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的舰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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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是他连船都没有。”另一名狗腿问道。
“你去帮他找条船，以同情的名义借给他，记得事后收取费用。”孟少双手交叉立于桌上，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姿势。
“可，咱们这不就是在帮他吗？”
“你这头蠢猪！”孟少不悦的骂道：“你以为那些被污染的垃圾那么容易净化？一名提督的净化能力是有限度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把深度污染的垃圾直接丢掉。”
骂完，他又换回那副阴冷的表情，继续说道：“究竟是为了净化舰娘死呢？还是被舰娘杀死呢？真是让人期待。。。”
“可是，万一这小子真的把舰娘净化了怎么办？难道真的给他贡献和资源？”狗腿一脸肉疼的说着。
“不如说这正是我最想要的。”孟少像是想起了某种极为愉悦的事，整个人突然间都显得亢奋了起来，“不要忘了舰娘是永远忠于提督的，当他看着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回来的舰娘，最后又乖乖回到我身边的时候。。。这是何等愉悦的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他那时脸上的表情了。。。”
“距离我上一次品尝到如此的美味已经是很久之前了，那时我还在那个该死的末世里，我给了一对身患绝症的两兄弟一份特效药，眼看着哥哥杀死弟弟，然后打开药包，却发现那药是假的时候。。。啊，那是多么美妙的表情！那是多么甜美的回忆！简直就是世上最棒的毒品，让我着迷。。。”
孟少已经完全陷入了忘我的回忆中，从他口中所讲述的那些话，就连他那些狗腿们也是听得毛骨悚然。。。
安桐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彻底的变态。而孟少也说的没错，安桐确实会去寻找那些被遗弃的舰娘，然而却是用孟少意料之外的方式。
他心急火燎的跑去了纪超的办公室，这是唯一有可能帮他的人。
“我想借一条船。。。”安桐开门见山的说道。
纪超皱着眉头，扶了扶眼镜，很严肃的看着他，问道：“你在打那些被遗弃舰娘的主意？”显然，他之前也看过那个节目了。
“对，我想这是个可行的办法，那些区域靠近安全海域，少有深雾出没，有一处离大陆也很近。”
这是他仔细研究过孟少提供的坐标后发现的。
“想法很好，可你知道那些舰娘为什么被遗弃吗？”纪超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
“知道，因为它们受到的污染很严重，严重到提督如果试图去净化会遭到生命危险。。。而且它们随时可能变回深雾。我们使用的舰娘核心其实就是经过了净化后的深雾核心吧？舰娘与深雾其实就是使用不同能量的同种物体。”安桐完美地复述着书本上的教程，“提督的净化功能不是没有上限的，个人终端上的健康指示标就代表着我所能吸纳的噬能上限。”
纪超撮了撮牙花子：“这不是挺明白的嘛？我再提醒你一点吧，舰娘的程序设定是永远忠于所属提督的，所以哪怕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一条舰娘，它也只会回到原来的提督身边，你指望它原来的提督会良心发现把它转交给你吗？回忆一下这几天的遭遇你也许会清醒一些？”
纪超的话并没让安桐楞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没有意外或者其他特殊情况？”
纪超盯着他的眼睛，犹豫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还有一种情况，但是出现的概率极低，不能当做一般情况来参考，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请务必告诉我。”安桐上前一步，双手撑着纪超的办公桌，用充满诚意的眼神盯着他。
“好吧。”纪超叹了口气，又说道：“噬能的侵蚀有时会影响到舰娘核心，导致其程序出现异常或者混乱，这种状态下的舰娘会处于一种无意识状态，不会再遵照之前的程序设定行动。。。如果你能找到这样的舰娘，重新格式化之后它就能变成你的。”
