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烟-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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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刘备和诸葛亮告诉了我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找到了隐遁四年的司马懿。听到这事的时候,我非但没有像以往得到人才那样的欢欣,反而心里蓦地蒙上了一层阴云。
“主公可否打算重用此人?”
刘备不着声色地一笑,“梦烟曾言仲达之才不在孔明之下,要孤设法找到他,而今其人已归属我大汉,焉有不用之理?”
“这个……”,我打了个愣神,想起历史上司马懿的作为就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摇头道,“司马懿之才固然可用,不过主公要慎用之。原本历史中对他的评价便是内忌而外宽,猜忌多权变,其人极能隐忍。若说曹氏为强盗,司马则为偷。”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备和诸葛亮都不约而同地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此话怎讲?”
“曹操挟持汉帝发号施令,这明目张胆地的做法如同强盗;而原来历史中的司马氏得天下则是偷来的,司马懿媚于曹操,先后又骗过了曹丕、曹睿,而手握重权的曹爽则被下野的司马懿给骗进了鬼门关,而后司马氏便独霸朝钢。因此人极善伪装,所以请主公甚用!”
“司马多猜忌乃性情使然,欺骗于曹氏父子想必为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既归于孤之麾下,若以诚心待他,想他也必不欺我!”
我本想再劝谏一下,可看刘备郑重其事的样子,又想到有诸葛亮这个谨慎过头的人在身边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错,更何况我之前也将时人、后人对司马懿的评价告诉过他,像刘备这样总揽大局的人心中肯定已有计较,在这个问题上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停了一下,又问道:“主公过些时日可要用兵么?”
刘备与诸葛亮相视一笑,诚恳地点头道:“梦烟果然知晓孤之心事。这几日来正与孔明商议如何出兵,正举棋不定,梦烟可否为孤一决?”
“愿为主公分忧”,我忙起身一礼,道,“对于攻伐中原,孔明未出山时已定天下三分,隆中对也指出作战的方略。我只有一些浅显愚见,若不当之处还请主公与军师见谅。而今之情势可由汉中与荆州同时出兵,出汉中取长安,出荆州取襄阳,只要此两处握在手中下许昌便指日可待了。”
“可长安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如何取法?”说话的是诸葛亮,他轻轻摇动着那支永不离手的大扇,正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我就手拿起案几上的几个茶杯摆了一下,指了指道:“若这里是长安,取之则可通过三条道:子午谷、斜谷、阳平关;阳平与斜谷可大张旗鼓出兵,而主公须另谴一支奇兵出子午谷直捣长安。”
“梦烟此言可是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么?”诸葛亮看了一眼摆着杯子,用羽扇的把手在案几上划了一道,又开口道,“话虽不错,不过梦烟可曾想过,子午谷过于狭长,若敌兵埋伏其中必无退路;到时长安攻取不下反倒害了许多将士性命。”
“军师果然谨慎,不过军师忘了枪铳已经出来,这些天马先生他们正在琢磨火炮,而火炮的威力又非枪铳可比,我们有这样的火器,便是占领了制高点,无论敌军怎样设伏都不足为惧。而且若从子午谷出兵到达长安城下不过十日之功,可打他个措手不及。”
诸葛亮有意无意地摇着手里的鹅毛扇沉吟不语,可紧锁的眉头告诉我他的顾虑依然很深。
“可若是一时攻长安不下,曹军援军来救,这旷日持久我军粮草供给不上该当若何?”刘备看了看诸葛亮,又把不定的目光投向我。
我想了想,正色道:“若论原来的历史陇右的曹兵积聚之后向东杀来,断了我军归路,便真危险了。可主公现在已今非昔比,现今马将军驻守西平关,西凉一带尽皆归服,非但不存在以往的顾虑,更可为后援。况且,若要进取中原必须两路出击对曹氏进行夹攻,而攻取长安势在必行。”
刘备捻着胡须沉吟不语,诸葛亮也在想着什么,屋里很安静。过了一会,诸葛亮才把大扇一摆,道:“取长安之事尚需再议,梦烟可否想过荆州若发兵,江东会无动于衷么?”
