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1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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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自己的生命还宝贵。假如要塞失守,他绝对不会逃跑,而是采取与要塞同存亡的方式,来捍卫自己军人的荣誉。”
“什么?冯。奈因多尔将军会采取与要塞共存亡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军人荣誉?”梅利尼科夫听完我的这番话,不禁半信半疑地说:“我觉得德国军官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要不为啥我军师级指挥员的指挥部,可以设在离前沿仅仅三百米的地方,而德军的指挥部,通常都在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的位置?”
“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丽达说的对。”雷巴尔科附和我说道:“虽然德国人是我们的敌人,不过在捍卫军人荣誉的方面,有不少传统的德意志军人,做得一点都不比我们的指战员差。我觉得既然冯。奈因多尔没有投降,没准真的是打算死守塔尔诺波尔,要和我们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我虽然猜到冯。奈因多尔不会投降,却没有想到他最后有可能采取玉石俱焚的方式,便连忙对雷巴尔科说:“将军同志,请您通知前沿的部队,除了军事进攻,还可以适当地采取政治攻势,来瓦解德军的防御,争取让要塞里的敌人主动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
“如果我们的政治攻势不奏效呢?”梅利尼科夫一脸担忧地问:“到时候我们又该采取什么措施呢?”
“如果敌人不投降,我们就坚决地消灭他。”我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催促雷巴尔科:“将军同志,请立即给部队下命令吧。”
…………
天黑以后,诺维科夫的坦克军和机械化军彻底地占领了德军的第二道防线,他们在稍作休整后,又继续向第三道防线发起了攻击。城东、城北两个方向,也在冲击该方向的德军第二道防线。
战斗进行到凌晨三点以后,南路的部队在连续突破三道防线后,终于到达了捷尔诺波尔的城下。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对雷巴尔科说:“将军同志,让诺维科夫的坦克军和机械化军暂停进攻,留在原地休整,等天亮以后再发起新的进攻。”
雷巴尔科被我这道莫名其妙的命令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丽达,既然我们现在的攻击非常顺利,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啊?”
“虽然南面的外围阵地已经肃清,但如果在继续进攻的话,前面的城墙就会挡住我们坦克部队前进的道路。”我见雷巴尔科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向他解释说:“还是等天亮以后,让炮兵进行猛烈的炮火准备后,再向城市继续发起攻击。”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立即命令诺维科夫停止攻击。”雷巴尔科说完这句以后,接着问道:“那另外两个方向呢?也让他们停下吗?”
“不用。”我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除了城东、城北继续进攻外,城西的部队也要向敌人的阵地发起攻击。”
“这个时候,让城西的部队发起进攻?”雷巴尔科对我的部署,越发显得迷惑了。
