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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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他这么乐观,也顾不上请示他,跑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就给水兵大尉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我马上用严厉的口吻对大尉说:“大尉同志,我命令你,马上让部队撤回阵地,要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大尉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明白,中校同志,我马上命令司号员吹号,让部队停止追击。”
听到我擅自向部队下达停止追击的命令,萨任上校不乐意了,他走到我的面前,把望远镜往桌上重重地一拍,接着语气严厉地质问我:“奥夏宁娜中校,为什么?是谁给你的权利,谁允许你让部队停止追击的,你难道没看到战士们马上就要把敌人全赶到河里去了吗?”
面对他的雷霆之怒,我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师长同志,我知道现在给您解释什么,您都听不进去。我请您回到观察孔去,平心静气地观察五分钟,您就能明白为什么我会命令部队停止追击了。”
面对我不卑不亢的态度,萨任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拿起望远镜,骂骂咧咧地走回到观察孔前。对于他恶劣的态度,我也没有计较,跟着他重新回到了观察孔前。
我心里明白我这个突然下达的命令,并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敌人停在对岸河边的那几十辆坦克,它们可不是什么摆设,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步兵被我们消灭的,势必会给他们的部队提供炮火掩护。
我重新举起望远镜时,看到那些追击的水兵战士正在陆续地返回阵地。不过没等所有的人进入工事,对岸的坦克就开始了炮击,一些落在后面的战士瞬间就被炮火吞没了。
看到德军坦克密集而猛烈的炮击。萨任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感慨地说:“奥夏宁娜,你真是了不起,居然能猜到敌人的坦克会对我们追击部队进行炮击,幸好你及时地下达了后撤的命令,让水兵们撤回来阵地。否则的话,出击部队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谦虚地说:“师长同志。这没什么。我只是和德国人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对他们的打法比较熟悉而已,所以刚刚才能及时地发现敌人的阴谋。”
下来该怎么办?”萨任此刻对我显得极为信任,开始向我请教部队的下一步行动。
既然他问到了我,我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炮兵连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暴露了目标,应该让他们马上转移阵地。另外,给水兵大尉打电话,让他除了留下几名观察哨以外。其余的人都隐蔽起来。根据我的判断,敌人的飞机很快就会再次来轰炸我们的阵地。”
就按照你说的办。我这就给部队下命令。”
几分钟后,四架敌人出现在天空。它们排着整齐的队形,一接近我军阵地,就迅速地分散开来,在阵地的上空开始盘旋,看样子是直扑我军的前沿阵地这个目标而来。
敌机盘旋了几个圈子后,开始降低高度,再度改变队形,成一路纵队,一架跟着一架俯冲下来,向我军阵地投下了炸弹。随着炸弹落到爆炸,前沿阵地顿时烟火弥漫,硝烟滚滚。
敌机第一轮轰炸结束后,见我军阵地上没有任何的防空火力,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连续降低高度。从我的角度看去,它们几乎是贴着地面在低飞扫射。
萨任看到敌机在我家阵地上方肆无忌惮扫射投弹,气得狠狠一圈砸在圆木墙上,骂骂咧咧地说:“该死的德国佬,欺负老子没有防空火力,就敢这么嚣张。改天我找司令员要支防空部队,把你们全打下来。”
看到敌机如入无人之境似的在我军阵地上空飞来飞去,我虽然也恨得牙痒痒的,但对它们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一架俯冲的敌机刚刚拉起,机身上突然闪出一大溜暗红色的火光,接着冒出了浓浓的黑烟。拖着长长的烟带敌机摇摇晃晃地朝对岸飞机,一头扎进了对岸的坦克队列中。轰的一声巨响后,腾起了一团浓烟。等硝烟散尽,我看到一辆坦克已经变成了燃烧的废铁,而左右的两辆坦克也被爆炸的气浪所掀翻。
棒了!简直太棒!”萨任上校看到敌机坠毁时,居然同时报销了一辆德军坦克,不禁兴奋地像小伙子一样欢呼起来。接着他一叠声地催促我:“奥夏宁娜同志,你给水兵大尉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把敌人的飞机打了下来?我要给这个英雄请功。”
我笑着点点头,回答说:“好的,师长同志,我马上打电话给大尉,问问是怎么回事。”
拨通电话后,我笑着对大尉说:“大尉同志,我向你表示祝贺,你们打得不错,在没有防空火力的情况下,居然还打下了敌人的飞机。师长同志说了,他要亲自为打下敌机的英雄请功。大尉同志,你知道是谁把敌机打下来的吗?”