“自然不会”,我想都不想道,“若是我军两路攻伐中原,曹操势必要修书于孙权,或是孙曹联合或是孙氏袭取荆州。”
“若是如此关将军岂不是首尾难顾?”诸葛亮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试探,我禁不住白了他一眼,道:“想来军师心中早有计较了!”
“计较倒是有了”,诸葛亮坦诚一笑,随即又微微叹了口气,他没看我而是直接对刘备道,“只是二将军若是提兵北上,那荆州必要谴一得力之人守之,以防孙权趁虚而入,而今主公之肱骨钧于要口,实难抽出适合之人。”
“孔明观元直不可么?”刘备问着,我也随之点了点头,要说徐庶的能力虽比不上诸葛亮,但在汉营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要不然在庞统去世后,刘备也不会派遣他去荆州。
“元直虽可,然其不能留守荆州,他必要随二将军出征”,诸葛亮说着,起身对刘备施一礼,道,“军侯武艺高强威震华夷,不过恕亮直言,其人气势太盛,又从未逢过对手,恐不会将曹军放在眼内,若身边无有直谏之人怕会犯了骄兵之忌!”
我正频频点头,忽瞥见诸葛亮看向我那似有深意的目光,直觉得一哆嗦,不过见他并未点破,我自己又有退居之意,所以也就装作没看见地打了马虎眼。
第二百三十章 东窗事发
更新时间2012…1…12 22:56:46 字数:1913
第二百三十章东窗事发
赵云自见了火器便一心钻了进去,午饭都没好好吃上几口,整整一个下午他和马钧、墨贤泡在一起,直到晚宴时候,似乎才知道饿了,不过饭桌上谈论最多的依然是这种新兴武器,赵云也表现出少有的兴奋,连平日碰都不碰的酒都多喝了几杯。碍于那么多人在场我又不好阻止,只能冲他使了几次眼色,而他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对我视而不见,晚宴结束的时候,赵云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
我将他扶回自己的房间,斜倚靠在榻上的赵云仍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拉着我的手不住道:“烟儿这火器真神,真神……”
看着他醉醺醺从样子,我刚才在酒席上未撒出来的怨气又多了几分,忍不住埋怨道:“真神,真神,见了火器你把甚么都忘了,自己胃不好还敢吃酒吃成这副德行,真是再有个甚么状况,我……”
见我说不下去了,赵云迎上我怨艾的目光,红透的脸庞上浮现出几许歉意,他微微探身将我揽了过去,轻声道:“烟儿莫担心,云没事,这不好好的么?”
“你呀”,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看着他又气又心疼,“下不为例,要是你再敢这么不珍惜自己就干脆去跪搓衣板好了!”
赵云则咯咯一笑:“烟儿如何舍得?”
“呸”,我推开他站了起来,径自走到案几前,边倒水便道,“你自己都舍得了我如何舍不得?”
“我这里没有醒酒汤,喝口水吧!”
看着他乖乖地将杯子里的水喝干净,我调皮地捏了捏他的通红的脸颊,“这才是好孩子!”
半醉的赵云或许是累了,只无奈一笑也并不还嘴,又斜躺在榻上。
“我去打些热水给你烫烫脚解解乏!”
“有劳烟儿了!”
当我打水回来的时候,赵云依旧靠在榻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却睡得不是很踏实,两道剑眉微微蹙在一起。我叹了口气,挽起袖子以肘部试了试水温,然后轻手轻脚撩起他的袍子将鞋袜脱掉,把他双脚放在水盆里。尽管我的动作很轻,但似乎也惊到了他,他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水盆里的水溅了一地,我赶忙往后退了几步。见他眼睛有些发直,我吓了一跳,忙过去拽了拽他,急急问:“子龙你怎么了?”
赵云朦胧的睡眼中闪现着一种陌生,忽又抓起我的胳膊,气息不定道:“烟儿?你真是烟儿?”
“你在说什么胡话,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得了?”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着,手探上他的额头,却是汗涔涔的,心中不由一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赵云怔怔地看着我,直捣清楚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他碰到我疑惑不定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一笑,“方才做了噩梦,梦见烟儿出事了!”
