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因果大师-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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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难道是敬大老爷的小妾?不应该啊,既然他是老爷的姨娘。又怎会干下人的活计。再说瞧敬老爷的性子,也不其是个好色之人,怎会要这么骚气的丫鬟,莫不是这些人耍什么把戏,诓骗他?
“他是我们敬老爷给珍大爷选的姨娘,真大爷在庙里清修也有好几月了,我们老爷犒劳他也是应当的。这事儿就等着珍大爷回来看好了人,就拍板定下。”宋婆子解释完,斜眼甩脸子给薛蟠,“这解释薛大爷可还满意?”
原来是给贾珍的姨娘,这倒合理了。可自己现在明显有调戏珍大哥小妾之嫌……
薛蟠彻底慌乱了,口不择言的解释:“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的意思。”
他说完话就后悔,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婆子只冷笑一声,心里明镜似得,很有气度地不和薛蟠争辩。
“等老爷来了,一切自有定夺。”
“可别,宋嬷嬷,我求求你,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帮我这一回忙,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愿意给你。”薛蟠动了动眼珠子,拉着宋婆子到一边竖起两根伸手指,小声说道,“给你这个数如何?”
宋婆子嗤笑:“哼,二百两就想收买我?”
薛蟠心一横,“两千两,两千两总可以吧?”
宋婆子又笑,转头示意薛蟠好好看看屋里其她人,“那她们呢?”
“你——”薛蟠这才知道宋婆子在耍自己,他恨恨地指着送婆子,刚要开口,就听外头闹着说晏良来了。
薛蟠抖了抖嘴唇,还未思考自己该如何说辞解释的时候,晏良已经进门了。
宋婆子嘴儿快,三两句就把经过总结完毕,告知了老爷。
晏良看一眼满脸窘迫地薛蟠,又看向玄月。
“你怎么在这?”
玄月颤颤巍巍的跪地,哭着跟晏良解释:“老爷,奴婢刚刚为大奶奶传话,半路遇见春喜闹了肚子,才帮她的忙过来上茶。奴婢……真的没想到会遇到薛大爷,更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待奴婢。奴婢该死,奴婢未能守身,让薛大爷占了便宜。呜呜……”玄月说罢,就捂着眼睛要去撞墙,自然是被其她人拦了下来。
“老爷,奴婢没脸活了,求求您,让奴婢去死!只求老爷能在我死后,赏几个钱给我的家人。”玄月哭得稀里哗啦,几乎无力地瘫在地上。就这样,她还要挣扎起身,还要去撞墙。
晏良刚刚坐定,就被这丫鬟作得脑仁儿疼,摆摆手示意人赶紧给她轰出去。
玄月还哭得梨花带雨,她不明白老爷怎么没发火,怎么没给她做主……前两天老爷可是刚做主把她配给珍大爷做姨娘的,便是小妾,也该受敬重才是。
玄月觉得可能是自己哭得还不够,越发卖力地嚎,出了门,宋婆子就一巴掌打在玄月脸上,让她闭嘴。玄月不解自己为何有如何待遇,觉得冤屈,就呜呜地啜泣。宋婆子干脆脱了鞋,塞进玄月的嘴里。
屋内,薛蟠尴尬地垂首站在原地,等候训斥。刚刚和玄月的事儿是他主动,那丫鬟挺无辜的,还被那般处置了,只怕自己更加没好果子吃。
铛的一声。
薛蟠立马腿软跪下了,给贾敬磕头赔不是。
“刚刚是她勾引我在先……”薛蟠话没说完,就听见到几不可闻的冷笑声,忙改口道,“我也有问题,不该受人蛊惑,色胆包天。我错了,我错了,错了……”
薛蟠不停地磕头。
晏良放下茶杯,转手接过小厮呈送上来的四书,一张张大概翻看下来,确认上面的字迹都是出自薛蟠之手。
“好歹你比他强,是个听话的。这个玄月你若喜欢,便领回去。一个贱婢罢了,倒没什么。但有一点你要记清楚,喜欢的东西要正大光明的取。这类事情不能再有下次。”晏良的口气很轻缓,像是跟薛蟠打商量一样。
薛蟠自己也有这种错觉,但当他偷偷抬眼不下心和敬老爷对视的一刹那,那种阴冷地眼神儿,好似被他看得就是个死人。
这段日子薛姨妈为了镇住薛蟠,让他听话。没少夸张地给薛蟠描述宁府老爷的可怕之处,说白了,薛姨妈所作所为就跟很多父母亲一样,通过吓”不听话的小孩子,来唬住他,让他听话。薛蟠年纪大些了,薛姨妈形容故事的时候自然更为夸张,也听起来更加合理。所以薛蟠现在是深信不疑,敬大老爷是个万万不能得罪,十分心狠手辣的权臣。
“我我我我保证!”薛蟠举手发誓,两腿发抖,差点把尿吓出来。回去他就戒色,至少在外他得白自己的色心收一收,行为端正起来,不然丢命都是小事儿了,要再被敬老爷打发到西北去养猪,他就真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薛蟠就这样,内心忐忑的得到了敬老爷的原谅,而且还得到了“奖赏”玄月,领着回去了。
薛姨妈得知经过,直骂他蠢,“你竟真得敢要人,我看你敬大伯是要把你往死里整!”
