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5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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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既然你们不经过休整,等疲惫不堪的指战员们恢复体力。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城里,一旦和敌人的部队发生遭遇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就算不说,您也心中有数吧?”
基里洛夫等我的话一说完,连忙又拉着巴克拉诺夫的手,和颜悦色地说:“奥夏宁娜同志说得没错,你们的战士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战斗,再加上又没有吃东西,现在是又累又饿,一旦在进城时和敌人遭遇的话,估计要取得胜利是不太可能的。还是休整几个小时再走吧?”
巴克拉诺夫听完基里洛夫的话以后,不禁踌躇起来,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还是他身旁的政委科罗戈斯基主动表态:“既然是基里洛夫同志和奥夏宁娜上校的一番好意,师长同志,我们还是不要推辞了,就按照他们说的办吧!”见自己的政委都这么说,巴克拉诺夫也就不再固执己见,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基里洛夫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吩咐还站在门边的巴斯曼诺夫:“上尉同志,你给巴克拉诺夫上校他们当向导,带着他和他的部队到居民点去。同时告诉盖达尔中校,为我们的友军提供必要的食品和足够的水,让他们在我们的防区内好好地休息几个小时。”
巴斯曼诺夫答应一声后,向友军的两名指挥员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礼貌地说道:“请吧,指挥员同志们,我带你们和你们的部队去附近的居民点休整。”
巴克拉诺夫冲我们点点头,转身跟着巴斯曼诺夫走了出去,而政委科罗戈斯基则伸出手,与我和基里洛夫再一次握手并表示感谢后,才转身去追自己的师长。
等几人离开后,我快步冲到了观察口前,举起望远镜望向战场,想看看什马科娃有没有顺利地把伤员拖回来。我的视线到处搜寻了半天,才见到跟在一副担架后面的几名卫生员中,有什马科娃的身影,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傍晚降落后,我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向了伏尔加河,因为根据事先的约定,罗季姆采夫将军的近卫第13师,将开始大举渡河。
船队出现在我的视野以前,我甚至还一度担心近卫第13师,是否会像叶廖缅科司令员所承诺支援作战的空军那样,是子虚乌有的画饼。
刚担心了没多久,站在我旁边的基里洛夫便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奥夏宁娜同志,您快看啊,船队,运输兵员的船队。谢天谢地,统帅部给我们派来的援兵终于到了。”
船队刚开始只是一群小黑点,随着越驶越近,船的轮廓渐渐地变得清晰。船队由二十几艘汽船组成,也许是为了加快渡河的速度吧,船上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指战员,远远望去,只看到成片成片的钢盔,那场景煞是壮观。
基里洛夫在兴奋地数着船只的数量,计算着这个师有多少人的时候,我却在暗暗地担心:每艘船上都挤了这么多人,要是遇到敌人的炮击或者轰炸,只要被一发炮弹或者炸弹击中,那么就可能造成几十甚至上百人的伤亡。
我正在杞人忧天时,天空中传来了飞机马达的轰鸣声,我抬头望去,只见两架敌机从我们的高地上空掠过,向渡河的船队扑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刚停止不久的炮击又开始了,这次他们的炮击目标不是马马耶夫岗前面的开阔地,而是开始向伏尔加河炮击。落在河里爆炸的炮弹,顿时掀起了一根又一根冲天的水柱。
看到渡河部队遭到敌人的炮击和轰炸,一向镇定的基里洛夫慌乱起来,他大呼小叫地叫道:“见鬼,我们的空军呢,我们的空军在哪里?难道就眼睁睁地看到一个师的部队,在渡河的时候,被敌人的大炮和飞机全送到伏尔加河底下去吗?”