大尉听到我的称赞,显得格外开心,他兴奋地回答说:“报告中校同志,飞机是克鲁格洛夫中士打下来的。他看着敌机不停地在我营的阵地上空投弹和扫射,心里气不过,于是就趁着敌人俯冲的时候,用昨天才配发给我们营的反坦克枪,冲着敌人的飞机开了一枪。没想到这小子的运气这么好,居然就把敌机打了下来。”
得不错,大尉同志,你手下的兵都是好样的。”
放下电话,我就向萨任上校报告说:“师长同志,我已经问清楚了。打下飞机的是水兵营的克鲁格洛夫中士。”
说得不对,中校同志。”门口突然传来了潘琴科的声音,他正匆匆地走进观察所,同时补充说,“我认为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对于克鲁格洛夫这样的英雄,应该予以表彰。我觉得中士军衔太低了,应该晋升他为军官。”
虽然我对潘琴科这样的政工人员好感缺缺,但对他的这个提议,我却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于是也附议道:“我同意政委同志的意见。您呢,师长同志。”为了表示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我特意对萨任使用了敬语。
萨任用望远镜看了看外面,点点头,说:“我也同意政委的意见。既然这样的话,就晋升这位克鲁……克鲁什么来着?”
鲁格洛夫。”我连忙低声提醒了他一句。
就是这位克鲁格洛夫中士,我要晋升他为少尉。”萨任上校大大咧咧地说道。就这样,因为打下了一架敌机,前几天还是列兵的克鲁格洛夫,在刚成为克鲁格洛夫中士没几天,又变成了克鲁格洛夫少尉。其升官的速度,和我当初倒有几分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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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四章 崔可夫画的大饼
一架敌机被击落,剩下的三架敌机迅速地拉升,攀升到一定的高度后,开始在空中盘旋。也许是看到自己同伴的飞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突然击落,使他们感到了恐惧,以至于在顿河的上空飞了半天,也没有再敢向我们的阵地进行俯冲轰炸或者扫射。三架飞机又在空中盘旋了几分钟,终于调头向南飞去。
萨任上校朝外面看了看,轻松地说道:“敌人的飞机终于飞走了。政委同志,奥夏宁娜,走吧,我们三人到前沿去,顺便看看那位打下了飞机的水兵战士。”
我看到潘琴科点头同意,也就没有反对,默默地跟在两人的后面,沿着交通壕往前沿阵地走。毕竟刚结束了一场战斗,高级指挥员出现在阵地上,对指战员们的士气也是一种鼓舞。
我们很快通过了第二道防线,走进了通往第一道防线的交通壕。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前面的交通壕凭空消失了,居然一点影子都看不出,假如我不是走过好几次的话,我还真以为走错地方了。如今通往阵地的这一段,都是一尺多深的虚土,我们几人只好踏着积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
看到交通壕被炸塌,潘琴科不由气愤地骂道:“哼!这帮该死的德国佬,用炮弹和炸弹都把这段交通壕炸平了,还是不知道前沿的战壕又被炸成什么样了。”
走在最前面的萨任上校扭头对他说:“政委同志,虽然敌人用这么猛的火力攻击我们的阵地,但是他们还是一步都没有能前进。他们疯狂的进攻都被我们英勇的战士所击退。”
好不容易走完了这两百多米土路。来到了水兵营的战壕里。这里的战壕很多地方都被炸塌了。水兵们正在抓紧时间抢修工事。看到我们的到来,水兵们纷纷地停下手中的工作,站直身体,后背贴着壕壁,抬手向我们敬礼。等我们一过,他们又继续挥舞着工具忙碌起来。
我们沿着战壕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指挥所。此时,水兵大尉正和他的几名部下待在屋里。讨论着什么。我们刚走进指挥所,眼尖的大尉就发现了我们,连忙站起身来,同时大喊一声:“全体起立。”随后跑到萨任上校的面前,啪地敬了个礼,报告说:“师长同志,水兵营正在进行战后总结,听候您的指示。”
萨任点点头,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又分别招呼我和潘琴科坐下。然后才双手向下虚按,招呼着大家:“指挥员同志们。别客气,都坐下吧。”
等大家都坐下后,萨任和颜悦色地问水兵大尉:“大尉同志,说说吧。在刚才结束的战斗中,战果如何?还有我军的伤亡有多少?”