“梦由心生,或许你太担心我了”,我掏出手帕给他将额头细密的汗珠擦干净,安慰道,“梦归梦,没事的,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赵云淡淡地笑了笑,那笑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情绪,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怎样的噩梦,看他面上带着倦怠的模样也不忍心问出口。将自己的疑问压了下去,我给他烫完脚将水盆放在一旁,又回过身给他穿上鞋子,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道:“看你也乏了,来,把袍子脱掉好好休息吧!”
“嗯”,他答应着,却没有站起来而是将我拉在怀里,出神地凝望着。
“喂,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我觉得你怪怪的?”
“哪里?有么?”
“没有么?”,我不由分说将他拉了起来,“算了,懒得和你打嘴仗快把外衣脱了,该休息了。”
这次他倒很配合地站了起来,“这才乖嘛!”我边说着边抖落了抖落脱下的外衣,正准备放在一旁,却听见“啪”的一声轻响,衣服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循着声音望去,是一封书信,想都没想我俯下身捡了起来。上面写着“赵云子龙将军亲启”,字体柔弱无力却十分娟秀,一眼看上去就是女子所书,做出这样判断的同时我猛然想起今天早上赵云揣在身上的那封信,心里顿时挽起个疙瘩,我没说话,只皱起眉头以询问而带刺的目光看向赵云。
这个向来诚实的君子此时有些手脚无措,酒似乎也醒了大半,相视了片刻,他垂下眼睑以不太正常的声音开了口:“天色不早了,烟儿随云歇息了吧!”
赵云说着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却不动声色地去拿握在我手里的信,我有些烦躁地推开他,身子往后撤了撤,握信的手也高高扬在了背后,依旧没有说话。对上我变得更加尖锐的眼神,赵云悻悻撤回了手,垂着头在榻上坐了下来。
望着今日不同寻常的赵云,我心中忽然萌生出一种害怕,害怕今日早上听到的议论在这封信中得到证实,当目光重新落到那几个娟秀的字体上,只觉得心头一阵颤动。屋里一时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平日夫妻的默契与温馨此时变成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默,如狂风骤雨来临之前阴沉的黑云压着潮湿的空气让人难以呼吸一般。他坐在榻上,双手抱着深深埋下的脑袋,看不清任何的表情,而我原本正常的神经,像一个吹满气的气球忽然被人狠狠地掐了下去,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一个一动不动地低头而坐,一个傻傻地立在地上,似乎都经历着冰与火的磨难,这样僵持了一分多钟,我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要崩溃了,终于忍不住扯开了里面的信瓤……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东窗事发(二)
更新时间2012…1…20 11:17:30 字数:2312
第二百三十一章东窗事发(二)
最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信果然是一女子写来的,浓重的相思与情欲气息迷漫了整个篇幅,信的最后写着“望君早归,以聊妾断肠之思。望安!妾:琴拜上”。
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难道一直深爱着自己的丈夫真得和别的女子有私情?心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的愤怒与遭人背叛的悲哀,我双手颤动得有些不能自持,薄薄的一封信此时重得坠手。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在颤抖的手中的信哆里哆嗦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尽管如此,我还是心底努力为眼前的事情开脱着,这或许只是徐氏的一厢情愿,或许赵云和她之间压根不是人们所传言的那样,或许其中另有隐情,或许……
一时间有太多的或许在脑中盘恒,我尽自己最大的定力调整着气息与心境。
“这书信是怎么回事?”尽管控制着情绪,我还是有些难以名状的激动,气乎乎地将信一股脑摔进赵云的怀里。
“这……此书乃……乃徐琴写与云的……”,赵云抬眼看了看我,又慌忙把目光移开,声音也显得没有底气。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冷笑道:“赵将军今日清晨时还曾说乃一故人所书,我倒不晓得将军与这徐琴几时成了故交?”
“……”,赵云一阵语塞,看着我冷冷的目光,他面上一阵白一阵红,好一会才结结巴巴道,“云……云是恐……恐烟儿不快……”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若与她无挂碍,怎会恐我不快?我又岂是那种胡搅蛮缠拈酸吃醋的女人?”尽管我嘴里这么编排着他,心里却还存着些许希冀,成婚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