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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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
他回头看了看我,仍然丢下一个微笑,仍然没有任何语言,径自离去。
地上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纳闷,这人不会是个哑巴吧!喘息了好久,我才感觉自己缓了过来,这时也终于感觉到了身上的疼痛,虽然没有受大伤,可还是被那些利刃刮破了些皮肉。
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这副惨相自不敢被别人瞧见,便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正准备把脏衣服换掉,赵云却一脸不高兴地出现在门口。
“你有何事一日未归?”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火气。
我不就是出去了一天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有些心虚道:“我去城外桃林赏花去了!”
“赏花?种花都不会种成这般模样。”衣服上、脸上、头上满是尘土,还有被划破的口子,这副狼狈相任谁都看得出来不是去赏花。
他冰山一样的表情使我没敢争辩,只是有些委屈地低下头。愣了一会,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语气软了一些:“你可知道今日一整天未归,云有多着急?主公也在为你担心!”
“我确实是去桃林了赏花了,只不过后来不小心掉到坑里了。”我小声嘟囔着。
“伤到哪了没有?”此时,他怒气已消了七分。
“没大事,只是划伤了些皮肉。涂点药就好了。”
“让我看看伤势如何?”
赵云不由分说把我袖子捋了起来,接着脸上现出既生气又怜惜的表情。他取来了药,慢慢地给我敷在伤口。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药倒在伤口上却也疼得我直冒汗。
他用袖子轻轻擦去我额头上的汗,心疼地又带着些无奈说道:“傻丫头,多大了还如此孩子气!”
我没说话,只是痴痴地没心没肺地望着他笑。
“今日吴老夫人摆家宴,对主公印象如何?”
“吴老夫人对主公甚是称赞!”他说着又皱了一下眉头,“只是今日并未曾见到孙家小姐!不知何故?”
我忽然笑起来:“孙家小姐,我可是见着了!”
于是我把见到孙尚香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没想到他听完之后脸色却一沉,说道:“你挎着剑到处游走未免太招摇,如今是在东吴地面,比不得江陵!今日之事若是遇到不讲理之人你可想过后果?”
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得低头认错。从那天之后,除了随刘备去应付一些场面,我再也不敢到处乱跑了。
因为是在孙权的地面上,结婚这事小到针线碗碟大到府第洞房,都是由他们来供给安排,我们一帮人倒显得无所事事。
刘备在人前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坦然的笑容,可背地里,他的脸色却阴郁起来。终于有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悄悄问他是不是因为孙小姐的而发愁。
刘备长叹一声,苦笑道:“孙家小姐尚不足二十,备已近知天命之年,年齿极不相当!况备已有两房家室,孙小姐性情极为刚烈,恐日后难以相处。”
我白了一眼刘备,差点不过脑子就把“既然这样,当初干吗还要应承这桩婚事”这句话给扔出来。可是这无父无君的话到了嘴边,我突然又觉得其实刘备也挺可怜的,明明是不想答应这门亲事,却偏偏像被绑架似地绑来南徐完婚。做为一个能称得上大英雄的男人,国家和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自己的私事要为之铺路,无论是软玉温香还是刀光剑影,都要用这七尺血肉之躯来默默承担,不能有自己的任何选择余地。曾为中国历史上和番的公主扼腕叹息,感慨她们的柔弱的身躯和大好年华都情愿不情愿地捐给了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如今站在历史的长廊里,这个即使被人称为枭雄的一方霸主不也有着一样的悲哀和痛楚么?
