷若。大哥哥吃糖，吃了糖就不苦了。”小姑娘将糖推给段子羽，一只手死死的捏着糖纸，显然是舍不得。
　　　　段子羽说道：“不必了，芷若你自己吃吧，大哥哥不要的。”
　　　　周老哥察言观色，说道：“段老弟，应该是无处可去吧。”
　　　　段子羽说道：“不瞒周老哥，我段子羽本就是江湖一浪人，天涯漂泊，相交虽多，但是知交无一人。何处可以有能有亲朋故友能托付啊。这天涯逆旅的生活我也过够了，生死等闲事儿。只是我将死之人，却是麻烦了周老哥了。”
　　　　周老哥怫然不悦，说道：“你年纪轻轻如此不爱惜自己，实在大不应该，其他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现在还没有一个儿子，如此轻言生死，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段子羽说道：“先父母早已见背。”
　　　　周老哥说道：“那就更不应该了，你们段家应该也就你一个人了吧，你更该将父母血脉给延续下去，说什么生啊，死啊的。”
　　　　段子羽心中一动，暗道：“却是我的不对了，我大理段家，原本是一国之主，如今落到国破家亡的地步，后辈弟子不肖，即便不能报仇复国，也不能任血脉断绝，使得列祖列宗在地下，失了香火。我确实不能轻言生死。”
　　　　段子羽正色说道：“周老哥，受教了。”
　　　　周老哥听段子羽如此说，微微点头说道：“我不知道你遇见什么样的惨事，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你如果没有地方去，我给你推荐一个地方。”
　　　　段子羽精神一震，他不愿回武当，如果能不回武当的话，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当即问道：“周老哥请讲。”
　　　　周老哥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段老弟，应该又武功在身吧？”
　　　　段子羽没有吃惊，毕竟练武之人与平常人有诸多不同，只要细细观察总是能看得出来的，而周老哥也是明眼之人。他能看出来，段子羽一点也不吃惊，说道：“正是，家传一些武功而已。”
　　　　周老哥说道：“这就好。江南有一位名医，名为蝶谷医仙。对江湖中人向来是来者不拒，从不刁难，一般情况下失不受诊金，只收一张名帖。留下一个承诺。他日蝶谷医仙有事相招，绝对倾力相助，而这张名帖，有人称为命贴，号称一帖换一命。段老弟可以去试试。”
　　　　段子羽眉头一皱，暗道：“没有想到胡先生，又弄出如此花样来了。”
　　　　段子羽对胡青牛一点也不陌生，胡青牛是莫声谷的至交好友之一，段子羽对医术并不是太感兴趣，但也往蝴蝶谷送过信，与胡青牛打过交道，而与段子羽一样拜在莫声谷门下的范言奇就大大不同了，他常常的拜访蝴蝶谷，向胡青牛请教医术。而这一段时间，范言奇一直在江湖行医，甚至连师父大婚之事，也没有通知到，不知道漂泊在何方，会不会在蝴蝶谷。
　　　　段子羽想到这里，心中有些不自然，他有些不愿意见到熟悉之人。
　　　　周老哥却误会了段子羽的表情，说道：“放心吧，胡神医，医德高尚，从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有些棘手之事才派发命贴。不会太过为难人，一般情况下也没有什么危险，段老弟，大可不用担心。”
　　　　段子羽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还请周老哥带我到蝴蝶谷一趟，他日必有后报。”
　　　　周老哥说道：“不必如此，不客气的话，我们还沾了你光，要不是你的银子，我与芷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一顿肉。也是我周某人贪财啊。”
　　　　段子羽知道，自己当时人事不知，如果周老哥有贪财之心，只需拿了钱走一点事情都没有，而周老哥却没有这么做，可见周老哥不是贪财之人，他这一句话不过是开解段子羽，段子羽心下更加感动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在蝴蝶谷的路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在蝴蝶谷的路上
　　　　蝴蝶谷在长江之南，与汉江之上，有好长一段水路。还有一段陆路要走，周老哥一路行船，从汉江到长江。
　　　　索性周老哥长年在江上厮混，对于水路的勾搭，清楚之极，一路上虽然遇见了很多江匪水盗。但都能相安无事。
　　　　就周老哥的话说，这江匪水盗也都是可怜之人，不过求一条活路而已，甚至抓不住肥羊之时，也是在江上打鱼过活的，对贫苦渔民，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兔子不吃窝边草，就是这个理。
　　　　水路走完之后，周老哥找一个河湾将渔船藏起来。这才步行向蝴蝶谷方向走去。
　　　　一路上并不太平，而周老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顺溜之极，这才一路平安。，只是快到了蝴蝶谷之时，远远地看见大道之前有一个关卡，有数队元兵在此守候，一个个检查来往百姓。
　　　　莫声谷与周老哥还有周芷若三人也排在长队之中。
　　　　好一阵子才来的元兵之前，三人身无长物，自然不怕元兵检查，只是这元兵一见周芷若眼中一亮，周老哥心中暗暗一沉，心道不好。
　　　　周芷若虽然年龄尚小，还没有长开，但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已经楚楚动人了。元兵眼中一亮，自然动了不必名言的心思，指着周老哥厉声喝道：“来人，这个人是奸细。”
　　　　段子羽身体将养了数日不过堪堪能行走而已，但是见此情况哪里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段子羽心中暗道：“大丈夫有恩必报，有仇必雪。周老哥与我有大恩，我岂能见死不救，今日要死于小人之手，却也是我的命数了。”