啪！安桐兴奋的打了个响指，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谢谢你，纪工！”
“别高兴的太早了。”纪超冷言提醒道：“这种情况的出现概率很低。。。机会十分渺茫。”
“我知道机会很渺茫，但我还是想试试，我必须试试。”
纪超看着安桐和之前一样的眼神与斩钉截铁的话语，摇了摇头，挥手关闭了监控设备，拨通了一个通讯。
“博尔吗？我是纪超，我记得你曾经捡到过一条游艇？对，人类驾驶的。。。我想借用一下。。。不，不是我，是有个想自杀的疯子。。。对，送到267号码头就可以了，谢谢，我欠你一次。”
说罢，他扔了一张ID卡给安桐，“我不会承认这里发生的一切的。”
安桐满怀希望的握着ID卡，对着纪超重重的说道：“谢谢！”
等到安桐前往267号码头接到这条老式游艇出海的时候，时间已近黄昏，夕阳已近在海平面上进行着最后的抵抗了，将四周的海面铺上了一层金黄。
安桐无意欣赏这样的美景，他庆幸当初提督学院开设了舰船驾驶课程，虽然没有实际操作过，但还是填鸭式的把整个流程灌输了一遍，所以安桐能一边回忆着课上的内容，一边想努力的让这条船变得快一些，20节的速度实在是让他有些心急火燎，赶往那通告中最近的地点都需要五个小时以上了。
换做任何人看来，自己都一定是疯了，因为时间的仓促，以及镇守府的物资匮乏，他只能用游艇上一只加仑桶随意接了些清水，除此之外，没有武器，没有食物，更没有出现意外后的维生设备。。。甚至连御寒的衣物都没有，只有那身单薄的提督制服，那些物资本该在完成提督任务后从总部获取，但是安桐现在连最基本的巡航任务都无法完成。
此时，他除了那部附带导航功能的个人终端之外，一无所有。。。仿佛美国当初开荒西部时的淘金者那般疯狂，全身的筹码，只有这条命，以及一个虽然简单粗糙，却经过了几十次复杂推演的搏命计划，按照这份计划，能做的他都已经做到了极致，接下来就只有交给老天帮忙了。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也只剩下祈祷了，安桐祈祷着不要遇见深雾，能顺利净化舰娘，那位舰娘刚好处于无意识状态。。。
愿望着实是多了一些，安桐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能成功的概率并不高，甚至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并做好了再次尝试的打算，毕竟这一次的准备实在过于急迫和仓促了些。
而且他知道，这里面肯定藏着孟少的圈套，仔细的推理思考后，他认为孟少不外乎是想借机害死自己，或者等自己救回舰娘后再把舰娘收回去，然后欣赏他绝望的表情吧？
“一个恶心的变态而已，也就这点水平了。”安桐冷笑着，即使知道这是个陷阱，可是他还想试试当一只成功吃掉捕鼠夹上奶酪的老鼠。
他相信世界上是存在奇迹的，只是很多人不愿意去尝试微小的概率，那又怎能创造出真正的奇迹？
6。这个舰娘救不到我退了啊
时间已经过了4个多小时，天完全黑了下来，安桐打开了游艇的灯光，站在了窗口仔细眺望着，根据个人终端的导航显示，已经离遗弃点很近了。
这个夜晚的天气格外的晴朗，虽然没有月亮，不过黑色的天幕上却被铺满了闪亮的星辰。星空下，是一片漆黑的海洋，只有来自一艘老式游艇的些许光亮，艰难的在黑暗中撕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却又很快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殆尽。
在这死寂的黑夜，除了游艇的噪音外再没有任何声音，安桐感受到了寒冷，彻骨的寒冷，以及腹部因饥饿带来的绞痛。
还有伴随着寒冷与饥饿一同带来的孤独与恐惧。。。
“可惜希格拉晕船啊。。。不然能带她一起来。。。哦不对，她会晕船呢。。。”在这种情况下，安桐只能荒谬的用胡思乱想来维持心境了。
他回想起了之前与希格拉的一段对话。
原来安桐最开始发帖求助的时候，还是有些人给过安桐合理建议的，例如E级舰娘虽然没有舰装，但是可以操纵船只，这是舰娘与生俱来的能力。
于是安桐向希格拉提出了这个建议。
“很抱歉提督，我不能操纵船只。。。”
“为什么？你不是舰娘吗？”
“我。。。我晕船。。。”希格拉不好意思的说着，小脸染上了一层红晕，看上去萌萌哒。
安桐却觉得自己都快萌萌哒了，大姐你是舰娘啊！你自己就是船啊？你晕船？
他只好快速的平复下来心情，又说道：“没事的希格拉，晕船这个问题，很好克服的，你只需要想到你会游泳不怕水。。。”
话未说完，希格拉却把头埋得更低了，两只小手不停的扭着手指，说出了让安桐更崩溃的话：“对不起指挥官，我不会游泳。。。”
