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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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有人在这里解手。”胡来也说道:“那些贱民常这么干。”
那人哼了一声,跳下巨石,脚步声渐渐远去,越走越远。
听得脚步声消失,梁啸连忙钻出草丛,向相反方向逃去。荼牛儿跟了过来,得意的笑道:“阿啸,怎么样,我一屁退千军。”
“得了吧。”梁啸没好气的说:“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差点害死我。”
“这是什么话,屁乃人身之气,岂有不放之理?”荼牛儿眉毛一挑,不服气的说道:“我师傅说,屁多是气至脏腑的表现,这说明我这段时间的苦练有效果,一日千里啊。用不了多久,我就是真正的高手了。”
“屁的高手。”梁啸骂道。
荼牛儿笑嘻嘻的,正准备还嘴,突然伸手一推梁啸,将梁啸拨得一踉跄,险些摔倒。梁啸大怒,正准备骂,却见荼牛儿挡在他的身前,双腿微分,身体前倾,双手一前一后,如临大敌。
梁啸吃了一惊,伸头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影影绰绰的有一个人影。
梁啸倒吸一口冷气,想起了那个脚步声特别轻的人。不会是胡来派来的刺客吧?
时间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梁啸屏住了呼吸,第一次有生死一线的感觉。他盯着那个身影,慢慢的爬了起来,伸手在地上摸了一下。没找到石头,他就抓了两把土,准备迷了那人的眼,创造逃跑的机会。
虽然双方相隔数步,他却能感觉到那人身上的凛厉杀气,就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都有可能射出必杀的一箭。面对这样的人,梁啸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对手,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就在梁啸心跳如鼓,两腿发颤,随时准备撒腿逃跑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桓远说过的话。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既然那人迟迟没有出手,显然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他早就冲上来了。
这说明自己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弱。
想通了这个问题,梁啸迅速冷静下来,心跳虽然很快,却不再慌乱,只是让他更加警觉。腿也不颤了,慢慢的恢复了知觉,就连听觉都好了起来,荼牛儿的呼吸,周围的虫鸣,一一入耳。
梁啸听到了另一个弱不可闻的声音,就在他身后三五步。
梁啸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太阳穴呯呯乱跳。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居然被人前后夹击。这人跟在身后只怕有一会了,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发现,真够大意的。再走两三步,说不定就要背心一凉,一命呼吸。
梁啸紧张万分。他长长的吸了两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头不动,只是转动眼珠,四下查看了一下情况,发现自己和荼牛儿站在一片小树林的旁边,左前方不远就是两棵杂树。杂树不高,却枝叶披拂,垂至地面,足以给行人造成麻烦。
梁啸悄悄的伸出手,拽了拽荼牛儿的衣角,压低了声音。
“牛儿,两棵树。”
荼牛儿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应了一声。他们是多年的死党,伏击别人和被别人伏击的事都没少干,梁啸一开口,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走!”梁啸突然喝了一声,转身用力扔出了手里的泥块,然后四肢着地,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冲向了那两枝杂树。荼牛儿低吼一声,转了半圈,背对杂树,双手握拳,保持警戒,连退几步,退到杂树前,翻身倒地,一个懒驴打滚,从横生的树枝下面滚进了树林。
两人的动作虽然难看,却很熟练,而且配合得非常默契。
躲进了树林,荼牛儿挥掌劈下两根手臂粗的树枝,递给梁啸一根。“阿啸,你先走,我断后!”
“等等。”梁啸接过树枝,却没走。他隐在树后,指着左前方的那棵树,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牛儿,那人……好像是我师傅。”
“呃……是吗?”荼牛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埋怨道:“你师傅这是干嘛呀,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闭嘴!”梁啸转过身,指了指右前方。“那里才是敌人。”
“那里?”荼牛儿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那里还有人?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这时,离梁啸原来位置不足五步的草丛里,一个纤细的人影站了起来,手持状如长剑,却漆黑无光的武器,一步步的向后退去。一直退到百步之外,才突然转身,消失在茂密的野草丛中。
梁啸目瞪口呆。听到这人的脚步声,他立刻明白了。这就是那个与胡来同行,却一直没有说话的人。
第45章我要杀人
“看那人身形,应该是个擅长行刺的游侠。”
“游侠?”梁啸很恼火。这种背后下黑手的人最多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刺客,怎么还是侠?
“游侠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有专为人解困纾难的,也有谋财害命的,不能一概而论。”桓远瞟了梁啸一眼。“你们这些挖坟掘墓的混小子,也不是经常自称游侠吗?”
“呃……”梁啸顾左右而言他。荼牛儿却坦然自若,不以为然。
“我刚才听到了冯疾和胡来的声音,这人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梁啸点了点头,唾了一口唾沫。“这仇看来是没法解了,必须得死一个人才行。”
“你打算怎么办?”桓远淡淡的说道。
梁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虽然讨厌胡来纠缠不清,恨不得宰了他,可是真要具体到怎么宰,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前世的他别说杀人了,连鸡都没宰过,最多在网络上充好汉,做做浴血沙场的英雄梦。这一世么,虽然顽劣,杀人的事好像也是第一次。
更重要的是,杀人的后果很严重。杀了胡来,他娘俩就只剩下一个选择:逃亡,等待大赦。虽然老娘说得轻松,可是梁啸很清楚,逃亡并不是件轻松的事。人生地不熟,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更重要的是,他学习射艺的过程不过避免的要中断。
梁啸之所以一直想息事宁人,就是因为他不愿意落到这步田地。他宁愿先忍一忍,等将来功成名就,回头再和胡来算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更何况他又没死。
可现在看来不行,他想息事宁人,胡来却步步紧逼,连刺客都派出来了。再忍下去,迟早会送命。
怎么才能干掉他,又不暴露身份,不影响现在的生活?
梁啸冥思苦想。
荼牛儿没心没肺,倒在一旁的草地上呼呼大睡,不时的抬起手,照着自己的脸或屁股来一家伙。时值中秋,蚊子非常多,他们又没什么蚊帐、驱蚊贴之类的神器,只能靠手来赶蚊子了。好在他们都是野惯了的孩子,这点问题根本不是问题,连梁啸有时候都惊讶于自己的适应能力,居然能在这个时节夜宿于野外。
“师傅,你说我该怎么办?”梁啸向桓远凑了过去,并肩而坐。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桓远淡淡的说道:“胡来明明可以正面出手,却三番两次的暗杀,应该也是有所顾忌。既然如此,你不妨再挖一次坑,让他自投罗网,死得无话可说。”
桓远抬起头,看着已经升到树梢上的明月。“你上次在金匮山挖的坑,挖得不错,很有高手风范。”
“师傅,你损我哪?”
“不,我是在夸你呢。你虽然经验不足,险些被人抹了脖子,可是心思缜密,谋定而动,也是个优势。人嘛,有长有短,这很正常。有自知之明,懂得扬长避短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梁啸想起刚才被人跟踪却惘然不知的糗事,脸有些热。不过,得到师傅的赞同,他也觉得用计似乎更合适。既然胡来有所顾忌,不敢明火执仗,那我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么,这坑该怎么挖呢?这里可不是金匮山,不知道具体的地点,怎么挖坑?
“师傅,这坑……挖在哪儿比较好?”
桓远瞅了梁啸一眼。“自己想。”说完,一翻身,枕着胳膊,打起了呼噜。梁啸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一边对付蚊子,一边冥思苦想。
山坡下,军营里也渐渐地安静下来,只有巡夜的士卒敲着刁斗,在营垒之间往复巡逻,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不过,毕竟只是演习,他们并没有派出巡逻队到营外的山上来,否则梁啸他们根本不能呆在这里。
梁啸不期然的想起白天桓远的讲解。行军的第一个要务就是扎营,特别是在交战的时候,选择在哪里扎营是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活。既要安全,又要便于出击。谁能先抢占有利地形,就先胜了一半。
抢占有利地形?梁啸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
辽阔的江面上,一艘楼船正逆水而行。
夏汛已过,江水漫漫,水多却不甚急,南方渐息,北风渐起,正适合大船逆水上行。
楼船很平稳,船上虽然身影幢幢,却没几个人说话。甲士们手持武器,站在各自的位置上,警觉的目光注视着四周,提防着任何可疑的迹象。
刘陵一手支颐,一手拨弄着案上的铜制秋千模型,眼神飘忽,嘴角带笑。
这里没有外人,是她的私人空间。她换上了一身轻薄的丝衣,在明亮的灯光下,丝衣泛着柔和的光,白晳的身体若隐若现,粉红色的抱腹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看到你在桓君门前行礼,我如果再看不出来,还练什么射艺,这双眼睛干脆抠掉算了。”
梁啸带着三分得意的笑容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刘陵无声地笑了起来,双手捂住了微热的脸。
原来他是这样发现我的身份的。他这是说我的身材娇好吗?刘陵眨了眨眼睛,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她拨弄了一下铜制秋千,恨恨的说道:“狡童,我一定会搞清楚千秋中蕴藏的天道,看你还敢不敢轻视我。”
秋千晃动起来,一下又一下,来回往复,仿佛永远不会停息。
刘陵盯着秋千,眼神发亮,就像梁啸家庭院中的葡萄。不经意间,那甜中带着微酸的味道又在刘陵的口腔中泛滥起来。刘陵满口生津,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这味道……真是不错呢。”刘陵捂着红红的脸,呻吟了一声。“不知道这狡童在干什么,他大概还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江都吧。唉,应该给他提个醒才对,胡来对他的恨可深着呢,千万要小心才好。”
一念及此,刘陵连忙坐了起来,扬声叫道:“雷君?”
雷被的声音在舱门外响起。“翁主,有何吩咐?”
“派人给梁啸送个信,让他小心提防胡来和冯疾。”
雷被沉默了片刻,说道:“翁主,桓远乃是万里挑一的射声士,没有几个人能偷袭他。”
刘陵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小嘴微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46章耳听八方
梁啸虽然喜欢看历史,本质上却难脱工科男的习性,特别注重量化。原本对掐指一算,计上心来这类神乎其神的故事就不是很信服,听了桓远的解释后,更相信兵法首先是一项严谨的科学,没有那么多花哨。
所以,他在观赏都试,听桓远讲述与统兵有关的理论余暇,拖着荼牛儿在蜀冈四周转起了圈,用自己的脚去丈量地形,看看哪里适合挖坑。
荼牛儿对此很不解。他更愿意找个地方埋伏起来,等胡来经过时跳将出来,一棍抡倒。
对此,梁啸不屑置评。
如果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当然是荼牛儿的办法简直有效,而且更解气。可他现在不仅仅是为了反击,更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思维。如果不能从打群架的思维模式里解脱出来,升华到兵法的层次,他永远是个大头兵,不知道死在哪次战役中,成了炮灰。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可是要当将军,首先要有将军的思维,只凭一腔血气是做不了将军的。
梁啸对荼牛儿的抱怨置若罔闻,冒着秋老虎的酷热,顶着一头汗珠子,耐心的四处侦察。
恍惚间,梁啸有一种刚刚毕业时跑工地的错觉。
对梁啸的辛苦,桓远不怎么关心,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树荫下,遥遥的看着热火朝天的营盘,看着营盘中央那杆大纛出神。钟离期每天都会来,检查一下荼牛儿的功课,和桓远说几句话,然后也看着那杆大纛出神,眼神中带着一种久别的神往和淡淡的落寞。
相反,倒是胡来对梁啸比较关心。
胡来也来看都试,陪着他的就是冯疾。不过胡家的实力绝非梁啸等人可比,他几乎将半片山坡包了下来。梁啸在山坡上来回转悠,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他想干什么?”胡来觉得很可笑。“他莫非还想像在金匮山一样,靠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伎俩逃生?”
冯疾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胡来却有些兴奋。“这贱民就是贱民,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田猎之时,这里会被封锁,就算他挖再多的坑也无济于事。万一伤了哪位大人,就有他的好看了。”
冯疾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少主,田猎也许是个机会。按照惯例,田猎时要清场,如果有人闯入围中被田猎的士卒误伤,生死不论。”
胡来眼睛一亮:“那我们可不可以趁着田猎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