薛蟠当时还不懂薛姨妈为什么要这样说。
两日后,贾珍回来了。
薛蟠跟着宝玉、以及贾家几个兄弟一同去找贾珍吃酒。贾珍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就算是薛蟠主动,贾珍也当他不存在一般,一概不理会,当众让他下不来台。至此他才明白,母亲那天话里的意思。
再说贾珍,自打得知晏良要接自己回去的消息,就一直又高兴又忐忑不安。他归家之后,见到尤氏安好,真真是送了一大口气。奈何不知什么缘由,尤氏甩了冷眼给他,见了面只知道抽泣,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贾珍如此折腾几次,便就不大敢去招惹尤氏。至于老爷那边,就更奇怪了,他每次要去给老爷请安,总是被吴秋茂以各种理由打发了。
他从回府到现在足足五天了,愣是没见着老爷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之夜。估计大家都在买买买
☆、第78章 55。57。56。60
本来刚回来那天说老爷忙,贾珍见不到他,还暗暗松了一口气。尤氏在他第一天回来的时候,除了冷淡点,贾珍还不觉得反常。所以当他听说老爷给他安排了一个姨娘的时候,深以为老爷是因他在寺庙乖巧的表现而奖励他,他特别高兴了。结果他笑声未尽,就被告知那姨娘被薛蟠抢走了。
贾珍还没来得及泄火,就听说薛蟠、宝玉他们来看自己,他自然要对薛蟠狠狠地甩脸色。这之后,贾珍又从许多人口里听说那丫鬟长得十分的漂亮,还知书达理,是个难得的可人儿。贾珍就更加不服气了,很想找父亲问清楚,为什么不把人就给他,反而让给了薛蟠那个混帐!
贾珍越是急迫想见到晏良,就发现自己越见不到。来来回回地次数多,他想要评理的念头都淡了,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错,惹得老爷对他彻底无视。
贾珍现在才发现,他以前能被老爷教训、打骂,竟是一件很难能可贵的事情。
贾珍别无他求,只求自己父亲能理会自己一下,让他把日夜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今天傍晚,贾珍算准了时辰,在晏良用过晚饭后最悠闲的时候,过来请安,但终究还是吃了闭门羹。
贾珍不甘心,在门外苦等了好久,直至夜深了,才被吴秋茂硬拉回去。
第二日,一夜未睡的贾珍,特意赶早来见晏良,却被告知老爷已经出门上早朝去了。
“今天怎会这么早?这太阳才刚刚出来。”
宋婆子:“老奴不知道,不过老爷在上朝前先见哪一位大员也并不奇怪。”
贾珍没话说,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忽听有丫鬟说“大奶奶起了”,贾珍打了个激灵,连忙快步去找尤氏。
丫鬟们拦不住贾珍,只得给尤氏赔罪。
尤氏正在梳头,本来心情不错的,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贾珍,便立刻阴沉脸下来,不爽地放下手里的木梳。
贾珍看了看屋内待命的十几个丫鬟,明显感觉出这些人都在防着她。贾珍忽然转头冲她们吼:“看什么看,我又不能吃了你们大奶奶,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们犹豫片刻,望向尤氏。尤氏点点头,这些吓得花容失色的丫鬟们方退下。
贾珍愣了下,惊讶地转头瞪着尤氏。怪不得他从回来后,就一直觉得尤氏变了,府里的下人对他的态度也变了。原来这些人都没瞧得起他,根本没有把他当宁府的大爷!
“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都胆儿肥了,连本大爷的话都敢不听!”
尤氏拿起木梳,继续对着镜子梳头,只不过脸是冷着的。
贾珍暴怒不已,上去就拽住尤氏的头发,然后捏着她的下巴狠狠道:“你丈夫跟你说话呢,听到没,嗯?”