再次见到基里洛夫的失态,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知道渡河部队会伤亡惨重,可我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祈祷他们能有一个好运气,可以在渡河的过程中少损失一些。
两架敌机向船队俯冲下去时,虽然乘坐的步兵只能对天上的敌机干瞪眼,可水兵们却在想方设法制止敌机对船队的轰炸。几乎所有的船只在同一时间,烟囱里都冒出了滚滚浓烟,以遮挡敌机的视野;同时船上的高射机枪,也冲着空中猛烈开火。
虽然烟囱在施放浓烟,高射机枪也在开火,可敌机依旧不管不顾地从空中俯冲下来,对着运兵的船只进行投弹扫射。
一架飞机投下的炸弹命中了一艘汽船,在腾起的巨大火光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船只的碎片和战士的尸体,被掀向了空中,接着又扑通扑通地落到了水里。
另外一架飞机的炸弹虽然投偏了,但船边激起一道高高的水柱时,也有好几名战士身体一歪,就直挺挺地栽进了水里。
飞机命中了目标,炮弹也同样击中了我们的船只。一艘船头会命中的汽船,尾部高高翘起,船身慢慢下沉,战士们不得不跳水逃生。看到一艘又一艘的汽船中弹,部队的伤亡越来越大时,我气得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墙上。
不过随着船队离码头越来越近,码头附近的高射炮也隆隆开火,将那两架敌机从伏尔加河上空赶走,掩护着那些燃烧着的船只驶向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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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新的领导(下)
一架敌机被岸上的防空炮火击中,拖着长长的烟带向远处飞去,剩下那架的敌机不敢恋战,胡乱扫射一阵后,也扇扇翅膀向北飞去,脱离了战场。船队此刻已接近了岸边,进入敌军炮火射击的盲区,敌人的炮兵也停止了徒劳的炮击。
由于山岗的遮挡,我们在观察所里看不到码头上的具体情况,只能看到从河边升起的火光和浓烟,这是运兵的汽船在燃烧,也不知道在刚刚的渡河行动中,近卫第13的伤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我暗暗地叹了口气,对基里洛夫说:“政委同志,走吧,天快黑了,我们留在这里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还是回指挥部去吧,司令员就算有事要找我们,也要方便点。”
基里洛夫没有反对我的提议,收拾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就跟着我离开了观察所,沿着二团所挖的战壕,回到了师指挥部。
进入指挥部的第一件事情,我就是问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同志,集团军司令部有什么新的命令下来吗?”
阿赫罗梅耶夫摇摇头,说:“司令部没有向我们下达任何新的命令。”说完,他拿起桌上的一份电报,补充说:“师长同志,这里还有一份集团军司令部发来的战况电报。”
点拿来给我看。”我离开司令部时,正赶上敌人的部队冲进城市,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内,我虽然一直待在观察所里,但心中始终担心着崔可夫他们的安危。一听到有通报战报的电报。所以我迫不及待地从阿赫罗梅耶夫的手里。抢过了电报。
展开电报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攻进城里的敌人,把攻击矛头直指中央火车站。他们所发起的攻击异乎寻常地凶猛,尽管损失巨大,但法西斯侵略者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前闯,乘着汽车和坦克的步兵纵队冲入城市。大概,希特勒匪徒认为自己已交好运,因此,他们每一个人都拼命冲向伏尔加河、冲向市中心。好去瓜分战利品。我们的战士、狙击兵、装甲兵和炮手隐蔽在房子里、地下室里、临时火力点里和屋角旁。他们从那里亲眼看见,醉醺醺的德国鬼子是怎样从汽车上跳下来,吹着口琴,在人行横道上乱喊、乱跳。
虽然法西斯强盗在我们的打击下尸横遍地,但后续部队仍象潮水般拥进了大街小巷。他们的冲锋枪手渐渐地潜入铁路以东的市区,逼进车站,逼近专家楼。战斗就在距集团军指挥所仅仅米远的地方进行。
在左翼,在米宁城郊,战斗更加激烈、残酷。敌人在我右翼也加紧进攻。形势每小时都在恶化。”
我把看完的电报放在桌上,皱着眉头语气严厉地问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同志。这份电报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之所以用这种语气问话,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地向我通报城里的战况。要是因我们作壁上观。而导致集团军司令部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这仗固然不用再打下去,而我们也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阿赫罗梅耶夫似乎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径直回答说:“报告师长,这个电报是两个小时以前发过来的。接到电报后,我就向离城市最近的五团发出了战斗警报。团长奥列格中校在接到任务后,亲自率领一个营的兵力,和步兵第299师的部队,一起从敌军的后方发起了冲锋。四团也把坦克营投入了战斗。经过一个小时的战斗,我们肃清了通往司令部道路上的敌军部队。”
虽然我心里对阿赫罗梅耶夫未经请示,就擅作主张的举动有些不满,但听到他将威胁到司令部安全的敌军部队肃清了,我也只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夸奖他:“干得不错!上尉同志,你作为师参谋长,当我和政委都不在指挥部时,你有权对部队下达各种作战命令。”
谋长,”我言不由衷的话刚说完,基里洛夫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五团的部队和坦克营在什么地方?”