安桐这下懵逼了。。。感情你都是舰娘了，我还是得考虑先救你还是先救我妈的问题啊？你一个舰娘不会游泳，你真的不是对面深雾派来耍我的吗？
看着安桐懵逼的表情，希格拉也有些过意不去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指挥官，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不不，你很有用。”安桐深吸了一口气，叹道。
“诶？真的吗？”希格拉顿时开心的像只小兔子。
“嗯真的，你的作用就是给我增加难度的。。。”
这样的回忆，能让处在孤独与饥饿中的安桐，稍微舒服一些。
“这么久没有回去也没法联络，这妮子肯定又要担心得一个人掉眼泪了，真是的。。。明明都是舰娘了还这么爱哭。”
就在安桐思考回去之后是先捏希格拉左边脸颊还是右边脸颊的时候，探照灯似乎照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海面上的一道黑影，距离有些远，并不能判定到底是什么。
安桐的心脏紧张的跳动着，掌心开始微微渗出细汗，在心里再次预演一遍逃生方案，便操控着游艇向那里开去。
游艇凑近了，安桐却有点不敢去仔细看那到底是什么，究竟是寻找已久的舰娘，还是什么东西的残骸？或者是。。。某条守株待兔的深雾？
等到游艇靠得足够近之后，映入安桐眼帘的是黑色的紧身皮衣，黑色的制式短发，简陋的舰装，这些都是D级舰娘的标志，这正是安桐要找的被遗弃舰娘！
然而除此之外，那位舰娘身上还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这是严重侵蚀的标志，随时都可能变回深雾！
这已经是他预料中最完美的结果了，当船靠得足够近之后，他便毫不犹豫的一头跳入海中，向着那位舰娘游去。
游到舰娘身边之后，安桐才发现这位娇小的舰娘正趴在海面上不停的抽搐着，显得极为痛苦，这表明她正在与噬能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坚持住！我来救你了！”安桐高声喊道，理论上来讲他的话不会有丝毫作用，D级舰娘没有任何智能，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但是舰娘的口中似乎断断续续的传出了一些回应？
“掩护。。。塔菲。。。逃。。。”
安桐隐约的听见了这些词，他并不确定是否听错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面临最后的一道抉择。
净化的方式很简单，只需要与舰娘产生肢体接触即可，噬能会自动流入提督的体内。
然而这位舰娘却遭受了严重的污染，也许自己的身体根本吸纳不了那么多的噬能，会被噬能反噬而死；也许这位舰娘在净化过程中变深雾化，享受送到嘴边的美食；也许自己完成净化后，这位舰娘会公事公办的回到原来的镇守府。。。
安桐的脑子闪过了很多念头，最后闪过的，则是银发白衣的希格拉站在破败的镇守府门口等他回家，脸上带着温柔而亲切的笑容。
这是他想要守护的笑容。
于是安桐设定好智能终端，让它不停发出求救信号之后。算是已经做出了所能做的一切努力，剩下的，便交给老天吧！
接着他便毫不犹豫的抱住了眼前的舰娘。
“我要守护这份笑容！”安桐撕心裂肺的高喊着，像是想要唤醒眼前这位舰娘：“所以，我需要你！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的力量！”
“求求你！快醒过来啊！！！”
“我也会守护你的。。。”
这究竟是在拥抱死亡？还是在拥抱希望？
安桐不知道答案，他只看见黑色烟雾状的噬能疯狂的朝他体内涌来，只是片刻功夫，个人终端便传来了催命般的尖锐报警声。
这表明状况已经很危险了，过量的噬能随时可能收割他的生命！
然而安桐却没有放手，任凭那报警声像是要戳穿他耳膜一般的嘶喊着。
“这玩意的防水性能还真不错，就是这声音实在太难听了。。。”这是安桐意识消失前的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接着他便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等到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团白色的雾气所包裹着，他努力的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老天没有眷顾自己啊。。。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被淹死的？还是被噬能害死的？或者是被变回深雾的舰娘杀死的？
可是死了为什么还会�
