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爱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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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会证明的。”俯身在红唇上落下一吻,“晚安。”起身关了灯,然后关上门,然后走向隔壁。
听到关门声,安以歌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但笑过后,她又觉得怪怪的,然后抚上自己的小腹。
怪在哪,她想了许久都想不出答案,直到第二天。
☆、Chapter58
第二天,顾景行一早过来看安以歌,结果敲门后,完全没反应,于是要开门,结果门被反锁了。他不禁急了,拿起手机给安以歌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季洋也觉得奇怪,放下咖啡从客厅走过来,尝试开门,“昨晚好好的啊。”发现门开不了后,他提声说话,“以歌,醒了没?跟你说,不开门我就踹了!你准备好,别又吓哭了,1,2……”
顾景行看季洋来摩拳擦掌,心里呵呵,看来是常事啊。他手机响了,拿起一看,制止季洋的行为,“是以歌。”接了起来,“以歌?”
“让季洋接电话!”
那声音似乎是用吼的,季洋没拿过手机都从门边听到了,好笑不已,他拿着顾景行的手机,欢快问道,“啥事啊?”
安以歌抚着隐隐作痛的小肚子,脸色苍白,压低声音道,“我要找我嫂子。”
季洋一愣,继而明白了,调侃,“她没空,要不我让顾景行进去、帮你?”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顾景行也听到了,明白了事情原委,这事,额,还真是不好处理,他无法下手啊。
“我让你在医院多待几天你偏不,血崩了吧!喂,你会不会用止血带?”前一句说安以歌后一句是问顾景行。
顾景行一脸黑线,直接拿过手机,“以歌,你开门,杨老师今天有事无法过来。”
“呜呜呜,不要~~”安以歌蹲在地上,一脸哭腔。
“疼不疼?”
“你说呢!”
顾景行吃瘪,以前她是会没力气然后趴着睡觉,想也知道是不舒服,“你开门,我给你倒热水,好不好?”
“不好。”安以歌吸吸鼻子,想到现在的状况,咬咬唇,然后破罐子破摔,“我跟你说。”
“恩,我听着,你说。”
“我,漏了。”最后两个字,安以歌声音轻的若有似无。其实若是季洋,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偏偏顾景行在,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漏……漏什么?”顾景行一头雾水。
“就是漏了。”安以歌没好气的重复了一句。
看了季洋一眼,顾景行立刻智商上线,脸颊微红,“好,我知道,你开门,我帮你处理。”
一旁的季洋禁不住大笑,然后乐颠颠的去沙发开怀大乐了。总算有人能制住那个的小丫头了,终于有人可以体会他的心情了,安以歌没脸没皮起来,挺无耻的,他这个医生都汗颜。不说他给她洗衣做饭的事,就说他以前去超市陪她买姨妈巾,真是丧心病狂,一会说这个没夜用,一会说那个没超薄,一会又说不防侧漏不透气不干爽……他想用处都一样,至于那么挑,于是说了她几句,结果人家怎么回,一样都是套,你不也讲究。他瞬间无言以对。
他想顾景行上辈子是刨人家祖坟了,所以这辈子才要经历这些,哈哈~~
好一会,都没听到安以歌的声音,顾景行正想追问什么的时候,门慢慢开了,然后可怜兮兮的她出现在他面前。
他拉着她进房,然后观察了一下,安慰她,“乖,我一会就给你弄干净,你先坐着。”
他打开她的衣柜拿了衣服,然后找到了他觉得他一生都不会有交集的小翅膀,看着手里的粉色小方块,他的内心其实挺崩溃的。
倒了热水,拧了毛巾,看她呆呆坐着,便把毛巾递到她手里,“自己可以吗?”
她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那我先出去,你自己擦拭一下,东西都放这了,好了叫我。”他拉着她手摸着一旁确认衣物。
听到关门声,安以歌才慢慢动作着……
季洋看顾景行像个士兵般在门口站岗,乐了,“我跟你说,你完全被骗了,信不信?”
“什么?”
“我认识的安以歌绝对没脸没皮,羞涩这种东西压根就没有。”
顾景行浅笑,看着他,有些得意,“这得看对谁。”
季洋捂脸,一副德行,不要脸!