“是的,城西部队在这个时候发起攻击,可以将德军的一部分防御力量调过去。”我用手指着地图说:“我们在城南方向停止了进攻,而另外三个方向的进攻却依旧在进行。德军想守住要塞,势必将从其它方向抽调兵力,如果他们能从城南方向调兵的话,我们在天亮以后发起的攻击,就能顺利多了。”
“没错,这是一个好办法。”雷巴尔科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听我解释完,立即给参谋长下命令,让他通知城南的部队暂停进攻,而城西的部队立即由防御转入进攻。
也许是我这种天马行空的打法,将城里的德军搞糊涂了吧。他们为了防止我军从另外三个方向突破,不得不从城南调动了部分部队,去加强受攻击的地段,这些情报都是我们在占领了要塞以后,从缴获的文件中获知的。
天亮以后,在一个小时的猛烈炮火准备后,城南的坦克军和机械化军,从轰开的缺口处,冲进了城里。开始缓慢而有效地啃掉德军的一个又一个阵地,将战线一点一点地向德军的防御中心退去。
傍晚时分,随着另外三个方向的部队,也相继突入城内,形势变得对我军更加有利。虽然德军在防御中表现得无比顽强,他们打光子弹以后,就会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出来,和我军进行白刃战,甚至连身负重伤的伤兵,也会在我军战士冲上去时,拉响手榴弹,和我们的战士同归于尽。
不过德军的垂死挣扎,在我军的强大攻势下,根本无法挽回他们的败局。到晚上七点,全城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诺维科夫将军和伊万诺夫将军纷纷打来电话,向我们报告已成功夺取要塞的好消息。
经过战果统计,城里的五千德国守军,除了五十几名身负重伤的伤员后,其余全部英勇战士,而冯。奈因多尔将军也在见到大势已去之时,开枪自尽。
………………………………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分歧(上)
刚攻克捷尔诺波尔不久,我就催促雷巴尔科和我一起进城,去查看这座刚刚收复的城市。雷巴尔科本来想等将战果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有,再进城的,但看到我催促得那么急,便临时改变了注意,让人准备了装甲车,陪我一起前往冯。奈因多尔的司令部。
在路上,雷巴尔科还奇怪地问:“丽达,我军攻占了塔尔诺波尔,我们应该首先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这个好消息,可你为什么要急着赶到的冯。奈因多尔司令部呢?”
“将军同志,”我侧着身子问雷巴尔科:“我之所以急着赶到城里去,是想看看我们的指战员如何处置冯。奈因多尔将军的遗体。”
“丽达,你怎么会对一位自杀的德国将军这么感兴趣呢?”雷巴尔科听我这么说,更加不解地问:“难道是因为你在谈判时,他给你留下了好印象吗?”
“雷巴尔科将军,冯。奈因多尔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不过却是一位值得我们尊重的军人。”我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的战士不怕死,德国人也不怕死,你看看,城里的守军有五千来人,但到最后,我军就只俘虏了55个伤员。要知道,在这样大型的进攻战斗中,这种情况可能还是第一次出现。因此,就算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但也是值得我们敬佩的军人。”
雷巴尔科听完我的这番话以后,沉默了许久,最后点着头说:“丽达,你是对的。冯。奈因多尔这样的军人,是值得我们敬佩的。”
我们到达德军的司令部时,我看到这栋自己曾经见过的建筑物,早就被我军的炮火打得千疮百孔。门口有大概一个班的战士站岗,看到我和雷巴尔科从装甲车里出来,连忙抬手向我俩敬礼。
沿着走廊,朝我曾经去过那间会议室走去。我看到左右的墙壁和天花板,都已被爆炸的硝烟所熏黑,地板上也是一片狼藉,有炸碎的玻璃和落下的砖块,有时还能看到几支没来得及收走的德式枪支。
离会议室还有十几步时,我忽然看到一群战士从旁边的房间里涌了出来,其中四名战士的手里还抬着两具尸体。我以为他们抬着的是冯。奈因多尔的遗体,连忙叫了一声:“战士同志,请等一下!”