“主公不必为此担心”,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只能正色安慰他,“孙小姐其人我已见识过,虽有些刚烈任性,却也不是不通情理;况主公也是她心中的大英雄,想必她嫁主公也是遂心如愿,只要主公厚待之,必不会生嫌隙。再两位夫人都是极其贤惠的,想必也不会薄待了孙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话太没有说服力,刘备好久没有搭茬。看他似乎还有很多烦恼,想最后我干脆自告奋勇,决定以看望吴老夫人为名,去探探孙尚香的口风。
传说中的吴老夫人让我吃惊不小,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是孙权的亲娘,如史书记载是个非常有见地的女人,对于孙刘联盟等政治事件似乎看得很透,和她说话我是如履薄冰。好在吴老夫人深明大义,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虽然疼爱有加,不过还是非常支持这桩婚事。也许是鉴于母亲对自己的宠爱和卓越的见识,孙尚香的态度似乎由先前的反对而转变为无所谓。只要这个大小姐不闹意见,也许事情就没有那么复杂……
第六十一章 两个疯子
更新时间2009…9…17 11:04:16 字数:2176
日子终于在无限的期待中迎来了刘备和孙尚香的婚礼。作为一方霸主的妹妹出嫁,那场面自然隆重,况且迎娶方又是另一方的霸主,整个南徐到处张灯结彩。婚宴之上无意中抬头看见站在东吴群臣前面的正是周瑜,他不是在外镇守么,怎么会出现在婚宴之上?这个我既想见到又害怕见到的人赫然立于眼前,猛然,我窒息了。还没缓过神,已经感到他灼热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一时间我心乱如麻,连新郎新娘拜堂的礼仪都没看清楚,直到宴席将开赵云叫我的名字,我才如梦方醒。
“烟儿有心事?”赵云悄悄问。
“没,没有”,我慌乱地回答,“只是有些头疼,不碍事的。”
“既然头疼,今晚就少吃些酒”,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我入席。
尽管心里乱作一团,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宴席上自然是推杯换盏,人们相互敬酒,行酒令,一团和气,一片沸腾。我没有任何高兴起来的兴致,除了应付来来往往的敬酒,一晚上都面无表情地在原地呆着。好久,不自觉地偷眼看了一眼周瑜,他正与人行酒令,除了偶尔瞥向我这边的眼神,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赫小姐”,这声音非常耳熟,听起来却不觉得顺溜。
周瑜走到我面前,已有三分醉意,他将手里的樽高高举起,带着几分微笑和迷离轻声道:“实在没想到会在此得见小姐,今日大喜,瑜敬小姐一樽。”说罢,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我瞟了他一眼,有些生硬道:“我也根本没想到都督会专程赶来庆参加婚宴!”说罢,直接将酒灌到肚里。周瑜直直地看着我,本就带着几分醉意的目光此时愈加迷离,让我心乱不已。忽地又凑到近前,几乎是贴在我耳边,压低声音道:“伶儿可还好?那日不辞而别,莫非要想煞周瑜么?”
尽管他将声音放得很低,可在我耳边仍犹如霹雳一般,这是什么场合,若被人听了去,不知会生出什么流言蜚语,这个周瑜也太不检点了。
“都督吃醉了,我是赫梦烟,不叫伶儿。”我说得一本正经,周瑜却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仗着酒劲更得寸进尺地往前凑。我尴尬无比,扭身要走,忽听有人叫了一声“周都督”,看时,赵云已到近前,今晚他应该喝了不少,细白的面容带着在酒精作用下发出的特有红晕,他将手里的酒樽慢慢举到周瑜面前,微笑着说:“云转了一圈,未寻间周都督身影,原来都督在此!”尽管他的声音很圆润,我还是觉得牙都倒了。赵云根本没有看我,只对周瑜:“今日你我两家结秦晋之好,乃于国于家都是天大的喜事,云在此敬都督一杯!”
周瑜似乎觉察到什么,脸色稍有一沉,随即便爽朗大笑:“好,赵将军请!”
“云还要敬都督”不等周瑜把樽放下,赵云又将酒倒满,恭谦的语气中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火yao味,“云多谢都督搭救未婚妻性命,本该登门致谢,只因军务多忙未得空暇。今日请都督满饮此杯,以表我夫妻二人的谢意!”
说着,径自拉了一下我的衣角“烟儿,还愣着做甚!”