水兵大尉想站起来回答,刚一起身,就被萨任制止了,他抬手连连向下虚按,吩咐他说:“大尉同志,不用站起来,就坐着说吧。”
大尉重新坐下后,认真地回答说:“师长同志,我营在今天的战斗中,我军牺牲了48人,负伤115人。虽然我们的伤亡不小,但是敌人的伤亡比我们更大,光遗留在我们阵地前的敌人尸体,就超过了一百,如果再加上那些在码头附近,被我们的炮兵炸死的,敌人伤亡有三百人左右。”说到这里,大尉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感激地说:“中校同志,幸好您及时地下达了让部队回撤的命令,不然的话,出击部队将会伤亡惨重。”
萨任满意地点点头,称赞大尉说道:“干得不错,大尉同志,你们打得很好,值得全师通报表扬。对了,我还看到你们打下了一架敌机,不知道那位把敌人飞机打下来的英雄在什么地方?把他请到指挥所来,我想见见他。”
大尉连忙站起来说了句:“师长同志,请您稍等,我马上派人去叫他。”接着走到门边,冲着外面喊:“传令兵,传令兵。”
随着他的喊声,外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回答道:“大尉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把克鲁格洛夫中士叫过来。你就告诉他,说师长要见他,让他立即赶到指挥所来。”
那名战士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接着我就听见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大尉转身走过来,向萨任报告说:“师长同志,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相信他接到命令后,很快就能赶到指挥所来。”
们就在这里等他吧。对了,大尉同志,我们几个过来,你连茶都不给一杯吗?”
大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吩咐一名指挥员去提茶壶,他则拿了三个干净的茶缸放在我们的面前。等部下将茶壶提过来后,他亲自将茶水倒满了我们面前的杯子。
茶不错,挺好喝的。”萨任喝了一口茶后,笑着说,“就是糖放的有点多。”
没等大尉回话,忽然外面喊了一声“报告”,大尉走过去,不一会儿就引着克鲁格洛夫中士走了过来。向萨任上校介绍说:“师长同志,这位是中士克鲁格洛夫,就是他用反坦克枪将敌人的飞机打下来的。”
克鲁格洛夫抬手向萨任敬了个礼:“您好,师长同志。”敬完礼后,他就站在原地没动,脸上带着憨厚的微笑,微微地低着头,眼睛盯着脚下,显得十分拘谨。
好,克鲁格洛夫同志,”萨任起身握住他的手,亲热地招呼着,“就是你把敌机打下来的吧,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
接着潘琴科也上前握住他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克鲁格洛夫同志,今天你打得不错啊。我们在观察所里都看到了,你把敌机打下来后,剩下的几架敌机都被吓跑了。”
克鲁格洛夫的脸顿时红了。他也许没有受到过这么高级别指挥员的当面表扬。仓促之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回答。所以嘴张了几下,都没有能说出话来。
萨任见他有些拘谨,连忙把目光投向了我的身上,吩咐道:“奥夏宁娜同志,我想还是由你来宣布我们刚刚讨论的表彰决定吧。”
我站起来,走到了克鲁格洛夫的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说:“克鲁格洛夫同志,有介于你在今天战斗中的英勇表现。及所取得的巨大战果。经师长萨任上校提议,政委同意。觉得破格晋升你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