听到我的喊声,战士们都停住了脚步。看清楚来的人是我和雷巴尔科,除了抬尸体的四名战士外,其他人都抬手向我们敬礼。
我没顾得上还礼,便快步地走过去仔细打量被战士抬着的两具尸体。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搞错了。原来他们抬的不是冯。奈因多尔的遗体,而是两名年轻的女德军军官的尸体。其中一名是头部中弹,而另外一名的胸口中弹。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两位年轻漂亮的女兵死了,虽然是敌人,但我的心里依旧觉得惋惜,于是我望着那群战士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也许是我问话的语气过于严厉,将这帮战士吓住了。过了好半天,才从人群中走出了一名上士,抬手向我敬礼后有些慌乱地说道:“将军同志,我们清理这里时,发现屋里有两具尸体,便抬了出来。”说到这里,他扭头朝两具尸体看了一眼,“我们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死了。”
“上士同志,我没有怪你们。”我放缓语气问道:“我是问,她们是怎么死的?”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上士赶紧回答说:“她们可能是通讯兵,看到大楼要被我军占领,所以开枪自杀了。我们在现场只发现了一支手枪,就握在她的手里。”他朝哪具头部中弹的尸体一指,接着说,“根据我的判断,为了不当我们的俘虏,这位女兵先开枪打死了她的同伴,然后自己再开枪自杀的。”
“好了,上士同志,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雷巴尔科等对方说完后,便直接吩咐道:“带着你的人先离开吧。”
我们一行人让到一旁,背靠着墙壁,等上士带着人抬着尸体从我们的身旁经过后,才继续朝会议室走去。
我们穿过敞开的两扇大木门,走进了会议室。只见这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地上满是纸张,长会议桌四周的椅子,也有不少歪倒在地上。
我随手扶起自己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扭头问给我们当向导的一名中尉:“中尉同志,不知道冯。奈因多尔将军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我们已经将他的尸体搬走了,和那些被打死的德国兵堆在一起。”中尉说着,朝冯。奈因多尔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一指,继续说道:“他就是在那个位置自杀的。”
我抬头朝中尉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在冯。奈因多尔所坐的椅子后面的墙上,有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虽然早已干涸,但我依旧感觉整个会议室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慢慢地走过去,盯着那摊血迹发呆,心里暗想假如冯。奈因多尔不是那么固执,不是选择顽抗到底,而是主动命令部队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就不会造成敌我双方三万多官兵的伤亡了。虽然他是我们的敌人,但这样宁死不屈的敌人,却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想到这里,我摘下了头上的军帽,默默为这位宁可自杀,也绝对不投降的德国将军默哀,希望他的灵魂能早日进入天堂。
“丽达,”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了雷巴尔科的声音。我扭头望去,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左右张望了片刻,随后压低嗓门对我说:“你怎么能为一个死掉的德军指挥官默哀呢?要是被内务部的人知道了,估计你就会有麻烦的。”
我重新戴上自己的军帽,冲雷巴尔科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放心吧,雷巴尔科将军,最高统帅本人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计较这种小事,更别说朱可夫元帅了。”
雷巴尔科听完我的话以后,点了点头,随后问我:“我们将新的指挥部设在这里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等雷巴尔科安排人布置会议室时,我将中尉叫到面前,吩咐他说:“中尉同志,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听说我要交代任务,中尉连忙把腰杆挺得直直的,等待我下命令。“中尉,你立即带人去将冯。奈因多尔将军的尸体找到,并找副棺材放进去。明白吗?”
中尉听到我的这道命令,楞了片刻,随后将征询的目光望着了旁边的雷巴尔科。雷巴尔科冲他一瞪眼,不满地说:“中尉,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听到方面军副司令员的命令,去找副棺材将冯。奈因多尔的尸体收敛起来吗?”
在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里,雷巴尔科说的话就是比我好使,中尉听完后,响亮地答应一声,便转身走了会议室,去执行我所下达的命令。
…………
雷巴尔科的部下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会议室里的地面便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墙上的血迹,也被战士们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砂纸,都抹掉了。等贴上军事地图后,就压根看不出这里的墙上曾经有过触目惊心的血迹。
也许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雷巴尔科还命人将会议桌的位置,朝旁边移了一段距离。这样一来,我在开会时,就不会背对着曾经有过一趟血迹的墙壁了。
通讯处刚刚把电话线路架设好,摆在我面前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由于雷巴尔科正在门口,指挥战士们打扫走廊上的杂物,我便随手抓起了话筒,问道:“我是奥夏宁娜,你是哪里?”
“是丽达啊。”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的声音,他用一种带着喜悦的语气对我说:“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由于你们迅速地夺取了塔尔诺波尔,所以最高统帅部决定,今晚10点,在莫斯科红场用128门礼炮鸣20响,向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指战员们致敬。”
“太好了,元帅同志。”我原本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