尤氏挣扎了几下,奈何她被贾珍捏得死死地,无法挣脱。
“好啊,你就干脆掐死我!死了好,眼不见心不烦,便免得瞧见自个儿丈夫去勾搭狐狸精。”尤氏咬着牙发狠道。
贾珍松了手,缓了缓情绪,看着尤氏:“难道你是因为我跟薛蟠计较玄月的事儿,吃我的醋?”
“呵呵。”尤氏冷笑两声,流下两行泪来。
“好媳妇儿,你倒是说话啊,别这样哭。”
贾珍心疼地用袖子给尤氏擦眼泪,尤氏不领情,倔强地别过头去。
“我逃跑去找你的事儿老爷知道了。”尤氏道。
“原来他真的……”这些日子的不对头,贾珍终于找到了原因,“那他说什么没有?有没有为难你?”
尤氏摇头,“托你平日混账的福,老爷认定这次的事儿是你一手挑唆的,我不过是听命于你罢了。老爷说我能幡然醒悟,回到这个家,他就不计较。但对于你,老爷说、说……”
“说什么?”贾珍迫切的问。
尤氏惨白着脸,缓缓地吐出四个字:“绝、不、放、过。”
贾珍倒没有被这四个字吓到,只略微想了想,便劝尤氏不必担心,“这件事忍些日子,等老爷气性不那么大了,自然就过去。虎毒还不食子呢!再说他要是真记恨我,不要我了,之前又怎会给我安排姨娘。”
“事到如今,大爷还没懂?薛大爷那档子事儿,你真以为是个事儿?那玄月是老爷年后相中的,放在我身边,说等大爷将来要从庙里回来便抬为姨娘。老爷决计不认大爷后,便就打算把玄月另派它处。薛大爷当时只是运气好,才正好赶上了。”
贾珍恍如被一道巨雷劈中,他冷冷地盯着尤氏半晌,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我不信,不信,我可是老爷唯一的嫡子!”
“可大爷别忘了,老爷已经有了嫡孙。他近来对蓉哥儿越发寄予厚望,不仅日日检查他课业,教他读书,还经常带他出门应酬,更说出‘宁府将来只靠蓉哥儿一人’的话来。昨儿个,我听宋婆子奶妈说,老爷正打算把蓉哥儿送到宫里,给十一皇子做伴读。”
对于贵族子弟来说,做皇子伴读可谓是莫大地荣幸。便是以后出门到街上走,在地位上都会比其它子弟尊贵一等。更何况这十四皇子堪堪才七岁,母妃只是个宫女出身的,基本无缘于皇权争斗。所以蓉哥儿这个伴读做得只有荣耀,没有风险。
贾珍想到此,竟十分嫉妒起自己的儿子来。当年宁公在时,宁府可谓是兴盛至极,他祖父才华卓然,被赞是神通,却都没得到伴读身份。再说他父亲,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年少时的才华也十分了得,可也没得过伴读。他那个混账儿子贾蓉,何德何能。
“老爷而今竭力栽培蓉哥儿,便已说明一切。”尤氏生怕贾珍不信,特意补充,再捅一刀子在贾珍心口。
贾珍看着尤氏,张了张嘴,谁不出话。
尤氏:“今时不同往日,我念在往年咱们的夫妻情分上,才多嘴劝大爷。您今后在这府里,可要小心做事,夹着尾巴做人。恐怕大爷还没有发现,打从你回府那天起,老爷便派人死盯着大爷了。就等着从大爷身上纠出大错来,好禀告户部,消你在宁府的户籍,再从族谱里除你的名。”
贾珍眼睛瞪得圆圆地,嘴巴张大到极限,“你在胡说什么,天下哪有父母会不认子女的。”
尤氏冷笑:“这次还真是大爷见识少了。据说每年各地方都会几例上报到户部,大多是儿子有不孝之举,激怒父母,终被判罪杖责或徒刑,且一并将父子关系断了。”
贾珍感觉有无数只蜂子在钻进他脑里,嗡嗡地,无法思考。他晃了晃身子,一下靠在妆奁上,打翻了上头地首饰、胭脂水粉等物。
尤氏吓得躲到一边,冷眼盯着贾珍。
贾珍又哭又笑,一会儿骂,一会儿嚎,冷静片刻后,就突然暴躁地踹东西、丢东西。
“摔,你想早点挨板子坐牢去,就把这些东西都摔干净了才好!”尤氏哭骂道。
贾珍停手了,攥着拳头的胳膊一直发抖,脖子青筋暴突,脸赤红赤红地。他完全湮没于被父亲抛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