“好了。”许久后,她拉开门轻轻开口。
顾景行看着穿反的套头睡衣,不禁好笑,走进去,关了门,“穿反了。”
她好不尴尬,他低笑,然后说,我不看,结果他闭上眼亲手给她换了。
这件事安以歌到后来都耿耿于怀,她怀疑他闭着眼睛纯属忽悠他,她看不见,哪知道他是真是假。
橙粉色的被子和床单肯定是要换了,顾景行拿了干净的给换上,然后将她扶到床上休息,盖好被子,收拾了房间的东西,走时还将她紧紧攥在手心的小翅膀包装纸给拿走了。
安以歌顿时脑充血,上帝,耶稣,带她走吧!
顾景行拿着热水袋和红糖姜茶再次进房间时,安以歌正一脸生无可恋的靠在床头,他不禁笑了,将热水袋放到她的小腹,“喝红糖姜茶。”
安以歌动都懒得动,她现在肚子不疼,心才疼,头才疼,疼死她了!
她要是有蛋,还蛋疼!
“怕的话,就早些看见。”
“你刚刚没闭眼是不是?”
“额……闭了。”
这么迟疑,她猜对了,伸手一指,你,出去。
一用力,小腹一抽,她脸又白了一分。
这世道,这日子,真他妈憋屈!
安以歌正天天喝着红糖水的时候,远在美国的林湘打来了电话。
打到季洋的手机,语气里难掩欢喜,说要找安以歌。
季洋站起来,走到阳台避开安以歌,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了安以歌的状况。
林湘沉默了很久,好久才说,不打扰了,又说,季洋,我对不起安安,一切辛苦你了。
季洋眼里没有温度,他说,如果不能照顾,以后就别来打扰了。
林湘落泪了,她抱着咿咿呀呀的孩子,啜泣着,不停地说对不起。
季洋一脸冷漠,听到有声响,转过头,一看,松口气,然后挂了电话。
杨果走到他身边,笑笑道,“天这么冷,不进去?”
“是她妈妈。”
杨果好笑,“我又没说什么!”停了一会,又问,“她是不是有事?”
“应该是想分享又为人母的喜悦吧。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以歌心里应该挺想她妈妈的。”
“其实,我觉得以歌现在需要的不是母亲。”
“你想说是顾景行吧。”季洋叹口气,“她妈妈算是个可怜的人。”
“没有母亲想拿孩子出气,是迫不得已,以歌妈妈就是那样,她太绝望了。”
“是啊,十几年的夫妻,一夕之间就物是人非了。”季洋侧身抱住杨果,“不说她了,说说咱们的事。快过年了,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杨果娇笑,“不知道你说什么。”
“某人承诺过年见家长的,忘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记错了!”
季洋看着杨果绯红的脸,搂的更紧,“我不管,必须回去,绑也绑回去!”
“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我想娶你呗!果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恩?”
杨果抬起头,然后点点头。
季洋笑,然后低下头……
阳台半开的门又合上了,安以歌不停的抖肩,然后回到客厅的时候都撞到沙发。走在她后面的顾景行立刻扶住他,无奈摇头,真是败给她,偷听墙角还这么没心没肺。
“受不了了,牙好酸,哈哈,果果,哎呦,季洋肉麻起来好恶心。”
“行了,你管人家怎么称呼。”
“你说我嫂子是不是管季洋叫洋洋?”
“这么好奇,我告诉你呗!”季洋走进来,皮笑肉不笑,“偷看还有脸说!”
安以歌很委屈,举起手,做个发誓状,“我安以歌对天发誓,要是偷看洋洋亲热不得好死。”而后认真道,“洋洋,你忘了吗,我看不见。”
杨果原本还不好意思,一听这话,顿时噗的笑了出来。
顾景行不停抖肩,然后也笑出声。
“从小到大就没大没小的,谁教你的。”
安以歌郁闷的,“就一个昵称而已,我喊喊又没事,不然你也叫我昵称,我舍友叫我歌歌,你也跟着叫呗,不然以以也行,不过我猜你应该只会叫我安安。”
哥哥?!姨姨?!
呵呵,这是哪都占优势。
“安以歌,我想抽你你知道吗?”
“洋洋,你别激动。”
“再喊一句洋洋试试!”