我一愣,赵云是个十分严谨、脸皮又薄的人,说话做事都相当有分寸,可现在我们还没有拜堂,没行夫妻之礼,他怎么就把“夫妻”二字挂在嘴边上了?来不及多想,我只能很配合地将酒樽举在周瑜面前。
周瑜亦是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和他“美周郎”英俊得有一拼的将军,脸上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不过这一切都很快湮没在他的笑容里,很大方地将酒饮尽,款款道:“赵将军何必如此客套?你我两家既结盟又联姻,如今便是一家人了。”他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大笑着似有所指:“赵将军好眼光!”随即又将声音放低:“不过象赫小姐这样韬略不凡的绝色佳人,赵将军可要看紧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强烈的醋酸味道;他的目光全聚焦在赵云身上,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服气的高傲。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赵云,平日风轻云淡的脸上泛起些难以觉察的波澜,明亮的声音里带着低沉:“不劳都督操心,云与梦烟相处多年,同僚之谊手足之情绝非三两个月便可将其改变!”
这个温软的人平时不多言语,此时却句句带刺,丝毫不相让,酸酸的味道较周瑜有过之而无不及。周瑜似乎也跟他铆上了,两人你一眼我一语,你一杯我一盏,虽然都面含微笑,可里面隐藏的醋酸的强劲足可以立马溶化对方。我只觉得烦极了,这两个本来都很有气度的男人今天都借酒发疯,一个比一个小肚鸡肠,后来两人干脆都坐下拼起酒来。这种场面再持续下去,不被围观才怪。我悄悄扽了扽赵云的衣角,也被他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吃醋的男人是疯子!比疯子还疯子!”我在心里痛骂着。空气中真实的酒气、浓厚的政治气氛和面前这两个男人的酸气混合在一起,直让我喘不上气来,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起身到孙权面前以不胜酒力为由,先溜了出来。
我把从人打发掉,自己没乘车也没骑马,只想出来走走,把这满鼻子的酸味释放掉。主公的婚礼举行完毕我这心里本该落停不少,可现在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心里不时地惦记着那个现在没准还在拼酒的疯子。街面上很安静,不知什么时候却突然骚动起来,到处都是东吴的大兵,好像在搜罗什么人,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心思再散步,赶紧回驿馆。快到驿馆的时候,看见一队士兵手里举着火把,在驿馆门口停了下来,然后和门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心里一紧,忙赶了上去。
“出什么事了?”我问一个我们的军卒。
“他们说看见正追捕的盗贼逃进了驿馆,要进去搜查,小姐你看这……”
原来是抓盗贼,既然是执行公务,由他们搜好了,免得说我们包庇的犯人。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不去理睬他们,径自回到自己房中。
刚点上火烛,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我的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柄凉冰冰的刀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
第六十二章 我要崩溃了——这是哪版的三国
更新时间2009…9…18 11:13:12 字数:2086
那一刻我反应过来——被逃犯绑架了。
我一再告诫自己保持冷静不能挣扎,也许一挣扎我会完蛋得更快。只觉得那个人拖着我往屋子的墙角走,他肯定是害怕搜查的士兵进来,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墙边上悬挂着一面大铜镜,不经意间从铜镜里我看到了那人的面目,一时竟然呆住了,他没有像我们想象中的黑衣人一样蒙着面,那张清瘦的面庞我分明记得,不就是那天把我从深坑里救上来的人么?他怎么成了逃犯了?此时,那人也意识到我从镜子中看到了他,当他看清是我的时候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奇的表情。通过镜子我很友好地用眼神向他示意,他捂我嘴的手松开了,我总算透了一口气,刀还是架在脖子上的。
此时我并没有喊叫,因为他对我还是相当有戒心的。我轻声问他:“你怎么会是要犯?你犯了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你。”他好像没有听明白我在问什么,只是一副很焦急的样子。听听外面搜查的人快要到我房间了,我也开始着急,这个人是聋子还是哑巴?大概我的表情说明了我的心情,他把刀慢慢从我脖子上拿开,突然单腿跪在我面前,他仍然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得出他是要我救他。
“知恩图报”这句话我还是能理解的,不管什么原因我救他一次也应该,可是这屋里除了榻、案几就再也没有别的家具了,我想把他藏起来都难。那些当差的离我这里越来越近了,我一时心乱如麻急得通身是汗,一把把他拉起来,推到了床榻上。
等那些当差的进到我房间的时候,我已经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