团和坦克营在完成战斗任务后,都返回了各自的驻地。”
基里洛夫听阿赫罗梅耶夫说完,急得直跺脚:“哎呀,参谋长同志,既然我们的部队已经到达了司令部附近,那么你就应该让他们留守在那里,加强司令部的防御力量,怎么能随便让他们撤回来呢?他们这么一撤,司令部附近的防御力量不是又空虚了吗?”
阿赫罗梅耶夫听基里洛夫这么一说,不禁有些紧张,他连忙问道:“那我现在让五团抽一个营去司令部,加强那里的防御。”说完,他伸手就去拿电话。
没等他的手摸到电话,我已经抢先一步把电话移到了一旁,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参谋长同志,不要这么着急,司令部的警卫工作,还用不着我们派部队过去。”说到这里,我扭头向基里洛夫说明,“政委,您刚才也看到近卫第13师渡河,虽然在河里遭受了一些损失,但至少还是有五六千人上了岸,我想从中抽调一部分兵力来负责司令部的警卫工作,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将信将疑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我点点头,用肯定的口吻说道:“政委同志,这不是我的推测,而是我还在宰司令部的时候,亲耳听到司令员本人说的,他打算把近卫第13的一个营,作为保卫司令部安全的警卫营。”
接着,我又走到了拉祖梅耶娃的身边,让她立即和一团、三团联系,我要了解两个团现在的情况如何。在电话里,我反复地对谢杰里科夫和戈都诺夫强调说:“……虽然你们的阵地前面都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但你们还是要提高警惕,防止敌人对我们发动偷袭。”
刚放下耳机和送话器。就见到巴斯曼诺夫领着一名戴着大檐帽。披着一件雨衣。满身都尘土,脸上被硝烟熏得黑黑的、中等身材的指挥员走了进来。我习惯性地朝对方的领章瞅去,发现居然是一名上校,在一刹那,我有片刻的失神,心里暗说来的不是罗季姆采夫本人吧?
上校跟着巴斯曼诺夫走到了基里洛夫的面前,抬手向他敬礼,同时礼貌地说道:“您好。团级政委同志。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近卫第13师39团的团长叶林上校,奉命到独立师防区接收地的防务。”
基里洛夫听完他的介绍,伸出双手握住对方的手,使劲地摇晃着,情绪激动地说:“您好,叶林上校!我是独立师政委基里洛夫,欢迎您的到来。你们刚渡过河,指战员们都疲倦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到地接防吧。”
我也快步走到了两人的身旁,向叶林上校主动伸出手去。友好地说:“您好,叶林同志。我是独立师师长奥夏宁娜上校,欢迎您和您的部队来到我们的防区。”
叶林显然没想到独立师的师长居然是个女的,在愣了片刻后,才握住我的手,客套地说道:“您好,奥夏宁娜同志,我真没想到独立师的师长是女的。”
林上校,您的这种想法可不好啊。女的又怎么样?难道就能当师长不能指挥部队作战了?”基里洛夫故意板着脸对叶林说:“要知道,奥夏宁娜上校,可是一名战功赫赫的优秀指挥员,不光方面军、集团军的司令员熟悉她,就连最高统帅本人也非常器重她。”
基里洛夫对我的夸奖,让叶林有些无地自容地感觉,他喃喃地说:“对不起,奥夏宁娜同志,我不是……不是……”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