安以歌一听,安静了,过了会,很忧伤开口,“可是叫季……额,实在叫不出口,那个……”
顾景行一脸黑线,伸手捂住安以歌的嘴,“安静会!知不知羞的!”
季洋脸顿时黑了,杨果原本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笑得趴在沙发上。
安以歌也觉得今天有些得意忘形了,顿时安分的像个小媳妇,小声说,“我是被刺激的。”
季洋冷笑,“你本来就这幅德行,装什么装!”
顾景行很护短,笑着安慰她,就是,老刺激你。
季洋无语凝噎。
但其实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都很欣慰,因为真正的安以歌慢慢回来了,她笑得时候,他们比她更高兴。
安以歌是幸运的,因为有人当她成宝,有人视她如命。
☆、Chapter59
过年的时候,安以歌跟着季洋去了Y市,安学锦知道安以歌失明了,便责怪季洋没照顾好她,也心疼以歌受了那些罪。
季父回来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好说什么,只是让季洋将以歌放在Y市,说A市是个是非之地。
杨果以季洋的女朋友的身份来了,安学锦和季父都很是满意。
虽然生活有痛苦,可也有圆满。
安学锦照例去A市看了老爷子,虽然关系不好,但毕竟是父亲,该做的还是要做。
老爷子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见女儿女婿外孙进来,身子正了正,正襟危坐,余光不禁扫向他们身后,叹口气。
不过是些客套的问答,说的无关痛痒,看起来倒像是陌生人。
季洋对这种乱七八糟的恩怨挺排斥的,于是起身去庭院散散步。
老爷子话题转了,问了安以歌的状况,“安安怎么样了?”
安学胜夫妻俩脸色自然不好,安以茗则乖乖的不插话。
安学锦倒是随意,“在家呢,没事儿。”
“眼睛还没好?”钱嫣面带忧心,问了一句。
安学锦没回她,看向老爷子,“爸,安安之后在我那,由我照顾。”
老爷子犹豫了一会,看向安学胜,“你怎么看?”
“我……”安学胜抬起头,“安安是我的女儿,我自会决定她的去处。”
安学锦冷笑,“我问过安安了,她愿意和我们住。当初离婚的时候,以歌是和阿湘生活,我问过阿湘了,她没意见。至于学胜你说的去处就免了,省一笔疗养费用,也算你这当父亲有心了。”
“什么疗养费用?”老爷子问道。
季父觉得滑稽,便开口了,“既然安安精神有问题,那在安家不合适,去疗养院更不合适,还是……”
老爷子拍了下沙发,提声道,“谁说的?”看无人答话,锐利的目光扫向安学胜夫妻,“我安平义真是造孽太多,遭天谴了。今天,我做主了,安安以后就让学锦照顾,你们别操那个心,安安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别自作主张!你们没当她是女儿,但她始终是我安家的血脉,是我的亲孙女,谁也不能改变!”
老爷子一席话让客厅寂静了,他的话让安以茗和钱嫣满脸苍白,戳中了她们一直以来不肯面对的事实。钱嫣明白血脉就是她们所缺少的,那是硬伤,以茗如果是安学胜的女儿,她们又何必这么辛苦,她们赶走安以歌有什么用,没了安以歌还有季洋,安以歌什么都没有,偏偏有季家一家做后盾,亲人到底是亲人,怎么都懂唇亡齿寒。
吃了顿饭,饭桌上无人言语,老爷子喝了碗汤就放下碗筷,起身去了书房,走时还留话让季洋吃完去书房。
季洋答了声好,然后欢快的吃饭,要是别人遇上这事,岂敢怠慢,早就到书房待命了。可他不一样,他对老爷子无多少敬重之心,说是外公,可喊外公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关系,他和爷爷奶奶住过一段时间,他觉得那些日子是很怀念的,就是到了现在,他也要经常给年迈的他们打电话。但安老爷子不同于一般的爷爷,他严厉苛刻,从不会温和,不允许叛逆,不仅是对他,对以歌更是如此,一点错都不能出。
父亲为人耿直,不圆滑,多年也未晋升,这很不中老爷子的意,他动不动就当着母亲的面批评父亲,这也是母亲对他更加怨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