　　　　段子羽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一只手抓住元兵的手，一伸手从元兵身上抽出刀来，反手就是一刀，正好割开元兵的喉咙，段子羽也没有力气躲闪。被血浇的满脸都是。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
　　　　连元兵自己都没有想到，一眨眼之间，就有人暴起发难立即动起手来。
　　　　段子羽说道：“周老哥，你带芷若走。”
　　　　段子羽手上乏力，一把单刀勉强拎着，根本舞动不起来。
　　　　周老哥脚下不动，显然不想走。他也知道段子羽现在的状况，根本动不得物，刚刚那一下，是拼得眼力与手法，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而一会却不会这么容易了。段子羽现在全身乏力，不说内力，连用刀的力气都没有，留下来必死无疑。
　　　　段子羽见周老哥不走，厉声喝道：“多想想芷若。”
　　　　这一声厉喝，让周老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眼睛不由的看向周芷若，心中暗道：“我身逢乱世，见多了生死，即便现在死了，也不算早夭，但是芷若才多大啊，我怎么能让芷若跟我一起死啊。”
　　　　周老哥说道：“段老弟，对不住了。”
　　　　周老哥抱起芷若，就向周围的草丛之中跑，忽然听段子羽一声小心，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就看见一根箭矢从周老哥的胸前穿出来，他这才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看着伤势，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周老哥一推周芷若说道：“芷若快走。”
　　　　周芷若一下吓傻了，就在周老哥身边，眷恋不去，叫到：“爹爹，爹爹。”
　　　　段子羽此刻已经与几个元兵交手了，一把单刀用的很是奇怪，只见段子羽垂刀在地，猛然一拔，斩杀一人，然后刀又回到原位，等段子羽下一次的发力。
　　　　段子羽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站都站不稳。全凭借一股爆发力，才能杀人，段子羽也只能一刀一刀的出刀，直到自己再也出不了手为止。
　　　　段子羽看着周老哥死在自己眼前，心中悲痛之极，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幸之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周老哥还在汉江打鱼，决计不会死在这里，连带周芷若这个小姑娘也将遭遇不幸。
　　　　元兵的军官一挥手说道：“在场的汉人都是同伙，一并杀了。”
　　　　一人冷笑说道：“好威风，好煞气啊。”
　　　　元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几个人扑到在地，四肢抽搐实在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元兵的军官一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大叫道：“何人作祟？”
　　　　段子羽却看到清清楚楚，有武林同道出手了。
　　　　段子羽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大汉，手上连发数镖。都正中元兵的咽喉之处。这才是元兵死亡的主因。
　　　　说话的人说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明教赵牧。”说话直间，快步如同流星一般，一步跨出数丈，一出手就力毙一人，正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句话说完，几十个元兵就已经杀了大半了。
　　　　元兵的军官脸色苍白说道：“放箭。”
　　　　元兵军官身边数个亲兵纷纷开弓搭箭，十几根箭向赵牧射去。赵牧手一挥，飞来的箭矢在空中一卷，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了。所以元兵一一倒地，被箭矢射在要害之地，显然是不活了。
　　　　元兵军官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饶我一命。”
　　　　赵牧冷笑连连走到元兵军官身边，一只手种种的打在元兵军官头上，鲜血从额头之上流下来。赵牧说道：“对于鞑子，我向来是不留活口，所以对不起了。”
　　　　这时候，段子羽已经来到了周老哥身边，看周老哥的伤势，周老哥的伤势已经正中要害之地，如果周老哥是武林中人，说不得还有挽回一命的可能，而周老哥浑身上下一点真气也没有，实在是一点挽回的办法都没有了。
　　　　段子羽只能紧紧的握住周老哥的手，说道：“周老哥，你有什么未尽之言，可以说了。”
　　　　周老哥嘴里的鲜血直冒，说道：“我这一辈子，生于富贵，长乃飘零，可为无憾，惟独放心不下芷若－－－－－芷若－－－－－芷若－－－－－”
　　　　周老哥已经不行了，最后嘴里反复沉吟的就是“芷若”二字。
　　　　周芷若扑到周老哥的身上，说道：“爹爹，爹爹，我在。我在。”但是周老哥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已经死了。
　　　　段子羽知道周老哥不简单，很简单从周芷若的名字就能听出来，很简单在朱元璋叫朱重八，张士诚叫张九四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居然叫芷若。周老哥如果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渔民这才奇怪。
　　　　段子羽说道：“周老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芷若的，从今之中，芷若在我在，芷若死了我也死。我决计不会让芷若受到半点委屈的。”
　　　　周芷若眼睛愣愣的看着段子羽，眼睛里面充满了依恋。只是这是的段子羽从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